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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这是?”
“到时候,最多拿不出事主想要的情报,不是么?”
“这可是违约,要返给事主双倍违约金的!”楼非白坐不住了,腾地站了起来。
“那就返喽。”宁天歌优哉游哉地喝了口茶,“无觅阁又不是返不起。”
楼非白额角狠狠抽了两抽,痛心疾首地说道:“十万两黄金,双倍就是二十万两。阿七啊,那可是师兄跟下面兄弟们辛苦挣来的血汗钱,你怎么能,怎么能……”
“赔了再挣就是了。”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质疑道,“难不成你想因为这点钱而毁了无觅阁的名声?”
楼非白一脸肉痛,连连摇头,“败家子,阿七,你就是个败家子,十万两黄金这就让你这么给败出去了。”
宁天歌扶额,“难道你想让我推了这单子,让事主另寻他处,让你师妹以后时不时地受人骚扰,还要费心费力与人斡旋?”
楼非白神色戚然,默默看她。
“师兄,你就别装了,就你这聪明的脑子,我就不信你想不到。”她将他摁到椅子上坐下,对他那表情视若无睹,“这事主不是有两件事要办么,我若将其中一件事办成了,这十万两是不是赚进了?那另一件完不成,最多将这赚来的赔给他就是。”
“那岂非白费功夫了。”楼非白无好声气地说道。
“那也是费的你师妹的功夫,是吧。”宁天歌笑眯眯地坐到他对面,突然话锋一转,正色问,“师兄,我让你找的东西,可有下落?”
“还没有。”楼非白没好声气地应了一声,脸上的懊丧之色渐渐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有了丝凝重,“阿七,你说的这个东西,确定存在?以无觅阁如今的能力,如果东陵真有这东西,不可能找不到。”
“不确定。”宁天歌端起茶盏,淡淡喝茶。
“不确定?”声音一扬,对面男人好看的俊眉拧在一起,“你让我花费数年时间派出那么多人去找那件东西,你竟然不确定!”
她抬起眸,隔着茶盏看向他,没有作声。
楼非白瞪了她一阵,无奈了叹了口气,自己先软下声来:“那你说说,你有几成把握能确定。”
她想了想,“两成吧。”
“两成?”楼非白刚低下来的声音又抬了上去,星眸里火光点点,咬牙切齿,大有将她拆骨入腹的意味。
“其实,两成也是多了。”她放下茶盏,眼眸转向窗外,窗檐下银铃叮当,随风作舞,她的声音亦有些飘渺,“事实上,我连一成把握都没有,可是……即便没有任何把握,我也还是要寻下去的。”
楼非白满腔的火气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面的女子白衣素妆,身形纤细,此时她的侧脸正对着他,虽然并非她自己真实的容颜,但五官轮廓线条精致,颈项弧度优美惊人,只是那一双眼睛,却有着平时并不多见的淡淡轻愁,如烟波江上虚无白雾,又如远山之巅朦胧雾蔼,看不清,摸不透,很远。
远得,让他心头一疼。
“阿七,只要是你想要的,我总是会帮你的,哪怕将整个天下翻过来,我亦会找来给你。”他轻轻地说着,象是对她,又象是对自己。
出了烟波楼,清新透凉的空气便迎面而来,宁天歌深深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深处,整个人便觉得清爽了很多。
日头西斜,阳光更显温柔,淡淡地笼在身上,映在眸中,如点点碎金轻洒,连眸光也柔和了起来。
冬日的街头行人稀少,小摊小贩更是不多,宁天歌伴着绣靴落在雪地上的吱嘎声,眼睛四处随意地看着,在即将走到街角之时,眸光蓦地一顿,身体已迅速转向一边。
“爷,你确定无崖山上的那个女人已经来了京都么?”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什么女人女人的,叫姑娘,懂不懂!”另一个声音斥了一句,嗓音珠圆玉润,极为好听,随即又否定道,“不,不能叫姑娘,以后你们见着她,直接叫夫人,恭敬点,明白吗?”
“是,属下们明白!”十数人立即齐声应道,“三十九夫人!”
“呸,什么三十九夫人?有多难听你们知不知道?”那人又斥道,“叫小夫人,懂吗?”
“是,属下们懂了,小夫人!”
来人毫无低调的意识,那些属下也充分发挥了喊口号的特长,将那几声应得震天响,引得不多的几个行人往那边看不说,连街道两边的楼上也纷纷有人探出头来一看究竟。
呸!小夫人!
宁天歌听着这称呼,几乎就要呕出一口鲜血来,小夫人这三个字才真正算得上恶心之中的极品,听着就想吐。
声音越来越近,附近却连个遮身的地方都没有,她慢慢转过身,缓步往回走。
她不能快,一快反而会被注意到,也不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咻地一声施展轻功飞走,那才叫引人注目,她只希望这些习惯于拿鼻孔看人的男人的眼睛不会往她这边瞟。
“咦,爷,你看,那边那个女人的身材是不是跟小夫人有些像?”挨了骂的那个声音惊讶地问。
宁天歌僵硬地挪着步子,背上寒毛嗖嗖立起,不用说,那人说的就是她。
“经你这么一说,看着还真挺像的。”如珠落玉盘的声音啧了一声,透着十足的兴趣,“走,跟小爷上去瞧瞧,若真是你们小夫人,小爷好好犒赏你们。”
“是!”众人立即兴致高昂了起来,齐齐催马前行,那自称小爷的更是甩出马鞭,在空中爆出一声脆响,一马当先而来。
这下,宁天歌再也无法继续保持闺阁小姐的步子,也顾不得会暴露了自己,足尖一点,虚空踩踏数步,身子已疾射出数丈。
“小夫人,真的是小夫人!”那些男人们一见这身法,当即激动得无以言表。
“夫人等等我!”那小爷更是兴奋得两眼冒光,精神抖擞地将马鞭往前一指,“快跟小爷一起追,追上奖赏加倍!”
“是!”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象是许久碰到这么新鲜有趣的事了,个个摩拳擦掌,使出毕生最精湛的马技向宁天歌的方向驱马追赶。
宁天歌暗暗叫苦,她倒不是怕被他们追上,那些马虽然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马,但相对于她的轻功来说,还不足为惧,然而想要甩掉他们,却也不是易事。
更何况,她怕这样大的动静,引得别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她必须甩了这块牛皮糖!
极目向前方扫了一眼,她突然眼睛一亮,随后身形极快地左右腾挪,快得使人无法看清,紧接着身子一缩,竟生生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隔了些距离的那些男人猛搓眼睛,那小爷更是玉面一沉,绽放在唇边的笑花凝结在了脸上,狠狠地抽了下马屁股,快马奔了上来。
雪泥四溅,吆喝不断,刚刚还激动得不行的侍卫们此时紧绷着脸,再不敢调笑半句,双双利目在街道两边巡视而过,所及之人无不贴墙而行,避之不及。
疾驰一阵,那小爷蓦然强勒马缰,座下之马直立而起仰天长嘶,那小爷紧抿着嘴角沉眸扫视,玉色容颜满是阴郁。
“爷……”领头侍卫低着头,眼睛偷偷瞄着他,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哼,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小爷就不信找不到她!”小爷拽着缰绳,那马原地转了一圈,四下里静得只听得到这笃笃笃的马蹄声。
那小爷不甘心地又扫了一圈,眸光在某处微微一凝,又移了开来,抖了抖缰绳,精神不振地说道:“走吧,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众侍卫默默跟在后头,再没有了先前的欢畅。
蹄声远去,众人未再回头,谁也不知道,就在他们不远处,那小爷刚才视线所及处,有人紧张得呼吸急促,有人想笑却又强忍着,憋得十分辛苦。
“你,你可以放开我了吧?”被夺走了裘衣又被人强行摁在墙上的男子脸色绯红,结结巴巴地说着,身子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气愤。
伏在他身上的女子本欲起身,见他如此,反而不急着将身上的裘衣还给他,俯到他耳边低笑一声:“我若是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