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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入海前,烟雨看到了凯斯,侍女,无皮者站在爱思号的船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下落,她不明白,为什么凯斯他们没有拦住她,他们有这个能力的,她知道。
还来不及细想,烟雨就掉入了海中。本能的挣扎了一下,烟雨想起自己似乎并不会游泳。淹死还是被折磨死,哪一个都不是她心中的正解。肺内的空气在一点点减少,要是能见依萱最后一面就好了,烟雨如是想到。
法则无法控制爱思号以及爱思号上的一切,却可以控制外面的一切。烟雨被海浪拖起,慢慢地漂向大陆。
不知昏迷了多久,烟雨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挣扎着张开了眼。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家具陈旧简陋,但却很干净,似乎是得救了?
“哎呀,你醒啦。”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妇女急忙放下手中的篮子,跑向了烟雨。
茶色且干枯的长发被很好的编成了辫子,脸上还带着和煦的笑容,眼睛告诉烟雨,这次的一切都是真的。
“谢谢你救了我。”
“哦,亲爱的,不用谢,我很开心能遇到你。好了,你现在还很虚弱,我去给你熬些粥过来。”在烟雨的额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她又拎起了篮子走向了厨房。
用双手慢慢支撑着,烟雨下了床,来到门边。这个世界的人,看上去很会利用空间。她所处的位置是一艘船,面前的大陆上种满了农作物,至少,范围超出了她的视线。船的左边和右边,分布着一艘艘同样的船只,井然有序,有的船上有妇女在编织晒衣,有的在补网拣鱼。
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在此时得到了放松,站在甲板上吹风的感觉,和爱思号上,完全是两种体验,烟雨都快忘了任务的存在。
“来来来,喝点粥吧。”
“谢谢,额,请问怎么称呼你?”
“叫我苏珊就好了。”
“好的,苏珊夫人,我能四处逛逛吗?”
“当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条件的限制,这个世界的人十分注意知识的积累,在苏珊家,或者说苏珊的船上,也有一个图书室。修长的手指从一本本书目上划过,最终停留在了一本历史书上。尽管在爱思号上,她已经看过了同样的书,但莫名的,就是想再看一次。
虽然是第二次看,但是烟雨依旧十分的认真,她发现了历史的不同。快速的翻到最后一页,烟雨皱起了眉,为何这本书没有提到关于凯斯蒙奇的任何消息。为了求证,她还跑到别的船上借来了书籍,对比后发现,依旧没有他。
“苏珊夫人,您知道凯斯蒙奇这个人吗?”某天晚餐时间,烟雨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没有。”
“那您知道爱思号吗?”
“爱思号,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苏珊轻声说道,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激动的冲烟雨喊到,“那是一艘令人厌恶的,不详的船!”
苏珊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她严肃的看着烟雨说:“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人,你从未探究过我为何独自一人生活,我也尊重你的秘密。但是那艘船,那艘极度恶心的船,请你不要再提及,也不要再调查下去了!否则,请你离开我的船!!”
晚餐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度过了,之后的一个半月,烟雨到处打听观察这个世界的风俗习惯,企图寻找出一丝凯斯存在的证据,但再也没有提起过爱思号。
这两个月的工资已经到账了,共两枚世界币,其中一枚,被烟雨用来交换了够她一人一个月吃饱的黑面包和淡水。世界币只是所有世界通用,也是有一定汇率的,并不是一枚币可以走遍世界的,也正是这样,让烟雨感觉到了资本家的可恶。万叩所处的世界决定了他们只能用世界币来兑换食物,而越是精致的食物越是昂贵,一枚世界币只能换一天的甜品,而邢默却是天天甜品不离手的。
狠狠的在心里骂了一句万恶的有钱人,烟雨告别了苏珊,认命地向无船停靠的岸边走去。
“法则,我知道你能看到这一切,请把我带到爱思号所在地吧。”声音轻的如同情人间的耳语,只有烟雨自己知道,想去完成这个任务,她需要多大的勇气。
话音刚落,位于表面的海水开始结冰,结出了一块长一米宽一米的正方形冰块。随着烟雨的前进,前方的海水在不断的结冰,后方的冰则在不断的恢复原状。许是法则对烟雨的同情,如此走在海上,烟雨没有遇到过任何狂风暴雨,也没有什么怪物突袭,顺利的找到了爱思号。
之前并没有觉得有些什么,直到站在了爱思号下方,才发现船真的很大,烟雨对此而言如同蚂蚁一般渺小,不过这也方便了她偷入爱思号。
果然不科学,船身那么多破洞,竟然没沉,也没什么水灌进去。自从拥有了真实守护的能力以后,烟雨在夜间的视力也慢慢提升了,无需点灯,就能看清楚附近的东西。
现在烟雨所处的位置刚好是仓库的位置,从箱子残留的痕迹来讲曾经这里是放置食物的位置。但如今,这里放置的依旧是食物,不过不是正常的食物。
空气中充满着令人恶心的腐臭味,蛆在已经软化的或者快完全变为白骨的尸体上穿梭,充足的食物让它们一条条都十分肥硕。想起了两个月前,在爱思号的经历,烟雨感觉到自己的胃似乎开始抽搐了,强忍着脚下滑腻的恶心感,她慢慢的离开了食物区。
到达爱思号的时候刚好是黑夜,烟雨不敢保证自己出去以后会不会被发现,而这次被发现以后,他们又会怎么对待她。
烟雨清理出了一块相对干净而又隐蔽的地方,打算先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再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她可不想与仓库中间的尸体和蛆一直同居下去。
但是,烟雨却忽略了一个问题,这里,对于凯斯,侍女来说,便是食物储藏室,是每日必来的。
“咔嚓”锁被打开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