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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半天,还是把这一章重新敲了一遍,本来以为能一下子上传两章,看来还是没戏了,晚上继续更新吧!感谢大家的支持!)
吴世琮见崔安满面春风地走出竹舍,喜出望外,但此刻花园中人多而杂,不便细问,只是迎上前去,笑道:“孙夫人答允了?”崔安微笑道:“孙夫人深明大义,自然是答允了。”说着在吴世琮耳边低声道:“我对孙夫人说,马雄受吴世璠的指使,和拜月教勾结陷害孙延龄,孙夫人本就恨马雄入骨,自然是一说就信。”
吴世琮对杜晓月笑道:“好,尊夫人果然出手不凡,这几日贤伉俪就在我府中住下,随时等我消息。”
杜晓月心道:这姓吴的还是不放心我们,这分明是想将我们软禁在府里了。当下不动声色,微笑道:“如此甚好。”
当下吴世琮命人将崔杜二人带到后面的一间客房中,这房中所有用具一应俱全,只是铺陈得甚为俗气,带路那人张罗着上好酒饭,躬身道:“将军吩咐小人服侍两位,两位若是有事,只需在屋中呼唤,小人即可就到。”说着扣上房门而去。
杜晓月见屋外兵卒林立,不亚于孔四贞所住的花园,不由笑道:“孙将军想得倒真是周到,看来这将军府中一定没少闹刺客,否则何必如此如临大敌?”
崔安微微一笑,心道:派这些脓包就能看住我们了?当下取出银针试了试饭菜无毒,两人坐下吃了晚饭,天却是慢慢的黑了。两人点起蜡烛,闲谈了半晌,情知吴世琮必然派了人在屋外偷听,谈话中东拉西扯,尽是些云山雾罩之事。
瞧瞧已近亥时,崔安伸伸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两人假意息烛登床,片刻之间杜晓月便已是“鼾声大起”
崔安伏在窗边侧耳细听,只听院内一人低声道:“应该是睡下啦,你去报告将军!”听声音正是日间服侍崔杜二人的那人,另一人应了一声是,快步而去。
崔安忍住笑,对杜晓月摆了摆手,杜晓月从床上轻轻跃下,双足一点,已跃到了房梁之上,伸手在屋顶上捅了几下,便揭下一块屋瓦来。南方人家盖房多以瓦片覆顶,这房屋历年已久,瓦片疏松,极易搬拆。
杜晓月双手不停,不到片刻,已在屋顶上拆出一个大洞,二人悄悄从洞中钻出,只见头顶上繁星满天,四下寂静一片,黑暗中隐隐可见到有士卒在这小院内外巡逻。
吴世琮的这右将军府本是由衡阳城当地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改成,房屋院墙都不甚高大,不易掩藏身形,崔杜二人纵然轻功高强,但四下里巡逻的士卒太密,稍有行动便极易被发觉,是以两人虽出了屋顶上,却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已是夜深,右将军府内各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西北角紧靠后墙的一间屋子仍有灯光透出,在这漆黑的夜间显得格外醒目。崔安极目看去,却见这屋子周围守卫的士卒也比其他地方少上很多,不觉有些奇怪,正待指给杜晓月看时,忽见一条人影从那屋前疾跃而起,落在了屋顶上。
崔安低低“咦”了一声,却见这人并不在屋顶停留,飘身跃出了院墙,此时杜晓月也已瞧见,两人忽视一眼,心中均知在吴世琮府中的江湖中人十有八九是岳胜仙的属下,当下飘身而起,朝着那人追去。
守在崔杜二人屋外的士卒只觉眼前有黑影一晃,紧接着头顶似有风声掠过,抬头看时,却又一无所见,只道是自己困极思睡,累得眼花了,也就并不在意。
崔杜二人一出院墙,便即跃上一处房顶,月光之下清清楚楚可以见到,数十丈外一条黑影正在屋顶上蹿高伏低,朝着东北角而去。这人轻功似乎不甚高明,只片刻功夫,崔杜二人便毫不费力地追至他身后十余丈内。那人始终并未察觉背后被人追踪,只顾一路向前,再过得片刻,身形一顿跃下屋顶,闪进了一座高高的大屋。
崔杜二人跟着轻轻跃下,不敢贸然进入,一左一右守在门边,想瞧瞧那人究竟有何动静。
不料那人只进屋片刻,也未见他出声说话,或是点燃蜡烛,便听得脚步声响,直向门口而来,此时崔杜二人再想找地方藏身已是不及,杜晓月当即单刀出鞘,猱身而上,那人甫一踏出门口,只觉眼前一阵寒光闪耀,一柄单刀正向自己当头劈下!
那人万料不到居然有人悄无声息的埋伏在侧,大惊之下便要退回屋内,杜晓月踏上一步,手腕骤然一翻,刀锋已抵在那人的咽喉!低喝道:“再动一动,就要了你的命!”
那人只觉颈中一阵刺痛,情知是刀锋已割破了皮肉,果然不敢再动,崔安上前在他胸前鸠尾穴和咽喉廉泉穴上各点一指,那人登时全身酸麻,僵立在地。
崔杜二人一制住这人,立即各自向两旁一闪,凝神戒备,只待大屋一有动静,当即便要冲入,不料等了片刻,大屋内黑沉沉地全无动静,似乎无人在内,借着斜射进门的月光,可以看到屋内似乎是一座不知是什么神祗的塑像,崔安一怔,抬头向头顶瞧去,却见房屋正中挂着一块大大的匾额,上书“城隍庙”三个大字。
杜晓月见这人一身黑衣,面上也蒙着黑巾,但不知怎地,却觉得他熟悉之极,当下单刀入鞘,一把扯下他蒙面的黑巾,只见这人一张长长的马脸在月光下有说不出的狞恶,不由一怔,随即微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毒龙堂马堂主,失敬失敬!”
崔安在虾峙岛上曾与毒龙圣火两堂数次遭遇,自然记得这毒龙堂堂主马行空。但马行空见面前这对陌生男女居然认得自己,不由大为惊讶,可苦于被崔安点中喉间的哑穴,却是问不出声。
便在此时,忽听南面数十丈外传来一声屋瓦碎裂的轻响,崔安心下一凛:此地并非天干物燥的北方,屋瓦若非受外力压迫绝不会自行爆裂,定是有人左近屋顶出现!
便在这一凝神间,十余丈外又是“喀”的一声,来人已经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