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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过度高调
她的态度变化太快，仿佛是深知自己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又迫于什么原因不能述说。
疑惑一闪而逝，终是止住内心的好奇，没再多说。
生活一帆风顺的人，又有谁会抛弃尊严以色事人？无非，都是有着故事的可怜人罢了。
妮娜被焰寰包养一事，被高调的宣扬出来。既然我已知晓，花经理便不再费力气去阻止她。
我曾暗地里请她劝说妮娜，不要因为一时的得意，把自己推向不可测的深渊。花经理却摇头道：“瑟柔，她和你不一样。你知道小人得志吗？压抑了太久的人，一朝爆发会有强大的力量。如今她正春风得意，什么劝告都听不进去。唯有狠狠的摔过，才知道今日的风光，会带来什么样的结局。”
对姑娘们素来极有耐心的花经理，都说出了这样的话，显然是不打算再管妮娜了。她是生是死，往后是荣华富贵还是被弃如敝履，都是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
刚开始的时候，姑娘们都特别喜欢与她凑在一起。因为妮娜出手大方，只用过一两次的化妆品说送人就送人，讨得不少人眉开眼笑。
然而好景不长，那些得过她恩惠的人，渐渐有了不满，私底下传出各种风言风语。
“一个坐台小姐，比人家焰少的当家主母还大方，若是焰夫人得知自家的钱财被一个下贱的女人这般糟蹋，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说话的是才入行不过半年的新人，隐约记得她叫杏儿。在她手上，拿着的正是妮娜随手送她的新款香奈儿口红。
玫玫是个入行已久的老人了，冷冷的嗤笑一声，慢条斯理的朝手腕和耳后涂着香水，讥讽道：“她怕不是把自己当成正室了吧，天天吹嘘焰少如何如何宠她。若是真宠，区区五十万，又何须问花经理借。她也是好笑，一边到处借钱，一边还要打肿脸充胖子。也不知道她送我们的这些东西啊，是不是借钱买回来充大头的。”
两人一起尖锐的笑了起来，杏儿把口红放进化妆箱里，得意的说：“可不是嘛，从没有见过这么傻的人，不过说几句好话，就忙不迭的把东西往人家怀里塞，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找了个有钱的金主似的。你瞧瞧，光是口红，就给了我四支。我看她这两天用的那款阿玛尼粉底很不错，明儿问她借来用用才成。”
“你还是省省吧，那款粉底我先预定了。”玫玫笑吟吟的拒绝，仿佛人家的东西早已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杏儿倒是没有什么不满，一边整理化妆箱一边唏嘘：“玫玫姐，你说这人与人之间怎么就这么奇怪呢？同样是被焰少包养的人，想当初瑟柔多低调啊，虽说不会像散财童子一样大手大脚吧，起码说话轻声细语，至少不会惹人讨厌。你看看妮娜……”
说着嫌恶的撇撇嘴：“才刚被包养一个月呢，就迫不及待的耀武扬威了，把我们这些姐们当成要饭的乞丐似的，时不时拿什么打发一下，有什么了不起。”
“枪打出头鸟，人家瑟柔是聪明人，知道分寸，不然也不会被宠幸两年之久。”
“这么说来，其实姐姐还是很看得起瑟柔的？那为什么要在妮娜面前做出鄙夷的样子来呢？”杏儿奇怪的问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在这些地方，谁不是捧高踩低的？瑟柔性子好，不会计较，哪怕我做出疏离的样子，内心还是保留着最基本的尊重。但妮娜就不一样了，她没被人捧过，所以特别喜欢享受这样的感觉，只要把她哄好了，头脑一热，想要什么都可以哄到手。”
玫玫冷哼一声：“所以啊，想要什么东西，就赶紧问妮娜要。像她那样的性子，说不得今天还获得盛宠，明天就被打入冷宫了。”
杏儿狭促的笑了起来：“管她呢，别说被打入冷宫，就算死了也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不过话说回来，我到真想看看她被焰少甩了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化妆间的门没有关上，两人的言语都清晰的落入耳中。她们越说越不像样，我实在听不下去，转身便走。
却不想刚走到门口，便和刚伺候完客人回来的妮娜撞个满怀。
她的包包一下子没拿稳，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零零散散落了一地，新买的手机屏幕顿时裂了几道显眼的痕迹。
“怎么走路的，也不当心点儿。”她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蹲下身拾起手机拍了拍浮灰，一脸心疼。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蹲下身去，替她把散落的物品都捡起来，轻声道：“我明天再赔台一模一样的手机给你。”
她这才发现相撞的人是我，动作一顿，东西也不捡了，无视我递过去的双手，得意又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做出宽宏大量的样子：“我以为是那个不长眼的呢，原来是瑟柔姐。既然是你，那我就不计较了。反正一台手机而已，再叫焰少买一台给我就是。”
“可不是吗，焰少对妮娜姐姐的宠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瑟柔姐，您就不必替她心疼啦。”杏儿笑眯眯的从化妆间走出来，讨好的接过我方才拾起那些物件，转头道：“妮娜姐姐，我帮你把东西放好吧。”
妮娜厌弃的看了一眼那些东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算了，一些小东西而已，值不了多少钱，就送给你了。”
杏儿眉开眼笑，“那就谢谢尼娜姐了，姐姐就是大气敞亮。”
物件中就有她们刚才讨论那款阿玛尼的粉底，玫玫不高兴的撅起嘴：“妮娜，你这是偏心啊。你不是答应了下班后把这个粉底送给我的吗，怎么又给杏儿了？”
妮娜拍了拍额头，做出老气横秋的样子来：“真怪我最近太忙，记性都忙没了。”见对方仍是扭扭捏捏的样子，含笑安抚道：“不就是一个粉饼吗，刚好我还有个纪梵希的新款没有开封，明天拿给你好不好？”
“真的？”玫玫破涕为笑，大大的拥抱她一下：“就知道妮娜最好了，我先去陪客人，待会儿回来给你带个花旗参炖乌鸡，美容养颜。”
“就你最疼我。”妮娜也笑眯眯的拧了拧她的鼻子，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谁又能想到，就在几分钟前，这两个热情洋溢的女子才在背后恶毒的议论着妮娜的种种不好，甚至巴不得看她出丑呢？
玫玫和杏儿相携而去，临别时还意味深长的朝我眨了眨眼。过去，我只把这当成一种打招呼的方式，现在，我明白了。
在她们的心底里，始终是看不起妮娜的。给我一个眼神，未免没有安抚的意思。她们是在用这个方式告诉我，如今得罪不起妮娜，只能顺应着她的方式给我难堪，希望我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