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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发扬光大的事业自然会有丰厚的报酬。
眼前就有着一箱子黄灿灿金闪闪的报酬。
苍离三抱着一箱子金子刚刚走进了书房内,就感到了房间内的气温空前的冷。
而那冷气的来源就是那个坐在茶几旁手里把玩着茶杯的颜隐。
而苍离三更不意外的发现,让颜隐浑身冒冷气的罪魁祸首,就是在他身边的那个、正双眼冒光的、目不转睛地盯着房中一隅的郑安若。
苍离三顺着郑安若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一隅取下了人皮面具的云沧海和站在他对面正在交谈的柳毅。
两个说话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苍离三不解,回头看看郑安若,再回头看看寨主和柳毅。
他终于发现问题的症结了。
原来颜隐浑身冒冷气的症结不是因为郑安若看云沧海和柳毅谈话,而是因为她那兴趣浓浓的目光一直留在了云沧海的脸上。
正确的说,应该是他左面带疤的脸上。
“寨主。”苍离三出言打破了房中的诡异气氛。
“离三叔,麻烦你了。”沧云海也觉得房中似乎有些冷,他搓了搓胳膊接过那箱金子放到了郑安若身边的茶几上。
“老伯,你这张脸是真的吗?”
苍离三没防备,一个躲闪不及就被郑安若抓个正着,她那亮闪闪的灼热视线好像要将他的脸烧出个洞来似的。
苍离三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下一秒钟,郑安若便被柳毅给抓了回去,再下一秒,她又辗转的回到了颜隐的胳膊中。
“隐隐,人家就想摸一摸到底是真脸还是假脸。”郑安若的手指还在一个劲地抓挠着。
“是真的。”柳毅和颜隐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小气。”郑安若见颜隐不撒手,自己不能亲近见证真伪,就开始用手指摧残着他的白色袍服前襟,并且幽怨地说道:“就摸一下嘛。”
“郡主,请自重!”柳毅几乎是要忍无可忍了,她可是大晏未来的皇后啊,现在当着外人的面,居然和颜隐打情骂俏着。
“阿毅,这位老伯也是你的老相好?呃,口误!应该是老相识。”郑安若薅着颜隐的衣襟不好意思地看着柳毅。
“……”柳毅一头黑线,他的心又玻璃了。
他家的郡主真是睚眦必报的典范,就因为他一句自重,就给他弄了一个老相好,还是男人。
……
“老伯,你没有易容难道就不怕被人认出来吗?”郑安若好奇宝宝的模样看着苍离三。
“除了原来虎师与鹰师的从五品以上的官员曾见过离三叔,旁人都对他不太熟悉。而鹰师的主要职责则是戍卫京畿,根本就不会到这里来。”云沧海解释道。
“王爷大叔呢?”不让摸脸,那摸金子总可以吧。
郑安若心不在焉地问着,全神贯注地摸着金子。
“就是在下也只与临湘王有过一面之缘。”云沧海说道。
“哦。那云将军不认为去求临湘王更为妥当吗?”啪的一声她合上了箱子,转身看着云沧海的眼中有着精光一闪即逝,便又带上了惯有的八卦目光:“还是说,你和我家阿毅真的是老相好?”
“郡主,在下知道,您对在下有诸多怀疑。可是,请您千万不要误会柳大人。在下只是与他志趣相投而已。”沧云海急忙替柳毅辩白。
“志趣啊?”郑安若用着发现奸情的眼神从他们两个的身上来回地扫射着,看得两人一阵阵的发毛:“嗯,是要先培养一下。”
“素色!”郑安若抬头看先门外高声叫道。
“奴婢在。”素色应声进来。
“阿色啊,快来见过咱们家阿毅的老相——,”郑安若顿了一下,然后看着云沧海莞尔一笑说道:“那个,识,镇南将军,沧云海。你看,这回我可没有口误哟!”
咱们家的阿毅?
颜隐和素色同时挑眉。
口误?
云沧海和柳毅嘴角同时抽动,依我们看,您是成心在那混淆视听的。
“奴婢见过云将军。”素色对着云沧海福了福身子说道。
“素色姑娘有礼了。”云沧海忙抱拳还礼。
“阿色,这是云将军的一点小意思,你就收好吧。”郑安若拍了一下装金子的小箱子说道。
“是。”素色上前捧起了箱子。
素色刚向外走,就又听到郑安若又说道:“阿色啊,派人下山知会王爷大叔一声。就说本郡主今夜要在老木寨休息了,明早再启程吧。”
“是。”素色回身答应后,退了出去。
“云大叔,常言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郑安若随兴的一撩裙摆坐了下来,侧头看着云沧海道:“至于你和临湘王的恩怨我并不想知道。我只想问你,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云沧海信誓旦旦地说道:“在下与临湘王并无个人恩怨。”
“国仇家恨?貌似你们是一国的,跟这个国仇也不挨边。那就是家恨喽。难道,临湘王就是抓你阿娘的幕后主使?”郑安若拉着颜隐的衣袖摇晃着。
“……”云沧海原本眼中隐藏着的不屑不见了,吃惊地看着她,“在下也只是怀疑,并无真凭实据。”
“隐隐,看来我的赌运还真的不是一般好。这样都可以让我蒙中诶!”某人兴奋地要将颜隐的衣袖都拽掉了。
……
前言撤回。
原来她就是瞎猫碰着死耗子了。
云沧海带疤的脸不住地抽动,看上去好像便秘一样纠结痛苦。
……
“当时传旨之人虽是在下的好友,可也是临湘王的门生。”云沧海看了一眼颜隐后,又看回郑安若说出了这些年心中的疑虑。“当日,谣言四起时,我也曾派亲信之人前去见我的那位传旨好友,打探事情真伪,可是他却避而不见,而那时也是当今圣上和临湘王争夺皇位之时。等到我返回大晏收到密信,曾不止一次派出亲随寻找家母。得到的消息全是家母和我的妻小当日被他接走后,便不知所踪,他也没了踪迹。所以在下一直怀疑,当日假传圣旨之事,乃是出自临湘王之手。”
“大叔,我们可是法制社会,做什么都是要讲证据的。你居然靠猜的,也太不靠谱了。”郑安若厌弃道。
人家好赖不计是猜,您刚刚可是用蒙的。
柳毅和苍离三一起在心中鄙视道。
“在下也曾多次派人潜进临湘王府内寻找线索,可是时至今日依然一无所获。”云沧海闷闷地说道。
“也许是你寻找的方向错了呢?”郑安若脸带倦色说了一句后,就双眼湿漉漉地,抓着颜隐的手说道:“隐隐,看到了嘛,大叔他就是一个剥削阶级。看来,以后养家糊口的事情就要全仰仗你了。”
“累了?”颜隐道。
“这世道银子不好挣,更何况是金子了。”郑安若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求安慰。然后,她气哼哼地看着沧云海:“大叔,虽然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可是也不带你这样摧残未成人的。你要知道休息不好是会影响发育的,到时我家隐隐嫌弃我怎么办。所以我现在拒绝你所有的问题。”
“……”沧云海要不是顾虑到正冷冷盯着他的颜隐,真有捋臂揎拳的冲动了。和着她废话了半天,刚刚说到问题的点上就要打住吗?
“郡主,您为何说云将军寻找的方向错了?”柳毅问完后,得到了郑安若一对大大的樟脑球。“呃?”
“阿毅,为了阿色的终身幸福,我决定了!”郑安若一拍桌子,然后大义凛然地着看着柳毅:“一定要告诉阿色你是大叔的老相好的这个事实。”
……
郡主我错了。柳毅捂脸。
“……”沧云海见郑安若不愿意讲,而她身旁的颜隐还拿冷厉的眼神扫射着他,没有办法只好咬牙放人了:“郡主一路劳顿,我已命人将山寨中的望月小筑收拾妥当了。现在我就送郡主您过去休息。”
“大叔,你办事真有效率。这么会儿功夫就把屋子收拾好啦,怪不得你能将打劫事业发扬光大呢。”郑安若由衷的赞美道。
……
可是赞美的话听在云沧海的耳中,怎么有些刺耳呢。
……
一行人走出了书房。
浩瀚蓝天下,阡陌交通,绿木林立,林中穿梭歌唱着的有画眉、黄鹂、杜鹃,漫山遍野的姹紫嫣红中绣出怡然清幽的织锦画幅。
郑安若伸了个懒腰感概道:“这里就是比王爷大叔家光秃秃的后山看着养眼。”
“那是自然。临湘王王府的后山乃是矿山,当然没有这些个花草树木了。”柳毅说道。
“看来那菊花石一定是价值连城。早知如此,当日,不如装上它几车到京兆贩卖,那样岂不是一本万利。”郑安若是一提到钱,就不只是怦然心动了,而是双眼冒着幽幽的绿光。
“菊花石算不上价值连城。即使是天然的石菊花,也要要靠匠人们的一双巧夺天工的巧手,随形遐想、着意于心,才能让它栩栩如生、锦上添花。”苍离三在一旁说道。
“是吗?”郑安若眼中是不可置信,带着无限的遗憾说道:“我见王爷大叔派了那么多的暗卫隐藏在后山里,还以为那石头价值连城,他怕有人偷呢。”
“……”云沧海停下了脚步,面色凝重地低头思忖着什么。
突然,他像是恍然大悟般的对着郑安若毕恭毕敬地深深一揖,道:“多谢郡主指点。”
“呃?谢我作甚?”郑安若困惑不解地看着他,然后问道:“难道大叔你也喜欢菊花石?”
众人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云沧海。
云沧海觉得自己又再一次高估了这位不着调郡主的智商了。不过,这种歪打正着的想法也确实给了自己很大的提示。
他在一座纯木建造的木楼前停了下来,“郡主和颜圣主一路鞍马劳顿,就请各位在此小憩。在下先行告退了,待晚宴时,再为各位接风洗尘。”
“好说。”郑安若笑笑,目送着云沧海带着苍离三匆匆离去。
“为何要帮他?”看着云沧海的背影,颜隐问道。
“哪有?”郑安若狡辩道,可是看到颜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急忙举手招供道:“好吧,好吧,我是小小地提醒了他一下下,因为总不能白拿他的金子吧。”
……
众人除了颜隐和柳毅知道郑安若说的是什么,其他人还是云里雾里的。
“郡主,您也怀疑云将军的事情与临湘王有关吗?”柳毅问道。
“没。我也很好奇,王爷大叔到底在后山藏了什么。”郑安若脸上的笑容很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