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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明亮的眼睛这一刻仿佛变得更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张扬说:“如果不是认出了你的身法,在你靠近我的时候,我依然能够杀了你!”
“这不稀奇!”夜鹰盯着他:“但我奇怪的是以你的本事,不会败在洛尔之手,你本来可以割断他的咽喉!为什么会失手?”
“他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张扬叹息:“但我的功力出了问题!要命的问题!”
“有多要命?”夜鹰眉头皱起,他的眉毛基本上完全没有,但依然能皱,这片肉皱起来,更是恐怖极了。
“全身不能动!”张扬喃喃地说:“里面好象有无数的虫子在动,我偏偏不能动!”
“你的功力我一直都不懂!”夜鹰沉声说:“看来我们这次在劫难逃!”
“未必”张扬咬紧了牙关:“守住门口,我需要时间!”体内的能量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了变化,一种奇妙的变化,在全身剧痛的时候,能量好象在瞬间被冲得大乱,直到这时才开始重新流动,流动的轨迹也变乱了,宛若大地震之后,山川河道完全改变了方向,体内是没有方向感的,但他的能量有,因为体内有无数的剧痛,能量就是冲向这些剧痛点的,这些点就是方向!
这是能量的自主功能,或许可以称之为“护主”功能!
但这些点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一刹那间,他体内的能量呈一种开放式的发散,宛若一支军队从司令部出发,面向四面同时进攻的侵略者,开始也许还是一棵大树的形态,但很快,树形完全不存在。是一种张扬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形态!
仓库外面的声音停止,意味着外围战争的结束,而体内的大军出动,意味着大军阵地的转移!这是一场没有硝烟地战斗,但凶险之处尤胜于外界,体内同样有沟谷纵横、同样有高山阻隔、同样有平坦的大路。同样有暗流汹涌,能量是有固定路线的,顺着经脉而行,但那些“入侵者”则没有固定的路线,全身上下到底都是,尤以内脏器官为最,这些地方未必有经脉,这些地方甚至未必有血脉,这中间的阻隔就是沟谷、高山。能量的任务也许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在没有路地地方开辟一条新的大路!
能量所到之处。撕裂地感觉清晰。张扬地牙齿已经咬上了。脸色早已改变!
胸肺之间宛若刀子硬生生分开。他地额头马上大汗如雨!
“你这是怎么了?”夜鹰也已心惊。他习惯用自己地感觉来替代别人。在他看来。象这种身手地人是历经了不知多少磨难才造就出来地人物。就算是尖刀插进体内也只当作一根针地那种。他为什么会如此痛苦?到底是什么原因?
无声!
“你体内有虫子游动地感觉?”夜鹰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有了改变。
“是!”是牙齿缝里挤出来地声音。
“你是不是喝过那边生苗人的葯物?”
“生苗人?”胸腹间地能量终于覆盖而过,胸腹间的虫子好象同一时间寂静,象是被能量淹死,但剧烈的疼痛还是让张扬头脑一片空白。
“就是山里的人,那座森林里的山里人!”
原来是尼娅他们村的人,张扬终于明白了:“我前几天喝过他们的酒”他的脸色突然变了:“酒有问题?”
“蛊!”夜鹰沉声说:“山里人有一种奇怪的下毒方法,就是传得神乎其神地蛊!近年来已经很少有人会用了,但按你的症状,分明就是中了蛊!”
“不可能!她不会害我绝对不会!”也许是剧痛的冲击。也许是他根本不相信,尼娅也和他喝了酒的,她会害他?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她不会害你,她是不是很爱你?”夜鹰的声音很奇怪。
张扬左手猛地抬起,剧烈的疼痛到了左边,大脑再次空白,耳边传来夜鹰的声音:“如果她很爱你,这恰恰印证了你中的的确就是蛊!”
“为为什么?”
“知道蛊是用什么东西做成地吗?”夜鹰说:“七十二种毒虫加上人的鲜血,这些毒虫习惯了主人的气息。只要你不离开她。毒虫对你没有任何害处,但一旦离开她超过七十二小时。毒虫就会发作”
张扬眼睛猛地睁开,汗水朦胧中,他仿佛看到了尼娅母亲的一张阴毒的脸:“你会后悔的!”是她,真的是她,蛊这种东西一般人不可能会用,但她是什么人?她是当地对毒最精通的人,尼娅说过了,论医术数贡拉,但论毒术,数她外公,她外公已不在人世,唯一的继承人就是她地母亲!
第一次与尼娅相会,她母亲拿地是扁担,第二次,她母亲拿是刀,第三次,她母亲请她喝酒,这太不正常,但如果这酒就是至毒无比的蛊地话,一切都能圆满解释,她再次误解了她女儿与张扬的关系,也许她是无奈地接受了某种想象中的事实,尼娅已经失身于他,既然已经成了事实,她再也无法阻止女儿与这个汉族男人的相爱,她只有为女儿做一件事:用这剧毒的蛊将他留下来,永远留在女儿的身边!
只能是这样!
张扬深深吸口气,他只剩下最后的一个想法:尼娅,这一切你知道吗?你也希望我留下来吗?为了我留下,你真的愿意做任何事情吗?哪怕是送掉我的性命?
这一分心,他脸上的神色悄悄发生改变,不太对,体内的感觉不太对,胸腹间一片平和,能量在无差别地流动,宛若已经成了他血液的一部分,不再拘限于一个固定的路线,这种感觉是如此的新奇,左手也已经不再疼痛。充满无穷的力量,虫子早已无影无踪,但其它地方的虫子活动更加剧烈,疼痛也更加剧烈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真正地冰火两重天,张扬的信心已经大增。生死草!他知道了这是生死草的功用,能量在生死草进入体内的时候已经有了改变,属性完全改变,不再是单纯、无差别地给生物生命力,而是有选择地给生命力,在给他活力与力量的同时,也能杀虫,左臂与胸腹间的虫子已经消灭!现在正在全身上下剿灭残余!
时间,他需要地只是时间!
轰地一声大震!
是炸弹爆炸的声音。黑暗的仓库中一片光明,赫然是天花板上撞成星雨的照明弹,夜鹰脸色已变。十多人进入,在他的枪下倒地,又是一条人影闪电般地卷来,一闪就到了门边,再一闪右移五尺,刚好避开他的一梭子弹,夜鹰枪口横移,扣动扳机,卡的一声。他的心冷了,子弹打光了!
匕首已到他的右侧,夜鹰手一挥,一把匕首闪过寒光划过,敌手猛一翻身,右手从肋下穿过,一把匕首指向他地前胸,夜鹰身子一缩,匕首突然返回。直取敌人手腕,敌人一个大翻身,退出三丈,飘然如风!
刚刚退出,面前阴影一闪,夜鹰徒然出现在他面前,手中的匕首哧地一声刺入敌手的前胸!而敌手地匕首离他的咽喉也只有三寸!
“你你不是卡塔!”这名敌手面孔阴霾,满是惊讶。
“我当然不是我是夜鹰!”夜鹰左手一动,一拳头击在这名总部高手的额头。此人飞身而出。摔在仓库门口,仓库的照明到这时候才算真正熄灭。虽然成功地杀掉了一名高手,但外面突然传来声音:“他的子弹打光了,全力攻击!”
夜鹰回头了:“医生,抱歉我救不了你!”声音中充满无奈,这也许是他平生第一次真正地陷入绝境,但凡是仓库,都有一个共同点,只有一个门,而且四壁是绝对性的坚实,这样的地方是拖延时间最好的地方,因为只需要防备一面,但也是最难脱身的地方,敌人只有守住外面地门,就没有人能够离开,自己子弹已尽,手中只有一把匕首,而外面是近百人,手中是荷枪实弹,而且还有三个高手,每一个与自己比都会略有逊色,但三个齐上,他就死定了,而且他还不能只想着脱身而去,这个人为自己复仇而来,自己又如何能抛下他不管?
“没关系!”张扬突然缓缓站起:“我们不会有事!”
“你”夜鹰眼睛里突然有了神采:“你好了?”
“好了,比任何时候都好!”张扬眼睛里有一种奇妙的笑意,奇怪,太奇怪了,这次中毒差点要了他的性命,但能量一动,将全身的毒素消灭之后,他反而觉得全身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能量覆盖全身,不再有路线,也根本不需要路线,是一种随心所欲的快感,这快感是如此的强烈,宛若又是一次新的脱胎换骨!
事情本就是如此的奇妙,蛊与能量不同,能量有固定地路线,蛊没有,而能量为了消灭体内的入侵者,必须占据各处山头,必须攻克各个堡垒,所以,他的能量这次冲破全身经脉界限,将容器大大地拓宽,在某个意义上来说,是蛊在引导!
能量一拓宽,张扬全身上下充满一种他自己都不熟悉的轻盈感觉,也许还有一些微妙的改变,只是他眼前无法全部体会,他也不需要全部体会,他只要知道一点就够了:他的能量回来了,而且随心所欲!
这种随心所欲来临在决战前夕,是如此的激动人心!
“外面有至少五十支枪!”夜鹰缓缓地说:“我们如何突破?”
张扬微微一笑:“老办法!”
“你的办法很妙,但第二次应用不会有效果!”夜鹰摇头,他还说漏了一点,这次也不会有第一次那么多的尸体为他开路,确切地说,只有七八具尸体!
“也许恰恰是所有人都不会看好这个计策,这个计策才会有用!”张扬一句话出口,夜鹰眼睛亮了。
“另外,他们地五十支枪针对地是你,而不是我!”张扬说:“在他们眼中。我已经是一个离死不远的重伤员!”
一句话说完,他地人已到了门口,这个速度就是夜鹰都几乎无法看清,张扬脸上也有了喜色,这是他同样无法预知的速度,只这几米的距离。他就有了一种感觉,体能不是他速度的制约,他地速度唯一的制约也许就是空气的阻力!
“如果不是以前你根本没有尽力的话,就是你的功力有了巨大的长进!”夜鹰两眼亮如星,他当然也看出了这个奇人地进步。
声音刚刚静音,地上的尸体边突然出现了一条身影,身影一伏而起,唰唰连声,地上的尸体几乎同一时间飞出。七八具尸体同时从仓库门射出,是如此的突兀,突兀得外面甚至只有几声枪响。夜鹰眼前一暗一亮,张扬高大的身子已经不知去向!以他的眼力都无法看清他是如何出去的,看得到的也许只有他最后的背影!
这是神奇地速度,也许刚才的速度与这相比还真的不叫尽力!
夜鹰身子一动,贴地而出,他地出击方式与张扬不同,张扬是从空中出击,拼的是速度,而他是贴地滑出。拼的是角度!
他也很成功,一滑而过,一侧就进入了人群,但他手中的匕首基本没有动,因为他刚刚站直,面前的人全都僵硬了,他身边的人最先倒下,其余人几乎是同时倒下,颈部全是一线血红!
张扬高大的身子站在一个年轻人身后。手中的匕首架在年轻人颈部,淡淡地说:“这个人需要你来决定,是否先问他几句!”这是唯一的活口!就是那个发号施令地年轻人!此刻,他的脸上已是苍白如纸,手中也有匕首,但匕首才从腰间拔出一点点
“不用!”夜鹰笑了:“他知道的东西我都知道!”
“对你而言,这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张扬手一挥而过,年轻人一颗脑袋飞得老高,巷道之中安静!
“看来我也得习惯一点!”夜鹰缓缓摇头:“与你一起战斗。我得习惯清闲!老天作证。这真的不太容易适应!”
张扬笑了:“也未必太清闲!起码这个厂区还有很大”
夜鹰也笑了,老天作证。他的笑容真的比哭还难看!
“分进合击!”夜鹰一声轻喝,两条人影同时射出,一左一右
厂区真的很大,也真的有人,人还不少,而且枪支也不少,但人在迅速地减少,开始只是拐角处地人突然倒地,到后来,入侵者开始嚣张起来,直接踢人的房门,一个多小时后,厂区真正安静,后面树林中,夜鹰的身影唰地而停,仰望树梢:“你杀了多少?”
“太分散了,成绩不太理想!”张扬飘身而落:“大约六十几个!”
“一个小时六十几个!”夜鹰摇头:“对你而言,成绩真的不理想,幸好只是对你而言!我杀了十几个!但我有理由感觉骄傲,知道为什么吗?”
“我听到了爆炸声,是不是这个东西比较理想?”
夜鹰哈哈大笑:“我敢保证毒王愿意丢掉六百手下的性命,也不愿意看到这东西被毁!”
“你够狠!”张扬多少有些好奇:“能让毒王如此重视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是不是毒品生产线?”
“而且不是一般的毒品生产线!”夜鹰说:“毒王的援兵很快就会出现,我们没时间多研究这个”
“的确没有时间研究!”张扬目光远眺:“他们已在五里外!”
“行动这次你得听我地!”夜鹰身子掠出,后面一条人影始终一路跟随
十几辆汽车飞驰而来,吉鲁地目光透过窗外的荒野在追踪,基地地情况会怎么样?这是他一路上所关注的问题,按理说绝不应该出什么差错,因为两个小时前,他刚刚接到基地的报告,那个人已经进入埋伏圈,这样的精心埋伏,理论上来说已经是天衣无缝,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最残酷的危机来自于与基地一直无法联系上!
这是怎么回事?
要在这种情况下覆灭一整个基地,就算猛虎队全部出动都不可能办到
厂区已到,很安静祥和,所有人依然谨慎,几乎同时下车,枪在手。枪机已开,摆开战形,一百余精干成员杀气腾腾开赴战场!这是近几年几乎没有过的阵仗,除了演习之外!
进入厂区,厂区一切正常,只是后面有隐隐地烟雾,吉鲁手一挥,所有人围成一个扇形,枪口朝前。开进缓慢!
突然,嗒嗒的机枪响起,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地穿进队伍。不需要人招呼,所有人同时伏地,吉鲁脸色已变,这是基地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之一,这时候居然面对自己的部队开火,基地前途已可预测!
轰轰连声,手雷的声音,手雷一响,伏地地士兵宣告不再安全。这是m国进口最新式的手雷,一度是基地的宝贝,落在平地上,都能炸开几尺深的洞!
威力强劲的手雷此刻一样成了对方手中的武器,而且手雷来自四面八方,刚刚从西北角飞出几个,将十多人炸得血肉横飞,西南角马上又飞出几个,将几个刚刚站起、准备逃跑的人炸上天。又来了,这次是东北,吉鲁猛地伏下,轰地一声,他身边三个人同时炸死,而他自己也是半边发麻!
“该死的”吉鲁大叫:“到底有多少人?猛虎队全队出动了吗?”
叫声是如此之大,充满惶恐
轰轰轰手雷如雨,将他的叫声完全淹没,一百余人地队伍中全是硝烟弥漫
“撤撤”
吉鲁吐掉嘴巴里的沙子。翻身而起。
“你会说汉语吗?”耳边一个声音传来。吉鲁大惊失色,颈部一寒。再也没有任何意识,一百余人丧生,他是唯一一个见到这个魔鬼的人!
“痛快!”西北角上一条人影翻身而下:“无一漏网!”
张扬笑了:“我发现现代武器杀人也一样挺管用!”
夜鹰目瞪口呆,现代武器杀人当然管用,而在两人超强身手之下,更管用!只有他才会在这个时候才得出这种结论!
“现在有空聊聊吗?”张扬转向夜鹰!
“聊吧!”夜鹰深深吸口气:“想问什么?”
“只有一点!”张扬说:“你是如何起死回生地?”
“障眼法!”夜鹰轻轻一笑:“或许叫李代桃僵!”
“李代桃僵?”张扬沉吟:你说话一向比较简省,我来猜猜吧你杀掉卡塔,然后伪装成他的模样靠近毒王身边!而那个卡塔,则成了你的替死鬼!是这样吗?”
“这是必然的!”夜鹰说:“但有一个前提我的确是中了敌人的计,身受重伤,敌人重重围困之下,已是一个必死之局,而死在我手下的卡塔个头与我差不多,我所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将他的头发剪短,对换衣服,在我们脸对脸地时候引爆一颗燃烧弹,负伤倒下自然会有人进来带我去治伤!”
张扬眼睛里露出了敬重之色,外面是重重围困的敌人,自己身受重伤,在这必死之时,他居然能够上演这样一曲传奇,仅仅用一具尸体就巧妙脱困,简直是匪夷所思,这不仅仅是智慧,还是勇气,起码他自己都未必能做到,为了保命而自毁容貌,将两人脸对脸,引爆一颗燃烧弹,将两人的脸同时毁掉,这简直是最疯狂的易容方式
“这一着很简单,不是吗?”夜鹰缓缓地说:“我没有你那种突围的本事,也许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相信你比我强!”
“我佩服你!”张扬的声音很郑重:“夜鹰毕竟是夜鹰!但我有一点不明白,卡塔死了,伪装成你的模样也许并不难,但你还活着,毒王会发现不了你的真实身份?你对卡塔事先就很了解?”
作为最后见到夜鹰的人,对方主事地难道会不问一问情况?这有悖常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