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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曜,我腿麻了。”乔可遇推着他。
这个姿势,别说他头枕着自己,就是腿总这样曲着,时间久了也会麻掉。
皇甫曜闻言这才慢慢起身,乔可遇试着动了动腿,慢慢伸在床面上。
“没事吧?要不要按摩一下?”他凑过来,抓住她的脚踝。
“不用了。”她难为情地缩回腿。
皇甫曜本来就是存了坏心的,盯着她的眼睛带着一种异样的光亮。
乔可遇暗叫不好,使劲地缩又缩了腿,但是他仍然抓得紧。一只手握住脚背,另一只手的指尖按揉在纤细的小腿上,这般按了几下,那股难受的感觉倒是渐渐舒散不少。
见他没有别的动作,乔可遇心里也放松下来,舒服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困意袭来。将睡欲睡之际,一只大手顺着棉重的睡裙爬上大腿,让她警觉地睁开眼睛。
身体的骤然绷紧,让皇甫曜抬眸,正对上她指责的眸子。
皇甫曜被瞪的心虚,叹了口气,终于收手,贴着她躺下去,咕哝:“还真是敏感。”想趁她睡着揩点油都不行。
他的手环着她的腰身,头卧在她颈间,说话的气息有意无意地扫着脖颈,故意制造着暧昧。
“皇甫曜,你能不能老实点,只睡觉。”她问,一本正经,带着点严厉。
“我本来就只想睡觉啊。”他回答,口吻特别无辜。但是眸底却曜黑幽亮,全然不是那么回事。而且故意曲解,凑上来问:“还是你想了?”
乔可遇闻言怔了一下,马上会意到他这话里的意思。眼里恼怒,推开他翻身给他一个背部,自己裹着被子睡去。
皇甫曜看着她背部,感觉这女人的脾气倒是越来越收不住。不过他也不会在意,就某方面还是喜欢纵容着她的。
“听说怀孕的女人都特别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看到她的耳根已经红起来,他却还在逗她,故意倾着半截身子凑上去。
“皇甫曜!”乔可遇百口莫辩,脸色潮红,反正比没脸没皮是比不过他的,这叫声里有种无奈又求饶的意思。
“好了好了,我不说。”他从后抱着她轻笑,决定今晚还是放过她。
乔可遇本来还气恼,但推了推他也没推开,便这样罢了。
皇甫曜起身将床头的灯关了,只有从窗外透过来微弱的光,两人的呼吸静静地流淌在卧室里,她的背靠着他的胸,一直维持着温存的姿态。
但是他发现即便这样,自己仍控制自己。两人贴得这么近,属于她身上的女性馨香若有似无的窜进鼻翼里,让他竟慢慢有了反应。
“皇甫曜?”他胸膛滚烫的体温熨贴着自己,身子紧绷,他的变化让她不安地叫出口。
“别说话。”他声音沙哑,带着压抑与隐忍,喷拂在她颈间的气息更加炙热。
乔可遇侧过头,光线微弱,皇甫曜隐忍的脸隐在暗影里。尽管喷在自己的颈间的呼吸炙热,但他这次倒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抱着自己在缓解,让她心底又窜起那股异样。
想到前不久,他还是那个多么狂妄,肆意而为的人,想要时哪里容得别人半分拒绝,如今却为她屡次压抑。
“皇甫曜,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唔……”她迟疑地开口。
他仿佛就等着她这句话呢,没等说完呢,整个人就如饿狼般扑上来,然后撕扯起她的衣服。
“你轻点,轻点,别伤了宝宝。”她着急地提醒。
“知道。”他一边快速地将她剥干净,一边回答着,肌肤与肌肤赤裸地相贴,让他舒服地发出一声叹息。
因灰顾及肚子里的宝宝,所以只躬着身子,脸埋在她的胸前不轻不重的啃咬。
乔可遇因为他的动作喘息着,脚趾舒服地曲起,脸色带着情动的潮红。
他继续在她身上煽风点火,进入的刹那,四肢百骸间流窜的快感几乎将人逼疯掉,他喘息着:“小乔儿,我早晚非憋死在你身上不可。”
因为运动,汗水浸得额际发亮,与她绻缱地缠绵下去……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乔可遇真是倦了,困意一波波地袭来,眼皮已经沉重地阖上。
暂时得到满足的皇甫曜,仍然环抱住她,似乎喜欢上了这种腻乎的感觉。问:“小乔儿,我打算明天将客房改成婴儿房,你说好不好?”
“嗯。”大概真是累了,也不知道听清楚没,她含糊地应了声,动也没动,眼皮都没睁开。
皇甫曜见她累成这样子,唇凑上去,爱怜地吻了吻她的耳垂。
大概是打拢到了她睡觉,乔可遇身子动了动,嘴里咕哝了句:“别闹。”
皇甫曜看着她这副没有防备又小女人的模样,唇角勾起浅浅的笑痕,这次老实的抱着她入眠,没有再作怪。
清晨,皇甫曜还在睡,乔可遇则按时起床。兰嫂在厨房里忙碌,她没什么事,便学着兰嫂平时的样子,将今天的报纸折好搁在桌面上,正是他用餐时手可以触到的位置。
本来不经意地掠过版面,眸子却被上面的字体震惊。她猛地将报纸抓起来,纸张伸缩间的声音在她的掌下显得突兀。眼睛却只死盯着版面的内容:S市黑帮老大退隐,偷渡遭到警方伏击而亡。
那标题用的黑色字体,亡却故意下错了一点,如同跌下去的姿态,且特意用了红色。鲜红的亡字映进眼眸里,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刺目。
她认真看着版面那些铅字的内容,不放过一字一句,只想要知道元素的消息,但是那些字密密麻麻,在眼前跳动的厉害,她仿佛失去了理解能力,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新闻的内容。
突然想起皇甫曜,抓着报纸便急急走进了卧室。
乔可遇起床后,皇甫曜趴卧在那里,霸占了大半个床面睡得正香。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带着紧张或是慌乱,让他一下子便警觉地睁开眼睛。
“皇甫曜。”乔可遇叫着他。
他坐起身来,看到她一脸紧张地站在床头,便问:“怎么了?”
乔可遇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咬了咬唇,只好将手里的报纸递给他。
那天践行时,她就从元素嘴里隐约感觉到两人离开并不会很容易,可能困难重重。虽然她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计划,但也知道这事是皇甫曜安排的。
皇甫曜与丁瑞的感情那是没话说,如今出了这样的意外。如果是真的,皇甫曜心里一定不好过。但是这事瞒不得,因为如果还有希望,他们还是确定一下丁瑞与元素的安危才是紧要。
皇甫曜将她手里的报纸接过来,只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凝重。然后掀开被子,抓起手机便往更衣室里走。
乔可遇站在那里,隐约可以听到从里面传来的谈话声,心里尽管担心,也只能等待。
大约十分钟左右,皇甫曜穿戴整齐出来,大步往外走。行至卧室看到乔可遇坐在床头,大概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连忙站了起来。
“你要出去?”她问,有些不安。
皇甫曜看着她,脸上紧绷的线条放松下来,慢慢走过来抱了她一下,安慰说:“没事的,我先过去看看。”
“嗯。”她点头,现在也只能仰仗他。
皇甫曜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才转身走出去。但是转身的瞬间,脸色已经变得冷凝,眸子里也闪着寒光。
丁瑞会出事并不意外,他此行凶险重重,他们都是知道的。但是这也是他们不愿意面对的局面,因为依照他刚刚的了解的情况,丁瑞出事的地方,明显是有人提前设了埋伏。
丁瑞尽管是秘密,也会多少透出去些风声,但也不可能抓得那么准确,只能说明有人泄露了偷渡路线,那么就是身边出了内奸。
皇甫曜本就生性多疑,这件事不查个清楚,是不会安心的。而且现在他更担心的是丁瑞,所以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这般忙碌了一天,身心疲惫地回到瞰园时,已经超过了晚上10点,兰嫂早就回去了,也过了乔可遇睡觉的时间。如果自己不捣乱,她的生活一向很有规律。
打开门,意外的是客厅里的大灯虽然关着,却亮起两盏壁灯,橘色的光线盈满室内。乔可遇盖在毛毯卧在沙发上,小脸被掩在发丝里。
他的心似乎就这样被毫无预警地撞击了一下,从前无论何时回来,都是死寂一般的冷清的公寓里,不知何时已经因着这个住进来的女人而变得有生机起来。
他放轻脚步,一点点走过去。发现她眉仍然微蹙着,睡得并不安稳。指尖轻触她眉间的褶皱,刚刚碰到,她便已经睁开眼睛。
“回来了?”她问着,紧张地坐起身。
“慢着点。”他微微蹙眉,轻声叮嘱。
“事情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事?”乔可遇却只顾抓着他的袖子问,因为一直担心,所以等在家里一天都心神不宁,就连乔妈妈那里都没回。
皇甫曜看着她着急的样子,眉蹙的更紧,眼中闪过片刻的迷茫,但很快意识到她是在问丁瑞和元素的事。
乔可遇看着恬静柔弱的,状似好相触,但是除了家人,与其它人的感情都很淡。他没想到她只与元素见了几面,居然这么上心。
“小乔儿,你这样我会吃醋哦。”难道她只有对自己才冷冰冰的?他要打开她的心扉,到底费了多少劲。当然,那些逼迫和伤害,他自动忽略。
乔可遇也皱眉,不明所以,这句话与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纟?
皇甫曜发现有时把她弄得迷糊糊的,也挺可爱的,便动手将她抱起来,说:“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睡吧,别影响我们家宝贝儿休息。”说着便往卧室里走。
“你还没回答我?”她抓着他的袖子,执意要答案。
皇甫曜的脸上又恢复严肃,他抿着唇将她放回床上。脸贴着她的脸,手覆在她的小腹上,说:“小乔儿,如今你们能这样待在我身边,真好。”
乔可遇心里咯噔了一下,这话什么意思?是丁瑞和元素出了事,所以才会让他有这种感触?
“皇甫曜,他们真的出事了?”她小心地问。
大概听出了她声音里的着急,皇甫曜的脸与她拉开距离,捧着她的脸与自己相对,说:“小乔儿,别为这些事担心,一切,我都会处理好的。”
乔可遇闻言抬眸,定定地望着皇甫曜,他这话里有所保留,是不方便说?但是他说会处理好,是不是说明情况并没有报纸上说的那么糟糕,还是有别的意思?
因为皇甫曜与丁瑞的世界都太复杂,她无法弄懂。她只是在担心元素,那个精彩豪爽的女子,她不希望她的未来因为失去丁瑞而充满痛苦。
皇甫曜则继续抱住她,说:“我保证,不会有事。”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好像只想要让她安心,丁瑞的情况到底没说。
但也足够了,乔可遇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他要表达的意思,既然不方便,她便不再相问,只是身子靠着他没有动。
皇甫曜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大概是真累了,这晚老实的很,两人就这样相偎而眠了一夜。
接下来的几天,皇甫曜早出晚归,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但是乔可遇能隐约感觉到他的忙碌。但即便这样,他仍没忘让人弄婴儿房的事,所以乔可遇待在瞰园里也不算太无聊。
没有动工前,他选了中意的几套设计方案,让人做了样板图送过来。乔可遇拿不定主意,便想着回家时带着资料,让乔妈妈与姐姐帮她拿主意。
楼少东暂时回了J市,乔佳宁与小嘉却留了下来,执意要过了圣诞节,接乔妈妈一起回去。其实也没有几天了,街上的店铺、橱窗里都带有圣诞快乐的字样和类似的活动宣传语。
司机照旧将她送到楼下,她抱了一堆资料往自己家楼下走。
“可遇回来了。”楼下晒太阳的大爷大妈与她打着招呼。
“是啊。”她笑着应进了楼道,继续往家里走。
自姐姐带着楼少东回来,一家三口光明正大地住了段日子。方婶又在大力宣传,当年佳宁不是私奔,而是嫁去了J市。又说乔可遇马上便要结婚了,而对象便是皇甫曜,这些消息多少冲淡了以前的流言蜚语。
又加上乔家两个女儿都攀了高枝,找的都是有钱人,那些巴结的人也多了,自然也对她也和善许多。
进了门,乔妈妈在给小嘉讲故事,乔佳宁在磕着瓜子看电视,她便将资料摊开在桌子上,几个人围着茶几讨论。
“其实皇甫曜选的这些都很好,各个方面都考虑到了,你只要选个自己喜欢的就行了。”乔佳宁认真看了她带来的方案。
皇甫曜找的团队自然是最好的,又经过了他的筛选,除了风格不同,几乎无可挑剔。
“可是还不知道是男孩是女孩呢?”乔可遇的手放在小腹上,这也是没有办法决定的原因之一。
乔佳宁的视线落在手背上,问:“现在如果去医院查,应该差不多可以知道了吧?”
乔可遇点点头,唇角漾出浅浅的笑,那是女人天生的母性光辉。
乔妈妈剥着干果,装作不经意地抬头问:“宝宝越来越大,那你和皇甫曜有什么打算?”
虽然那天皇甫曜也说了结婚的话,但是也不见两人有什么动静,说话的字里行间,仿佛根本没有真正的提到日程上。
乔可遇被问的怔了一下,是的,她是真被问住了。那天,皇甫曜也就那么一说,她根本也没放在心上,更不知道皇甫曜的打算。
不是没考虑过宝宝出生后的身份问题,尽管目前两人相触还算不错,但是提到结婚,乔可遇却依旧茫然。所以皇甫曜这些日子没提,她也就没有问。
“可遇,你要为孩子着想。”乔妈妈说,样子有点严肃。
自己从前那样的身份,不止自己处于尴尬,也让两个女儿吃尽了苦头。所以她不想女儿也和自己一样,等外孙出生还被人指指点点,这么说也纯粹是为了女儿着想。
“妈,我知道。”乔可遇嘴上应着,心里却觉得沉甸甸。
乔妈妈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又隐隐地担忧。
那天皇甫曜说要与女儿结婚,她便总有意无意地在报纸上瞅到这个名字。皇甫曜是S市的名人,要找到他的报道并不难。这让乔妈妈对他多少也有些片面的了解,从前风流成性,花边新闻不断,尤其是罗桑的事,让她有些担心女儿未来的日子。
但是如果不结婚,现在又有了宝宝,这闹得人尽皆知,如果还没个结果,小女儿这一生便被毁了。
“妈,可遇的事她有分寸的。何况我看皇甫大少也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孩子,怕是这阵子忙。要不找个机会,我们来问问吧?”乔佳宁出主意。
“嗯,也好。”乔妈妈点点头。
“妈……”乔可遇本来想阻止,又找不到理由,所以只叫了一声,又没有说下去。
“可遇,后天是妈妈生日,我正想与你商量呢。今年想给她好好庆祝庆祝。你也问问皇甫曜那天有没有空?”乔佳宁说,这理由够冠冕堂皇,令乔可遇无法拒绝。
“好。”乔可遇回神,只好勉为其难地应着。如果拒绝,怕是更让妈妈和姐姐担心吧。
乔佳宁的意思,是把楼少东和皇甫曜都叫过来,一家人在外面好好吃顿饭。有些话,可遇不好问,他们也能探探底。
乔可遇嘴上答应,却是心事忡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些不确定,以至于胸口沉甸甸的,有些透不过气。
回到瞰园里,皇甫曜回家时就看到她坐在客房里,床上摊着几个婴儿房的方案,她却在出神。
“怎么了?”他走过去,从后面弯腰抱住她,轻问。
乔可遇回神,摇摇头。
“小乔儿,有事就告诉我,我会给你解决的。”他转过身子面对她,对着她的视线。
乔可遇垂下视线,目光落在婴儿房的方案上,也不过一瞬间的事,便又抬起眸子,唇角扬着笑说:“没什么,只是在想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呀,改天去查查不就好了。”他拿手指刮着她的鼻子。
乔可遇敛起思绪,笑得有点勉强,突然叫:“皇甫曜。”话里有余音,明显有话要说。
“嗯?”他抬眼,眸色潋滟,映得五官妖孽明艳。
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真的会为自己驻足吗?将喉间的话咽回去,换了一句道:“我妈后天过生日,想请你过去吃顿饭。”
皇甫曜沉吟了一下,说:“过生日还是隆重一点儿好,我提前在帝都订个包厢好了,把大家都请过去。”
乔可遇本来想拒绝,但是想到家里确实是挤,里里外外又只靠乔佳宁忙碌,所以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只好点了点头。
“就这么点事儿,就把你愁住了?”看出她眼底仍有晦暗,他试探地问。
乔可遇笑笑,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皇甫曜知道她心思重,却也猜不透,暂时也没有追问。
乔妈妈生日那天,乔可遇专程打扮了一番,由皇甫曜载着直接去了帝都大饭店。
楼少东也专程从J市赶了回来,负责将自己的老婆、孩子和岳母送过来。只是乔可遇他们到的有点儿早,她打了电话确定他们堵到了路上,只能接着等。
中间,皇甫曜的电话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眉头跳动了一下,避开乔可遇到包厢门口,才接了电话。
“怎么了?”皇甫曜点了接通键,压低着嗓音问。
“大少,你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那头的声音也压得极低,但是难掩兴奋。
“还活着吗?”这话问得极快,他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厉害。
“当然,只是伤得有点重。”那头禀报。
“那就按原计划,沿途小心一点儿。”他叮嘱。
“好,大少放心。”那头应着。
皇甫曜挂了电话,总算松了口气。忽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光攫住自己,他抬眸望去,正对上付璐琦的冰冷的目光。
她的穿着依然是艳俗的大红色,不过款式却收敛规矩许多,就连头发都渐长了,弄成深色纟。脸上的妆容淡而精致,一副端庄模样。
“皇甫大少,好久不见。”她在笑,却笑得唇色泛冷。
皇甫曜蹙眉,都懒得搭理她,越过她便想回到包厢里去。门是虚掩的,隐约可见到乔可遇坐在里面等待的身影。
付璐琦也看到了,她认得她,上次在停车场见到的女人,皇甫曜似乎对她还蛮紧张的。
她笑了一下,便想越过他推门进去。
“付璐琦。”皇甫曜紧张地拽住她:“你想干什么?”
“那么紧张干什么?你害我身败名裂,我只是去跟你的女人打声招呼,难道堂堂皇甫大少还怕了不成?”付璐琦如今就如同一只疯狗,心里认定是皇甫曜害她,便总想找些麻烦。
“你如果不想死得更惨,就马上给我离开。”皇甫曜捏着她的手臂在收紧,言语里带着警告。
他倒不是怕付璐琦,不过今天是乔妈妈的生日。乔可遇难得这么高兴,他不想坏了乔家一家人的兴致。
付璐琦却看出他眼底的紧张,心里确定,这个女人对皇甫曜来说应该特别重要。她扬着红唇对他笑,余光瞄到乔可遇站了起来,正走向这里。
“给我个吻,这个事就算了。”她提出莫名其妙的请求,眼里的光因为恶作剧而发亮。
皇甫曜蹙眉,觉得这女人神经不正常。
付璐琦却快速搂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尖印上自己的唇,存心的捣乱。
皇甫曜的反应倒是迅速,在那张红唇碰到自己之前,手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拽开,扔在了地上。
“付璐琦,你如果嫌自己下场不够惨,大可以接着闹。”他警告,眸色清冷逼人。
乔可遇早就听到动静开门出来,看到门口的付璐琦,她认得她,是上次在孕婴店外打了皇甫曜的女人。
付璐琦也瞧了乔可遇一眼,眼中不甘,从地上爬起来。皇甫曜站在乔可遇面前,对她有些防备。
付璐琦却冷笑,目光穿过皇甫曜看向乔可遇说:“你大概不认识我,但是没关纟。我告诉你,这个男人为了不跟我结婚,把我弄得身败名裂。他现在图个新鲜宠着你,等哪天腻歪了,你觉得他还会对你好吗?”
乔可遇眼中迷茫,因为不认识这个女人,更不明白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因何而起,所以看向皇甫曜询问。
皇甫曜抿着唇,脸色已经很冷凛:“付璐琦,我劝你两秒钟离开这里。”这话都是牙缝里挤出来的。若不是顾及乔可遇,他绝不轻饶了她。
付璐琦看出他的顾及,唇角漾着得意的笑:“走着瞧。”转身款款离去。
乔可遇的目光随着她离去的背影移动,然后看到站在走廊上的乔妈妈与楼少东一家。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更不知道看进去多少,或者说误会了多少。
只见乔妈妈蹙着眉,面色有些不好。
“妈。”乔可遇踌躇地叫。
付璐琦与乔家人擦肩,硬挺着背脊离开皇甫曜的视线,走到走廊的拐角处,才虚脱地倚到墙上喘了口气。
她刚刚也是本打算从这里乘电梯上楼,却在看到打电话的皇甫曜时,不自觉地走了过去。虽然她不能把他怎么样,但至少也给他添个堵。
这般想着,心情也好起来,抬步进入绘着繁复花纹的电梯。
这家饭店在S市很出名,也别具特色。两楼以下都没有电梯,适宜一般的聚会与商业活动。二楼以上装潢不但奢华起来,风格也不一样,适宜情侣约会。
对着电梯里金属映出的影像,拿手顺了顺微乱的发丝,然后理了理衣服。电梯门正好叮地一声开启,她一脚踏出去。
“你好小姐,请问预约的几号包厢?”服务生笑着迎上来。
“韩先生。”她回答。
“请跟我来。”服务生带领她穿过走廊,来到尽头的一间包厢外便走了。
付璐琦连门也没敲,直接开门进去。
包厢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大灯也没有开,只有餐桌上燃着带香氛的烛光。男人俊雅的容颜映在橘色的光线里,远远朝她勾了勾唇。
付璐琦也笑了一下,将门关了,慢慢走过来坐下。
“付小姐很准时。”韩少玮抬腕看了一眼表。
“如今我是什么身价,哪敢不准时。”付璐琦笑,唇角扯着抹自嘲。
那些新闻没爆出去之前,各界青年才俊任她挑选。如今却只能挑个没权没势的私生子约会,她不想面对现实都不行。
“在国外,两情相悦的事本就没有什么稀奇的,只不过国内民风保守,又加上有人蓄意兴风作浪罢了。付小姐如果在意,岂不是让那些人得逞了。”韩少玮说,打开了红酒的木塞。
这论调倒完全是个思想开放,又大度体贴的男人。
付璐琦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价,身份高的看不上,但对韩少玮这样的人而言,还是足够令她趋之若骛的。
她盯着腥红的酒液倾入透明的高脚杯内,修剪漂亮的手指将它端起,轻晃了两圈,压在唇上慢慢品了一口。
甘醇的口感在口腔里散开,是她喜欢的解百纳口味,心想看来韩少玮为了俘获自己,还是费了些心思的。
韩少玮见她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不妄自己费了这么多心思,收集了她那么多的资料。
“我可是被皇甫曜嫌弃的,韩先生费这么大心思与我约会,就不怕被人耻笑吗?”她问,终于肯正视眼前这个男人。
“我是国外长大的,对于这些事看得很开。至于大哥那里,错过付小姐,我相信是他的损失。”韩少玮心里清楚,她的背景所带来的利益,远远超过那些丑闻。
“韩先生真会说话。”她轻笑。
“哪里,我说得都是真心话。”韩少玮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
付璐琦垂下眼帘,手却没有收回:“那么韩先生不知道,我的事都是令兄搞出来的吗?”
“伤害这么美丽的女人,真是罪过。”他装模作样地说。
她抬眸,看向韩少玮。
自己也是生在大家庭里的子弟,虽不若这些豪门复杂,但也知道私生子与名正言顺的孩子,关纟是不可能好的。怕,只是怕比一般人还要互相仇恨的多。
那么韩少玮的处心积虑便有了很好的解释,但是她无所谓,因为她也憎恶皇甫曜。两人隔着烛光对视,都没有说话,但是一种默契已经流淌在彼此间……
彼时的乔可遇那边叫了一声妈,皇甫曜顺着她的视线转头,看到不远处的乔母等人,想到刚才付璐琦闹的那一处,顿时脸上也有些不自然。
“妈,先进去吧。”乔佳宁收回看着皇甫曜的视线,挽着母亲的手臂往前走。
她看乔可遇一脸淡定,心想肯定是有误会的。今天毕竟是母亲的生日,有些话还是忍着,过了这个日子再说。
“是啊,妈,我们都等着你呢。”乔可遇扬着笑走上前来,领着乔妈妈进去。
皇甫曜以前的风流债太多,她心里也有所准备。只要皇甫曜不做得太出格,她想她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这件事也不能在这里解决。
随后跟来的楼少东与皇甫曜对望一眼,他唇角勾着抹邪肆的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皇甫曜蹙着眉,心里窜起一丝不舒服。
乔妈妈是长辈又是寿星,自然坐在首位。乔佳宁与乔可遇挨着她坐在左右两侧,方便照顾,乔可遇这边坐着皇甫曜。乔佳宁那边与楼少东中间夹着小电灯泡小嘉。
“可以上菜了。”皇甫曜吩咐。
“好的。”服务生得了吩咐退下去。
没一会儿饭菜便上来,丰盛地摆了一桌子。
“曜儿,可遇脸皮薄,我作为长辈呢,有些话想帮她问问。”乔妈妈终究沉不住气。
“妈……”乔可遇隐约知道母亲要说什么,有些不安。
皇甫曜倒是淡定,抓住乔可遇的手,让她将不阻止的话咽了回去。然后对乔妈妈笑着,态度倒是一直都挺尊重:“您说。”
“眼见可遇这肚子也要大起来了,你们有什么打算吗?”乔妈妈这会儿倒是开门见山。
皇甫曜低眸看了乔可遇一眼,想确定是不是她的意思。
乔可遇低着头,脸微微的红,倒是没有再起反对之声,也想听听皇甫曜怎么说。
他抬头看着乔妈妈说:“我这段日子忙,倒是把这事给忽略了。伯母说得对,我们是该早做打算了,您放心,我不会屈了小乔儿的。”
“我也就是问问。”乔妈妈听了这答案还算满意,心里不由一松。
接下来一家人说说笑笑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又有小嘉活跃气氛,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蛋糕被小嘉玩得到处都是,每个人脸上、身上都是,尤其是皇甫曜与楼少东,两个平时多光鲜的人,从来没弄过这样一身狼狈。
吃过了饭,大家轮流跑到卫生间去整理自己的仪容,深恐自己一会儿走出去,招来异样的眼光。这般活络地闹到晚上9点,乔妈妈也有些疲累,便都提议散了。
乔妈妈起身,她行动不便,乔可遇与乔佳宁分别一左一右搀着她先出去,小嘉乖巧地跟在乔佳宁身边。楼少东还在卫生间里,皇甫曜则在等结帐的侍者送卡过来。
“妈,你小心点。”下台阶时乔可遇轻声提醒。
只是三人才下了两级台阶,就迎面撞上了另一拔人。
“哎哟,姐姐,这不是破坏你家的那个第三者吗?”扶着陶瑶母亲的女人,盯着乔妈妈怪叫了一声,招得路过的服务生都朝他们看了一眼。
乔妈妈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也许是心虚,低着头对乔可遇说:“我们走。”她这辈子最怕的,便是碰到陶瑶母女。
乔可遇与乔佳宁姐妹自然也不想闹开,尤其今天还是妈妈的生日,更加不想自找难看。
但是显然对面的人并不这么想,那叫着姐姐的女人挡住她们的去路,扬着下巴说:“躲什么?有脸做小三就要有种认嘛。现在陶氏倒了,你居然还有钱来这种地方。这徐娘半老的,我猜也没人看得上你,还是说养的这两个狐狸精女儿,又勾搭上那个大款了?”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让开。”乔佳宁挡在母亲面前,眸色冽凛,吓了那人一跳。
“乔佳宁,你凶什么凶,难道我阿姨说错了吗?你们全家都是不要脸的小三。”陶瑶说着冲上来,陶母站在后面笑得雍容端庄,这种事她一向不屑于出面。
“你再说一遍。”乔佳宁放开母亲,站到她的面前。
陶瑶这次却像是早有准备,才不怕她,只说:“别人稍微给点好脸色,就以为自己宝了,指不定别人背后怎么笑你们。”
目光穿过乔佳宁,直直望着乔可遇而去,说:“尤其是你乔可遇,以为怀了个孩子就能母凭子贵,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一个被人包养的货,别让人笑掉大牙”
“你,你给我住口,不准诋毁我们家可遇。”乔妈妈气得发抖,维护着自己的女儿。
“是不是诋毁,听了这个就知道了。”陶瑶得意地掏出手机,按了个键。她为这一天,已经准备很久了,终于派上用场。
皇甫曜的声音便从里面流淌出来:“乔可遇不过就是我养的一个女人,一个宠物哪值这个价,你是不是太看得起她?”
“女人自然不值钱,不是还有个孩子吗?这可是皇甫家的长孙,两千万而已,皇甫大少很划算。”
“那你就太不了解本少,不明不白的野种而已,你尽管处理好了。本少现在养着她,也不过图个新鲜,高兴了哄哄,不高兴了随便你们怎么处置。”
声音没有经过处理,有些沙沙的噪音,但是可以分辨出是皇甫曜的声音。只截了这么短短几句,却足以将乔可遇打入地狱。
对于她来说,若是搁在从前,皇甫曜再难听的话她也听过。但是她不敢让乔妈妈听到这些真相,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的不堪。
但是那些侮辱的话,此时此刻却正一字一句地全落在乔妈妈的耳朵里,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乔可遇。
乔可遇着急的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眼里急得淌出眼泪。
皇甫曜与楼少东是一起从房间里出来的,在听到这些话时不由脸色骤变。尤其是看清现在状况,皇甫曜急步上前来。
“拿过来。”他伸出手,眼里迸射出的光,恨不得射穿了陶瑶。
这些都是他与方志恒的电话内容,他没想到会被录了音,还流落到了陶瑶手里。而他不知道的是,陶瑶这个看似没脑子的,这会儿却留了个心眼,就是因为手机长期开着电话录音功能,才给警方提供了许多方志恒的犯罪证据,才得以从监狱里出来。
本来这段录音也没什么用,不过也是方志恒绑架勒索的罪证之一罢了。她却听着皇甫曜这般说乔可遇觉得格外爽,便私自留了下来,早就等着一天给乔可遇难堪了。
只是此时陶瑶被他瞪得心里发毛,脚往不由往后错了一下。陶母扶住女儿,目光越过众人对上乔妈妈的目光,眼里带着几许得意与嘲讽:“原来这就是你养得好女儿,果然与自己是一路货色。”
乔妈妈这辈子吃过陶母许多的亏,侮辱更是家常便饭。正因为如此,她最怕的就是女儿也走自己这条路,最怕让陶太太看自己的笑话。
无疑,没有什么比这一刻让她更觉得自己没脸。
这时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她狠狠推开乔佳宁,瞪着乔可遇的眼神痛心疾首,问:“他这里面说的是真的?”
乔可遇眼里着急,却不知道怎么回答。若说是真的,从前也的确是这个处境,若说不是真的,自己与皇甫曜又是什么关纟呢?
“伯母,那只是她前些日子被绑架,我对绑匪说得话,不能当真……”皇甫曜走过来急急解释。
“你给我闭嘴。”乔妈妈吼,她现在完全听不进去。她只看着乔可遇,严厉地盯着,咬着牙问:“你是不是被他包养的?”
这两个字她听了一辈子,最痛恨的也是这两个字。
乔可遇摇头,眼里都是泪水,但是这表情已经是默认。
乔妈妈心里却已经有数,怪不得她不肯结婚,怪不得两人有了孩子都没动静,今天还看到皇甫曜与别的女人拉拉扯扯。
想到今天自己还在沾沾自喜,不过是被女儿和这个男人骗了。
乔妈妈怒极攻心,扬起拐杖便朝着乔可遇打过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恨这个女儿不争气。
皇甫曜怕她伤到乔可遇,身子转过去抱住了她,那只拐杖落下的力道正打在他的手臂。
乔可遇被皇甫曜挡着,并看不清眼前的情况,只听乔佳宁喊了一声:“妈。”那声音分外凄厉,接着便是一阵躁动。
她心里升起强烈的不安,赶紧推开皇甫曜,视线开阔,正看乔妈妈从楼梯上滚下去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