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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心兰心中不痛快,三奶奶寻这种借口来要人,摆明了就是想暗中摆她一道的,给三奶奶一个丫头,转眼就让三爷收了房,传出去不定说她的丫头怎么怎么勾引男主子呢,弄不好还能将矛头指到她的头上来,三奶奶还可以到侯爷和甘夫人那儿哭诉委屈。
于是,郁心兰让锦儿给三奶奶换了杯六安茶,道:“三弟妹还是先安安神,你这么风急火急地找我要丫头,我若是不给,显得我小家子气,可若是给了,这其中却有些难处。我是个不会调教人的,这万一哪天巧儿出了点错,落在外人的眼里,好似是我特意塞个丫头给三弟妹添堵似的。”
“我看这样吧,三弟妹既然喜欢巧儿打的络子,我便让她多打几个送给弟妹,至于巧儿的按摩手艺,你差个丫头过来,跟她学一阵子便是。人就还是要我这儿,我也没几个得用的丫头,真没时间让她去你院子里,或者你不舒服了,就到我这来一趟,我让巧儿给你好好松松筋骨。”
三奶奶的一片用心被这番话给堵得严严实实,之前她想着,她提出喜欢巧儿的按摩手艺,郁心兰便是不给人,总归要给几分薄面,让巧儿到她的静心园去服侍她一下,或是教教她的丫头。只要巧儿进了静心园,她便有法子让三爷生米做成熟饭,到时人也帮三爷要到了,还给落了郁心兰的脸面……看你的丫头都是什么货色,这么心急地爬爷们的床!
可没想到郁心兰不但不给人,还不让巧儿去她的那儿,只让她的丫头来……
三奶奶低头啜了口茶,乘机想了想,才抬头笑道:“我幼时练骑射,落下个肩胛易酸的毛病,若总到大嫂这来打扰,那怎么好意思……其实呢,我的丫头以前也学过按摩,却总是不得法,嗯,能不能让巧儿到我院子里去教一教呢?我不急,挑大嫂没事儿的时候让她去就成。”
又说自己有肩周炎又说不急的,说到底还是想让巧儿去她的院子。郁心兰心中暗忖,必定有鬼,必定有鬼啊!
于是含笑道:“这可真是不大好呢。等我这院子里有空闲的时候,多半是大爷回府,用过晚饭之后,那会子让巧儿去到你院子里,三爷也在呀,虽说是主仆,但到底男女有别,总要避避嫌才好,若是冲撞了三爷,就更是罪过了。三弟妹不必总是亲自来,差个丫头来学就是。”
被拒了两三回,郁心兰还直接点到了男女大防上,三奶奶到底不是程夫人那般的厚脸皮,也不好意思再说了,又怕是自己的用心被郁心兰猜出,忙借着饮茶偷眼打量,只见郁心兰浅笑盈盈,不愤不恼,好似完全是无意之言,真的觉得不方便而已。
三奶奶倒有些安心了,若是郁心兰答应得爽快了,她倒还会担心巧儿是不是她老早安排好的棋子呢,不然府中这么多漂亮丫头,三爷怎么就看上大嫂这的巧儿了?
巧儿一时半刻要不成了,三奶奶便转了口风,闲聊了会子家常,寻了个借口告辞了。
郁心兰送她至青幄小油车上,待小油车转出了院门,才返身回寝房内,吩咐道:“让安妈妈来一趟。”
不多时,安妈妈便挑帘进来,恭恭敬敬地纳了个万福,问询道:“大奶奶寻老奴何事?”
郁心兰道:“安妈妈坐,紫菱去给安妈妈泡一壶老眉君。”
安妈妈忙道不敢,推辞了一番,才在炕边的脚榻上侧身坐下。
郁心兰捧着暖乎乎的茶杯,也不拐弯儿,直接问,“上回我让妈妈想的事儿,不知妈妈想得如何了?”
安妈妈明白是问巧儿和小茜的事,便将自己寻思出的主意细细说了。郁心兰听后沉吟,法子是好的,就是狠了点儿。不过若不如此,也拿捏不住人,就算不让她们帮着往回传什么消息,总不能让她们胡说自己的是非。
安妈妈揣测着大奶奶的心思,小心地解释,“老奴后来又去探过这两个丫头的口风,也让院子里的其他小丫头们试过,这两个丫头心都高得很,看中了侯府的奢华,一心想当主子的,若是大奶奶好心帮她们寻个正当的婆家,只怕还觉得是在折磨她们。”
这倒也是。这时代很多女人以能嫁进豪门为荣,即使当个妾,也是个主子,像定远侯府这样的门第,府中的二等丫头过得都比普通的商户千金舒服,吃穿用度无不是上品,若是给她们许个什么管事,日后还要自己操持家务,只怕觉得这是自己在整她们。
郁心兰便点了点头,“这事儿妈妈安排着吧,跟紫菱通通气。”
安妈妈忙应下来。
郁心兰又问些院中哪些婆子堪用,她手下能办事的太少了些,要提拔几个上来,上回安妈妈推荐的陈顺家的,郁心兰便觉得不错,以前是户商人家的管事妈妈,只是那家人经营失败,才被转卖出来的,现在已经将物品处交给陈顺家的管理了。
安妈妈这回又提了两个人,“一个是许旺家的,一个是杨天家的。”又细细说了两人的长处,郁心兰便道:“安妈妈若是觉得这二人得用,只管安排她们差使便是,若是提了等,就去内宅总管那儿改个帐册,好按等级发月银。”
安妈妈听她完全顺着自己的举荐来,心中满是被赏识的感激,忙应下道:“老奴正打算安排许旺家的管洒扫、杨天家的管花草。”
郁心兰点了点头,又安排了一下近期院子里的事务,便让安妈妈回了。
想到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上旬了,月底娘亲就应当要生了,弟弟的秋闱也不知考得如何,一般出榜都是考完的一个月后,本是从秋山围猎回来便可以出榜的,因着圣驾遇袭一事,现在京城还不安宁,皇榜至今未张贴。
郁心兰很想知道一点郁府的事情,可这年代出嫁的女儿不能总往娘家跑,就是差人去也不合规矩,郁府有挺长一阵子没给她送信了,还真不清楚老太太的病况如何了,娘亲的身子怎么样。昨个儿王夫人又回了京,她觉得有些不安。
紫菱瞧见大奶奶秀眉微蹙,便寻思着问道:“奶奶可是担心娘家的事儿?”
“嗯。”
“不如让锦儿带着千荷回趟郁府。昨个儿侯爷不是赏了几张皮子给奶奶么,奶奶送一件给老太太表表孝心,旁人也挑不出理来。”
郁心兰觉得这理由甚好,便让紫菱去安排。到下晌的时候,锦儿带着千荷回来了,禀明老太太的身子调养了一阵子,已经好多了,能自个儿下地走动了,府中的事都是太太协助着老太太操持的;温姨娘的平妻名份已经在官府备了案,府中人已经称其为二夫人了,身子重了些,但精神还挺好。王夫人回府便窝在菊院没出来,三小姐也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绣嫁衣,只有五小姐平时去她那儿走动走动……
总之一句话,一切正常。
郁心兰思忖着,王夫人大约是在秋山受了惊吓才这般窝着的吧?郁玫大约是认命了?不论怎样,十二皇子的母妃是刘贵妃,身份是很显贵的,她身为正妃,也是极大的荣耀了。
锦儿又送老太太备的回礼给呈上,郁心兰瞧了瞧,是些冬季里用得着的小物件、一些食材、果干和补品,笑道:“老祖宗总是这般客套。”
锦儿笑道:“可不是,婢子也百般推辞,老祖宗却一定要让带过来,说是宁远庄子上产的,今年才交来的秋奉,比京城不差。”
郁心兰听后,神情认真了些,仔细翻看这些果干和食材,边问道:“老祖宗可是说,每样都送了些给我?”
锦儿道:“是的,老祖宗说每样都请大奶奶尝一尝。”
她这阵子看了地理杂志,知道宁远虽是个小城,但却是四季如春,出产的果蔬粮食的确比旁的地方要好。郁家原本是宁远的大世家,在那里有田有房,每年都要送秋奉来京,温姨娘少不得要尝尝时鲜,好在这些食材中并没有孕妇忌食的。
赫云连城照例回得很晚,眉宇间难掩疲惫之色,因他在军营中有大夫照顾,回府时倒不必再清洗了,直接到屏风后更衣。
郁心兰这才坐到梳台前梳理头发,准备就寝。
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轻拥住自己,她抬眼就瞧见铜镜里映出赫云连城的身影,俊美的脸庞在朦胧的灯火下仿佛镀了一层金光,令人心跳加快、不敢逼视。他俯下身,将下巴搁在她的秀发上,星眸望着镜中的她,姿态亲昵。
郁心兰心中一跳,笑着问他,“差事怎么样了?可有进展?”
赫云连城摇头道:“没有,怎么用刑也没用,都是些死士。”
“与其反复用刑,不如攻心为上……”郁心兰将自己这几日琢磨出的法子慢慢说给他听,基本是从警匪片里学到的套供的方法,融入这个时代的习俗。
赫云连城闻言细细琢磨了一番,觉得可行,眸光一亮,“明日试试,若是能套出口供来,你可是立了一大功了。”
郁心兰轻笑,“我只是怕心你太连劳累而已,况且我想的法子,不就是你的法子啰,我要立功做什么。”
赫云连城闻言一笑,将她打横抱起。
郁心兰慌了,小声道:“那个……我小日子来了……”说着仔细打量他的神色。
赫云连城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好几日没跟你亲近了,怎么不晚一天再来。”
还好不是因她没怀上而失望……郁心兰这才放下心,随之又失笑,“这种事哪能是我说了算的。”
赫云连城依旧抱着她上了床,躺到她的身边,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解着她的衣带。郁心兰睁大眼,“不行……”
赫云连城略带调侃地看向她,“为什么不行?”
刚刚还说为什么不晚一天来例假,明明是知道这段时间不能同房的!郁心兰有点结巴了:“你、你、你明知道……”
赫云连城笑得有点邪气:“明知道什么?”
郁心兰扭着身子拒绝,赫云连城就在她耳旁轻声笑道:“睡觉穿外裳做什么?快脱了衣裳好睡觉。”
郁心兰气结,这家伙刚才的表情动作,哪里象只是要睡觉的啊!平素看着老实的家伙,居然也是调戏人。
赫云连城手已缠绕上了她的腰,不过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郁心兰转了个身,背贴在他的胸膛之上,心里想着娘亲要生产了,她身为女儿却不能回府探望,除非他能带她出府……于是便道:“连城,明日……”
“嗯。”身后之人,从喉间逸出低吟,听上去带着朦朦的睡意。
郁心兰心下一叹,便道:“没事,你睡吧。”
赫云连城没答话,已经睡着了,他真是太累了……郁心兰想,还是自己找个借口禀明了长公主,回府去看一看吧。
第二日向长公主禀明后,长公主立即同意了,郁心兰便乘车回郁府省亲。先去看望了老太太,郁心兰才到温氏住的槐院中来。温氏的肚子很大,脚背都肿了起来,现在不方便下床走动了。
郁心兰问过岳如,娘亲没有什么别的不适,这才放下心来,又请了两位稳婆进来,好生交待一番,赏了每人五十两银子。
两个稳婆喜出望外,急忙大表忠心,保证好好替温夫人接生。郁心兰知道这两个稳婆是老太太请来的,人倒还是放心的。
刚打发稳婆下去,秋容和玉和两个便过来给温氏请安。郁心兰没什么话与她们说,便到菊院去见王夫人,于情于理,这位也是她的嫡母,再怎么讨厌,也是礼不可废。
王夫人也不大待见她,待她请过安后,便道:“我这儿没事,你去看你娘亲吧。”
郁心兰笑道:“已经看过了,正要回去了。”
“嗯,那紫绢你代我送送四姑奶奶。”这摆明就是赶郁心兰走了。
郁心兰自然是乐得顺从。
等郁心兰一走,王夫人便冷笑了几声,抚着小榻扶手边的玉石狮子道:“听说秋容和玉和两个每天都去温氏那请安是吧?”
许嬷嬷忙应道:“是的,下人们都这么说。”
王夫人冷哼,“怎么就不见她俩每日到我这来请安?我这个正妻的身份可是皇上都知道的。”
许嬷嬷跟着王夫人久了,听话听音,立即便差了小丫头去拦着两个小妾,要她们到菊院来给夫人请安。
两个小妾自是不敢得罪王夫人的,只得低着头进了院子。
王夫人今日出奇的和蔼,问及昨日老爷是宿在玉和屋里的,也没半点恼色,反而鼓励她道:“你年纪跟温夫人差不多,加紧时间怀上一个,日后也有个依靠。”
玉和一惊,迅速地抬眸看了王夫人一眼,战战兢兢地道:“多谢夫人。”
王夫人又转向秋容,依旧笑得和蔼可亲,“这次秋闱和哥儿考得如何?”
提到这个,秋容便苦笑,“原本他今年才考入国子监,老师是不赞成他参加这次秋闱的,可这孩子心急,想先试一试,婢妾听和哥儿话里的意思,只怕考得不大好。”
哼,什么心急,是怕郁心瑞抢在他前面中了举人吧?只要你们心中有计较就好,我就怕你们一点不在意!
王夫人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团柔和,“你也莫责怪他,学问不是一下子就能学好的,就算考不上也没什么,咱们这样的人家,不一定要通过科举才能当官。”
这世间当官有两种方式,科举和举荐。科举是给穷人设的,后来贵族子弟也喜欢参加,为的是博个名声,若是考不上,也可能通过举荐当个低阶的闲官儿,再想办法往上升。别的官员有没有资格举荐且不说,王丞相是绝对有的。这种话,王夫人以前从来没说过。
秋容心中一动,心跳就加快了起来,看向王夫人的目光就带着几丝讨好,“那还要托夫人的福才成……”
王夫人淡笑,目光幽远莫测,“自然,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嘛。”又看向玉和,“你若是能生个儿子出来,能帮我一定也会帮。”
玉和忙又道谢,心中升腾起无限地希望,如果她能拢住老爷的心,多留老爷几日,应该也能怀上个孩子吧。
看着两个小妾眼中的光芒,王夫人轻笑,温婉啊温婉,你以为平妻是这么好当的么?
两妾告退后,没多久,秋容又转了回来,王夫人听到禀报微讽地一笑。许嬷嬷不由得赞道:“夫人好计量,一瞧就知道秋容心眼儿多些。”
王夫人难掩得色,整了整衣袍道:“让她进来吧。”
郁心兰回到侯府,又去给长公主请了安,说了几句闲话,才回到静思居。刚用过午饭,赫云连城就回来了,绝色的俊颜上满是兴奋,整个人如同曜曜的初阳一般吸引人的目光。郁心兰看得不错眼珠子,直到他狠狠亲了她一口,她才醒过神来,瞟了一眼屋内尴尬研究地砖的丫头,薄嗔道:“干什么呢。”
赫云连城挥手让丫头们退下,才道:“你说的法子真管用,才半天,就撬开了三个人的嘴。”
郁心兰惊喜地挑眉,“真的?那知道谁是幕后之人了么?”
赫云连城点了点头,“已经报给皇上了。皇上说要好好赏你。”
郁心兰嗔道:“说了别说是我出的主意嘛,我的还不就是你的。”她真不想太出风头,有句俗话叫枪打出头鸟啊!
赫云连城却是另一番想法,目前朝中的局势越来越乱,几位皇子都卯足了劲儿拉拢朝臣,扩大各自的势力。
如今有几位皇子都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他若帮,自然也是帮九皇子明子恒,可这样一来必定会成为旁人的眼中钉。因而他希望郁心兰在皇上的心目中能有一席之地,日后也不怕旁人以势压人,若有人污告之类的,皇上至少能让她分辩一下。
皇上给郁心兰的赏赐自然不会这么快下来,得抓住幕后之人再说。据连城说,是以前与皇上夺过皇位的梁王殿下。梁王早早地被踢出了局,到封地上逍遥自在去了,却不曾料到他在封地坐大,竟有了谋朝篡位的野心。
不过郁心兰觉得,敢到远隔千山万水到秋山去行刺,应当京城中有人与梁王联手才是。她跟赫云连城提了这话,他只是点了点头,“杀手都是梁王的人,这人很狡猾,除非抓到梁王,从他口中套问还差不多。”
他顿了顿又道:“原本我请命带兵讨伐梁王,但皇上还是派了父亲去。”
郁心兰听出他语中有些遗憾,忙宽慰道:“你还年轻,皇上自然更信任父亲一些,待过些时日,自有你建功立业的机会。”
赫云连城轻笑,“胡说,我只希望这世道太太平平的,可不想为了建功立业去打仗。”
郁心兰靠在他怀里小意儿奉承,“难得你这么为百姓着想,将百姓的生死放在首位,真是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
相处了几个月,赫云连城也算是摸清了一些她的脾性,闻言并不得意,只是挑眉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郁心兰撇了撇嘴,吭哧半晌才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母亲她……今日又在问我……小日子的事了。”
每个女主子的小日子都要记录在册的,一来是方便丫头们准备所需物品;二来是方便男主子安排夜宿。所以昨个儿郁心兰身上来了,今天长公主就知道了,一个劲儿地纳闷,连连追问她那两副鹿胎汤喝下去没有。
怎么会没喝呢,每回都是纪嬷嬷在一旁监视着她喝完的,撑得她中饭都不用吃……
虽然到最后长公主也没说别的,可郁心兰不得不开始担心了,她嫁给赫云连城也有半年了,肚子一直没讯儿,家中长辈开始着急了,这万一要是想往这院子里塞人怎么办?就是不塞人,要她自己寻个丫头开脸怎么办?
可惜她不说明白,赫云连城并不知道她的心思,无所谓地道:“来了就来了,你直接告诉母亲便是了。”
郁心兰气结,从他怀里挣出来,转过身幽怨地瞪着他道:“你怎么不明白!我怕……怕母亲要给你纳妾。”
赫云连城一怔,原来是为了这个。他挑了挑眉,问道:“你的意思呢?”
郁心兰嘟囔,“我嫁进来还没一年呢……”
赫云连城调侃地道:“哦,那就等一年后再纳妾好了。”
还真想着纳妾呢!差一点儿没把郁心兰给气晕,抿紧小嘴、鼓着桃腮瞪他。赫云连城暗暗发笑,面上却一本正经地道:“别瞪了,再瞪眼珠子要出来了。我这不是顺着你的意思了么?”
郁心兰气结,“要顺我的意思,就不许你纳妾!”
赫云连城挑眉,“为何?”
郁心兰哼道:“还有什么为何,你见过哪家的后宅平静的?就象王夫人和我娘亲,其实王夫人心气不顺我是能理解的,只是她要害的是我娘,我不可能不帮自己的娘亲。但若是我父亲不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话,这些腌臜事儿也就不会发生……”
赫云连城歪头看她,“那岂不是没有你了?”
“怎么会?若我们有姻缘,我便是托生到旁人的肚子里,一样也是你妻子。”
郁心兰一说完,不由得大窘,好象她非要嫁给他一样……俏脸便绯红了,瞪了唇角含笑的某人一眼,辩解道:“这不是重点……”
话没说完就被赫云连城给打断了,“重点是你要做一个好妻子。”他用暧昧不明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郁心兰好几眼,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若你能做个好妻子,让我觉得这屋子里不用再进人,我便不纳妾,谁说也不纳。”
郁心兰有点发慒,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问,“那……要怎么样才算是个好妻子。”
赫云连城放开环着她纤腰的手,一边往屏风后走一边道:“这得你自己去想。”
郁心兰深吸了一口气,卖什么关子!自己想就自己想,凭我看了那么多部爱情片,还怕搞不定你一个古人?
赫云连城换了常服,转出屏风时见小妻子还在那儿捏着拳头给自己打气,不由得莞尔一笑,本来还想逗逗她,只是这阵子他太累了,看见床就走不动路了。
下午好好地歇了一觉,赫云连城整个人都精神百倍,醒来后还以为会看见一张温柔的笑脸,殷勤地服侍他起床……哪知郁心兰根本不在屋内。他不由得叹气,自己穿好了衣服,出了内室,就见小妻子盘腿坐在靠窗的短炕上翻帐册。
他凑过去瞟了一眼,惊讶地问,“你的香粉铺一个月能赚这么多?”居然有一万千余两。
郁心兰解释给他听,“这是刚开张,人家瞧着觉得新鲜,定货的自然多些,买回去的东西总要用上一两个月,下个月就不会有这么多营利了。”
赫云连城蹙眉问,“那你预计一个月能营利多少?”
郁心兰将佟孝说给她的客流量这些都做过统计,估算出了一个保守的数字,“一个月三千两左右吧。”
赫云连城定定地看着她道:“那你知道我的年俸是多少,王丞相的年俸是多少吗?我的年俸一万两,王丞相是两万两。”
郁心兰抿了抿唇,她明白他的意思,太赚钱了会让人眼红,也许,等皇上下回要赏她的时候,她应该想法子弄个护身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