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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调情婳儿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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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南宫婳这么小的身板,对付祁翊这种初开荤的大男人,还真招架无力,被他含着唇吻得浑身战栗,差点没站稳,幸好他的大掌一把将她拉住。

    这下子,南宫婳已经羞红的怒瞪着祁翊,眼里还是一抹娇嗔,是在怨他,不经她同意就行强吻之事。

    看着南宫婳瞪自己的样子,祁翊突然挑眉,笑着看向她,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道:“这么凶,一点也不可爱,要是你有媚儿一半温柔为夫就高兴了。”

    “媚儿?”南宫婳有些愠怒的瞪向祁翊,温柔的媚儿,难不成,祁翊还有妾室,或者通房小妾?她还真没看出来。

    祁翊见南宫婳脸上溢起一层薄怒,是吃醋了,又笑道:“为夫最喜欢媚儿了,她才不像我这么不懂事,她最通情达理,最喜欢和我睡,你现在睡的那间房,以前可是她的。”

    “什么?她最喜欢和你睡。”南宫婳只觉得她的相公很无耻啊,竟然和那个妾室天天睡在一起,既然他这么宠爱她,为什么还要娶她。

    想到这里,她斜插着腰,抬眉怒瞪向祁翊,一脸的愤怒,“你倒是说说,你那个媚儿是高是矮,是圆是扁是长是方,是妾室是通房还是侧妃?本奶奶倒要见见她,有多么的水灵温柔。”

    祁翊挑眉,眼里透着一汪晶莹的影子,一脸纠结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媚儿虽然比你娇小一些,但她的体态很美,她有些可爱,有着圆圆的脸,魅人的眼睛,她自然是为夫的通房,目前已经怀有身孕,为夫还想过几天提拔她为侧妃,现在看你这么凶,为夫一定不能让你接近她。”

    “还怀有身孕了?”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南宫婳此时已经撅着殷红的小嘴,指着祁翊就道:“没想到你比那些表面浪荡的男人更坏,悄悄在家里养了个通房,她还怀孕了,那你那间床,也是她天天睡的?哦不我怎么还在问,刚才你已经说了,她夜夜和你睡在一起,你们感情真好啊,本奶奶真是羡慕,还真想看看那传说中的小美人。”

    南宫婳此时已经开始跺脚,眼睛已经斜成倒三角眼,吃醋得满脸涨红,十分可爱,看得祁翊忍不住痴痴然的盯着她,微弯红唇,一脸深情的道:“夫人,你吃醋了?”

    “我才没有,谁稀罕吃你们的醋,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来醉香萝了,我住别的地去,真讨厌你们两人睡过的地方,也不知道床单换过没。”南宫婳瞥了祁翊一眼,转眼朝院子里看去,只见这院子里全部是硕果累累的果实,秋天来了,许多果实已经熟透,有的还落到地上,整个院子充满阵阵果香,十分的好闻。

    南宫婳说完就要去果林里,祁翊已经一把上前抱住她,无辜的眼眸盯着她,然后将头靠在她颈窝处,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南宫婳想挣脱,因为他力道太大,根本就挣不脱,南宫婳当即怒瞪向他,且一脚朝他的脚踩去,火气十足的道:“你抱我做什么?抱你的媚儿去啊,你的媚儿最好了,是不是连你的表妹一起抱了,我真怀疑你身上还有媚儿的味道,你可别再抱我,我看到你就来气。”

    祁翊看到南宫婳红口白牙的小模样,还有脸上的小酒窝已经气得可以装下两粒金豆子了,便死死抱住她,在她脖颈上偷了一个香,温润的唇吻过南宫婳白皙的脖颈,吻得南宫婳直狂燥。

    “娘子,你这是犯了七出之条的妒,难道你不知道女子犯妒,会惹婆家人不高兴的,那媚儿是祖母送为夫的,为夫要是不好好待她,祖母肯定会生气的。为夫当初认识你的贤惠、体贴和大度哪去了?”

    “呵,好笑,我哪时对你贤惠、体贴过,你莫在这里臆想,我对你根本没兴趣。废话少说,快把媚儿叫来,本奶奶倒要看看,什么样的角色能让没开过荤的世子这么喜欢,夜夜睡一起,还怀了孕,世子大人竟然没开过荤,和我还是第一次,那可就真奇怪了。敢情,你在欺骗我,你早和她开过荤了,和我早不是第一次了,她都有身孕了,才嫁进来就没立足之地,本奶奶要回宫!”南宫婳撅起嘴,嘟嘴生气的样子十分的可爱,惹得祁翊又没惹住,一把勾住她的下巴,强行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又被他偷了个香,南宫婳只觉得这男的肯定有毛病,喜欢一个又喜欢第二个,把她当什么了,她可不是什么气度大的人,她也不喜欢什么通房小妾霸占自己的丈夫。

    “哎呀,你放心,你这个混蛋,杀千刀的。”南宫婳一个粉拳捶在祁翊身上,随即又去踩他的脚,可祁翊就是不放手,一听到杀千刀的时,他突然呵呵笑了起来,装得一脸无辜的转过眸,“娘子,你真有做泼妇的潜质,我要去给祖母告状,说你欺负我。”

    “哇,我欺负你?分明是你和你的媚儿小妖精在欺负我。嗨媚儿,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本世子真想夜夜和你睡在一起。”南宫婳翻了个白眼,便侧过脸独自生闷气。

    这时,祁翊眼里的笑意更浓,他当即朝院外拍了拍手,道:“你既然这么想与媚儿一较高下,为夫就把她叫来,到时候没她可爱温柔,为夫可不饶你,又要把你抱到房里好好的惩罚一番。”

    这话说得南宫婳又气又脸色羞红,她狠狠绞着手绢,一把站直身子,突然,她想起媚儿要进来了,突然改变策略,一把将头依偎在祁翊怀里,做出一副脸色陀红的模样,玉手抚上祁翊的胸膛,一脸痴迷的看着他,可眼珠却是在狠狠的瞪他,她可不能输给那个媚儿,她为什么要傻呼呼的跑开?她要用策略,气死那个媚儿,让她知难而退,最好气得当场发飙,这就好玩了。

    有美人入怀,祁翊眼里更加含笑,风华绝代的样子十分的吸引人,正在这时,只听门外传来喵的一声,立即,有只通体红色,毛色发亮的一团小红球撒了欢似的朝她们奔过来,并且嘴里喵喵直叫。

    在跳进来后,它先是在那些香梨上蹦达了几下,接着像模像样的摘了几个梨子乱扔,最后才瞪着一脸无辜的大眼睛,跟他主人一样的盯着南宫婳,摇着尾巴一步步朝南宫婳走去。

    看着这十分可爱的猫,南宫婳一脸惊异的看向祁翊,这时,祁翊已经弯下身子,一把将那只小红猫提了起来,扯了扯猫的胡子,那猫立即不满的怒瞪向祁翊,迅速缩回头,伸出爪子安慰了自己的胡子几下,随后已经一脸翻白的瞪着祁翊。

    “媚儿,你还是这么爱胡闹,本世子好久没见到你了,这几日在祖母那过得如何?啧啧,祖母真调皮,竟然给你染了色,把你染成红色,像烤过的烧鸡一样,真丑!”祁翊很无奈的看着媚儿,媚儿这时已经一脸哀怨的盯着自己被染红了的猫毛,十分的不痛快。

    听到祁翊叫媚儿,南宫婳这下可算知道了,这厮,原来故意耍她的,什么怀孕的媚儿,根本没有,根本是这只猫。

    “祁翊,你竟然耍我,看我不掐死你。”南宫婳说完,跳起脚就要去掐祁翊,这时,那媚儿突然窜到祁翊胸前,落到祁翊手里,一把跃起前爪,瞪着猫眼,朝南宫婳大声叫了起来,那挥舞着小爪子的模样,是在告诉南宫婳,她要保护她的主人。

    “哈,媚儿,你竟然帮她,我们可是同类,都是女人,你怎么只帮他不帮我?”南宫婳一问出声,就后悔了,此时,祁翊已经捧腹笑了起来。

    “同类,娘子,原来你是猫猫变的,看你一身火红,是不是也染色了?媚儿,乖,别瞪娘子,她可是醉香萝的女主人,你要不讨好她,以后一日三餐都有困难。”祁翊摇着媚儿的猫头,媚儿很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说“别摇了,够了么。”

    看着这十分通人性的媚儿,连南宫婳都啧啧称奇,祁翊上次送了只麝猫给安容华,不过那只木讷了一些,这一只简直比狗还通人性,那小模小样的,简直和人的动作差不多。

    媚儿听了祁翊的话,不仅没向南宫婳示弱,反而仍旧紧张的盯着她,生怕她伤害祁翊,时不时的呲着一口小巧的虎牙,身子向前一跃,又迅速跳回来,既在挑衅南宫婳,又在向她示威,警告她不要欺负她的俊美主人。

    南宫婳很无奈的看着这一对主人和宠物,怎么都是一样的搞怪,不过想起祁翊之前耍她的样子,她嘴角扯起一个恶作剧的笑,这时候你欺负我,等到晚上,看我如何对付你。

    “好了,媚儿,各房的亲戚宾客们到齐没?”祁翊抚了抚媚儿的毛发,媚儿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白了他一眼后,才点头,好像在说:人家早到了,都午时了,你们小两口还在这你浓我浓,害各家亲戚们一直坐在西山居等。

    “那好,你在前边领路,本夫和娘子要去认亲喽!”祁翊说完,将手一松,那媚儿就哗地跳到地上,撒了欢似的往前跑,惹得祁翊眉梢一挑,十分不悦又暴怒的上前拉起她的猫头,朝她吼道:“你怀有身孕就别这么乱跑,小心伤到肚里的宝宝,还有,直到现在你都没说出奸夫是谁,害得本世子查了那么久,仍旧一无所获,你要是不老实招了,本世子见到公猫就打。”

    说完,他气恼的将那猫扔到地上,媚儿则朝他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一脸哀愁的放慢脚步,慢慢走在她们前面。

    南宫婳看着这么可爱的猫,不由得也对她来了兴致,便看向祁翊,有些神秘的眨了眨眼睛道:“相公,难道她没有丈夫?那奸夫究竟是谁,她是怎么怀上孩子的?刚才你说你们每晚都睡在一起,那奸夫该不会——是你!”

    一边走,南宫婳一边正色的盯着祁翊,一脸的不可思议。

    祁翊差点就喷饭时,可此时,那前边的媚儿已经回头,朝南宫婳无辜的点了点头,身上的毛发十分的光亮,富有光泽,而且十分细顺,她的眉眼也真的漂亮,像话本小说里那些化身为狐妖的妖怪一般,不过这一只,有些别扭小傲娇。

    “媚儿都点头了,相公,敢情你真是她的奸夫!”南宫婳冷瞪着祁翊,这下子该她捉弄他了,刚才自己被他那么捉弄,她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报仇。

    祁翊一脸的尴尬和害羞,慢慢看向南宫婳,脸色一阵陀红,十指紧扣着她的手,朝她小声的道:“为夫的第一次是给你的,你把为夫的初次拿走了,怎的还怀疑为夫?你不知道你昨晚有多勇猛,为夫真是招架无力,为夫真怀疑你是色狼变的!”

    祁翊的话不大不小,正被前边的媚儿和院门口领路的丫鬟们听到,所有人在听到之后,全都往前跑了几步,一个个捂着嘴偷笑起来,连那媚儿都很鄙视的瞪了祁翊一眼,似乎在吃醋。

    “你……你能不能小声点,要让人听见,我的名誉就毁了,我可是冰清玉洁的公主,可不能让人笑话,你这臭蛋。”南宫婳说完抡起拳头就给祁翊一拳,祁翊则一脸无辜的看着她,眼里似乎还有晶莹的泪。

    看着祁翊这个样子,南宫婳打出去的第二拳已经慢慢收了回来,看他装无辜装可爱的样子,她竟然不忍心再欺负他,好像她成了恶魔,他成了被欺负的弱者一样。

    这时,前边的媚儿叫得更欢了,因为西山居快到了,沿路走过的亭台楼阁不计其数,湖心小筑和花园果园也十分的多,整个祁府占地非常宽广,足有万尺之多,而且府中花草茂密,每一处都充满着绿意。

    因为四处是各色各样珍贵的药草和果树,还有各色各样的名花,如姚黄、魏紫、玉楼点翠、万代兰、胡姬花、昙花、桂鹃、桂花等都很多,府外没有的宝贝,祁府真是到处都是,看得南宫婳啧啧称叹。

    生活在山清水秀的地方,怪不得祁翊长得那么俊美,不过这王府太大,果园太多太茂密,也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如果没有丫鬟下人陪着,这些地方则显得有些冷清,也容易被人埋伏和出事。

    这时,祁翊已经一把将媚儿提了起来,假意扯着她的耳朵,暴怒的问道:“说,那个奸夫是谁?从你第一天怀孕,本世子就在问了,你说不说的?”

    又是这个问题!媚儿不由得转过眸,根本无视祁翊,她知道他不会虐待她的,受宠习惯了,她便耸拉着头不再说话。

    南宫婳见状,不解的看向祁翊,轻声道:“相公,媚儿怀孕一事,真是突然怀的?”

    祁翊点了点头,一脸不解的道:“它是为夫从天山寻来的,跟在为夫身边两三年,一直都没怀过孕,不过性子永远这么傲慢,有时还很张狂,刚才为夫说的温柔都是骗你的,真要比,你比她可温柔多了,她就是个毛脾气,见人就咬,不爽了就在府里上窜下跳,经常把结好的果子挥到地上,抓烂我的名花,从来不消停。不过最近,她变得越来越消沉,也不再像以前那么调皮了,我给她一诊断,才发现,她竟然怀孕了,真是天大的奇闻,她并没有和哪只公猫接触过,竟然怀有身孕,这件事令我很是气恼!”

    南宫婳听完祁翊的话,突然用帕巾捂住脸,咯咯笑了起来,“相公,没想到你还有当兽医的潜质,不错哦!猫怀孕有什么奇怪的,她肯定是外出散心的时候,漫不经心的在思考什么,没发现后面有只公猫跟踪,这样就被那奸夫得逞了。或者,她早就有了心仪的公猫,两人时间长了,感情好了,看对眼了,自然就睡在一起了,怀有身孕也很正常。她不告诉你公猫是谁,就是怕你杀了公猫,怕失去丈夫。不过,我总觉得她眼神有些哀怨,我真害怕,像她这么可爱的猫,也有公猫抛弃的话,就真真太可怜了,那公猫也当真没水平,这么美的猫不要,偏看上别人,相公,你说是吧?”

    南宫婳仔细分析完,一脸微笑的看向祁翊,等着他对自己分析的夸奖,没想到祁翊只是眨了眨眼盯着她,南宫婳觉得奇怪。

    等她回眸时,却发现地上的媚儿正两眼如铜铃的瞪着她,咬着虎牙,十分的不满,好像听出来了她在评价她的私生活。

    “不得不说,娘子你真聪明,分析得太对了!”祁翊说完,牵着南宫婳,朝西山居主屋走去。

    而一直守在后边的丫鬟们在看到自家世子突然变得这么好玩之后,一个个好像看天书似的看着他。

    要知道,以前的世子,在醉香萝是出了名的残暴冷酷,有人惹到他,他直接命人拖出去宰了,醉香萝可是府里的禁地,没世子的同意,谁都不能擅闯,而且世子天天在里面做些什么也没人知道,总之,他从不笑就是了。

    世子只是出来见客时,有时候表现得十分温柔,让别人当真被他骗了,可只要在醉香萝服侍的人,没人不知道世子的真实面目的。

    没想到世子一娶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新婚妻子十分包容宠爱,而且愿意和新婚妻子说笑话,又打闹,单纯得像个孩子似的。

    可是,后边的菱纱瞪了祁翊一眼,别以为他对三少奶奶这么温柔她就不知道,背后的他可是另一面,只有她们这些贴身服侍和在醉香萝的下人才知道,其他府的人,都以为她们的世子多么的温柔,其实,在他的地盘上,他就是凶残的王者,轻易惹不得的。

    正在这时,南宫婳已经听到西山居主屋里传来的咯咯笑声,隐隐还有小孩子围着房间跑的打闹声,十分的热闹。

    这时,接到消息的嫦嬷嬷已经率先迎了出来,在看到祁翊和南宫婳时,她满脸堆笑,朝南宫婳恭敬的道:“参见三奶奶,老王妃刚才端着好几盘糕点回来,说是在你那得的,不过她似乎很生气,因为你们竟背着她跑了,出去玩也不带上她。不过公主放心,老王妃是耍小孩子脾气,一会你进去哄一下她就好了,她不是真的生你们的气,她气的,是另一个人。”

    南宫婳看着一脸温和的嫦嬷嬷,朝她点了点头,便从后边玉萼手里接过一封红包,递到嫦嬷嬷手里,“多谢嬷嬷提点,嬷嬷客气了,孙媳这就进去服侍祖母。”

    嫦嬷嬷也不好推辞,笑了笑,便把红包接了下来,南宫婳则和祁翊进屋,一走进那主屋,里面的欢声笑语更是大声,等南宫婳和祁翊一进来时,突然,里面的人像窜通好似的,立马不笑了,连在地上玩耍的小孩子们都各自靠在自家娘亲身边,怯生生的看着南宫婳和祁翊,而那些夫人们,有几个脸上已经是一片戏谑之色。

    祁翊便领着南宫婳进门,南宫婳看着众人不悦的脸色,知道人家是怪她们来晚了,便率先上前,给老王妃行了个礼,道:“祖母,孙媳来晚了,还请祖母见谅。”

    老王妃看到南宫婳和祁翊时,眼里是浓浓的欣喜,不过她看了与她平起平坐的二老太太一眼,脸色当即十分难看起来,不过仍旧道:“无妨,你们才新婚,多恩爱一下对家宅和睦有帮助。”

    南宫婳这才注意到,在老王妃身侧,坐着一位模样精明,轮廓娇小的老夫人,这老夫人穿得十分的华丽,身上珠翠满盈,头上同样带着王妃该有的玉冠,身后带着好几个模样有些凶狠的嬷嬷,态度有些倨傲的打量着她。

    这时,二老太太身边一个三、四十岁,模样秀气,一张唇却涂得殷红的富贵夫人已经阴阳怪气的看向南宫婳,将帕子放在唇角,一脸冷色的道:“虽说公主身子金贵,属金枝玉叶,咱们惹不起,但是敬茶和认亲这么重要的环节,哪家媳妇不是一大清早就来的。公主和世子恩爱是可以,但让上百亲戚在房里等你们两个,从清早等到午时,也太不应该了,我们到现在都米粒未尽,就为了等你们前来认亲。公主,难道以前没人教过你,到了夫家要恪守规矩,不能如此轻浮么?”

    这妇人说完,身侧的三婶也冷冷的看向南宫婳,三嫂吴氏当即接过话道:“人家可是金贵的公主,身子娇贵得很,来,咱们都起身,先给公主行礼。”

    说完,三婶领头,除了王爷、王妃和两位老夫人,所有人都起身硬是给南宫婳行了一个大礼,南宫婳微抿着唇,只觉得十分不好受。

    的确是她们贪玩来晚了,她才嫁进门,万不能让人说闲话或者生出不舒服的感觉来,王府的人太多,真要得罪了,母后也不可能全诛杀完替她报仇等等,其实比起这么多人来说,她虽身为公主,力量却是十分单薄的,在没弄清敌我形势之前,她要慢慢观察一番再说。

    南宫婳虽是公主,但这里的大多是长辈,而且各家都有后台,便温和的看向众人,轻声道:“各位长辈客气了,是婳儿来晚了,请大家坐下吧。”

    祁翊这时已经上前,朝众人道:“是本世子想多睡一会儿,公主才起晚了,不干她的事,公主一向懂礼守制,深得皇后宠爱,不是那种金贵之人。既然是认亲的好日子,二嫂,你带娘子先认亲。”

    祁翊声音淡淡的,不过却间接告诉别人,南宫婳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们再是长辈,也悠着点,该跪的跪,该有的礼数得有,别一个个成了长辈就低估婳儿,连堂堂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了。

    婳儿迟到又何妨,他惯的,怎么了?

    祁翊这么一说,几位平时就爱搬弄事非的夫人纷纷尴尬的揉着帕子,一个个眼睛骨碌碌的转,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她们中也有品级不低的郡主,皇帝的公主数不胜数,所以大家也没怎么在意南宫婳。

    这时,二奶奶余楹蓉忙站出来打圆场,她亲切的扶着南宫婳,朝众人笑道:“既然公主都来了,那咱们就教她认亲,公主,这是老王妃,也是皇上的姐姐,封号平瑶公主,请公主给老王妃敬茶。”

    余楹蓉说完,便笑着上前,棒着一杯热茶递给南宫婳,不过眼神十分的精明利索,一看就是心计很深,能力很强的女人。

    能初入王府就跟在王妃身边管家,管理一个偌大的王府,有时还管点二房的事,可见是个能人。

    南宫婳给余楹蓉露出一个微笑,便端着茶递给老王妃,与祁翊一同上前,恭敬的给老王妃磕了三头,这时候的老王妃,眼里已经噙着温热的泪,看着祁翊娶妻,是她生平最大的愿望之一,她当即掏出手腕上的一对碧玺镯子,套到南宫婳手腕上,喜极而泣的道:“乖孩子,快给祖母生个大胖重孙,祖母想抱孙子已经很久了,你们可要加把油。”

    这时,边上的二老太太已经满目得意的看向余楹蓉的几个孩子,还有其他几房媳妇生的小子,二叔、三叔都是她亲生的,如今两房下面已经有众多子嗣,个个都孝顺她,比起老王妃来,她可幸福太多,所以,她在看老王妃时,难免斜着眼睛,眼里透着阵阵鄙夷。

    南宫婳何尝没看到二老太太的眼神,不过,对这二老太太的身份,她还是很好奇,这时,余楹蓉已经把她引到二老太太面前,朝她笑眯眯的介绍道:“三奶奶,这是我姨母,清平郡主,也是老王爷的平妻,二叔和三叔都是姨母所生,快给二祖母敬茶。”

    南宫婳一听,心里立即梳理了一遍,当时出嫁前,皇后已经命人给她说过王府一些事,她隐约听过这个二老太太。

    听说,这二老太太姓余,年轻时很得老王爷的宠爱,她是郡主娘娘,品级不低,又因老王爷喜欢她,就力破重重阻力把她升为平妻,与老王妃平起平坐。

    听说当时这事闹得很大,大户人家鲜少有平妻的,都觉得丢人,但老王爷在未娶老王妃之前,就喜欢上了二老太太余氏,最重要的事,这二老太太是老王妃的表妹,两表姐妹曾经关系很好,但后面在二老太太也嫁进来之后,关系就变得水火不容了。

    老王爷不喜欢有些凶狠又好吃却可爱的老王妃,多年来独宠二老太太,把二老太太宠得天上有地下无,升为平妻后,二房、三房也变成了嫡出,不过大多人仍旧把他们当庶出。

    因为有老王爷的宠爱,这二老太太在府里十分说得上话,亲信很多,经常和王妃、二奶奶形成一派,老王妃则和祁陵清夫妻、祁翊关系好点,有时候十分孤独。

    按道理,南宫婳是不用跪品级比她低的人,但二老太太也是王妃,更是郡主,又是长辈,她便什么都不多说,上前给她跪下,而身后的祁翊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看向二老太太,想阻止南宫婳跪,南宫婳已经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先跪下了,再怎么说,作为小辈,该有的礼数有有,免得别人说闲话。

    她知道祁翊总护着她,但万一哪天他不在,又有谁能护她?所以,她自己就要与各房处理好关系,每个媳妇进门都要跪,不能因为她是公主,也不能因为跪两下的事,就得罪一大片人,那二老太太身后的人一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孙媳给二老太太请安。”南宫婳说完,将余楹蓉手中的茶抬至眉梢前,递给二老太太。

    二老太太白了她一眼,一脸高傲的转了转眸,轻咳了一声,突然看着老王妃身侧的七彩糕点,道:“孙媳你真是手巧,那七彩糕点真好看,连我这老太太都忍不住想尝一口,可惜,我没口福,大老太太一口都不肯给我尝,小气极了,要不孙媳,赶明儿你也给我做点来?”

    二老太太嘴里在笑,表面是与老王妃打趣,实则已经把对老王妃的称呼改了,从王妃改成大老太太,因为别人都叫她二老太太,而并非叫王妃,这事一直让她憋屈着,所以想真趁机压老王妃一压。

    老王妃这时却看向二老太太,神色有些阴霾,淡淡的道:“二奶奶不常做好吃的送你那去?”

    言下之意,余楹蓉经常给二老太太做好吃的,却没给她这个正王妃做,这话说得余楹蓉蓉满脸通红,她立即扶着南宫婳道:“咱们小辈都孝顺,以后我多给老王妃做,三弟妹,你多给二老太太做,这样就平衡了。”

    这时,二老太太斜眼看了眼南宫婳,对于一切向着老王妃的人,她都看不惯,便从手腕上摘下一只金镯子,咚的一声扔到南宫婳抬着的盘子里,那金镯子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听得在场众人纷纷提着心,有的已经看好戏的看向南宫婳,被二老太太这么冷落和羞辱,看她如何收场。

    这下子,祁翊和老王妃两人都沉着脸,祁翊的残暴只有他身边亲近的人才知道,这些外人根本不清楚,都以为他是温和的俊美公子,却没发现,此刻他乌黑的深眸,已经浸着浓浓的肃杀。

    这时,二老太太已经马着脸,侧过身子,环着手不去看南宫婳,南宫婳脸上不愠不怒,一脸平静,只是眼眸略有些深黑,此时,余楹蓉已经将她扶了起来,正在这时,一直蹲在地上的媚儿被祁翊踢了一脚。

    冷不防的被踢了一脚后,媚儿回头瞪了祁翊一眼,立即收到指示,哗地跳到那盘子上,两只爪子抓起那金镯子,然后撒欢似的跑到对面,并伸出舌头来舔那镯子,祁翊凤眸冷洌,傻媚儿,那上面可有二老太太的汗津,也不嫌脏就舔。

    这一幕看得二老太太重新回过眸来,她眼眸无比锋利的看向南宫婳,而南宫婳则如棉花一般的朝她微笑道:“二祖母给的镯子太贵重,连媚儿都忍不住喜欢上了,不过二祖母放心,孙媳会要回来的,绝不会让这么好的宝贝让媚儿耍丢了。”

    而二老太太则认为南宫婳在挑衅她,故意让媚儿抢走,把她的东西给一只畜生,不暗骂她就是只畜生么?

    二老太太虽有气,但在这种场合,也不好发,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媚儿把那只金镯子滚在地上,镯子沾满了灰,媚儿此时已经抱着镯子哗的一声冲出屋外,真是只通灵性的猫。

    “玉萼,还不快出去追,把媚儿追到,千万不能让她把镯子弄丢了,拂了二祖母一片心意就罪过了。”南宫婳声音轻柔,说得二老太太脸色更加难看,谁愿意别人把自己送的东西弄丢,何况她是什么身份。

    罢了,南宫婳是公主,她不能和她硬拼,否则吃亏的有可能是她。

    二老太太便沉着眸,不去管这件事,余楹蓉又拉着南宫婳去认王爷,王爷神色严肃,不过眸色却十分的精明,给了南宫婳一个琥珀色的玉斑指。

    余楹蓉又把南宫婳引到二叔和二婶那里去,二叔祁如海生得一脸的精明,她身边的二婶桂夫人同样一脸的算计,不过她们两人皆眉眼带笑,一看就是笑面虎,两人给了南宫婳一些首饰和红包,随即又是三叔三婶,三叔祁胜阳一脸的吃喝嫖赌与纵欲之气,眼角和脸色都有些浮肿,好像昨晚纵欲过多的模样,他又喜欢玩花逗鸟,爱逛青楼,所以在众人说笑时,他还在打哈欠。

    三婶吴夫人假笑的给南宫婳一副头面首饰,眼角还有浓浓的不屑和敌意,不过南宫婳没理她。

    这时,三房的长辈介绍完,余楹蓉把南宫婳拉到二老太太身边,指着二老太太身边坐着的那位三、四十的贵妇人,也就是最先讽刺南宫婳迟到的这夫人道:“这位是四侧妃之一罗侧妃,这是她生的四少爷祁栏山,这位是才过门不久的四少奶奶刘氏。”

    这祁栏山在看到南宫婳时,眼睛一下子就明亮起来,眼里透着浓浓的惊喜,不仅他,这屋子里大多数公子哥们都悄悄拿眼去瞄南宫婳,因为她身份尊贵,又太美了,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她。

    这样的眼神让祁翊十分的不爽,他猛然瞪了祁栏山一眼,祁栏山立即收回目光,眼神略有些尴尬,不敢再去看南宫婳。

    “这位是江侧妃,这是陵清大哥,这是大奶奶陆氏,乃京城有名公子陆少卿的姐姐,这个可爱的小兄弟,是大嫂七岁的阳哥儿,这可爱的小美人,是大哥大嫂五岁的镜姐儿。”余楹蓉说完,阳哥儿和镜姐儿两人都羞涩的躲到陆氏向后,不敢去看南宫婳,祁陵清则是一脸正气,朝祁翊南宫婳温和的点头,并把自己最珍贵的一卷本草纲目选集递给南宫婳。

    陆氏和两个孩子虽羞涩,不过看南宫婳的眼神十分的友好,让南宫婳对她们印象加深不少,她也准备了一些小珠花等礼物,送给了两个可爱的孩子。

    “大爷介绍完了,呃,这,就是你那不成器的瑛二哥。”余楹蓉看着自家的丈夫,嘴里虽然在打趣,脸色却有些羞红,祁瑛一脸宠爱的看着余楹蓉,不过他眼底却十分深冷,曾经他是与祁翊争世子最厉害的人,不过最后王爷还是把世子之位给了祁翊,因为没给他,不过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待人和善,从不再提此事。

    人人都觉得他大度能让,可南宫婳却觉得,没有谁真正的无心争权,祁瑛的大度,不过是做给人看的,光看他眼底的冷色,她就觉得,这祁瑛和余楹蓉一样,都是一对不好惹的人,而这一对人,竟凑成了一家。

    “见过二哥。”南宫婳朝祁瑛行过礼,祁瑛忙起身还礼,十分儒雅温和的道:“弟妹不必多礼,弟妹已是皇家公主,不用给为兄行这些繁琐的礼,为兄受不起。”

    听着祁瑛好听的话,南宫婳嘴角只是扯出抹淡笑,这时,一名三、四岁的奶孩子从丫鬟身边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正在忙的余楹蓉,嘴里叫着娘亲之类的话。

    余楹蓉忙看向南宫婳,朝她歉意的道:“弟妹别见怪,我这玫姐儿从来就是个调皮的,如果冲撞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别理她就成。”

    “二嫂哪里的话,我早就给玫姐儿准备了礼物,这是一只长命锁。”南宫婳从玉萼手里接过一只金色的锁,亲手戴到玫姐儿手上。

    可玫姐儿在看到这锁时,突然将那锁一摘,往地上一扔,眼睛当即瞪了起来,朝南宫婳厉声道:“我早有这个了……”

    声音虽然奶声奶气,不过是在告诉南宫婳,她早就有这样的锁,所以看到不新鲜,便开始耍脾气了,这时,余楹蓉的脸已经是十分的难看,忙给丫鬟使眼色,让她们把玫姐儿抱下去。

    正在这时,主位上的二老太太已经起身,亲切的走到玫姐儿面前,一把将玫姐儿抱起,在唆了眼南宫婳后,朝玫姐儿哄道:“姐儿乖,你不要,咱们不要就是,那东西你屋里多的是,祖母再给你更好的,别哭了行不行?”

    玫姐儿还不懂事,不过听到有更好的,也不揉眼睛了,而是凶恶又泼辣的盯着南宫婳,一看就是被惯坏了的,这时,边上的老王妃已经冷冷看向玫姐儿,朝她怒吼道:“小小年纪耍什么横,婳儿是公主,你惹得起吗?楹蓉,你们是怎么教导孩子的,竟然让她在这么多客人面前撒泼,差点没吓着婳儿,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府你们最大,简直没把堂堂公主放在眼里。来人,把玫姐儿抱下去,不许她再进来惹事!”

    这下子,余楹蓉脸色当即更难堪,二老太太则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护着玫姐儿,那玫姐儿本就被宠坏了,倒不怕老王妃的话,只是,眼神却变得有些怯怯的,毕竟,老王妃太凶了。

    “祖母,孩子还小,再说她也没冲撞到我。至于教养,看二嫂这么知礼,想必将来玫姐儿也不会差太多,让她多跟镜姐儿学学就是了。”南宫婳表面圆场,实际上在讽刺余楹蓉没教养,竟然教养出这样的丫头。

    今天南宫婳没对她们摆公主的谱,不过因为是一家人,不过如今她们已经小小嚣张起来,南宫婳可就不打算处处受制了。

    被南宫婳这么一讽刺,余楹蓉立即瞪了边上的丫头一眼,那丫头立即把长命锁捡起,抱着不依不饶的玫姐儿走了出去。

    此时,南宫婳则是淡漠的抬着眸,身上隐隐有一丝不容侵犯的清贵之气,而她身后立着的几名宫婢,一个个眼睛已经冷如寒霜,不过全都忍住没发作。

    幸好公主懂得应对,说话圆滑,没把气氛闹得太僵,倘若别人再得寸进尺一步,她们可不会那么容易罢休了。

    而边上的祁翊,骨节分明的大掌已经握成拳头,眼眸深沉的看向众人,他方才故意没帮婳儿,就是为了让婳儿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究竟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让她一下子认清这些人,以后也不至于上她们的当。

    如今婳儿大体了解这里谁是能相交的,以后也好想应对之策,因为他每年都要离开苍祁几次,怕他不在家时,婳儿会受这些人花言巧语的伤害。

    让婳儿提前预防,总比以后受制于人的强。

    余楹蓉为了化解这尴尬的气氛,正要介绍其他人,这时,二老太太已经抬了抬眼皮,朝南宫婳道:“对了,二奶奶还没介绍她自己,她是镇国侯府的多罗郡主,皇上亲封,实际品级也不比雅蝶、浅紫她们小。”

    二老太太的言下之意,是告诉南宫婳,余楹蓉是堂堂郡主,都要在府里折腰,对谁都要三分笑,做事圆滑,滴水不露,她虽是公主,比郡主大了那么一些,但不表明可以摆谱,意思是让她向余楹蓉学习,多多讨好老人。

    她南宫婳可做不到讨好二老太太这种人,皇后连骂都舍不得骂她一句,她又岂能来受这些人的气。

    “我这郡主也不算什么,婳儿,你这两位姐妹才是真正的金贵,这是大姑娘浅紫郡主,今年十六,这是二姑娘雅蝶郡主,封号雅,今年十四,大姑娘比你大,二姑娘比你小。府里也只有她们两位封了郡主,这边是其他的姐妹,你们快来见过公主。”

    余楹蓉说完,这一堆姐姐妹妹的纷纷过来给南宫婳行礼,南宫婳给每人都打赏了礼物,接下来就是二房的五爷和六爷,五爷祁羽凡,六爷祁羽河,两人一人十七,一人十五,都未娶妻,不过府里通房小妾已经不计其数了。

    三叔三婶与二房正好相反,只有两个女儿,三姑娘祁洋洋和四姑娘祁明明,两人都是嫡出,一个十四,一个十三,满脸带笑的看着南宫婳,南宫婳同样赏了礼物。

    还有一些旁支的老夫人,庶子庶女之类的,南宫婳一一见过后,已经过去两个时辰,这时候,她已经累得腰背都酸疼了。

    祁翊见状,早已经忍不住的上前,将南宫婳的手紧紧拉住,朝老王妃道:“祖母,既然人已经见完,可否散场了?”

    老王妃也坐累了,朝众人招了招手,示意大家散场,该回家的回家,该做事的做事,二老太太则拉着余楹蓉的手,一脸疼惜的看着她,同样是媳妇,她根本没看南宫婳一眼,王妃也讪讪的起身,刚才介绍她时,时间很短,她倒没怎么刁难南宫婳,估计是不太喜欢和南宫婳说话。

    二老太太的这一派人陆续离开,有高兴的,也有不高兴的,剩下老王妃几人时,南宫婳立即微笑着上前,拉着老王妃的手,她知道,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老王妃一定不开心。

    二老太太多年受宠,身边亲信多,有什么好的都不会想到老王妃,老王妃空有个王妃之名,却没有实权,府里只有祁陵清、祁翊疼爱她,她是一个孤苦的老人,年轻时没有丈夫的疼爱,老了又不像二老太太那样儿孙环绕。

    想到这里,南宫婳朝老王妃温和的笑道:“祖母,我和世子今晚就留在西山居,陪你用饭,好吗?”

    有喜欢的人相陪,老王妃正是求之不得,眼里都冒出了泪水,忙点头道:“乖孩子,我就知道你们孝顺。”

    南宫婳看到老王妃感激的样子,打定主意以后更要孝顺她,便看了祁翊一眼,朝两人笑道:“今天孙媳准备亲自下厨,祖母,你想吃什么尽管说,孙媳都能为你做。”

    “真的吗?我的乖孙媳,我可不想为难你。”老王妃有些脸红的说完,身边的祁翊已经知晓一般的笑了起来,同时心疼的看着他媳妇儿。

    老王妃在脸红过后,已经猛地一拍掌,朝南宫婳斜了斜眼睛,得意的道:“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要吃酱烧鸡翅根、糖醋排骨、红烧肘子、宫保鸡丁、猪肚煲鸡、排骨萝卜汤,京酱肉丝、木瓜银耳汤、鱼香茄条、蒜蓉蒸鲜鲍鱼,还有那个红烧大虾、油焖大虾,哇,婳儿,光是一听这些名字就很美味了,是不是?”

    “停!奶奶,你不能折磨我的婳儿,你只能从中选三样,做这么多,想累死婳儿,累到她,你就没重孙抱了。”祁翊已经护短的将南宫婳抱在怀里,不让老王妃折磨她,眼里是浓浓的宠爱,看得老王妃满脸的醋意。

    老王妃这时已经挎下脸来,在难过一两秒之后,她突然看向南宫婳,一脸哀求又可怜的拉着南宫婳的衣角,朝她撒娇道:“婳儿,你不会不答应我这孤苦老人的一点小要求吧?婳儿,我就知道你善良,你可不能像这死小子一样不孝。”

    祁翊没好气的看了老王妃一眼,每次老王妃需要他做什么,如果他不做,就是这么楚楚可怜的眼神,他真的好无辜啊。

    南宫婳则温和的拍着老王妃的手,没办法,一有人撒娇,她就忍不住想宠爱人家,便道:“只要祖母喜欢吃的,婳儿都会试着学习,祖母,夫君,你们就等着,婳儿给你们准备好吃的去。”

    而祁翊已经舍不得的拉着南宫婳的手,和她一道走进小厨房,准备帮她打下手,老王妃则满脸堆笑的坐在院子里,看着两人进小厨房,想起那些美味的食物,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走进小厨房,南宫婳身后的喜妈妈和绾绾等人都追了进来,追得最凶的要算后边的宫婢们,四名宫女迅速上前,齐齐跪在南宫婳面前,齐声道:“公主乃千金之躯,刚才认亲已经累了这么久,如今该好生休息,切不可再操劳了。”

    南宫婳看了四人一眼,一个个都眉清目秀,是皇后选给她的贴身宫女,知道她们是一片好心,便道:“你们放心,以前我常做,不碍事的,再说屋里有这么多丫头婆子,我累不着什么,都先出去吧。”

    四名宫女还想说话,喜妈妈已经把她们推了出去,对于她来说,自家小姐孝顺一下老王妃,是应该的,毕竟老王妃这么疼她。

    这时,下人们已经早就生好火,只需要南宫婳指点一下就行了,祁翊一个大老爷们也到厨房里来,看得南宫婳瞪了他一眼,把他推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便指挥众人把该炖的炖好,该炒的炒好,她则在边上指点几句,做完这一切,她才退了出去。

    这时,祁翊已经和舔着嘴唇的媚儿等在外头,一看到她,两人都关切的围了上来,不同的是,媚儿嘴里已经没二老太太那只镯子了。

    玉萼没抓到媚儿,差点在王府跑迷路,还是媚儿带着她一路小跑跑来的,一看到南宫婳,她便涨红着脸,为难的道:“公主,都是奴婢办事不力,没捡到镯子,那镯子被媚儿丢进湖里去了,如今已经沉下湖,湖又大,恐怕找不着了。”

    祁翊一听,立即冷色的扬眉,高贵俊美的脸上泛着无懈可击的神色,沉声道:“既然被媚儿扔了,就勿需再找了。”

    玉萼说完后,又涨红着脸,看向南宫婳,有些难以启齿的道:“还有,刚才奴婢在回来的路上,好像看到两个光裸着身子的人,在竹林里偷情,不过她们被我发现,立马就穿好衣裳跑了。”

    “有这种事?”南宫婳转了转眼珠,这王府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她瞪了祁翊一眼,祁翊微眯起眼睛,冷冷望着前方,却是一言不发,神色已经是浓浓的嫌恶。

    正在这时,老王妃传到菜和香味,立即跑了过来,那屋里有几道菜已经做好,下人们纷纷端到院子里,看得老王妃直眼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