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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队伍带回打鼓山后,吃过晚饭,黄绩把被救红军的身份核实和安置的工作交给了李大朋和李秀梅,自己到炊事班提了热水洗了一个澡,舒舒服服地回到屋里倒下就睡,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起来,看到别特小队在李大朋的带领下正在进行5公里越野跑,就参加其中。特别小队的人看到营长与他们一同跑步,兴趣更高,竟比往天提前3分钟跑完路程。
等到黄绩回到营部,就见李大朋和李秀梅早坐在里面等他,桌上放着吴小东帮他打回的早饭。黄绩也不客气,端起碗就吃,两人见到黄绩狼吞虎咽的样子,不觉好笑,都静静地看他吃饭。黄绩发现二人没有出声,不由好奇地看了两人一眼,这时才想起还没有问二人吃饭没有?二人听到他问的话,不由大笑起来。
等到黄绩吃过饭了,吴小东走过来收拾了碗筷。李大朋递过经过一晚核对登记的名单,说道:“经过登记核实,昨天交换回来的250个红军有红五军的,有红9军的,也有红30军的,里面只有一个是红9军的团参谋,名叫周子荣,其余的职位最大的仅是排长,就是这个周子荣都是被抓后隐瞒了身份。那个马旅长把被抓红军中凡是连长以上的都留了下来,据说马步芳的赏金是根据这些红军在部队的职务而定的。”
黄绩一听,不由叹了口气,原指望在这群人里发现一些干部,没成想还是落了空。独立营现在是干部奇缺啊。
“看来还得自己配养干部啊。”黄绩感慨地说“那个参谋干脆就让他任副营长吧。你们有什么看法?”
“好吧,我赞成。”李大朋想了一想说道。
“我也同意。”李秀芳也点头表示赞成。
“至余其余人员,我是这样考虑的:在全营挑选能操作迫击炮的战士,组成营直属机炮排,编制为40人;特别小队进行扩编,在全营选拔7人,组成15人的特别小队;如果有符合骑兵连要求的,可优先补充骑兵连。一二连被选走的人员在这次交换回来的红军中补充。另外新编三连和四连,一连在每排中抽调一个班与三连每排的一个班对调,二连和四连也是如此,四个连每连编制108人,其余人员暂编入后勤保障部。二位看这样如何?”
“我认为这样编制部队较好,只是各部队要加强思想政治工作,使新的连队迅速形成战斗力。关于新建部队的干部配置,我们是不是听一听这个周子荣的意见?”李大朋补充说道。
“我看可以。”黄绩扭头对门外喊道:“吴小东。”
“到!”吴小东应声跑了进来“你去通知周参谋到营部来。”吴小东飞快地向外面跑去。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并不高大,有点瘦削的红军走了进来,一进屋子,便啪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报告,周子荣前来报到,请指示。”说完双手肃立,目视前方,一看就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
“来来来,快请坐。”李大朋亲热地站起来拉住周子荣的手,让他到桌前坐下,指着黄绩介绍道:“这就是我们红军独立营的营长黄绩同志。”
周子荣仔细打量着这位黄营长,昨天听李大朋介绍了独立营的经历,对这个年轻的营长充满了好奇,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聚集失散红军,拉起这支队伍,而且几战几捷,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本事啊。
黄绩也打量着周子荣,这时看他坐下,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周子荣同志,你在红军里曾担任过团参谋,依照规定,我们应该听你的指挥,我和教导员还有李部长商量了一下,觉得你对独立营还不了解,所以想委屈你担任独立营的副营长,不知道你有什么意见?”
“我没有意见,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已经被押往西宁了,能够继续与马家军战斗,能为我死去的战友报仇,就算让我当一名普通战士我都毫无怨言,我一定服从营长和教导员的领导,做好自己的工作。”周子荣毫不犹豫地回答说。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决定在全营里抽调40人组成机炮排,把你们这批红军编为独立营的三连和四连,每连三个排,每排三个班每班11人,全连108人。现在我们独立营干部比较缺,你对这批红军的了解比我们多,你在这批红军里拟定连排长的干部名单中午交营部讨论研究,下午进行部队编制。”黄绩吩咐道。
“好,我保证完成任务。”
谈完这事,周子荣立即回去拟定名单了,黄绩他们三人来到特别小队,叫上李明清,到各部队挑选机炮排和特别小队的战士去了。现在能进特别小队在红军战士眼里那是一种无上的荣耀,听到特别小队补充7人,战士们都铆着了劲去竞争
下午两点钟,被换回来的红军战士全部在院子外面的平坝上集合,这些红军得知自己被战友救后,昨天晚上美美地吃了一顿热饭,换上了独立营收缴的衣服,经过充足的休息,现在都精神振奋,对独立营充满了感激和向往之情。
看到这些可爱的战士,黄绩和李大朋说了几句热情洋溢的欢迎的话后,就由周子荣宣布部队整编命令,原红9军的孙富贵被任命为营直属机炮排排长,随后39个战士出列与他站在一起。丁右军任三连连长,关国柱任四连连长。两个小时过去,部队编制完成,随后一连与三连对调的三个班,二连与四连对调的三个班也互相完成归建。
三连和四连随后迅速到事先选定的地方搭建草棚,展开训练。
忙完这些事,算算时间,北边高台的战斗已进行到了最激烈的关头,黄绩只可惜自己的特别小队和骑兵连还没有练好,如果都达到心目中的要求,自己就可以带着这两支部队,直扑高台,救下军长,可惜时不我待。看着西下的落日,黄绩只能遗憾的摇了摇头,静心策划明天的行动了。根据情报和骑兵连的侦察,敌人现在加大了对北边的运输,每天都有一支运输队从西宁往甘州方向运送给养,只是由于在十八里堡丢掉了一批物资,让马步芳大发雷霆,现在的运输队都是营以上的规模,并且不再在十八里堡息脚,晚上全住在县城里,趁黑偷袭已不可能。同时马步芳还调了一个团的骑兵沿甘凉大道驻防清剿,有几股土匪还被殃及鱼池,遭了灭顶之灾。
对着桌上的简易地图看了半天,(现在图上作业已交给周子荣了,他对整个河西走廊的地形村落都比较了解,再加上有谢云飞的帮助,已将这附近的山山水水都标在了图上。)黄绩最后把眼光盯在了甘凉大道的老鹰口,这个老鹰口离打鼓山有130里,是一个不长的峡口,只有100米宽,一边陡崖,一边是缓坡,是一个打伏击的好地方。想到自己对伏击骑兵还没有经验,黄绩叫来谢云飞,李大朋和周子荣一起商量作战计划。
听到要到离打鼓山130里的老鹰口去伏击敌人的运输队,三人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光看着黄绩。“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打伏击,而且是打骑兵,亏他想得出来。”
“怎么,你们对这战没有信心?”黄绩看到三人的表情,摸着脑袋不解地问。
“要打敌人的运输队,哪里都可以打,为啥我们要跑那么远?而且现在敌人动则是一个营的骑兵护送,我们怎么吃得下?”周子荣不解地问道。
“是啊,就算是打下了,我们又如何撤回来,如果被敌人的骑兵缠上,我们怎么办?”李大朋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谢云飞则看着黄绩,眼里也有不相信的意思。
“我是这样想的。”黄绩手指桌上的地图说道“根据骑兵连的情报,结合特别小队的侦察,敌人为避免被我们偷袭,把原来护送运输队的兵力增加到了一个骑兵营,而且晚上全在县城休息,这就使我们的夜袭不能再实施,再加上敌人全是骑兵,在开阔的地方我们根本无法围歼它,这样看来,只有老鹰口是一个比较适合的伏击地,这个地方长约800米,宽只有100米,敌人现在想不到我们还敢伏击他的运输队,所以走过老鹰口一定不会仔细检查两边山坡上的情况,只要我们隐蔽工作做得好,集中全营的轻重火力,待敌人进了这个峡口后发起突然袭击,我想消灭敌人运输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我们可以借此战检查部队打骑兵的能力。”
大家听了黄绩的话,也觉得如果能消灭敌人的运输队,可以给北边的红军主力减轻压力,都表示赞同。
接下来黄绩谈了自己的作战计划:此次参战部队为一连、二连、三连、骑后连、迫击炮排、和特别小队。部队强行军130里,于凌晨三点左右赶到老鹰口,一连二连三连沿南边缓坡构筑隐蔽工事,集中全营二十一挺轻机枪,形成密集火力,机炮排负责压制敌人骑兵冲锋队形,骑兵连和特别小队负责两边侦察警戒和追歼逃敌,要求战斗打响时每支部队不要吝惜弹药,每个战士除配足子弹外,均带手榴弹四颗,另外后勤保障部队带足备用弹药。整个战斗在一个小时内结束,然后迅速撤入南边的山林,沿山谷经马家围子返回。
黄绩决心让马家军的骑兵尝尝弹雨的滋味,看是他的军刀厉害还是红军的子弹厉害。
众人听完黄绩的叙述,想到那些惨死在马家军骑兵刀下的战友,如果此战能消灭这些可恶的骑兵,那红军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其实在当时的西路军中,最怕的就是遇到了马家军骑兵。
第二天下午,独立营整装出发,全体战士听说去伏击马家军,都精神振奋,骑兵连作为先头部队,率先向老鹰口前进,到凌晨三点钟,部队按时到达了老鹰口,然后三个连依次在距离谷底100米的山坡上排开,按照平时训练那样,开始挖掘战壕掩体,各连还分出一个班的战士在山坡上布置陷井,一直忙到天要亮的的时候,才布置妥当。黄绩带着周子荣检查了一遍,看到各连的隐蔽情况都还符合要求,不走近还真不容易发现,才放心地让战士休息。
然后黄绩、李大朋和周子荣又检查了迫击炮阵地,这个阵地布置在山坡半腰的一个缺少树木的平台上,在这里可以用迫击炮轰击谷底的任何地方。看到孙富贵把阵地布置得有条有理,黄绩这个瞎打了两炮的人只能自愧不如,心里却非常高兴自己在这次交换中换回了一个宝来。
独立营的指挥部设在半山腰的一个小树林里,这里离谷底有500米,本来黄绩想把指挥部设在下面的一个树林里,结果李大朋和周子荣强烈反对,只好设在这半山腰。不过好说歹说,李大朋终于同意了战斗打响时让黄绩到连里指挥,因为第一次打骑兵还是有点担心,黄绩的枪法好,到时可以发挥狙击手的作用,不过却把彭勇徐力和刘青林从特别小队里要了过来专门保护黄绩,而吴小东则专门负责为黄绩往枪里压子弹。
红军吃了干粮趴在战壕里静静地等着敌人的到来,虽然黎明时的河西走廊异常寒冷,但独立营的战士却由于每战都要把马家军的冬衣脱下带回,再加上在马家围子和十八里堡带回的布料等,却也浑身暖和。有的人还在小声地谈着感兴趣的事。
上午老鹰口走过了几群人,但都是匆匆而过,浑不知道一边的山上已埋伏了一个营的红军。下午两点过,两个骑马的人在东边谷口出现,然后穿过峡口向西边走去,这是骑兵连的两个侦察兵在报告敌人的运输部队来了,他们在走到峡谷底的时候,还把鞭子抽了几个,黄绩在二连的阵地上凝神一看,那几个动作表示敌人出动了一个骑兵营护送着25辆马车正向老鹰口走来。
过了一刻钟左右,有四骑飞快地向谷里跑来,到了谷底并不停留,迅速向西边谷口跑去,黄绩知道这是敌人的尖兵,所谓搜索也不过是形式,试想红军的主力都在高台甘州一线,其余的就算是有也不过是散兵游勇,想要对付一个营的马家军骑兵,那简直是找死,这可是一个营的骑兵。
过了一会儿,足有400骑左右的骑兵押着25辆大车缓缓地向谷里驶来,隐约可见几个当官的在中间若无其事的边走边谈,仿佛游山玩水一般,全然不知道一边的山坡上有无数双愤怒的眼睛正狠狠地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