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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师,有人找你!”
正在教职员室里动手做教具的沈书棠,被人这么一叫,手中的刀片稍微偏了下,不小心割到自己左手食指,她连忙按压住伤口止血。
“喔!马上就来。”沈书棠对前来跟自己通报的人回以一记微笑。“谢谢你,季老师。”
“不客气,你的客人我已经将她安排在会客室了。”季令玲笑盈盈的回道,转身随即离去。
沈书棠匆匆放下做到一半的教具,食指随便缠上个ok绷带就往会室走去,心想让客人等太久不好,可是,来人会是谁呢?不会是老爸又上北部来探视自己吧?
一等她来到会客室,发现来人是个陌生女子。
“你可来了,我已恭候多时。”那女人声音尖细,五官艳丽,是个天生尤物。
“请问你是”沈书棠不喜欢这女人说话的语气,但她仍是客气的问。
徐佳云眼波一转,一副目中无人的指著她命令“我想见我儿子,你去帮我安排一下。”说完,便以挑剔的目光打量著沈书棠的长相及装扮。
虽然沈书棠很讨厌她的态度,但她不想把事情弄僵,于是压下性子问:“小姐的儿子是在我班上就读吗?”最好不是,那她就可以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别人。
“废话。”她尖声斥道。“否则我干嘛指名道姓的找你?你以为我吃饱没事干吗?”
沈书棠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决定速战速决,不再浪费时间。
“请问小姐的儿子是哪位?”她脸上带著笑容,然那双翦水秋童里可一丝笑意也没有。
“伊道纬。还有,请你叫我伊太太,我可不是什么小姐,万一比我丈夫听到了可不好。”徐佳云高傲的撇撇嘴。
伊太太?
“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存在,据我所知,伊道纬的母亲已经逝世了,所以请你别开这种玩笑。”沈书棠脸带厉色驳斥。
太没道德了,居然拿一个已死的人来开玩笑,她到底想图些什么?
“我看搞不清状况的人是你,沈老师。”徐佳云从皮包内拿出身份证,指著配偶栏上的名字让她瞧个仔细,而后快意的欣赏著她泛白的脸色。
这女人说得没错,配偶栏上的名字确实是伊东,而她便是如假包换的伊太太!
那自己算什么呢?她不禁在心里问自己。
徐佳云眼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倒也不催促她去将儿子带来,反而换上一脸凄苦的怨道:“也难怪沈老师你会以为我已经死了,唉!这全都得怪我先生他老是拿著丧妻这个名目在外招摇撞骗,而且专门找那些纯情的小女生下手,因为她们没社会经验嘛,随便一哄就轻松上手喽。”
沈书棠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好像一道雷打在她顶上似的,她不得不找张靠近的椅子扶著,免得双脚支撑不住倒下。
“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还不准我和儿子见面,让我们母子分居两地,过著无法见面的痛苦日子。”徐佳云再捏造一个不实谎言,一抹胜利的笑容在她嘴角渐渐扬起。
被了,她不想再听下去了。沈书棠捂住胸口,疼痛难当的深呼吸著,她不晓得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丑陋的骗局,她只知道自己快死了,死在一片虚情假意的谎言中。
硬是强迫自己提起精神来,屏著气说:“我马上去带伊道纬来和你见面,伊太太,”要她喊出最后那三个字,简直就像在撕扯她的心一般,痛苦不堪。
“不用了,我想我还是下次再来吧!”徐佳云制止了摇摇欲坠的她,起身离去。
沈书棠已无心去深究徐佳云今日到访的目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为了见儿子的一面而来,她只知道伊东骗子自己,而自己还像个白痴似的朝那陷阱跳,想必伊东一定在背后嘲笑自己吧。
此刻她只想躲回家去,唯有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她才会感到安全,绝不能在这里就崩溃,否则铁定沦为孙静亚的笑柄。
她强撑著发颤的身子,一步一步行至园长室,在向江园长说明自己身体不适,想要早退之际,恰巧江园长的儿子也在现场,并殷勤的说要送她一程,不过被恨透了男人的她给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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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到家的,她一进家门之后,就将自己关进房内,连白兆依敲了无数次的门,她也置之不理,只是不断的哭泣。
无计可施之下,白兆依只好要胁她,若她不说便要打电话去问伊东,她肯定事情一定和她脱不了干系。听她这么说,沈书棠才打开房门,红肿著一双眼低吼“从今天起不准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我不要接他的电话,也不想再见他一面。”
白兆依不禁愣住了,一头雾水的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还是伊东做了什么令你大发脾气的事?”
“不是吵架,而是我要和他分手。”沈书棠由愠怒转为楚楚可怜的哽咽,一声声肝肠寸断的啜泣,吓得白兆依手足无措的忙安慰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别尽是哭,快点说给我知道!”她焦急的催促。认识书棠这么久,她从未见她这么伤心的哭过,可见伊东一定做了严重的错事,才会惹得一向坚强的书棠心碎垂泪。
吸了吸鼻子,沈书棠才娓娓道出今天有个自称是伊太太的倨傲女人,来幼稚园示威的事。
“他居然骗我说他太太已经死了,枉费我这样全心全意的相信他。”沈书棠抽抽噎噎的掉著泪。
“你确定那位自称伊太太的人,是伊东真正的太太吗?”白兆依理智的问,唉,事情总得百分之百的确认后,才可以定人家的罪。
书棠眼里燃起一抹怒芒,她咬牙切齿的进出声“人家伊太太可是拿出了身份证让我看,难道还假得了?”上回她在向伊东探询有关他妻子的事时,他那闪躲其词的模样就让人觉得怪怪的,果不其然,他是在欺骗她。
“我真不知道那个王八蛋究竟还诓了我多少事,让我就这样傻傻的相信他,甚至爱上他。”哼!现在他一定很得意,能征服她这个“难缠人物”想必为他的采花生活增添不少乐趣。
白兆依明白现在沈书棠正在气头上,什么事也无法去细想清楚,然而她这旁观者都听出了一些端倪,得提点提点书棠。
“我想那女人也就是伊太太,或许是故意假借著看孩子的名义,去试探你和伊东之间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然后再作打算。我建议你先别只顾著哭,当务急,该先跟伊东问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才对,也许其中有什么隐情。”
沈书棠停止了哭泣,心中燃起--丝希望,若真有隐情,那是不是代表伊东对她的爱是真的?
于是两人决定马上走一趟伊家,看看伊东到底给她们什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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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东面无表情的瞠视著那个一点也不感到羞愧的坐在他家沙发椅上的女人。
“你回来做什么?”他口气冷硬的问,并阻止了递茶给徐佳云的陈水,要她别理会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徐佳云双眼贪婪的上下扫视这栋价值不菲的豪宅,最后,她将视线放回伊东身上,淫荡的摆出她最引以为傲的勾魂神情,道:“哎!你这不是在说笑吗?这是我家,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太太,所以我当然要回来呀!”
“是啊,在你离家六年后,才突然想起来原来你也是个有丈夫、有孩子的人。可别告诉我,你是因为迷了路,所以才忘了家怎么回。”伊东满是讥诮的说。
听著他带刺的话,徐佳云微微一愣,这才又恢复自然的神色开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何必跟我斤斤计较呢,现在我回来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圆,难道你还不满意吗?”她以施恩般的口气说,听得一旁的陈水心里非常厌恶。
“的确都过去了,所以这个家不再有你驻足的位置,请你自爱自重些,别老自称自己是伊太太,这三个字你配不上。”伊东早巳认清她,不再像当初对她盲目爱恋,所以对她不再有半丝的怜惜存在。
“说吧。这趟回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看她憔悴、消瘦的模样,他大概可以猜得出她过得非常不好“是不是你的姘头又被你榨干了,所以你的日子不好过,只好回头来找我?”
徐佳云被伊东猜中事实,不禁恼羞成怒。“你以为全世界的男人只有你有钱吗?呸!我徐佳云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还用得著回来找你施舍!”她一时让怒气凌驾了理智,以至于逞强说出这些违背她计划的话。
伊东等的就是这句话。“那我可放心了。”他忍不住反消遣她一番。
为了再扳回优势,徐佳云决定提早亮出王牌,好要胁伊东就范。
“这次我回来,不外乎是想补偿这些年失去母爱的小纬,尽尽身为一个母亲的责任。”她为了博取同情,甚至还流下几滴懊悔的泪水,希望他能心软的再次接纳她。
伊东闻言扬起毫无温度的冷笑,双眼锐利的盯视著她:“不需要,小纬这些年没有你在他身边也过得很好,现在,他更是用不著一个假惺惺,借口想弥补过错的母亲,回来扰乱他稳定的生活。”
他太了解徐佳云的个性了,对她这种只贪享乐、图钱财的女人而言,孩子根本是个绊脚石,是她人生的一大阻碍。
“要多少钱你尽痹篇口就是,无论多少我都会付,唯一条件就是签下离婚协议书,从今之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钱对他而言乃身外之物,再多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现在他只求徐佳云赶紧和他结束婚姻关系,免得让书棠误会。
徐佳云一阵轻蔑的嘲笑道:“这么轻易就想打发掉我吗?”没那么简单。“是不是你已经不再爱我了?”
伊东冷冷一笑“自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天起,我就不再爱你了,这是你早该心里有数的事。”
“你打算再娶你爱的那个老师?”徐佳云毫不避讳的坦承,她知道他正和一个幼稚园老师交往,并有结婚的打算。“你以为你能顺利的在未与我办妥离婚前,就跟那个老师再结一次婚吗?”那可是犯了重婚罪。
伊东冲上前去“你是有备而来的,对不对?”看样子,她已将自己和书棠的事给调查得一清二楚了。“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去向书棠乱说些什么,别怪我不客气。”
突然门铃响了,陈水前去开门。
徐佳云算算时间,心想该是时候了。于是露出一抹妩媚的笑,深情的巴上伊东的身子。
伊东起先不懂她这前后的转变怎么这么大,直到沈书棠出现在玄关,他才彻底明白自己被徐佳云陷害了。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徐佳云一副幸灾乐祸的态度。
伊东恶狠狠的推开她。
“书棠,你怎么来了?”他迎上前去,马上就瞧见沈书棠那一双红肿的眼睛。“为什么弄成这样?是不是谁欺负了你?”他心疼的想伸手摸摸她的脸,却在她的瞪视之下,硬生生的缩回来。
白兆依跟在沈书棠身后,眼前的情况叫她一时也怔住了。
场面就这么僵凝著
终于,沈书棠鼓起勇气开口“伊东,你不为我们介绍一下吗?”既然来了,她一定要求得真相。
正当伊东不知该如何启齿时,徐佳云说话了“哎哟,沈老师,你的记性真差,今早我们不是才在幼稚园里见过面吗?怎么你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
伊东吃惊的只能瞅著沈书棠。
沈书棠对徐佳云的话充耳不闻,只对著伊东再次问道:“你不介绍这位伊太太让我认识吗?”她特别强调伊太太这三个字,相信伊东会懂她的意思的。
她心黑犹抱著一丝小小的希望,期盼伊东会笑着驳斥她怎么随便就将这三个字送给别的女人,伊太太这位置,是专门只为她沈书棠保留的。
然而,随著时间一分一无情的流逝,她所盼望回答并没有如愿出现。
“原来,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沈书棠是硬咬著牙,才将这句话吐出来,她想该是离开的时候了,转身欲走
被了,看来根本没什么隐情,他的确是个玩弄别人感情的骗子。
“我承认是我骗你在先,所以你有权利责怪我,可是,我是真的拿了整颗心去爱你,要和你结婚的事也绝对假不了,请你相信我,书棠。”伊东挣扎了半天,才将这些难以启齿的话给说出口。
他不甘心自己即将获得的幸福生活,就因一个曾伤了自己的女人回来,而遭到破坏,所以也宁愿选择坦白自己捏造谎言,争取书棠对他的信任。
徐佳云没想到伊东对沈书棠用情这么深,看来,她非得再想个办法不可。
沈书棠没有听从理智要她别回头,反而直直走到他面前,给他一个挽回自己的机会。
“你能给我什么样的保证与承诺,让我可以信赖你,不对你的任何一句话感到质疑?”
也许是她太傻吧!竟然无法对这个尚有太太的男人放手,现在还可笑的要求对方给自己一个承诺。
她告诉自己千万别成为人家夫妻之间的第三者,也曾发誓自己绝不会成为第三者,可此刻她的心--却在呐喊著她爱这个男人、她要这个男人,所以再给怹一个可以重新赢回自己的机会。
徐佳云怒不可遏的上前打了沈书棠一记热辣的耳光,羞辱道:“你这不要脸的下贱女人,亏你还是个老师,竟不顾廉耻的巴著我丈夫不放。”
伊东恼火的一把推开指著沈书棠大骂的徐佳云,心疼地抬起她的脸仔细审视。“要不要紧?”他极尽温柔的问著。“对不起,都怪我让你陷入这种尴尬的场面。”他的眉宇间尽是懊悔。
白兆依也相当不满徐佳云那动手打人的态度。“有话好好说嘛,怎么可以随便动手!你看,都肿起来了。”
沈书棠不觉得这耳光有打疼她,反而是被徐佳云那些污辱的话,刺得心里痛极了。
是的,她的确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竟然当着人家太太的面逼著做丈夫的给她这第三者承诺。
见沈书棠低垂著头,一副战败者之姿,徐佳云更加盛气凌人的喝道:“我不只要打她,还要告她咧!版她防碍家庭,让她一辈子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徐佳云,你以为在这件事中,你是受害者吗?你有资格说,话吗?”伊东不悦的怒吼,他对自己未能及时制止她打人非常自责。
“我为什么不是?”她理直气壮的回嘴。“被抢丈夫的人是我呀!”
伊东不屑的嗤了声“那么,你告诉我,是谁在六年前和别的男人跑了,并骗走我一大笔钱?又是谁狠心抛下才出生不到两个月的孩子,就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那个从来没尽到身为妻子及母亲责任的女人,就是你!”
徐佳云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借由放声大哭来痹篇他的指控。
沈书棠直至此时,才明白原来伊东有这么难堪的一段过去,难怪他要骗她他的妻子已死,她发自内心的原谅了他对她的欺骗,并更坚持和他在一起的决心,有徐佳云这种老婆,实在是辛苦他了。
徐佳云知道情况不对了,干脆采哀兵政策、她深信那个姓沈的女老师,绝对是个有同情心的人,说不定她可借由她来挽回伊东的心。
“沈小姐,我相信你也是个明理的人,我拜托你别抢走我的丈夫好吗?这次我会回来,是带著一颗忏悔的心,想以这后半生来弥补过去所做的错事,所以恳请你,别狠心的夺走我唯一的机会。”她跪倒在沈书棠跟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哀怜痛诉。
沈书棠见不得人如此,便和白兆依一人一边的搀扶起徐佳云来。“别这样,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徐佳云随意抹了抹眼泪,激动的握住她的双手,不死心的哀求“我就是知道我错了,才想回来乞求家人的愿谅,在这心上他们父子是我最亲的人,失去了他们,我就什么也没了。”
沈书棠一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经过徐佳云这番悲怜的忏悔哀求,心里竟有一丝丝动摇起来,她脸上的挣扎全被工于心计的徐佳云收入眼底。
于是徐佳云趁胜追击。“沈小姐,你看看我,我已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现在的我有的只是这两个珍贵的家人而已。”
“可是你不同,你还年轻、漂亮,爱找什么样的男人都可以,不必一定得和我争夺伊太太这个位置,是不是?”
徐佳云装出来的可怜模样令人同情,让沈书棠在退与不退出之间摇摆不定。
伊东不能置信她这么轻易就上当受骗,于是他连忙啕出来说话。
“别听她的,她是故意装出忏悔的样子来博取你的同情,好让你心甘情愿离开我。”
再这么下去,他怕书棠当真被徐佳云说动而退出,于是赶忙拉著她跑出去。
徐佳云见他们离开也追上去的意思。哼!那个看来稚嫩的小女孩哪会是她的对手,两三下就被唬得一愣一愣,根本毫无挑战可言。她认为自己稳操胜算,不用多担心,于是吆喝起陈水送上点心茶水
伊东把沈书棠带到外头的一棵树下,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保证的道:“我会尽快和她离婚,不再和她有牵扯,你一定要相信我才行,我真的真的很爱你。”他一脸焦急,就怕她给徐佳云骗了。
沈书棠冷静的想了想,看了看眼含期待的他,这才谨慎的开口“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让你去处理这些私事,在这一个月内,我们不能见面,直到你真真正正恢复单身,我们才能相聚。”
伊东激动的点头答应,她还肯给他机会,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