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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的徐州不仅早有着是为天下有数富庶之地,综合实力强于荆州之称,故多有百姓向往此处;而前时借孔融求救之事,往援于青州的刘晔也从郑玄这位天下知名的经学大师处,又得到了天下欲求教的士子们之期望游学。
每日来投于徐州,或是从别处逃离入境,求刘晔安置的百姓,还有经过严格身份盘察,至徐州治所郯县中刘晔为郑玄所建立之专门授业门庭内求学士子,都是一个不小数字。
如若没有东海之上那些神出鬼没的海贼,刘晔倒是想就借着舟船之利来往幽徐之间,但是现今水军初建,就连最基本地在船上行止如常都无法作到,更谈不上作战所需了,没有强大的实力威慑,谈招安之事无异于难比登天!故而他也只能再处理好徐州诸多大事,并交托好事务后于十一月初,再次领着属下强烈建议,为保障其安全的五百骑兵作为亲卫回返幽州。
幽州有德高望重的刘虞以及被刘晔再三交待亲自主领一州军事,行事也颇为谨慎收敛的张飞坐镇,这次的回转并无多少重大之事等着他去作处理。
当初回返时,由于刚刚生产身体多有虚弱的妻子们现今也是容光焕发,完全恢复了昔日的美丽。夫妻久别,自然是郎情妾意,而两个一岁多的儿子偶尔间发出的或是“妈妈”或是“爹爹”的喊声,也会让刘晔与妻子们笑意连连,乐在其中。
在大变未再次来到的这段难得平静时光时,刘晔忙里偷闲好生享受了这段极为难得的幸福生活。
而郭淮在幽燕学府中毕业后,因为“后台”的关系,也是第一时间到了张飞身边。作了个实权校尉,军机大事会议,也多有参加。虽然今年他依旧只有十二岁。但诸多自认资格极老之人,也无多少敢于轻视这位身高现今约有六尺的少年意思。
这自然也是郭淮学习极快,一点即通,常能举一反三,并且不以自己特殊身份而看轻他人,将刘晔地待人态度学得十成十愿因了。
郭淮对于刘晔其实也是极少能够亲自见到的,但他对于这位严格律己。一直对他颇为严厉的义父心中地敬爱之意却并未少了半分。
当然。除了私下不摆一丝架子的刘晔,在正式场合下。郭淮对于长居高位处,不需如何作态,自然有一股威严之气的刘晔也少不了一丝敬畏了。与轻骑兵两者同属于马上作战之兵种。他们究竟长短何处?现今幽州骑兵,比之于塞外之游牧民族轻骑,又是孰优孰劣?”
这是在自己家中,刘晔在屡行自己先前与妻子们所说将郭淮带在身边,而要作考教的最后一句问话,前面刘晔已就幽州学府中多出自他之手笔教程,以及处身于军中近一年,各种常识性诸如营寨布置、阵法、兵种配置比例等等作出了问话。
而郭淮的对答如流,也是让刘晔频频点头。因为自家两位可爱的儿子更多了一份慈父心境。对表现极佳的郭淮自然极是欣慰下缓容以对。
“父亲大人所首置大规模应用之重甲精骑,正面破阵能力极强!就算遇上敌军以枪阵相迎。也能在步兵配合下轻松寻到薄弱处将其击破。在此方面,有如春秋之前盛行地战车之无双冲阵能力,自然非是轻骑所能比拟。但重甲精骑,人马盔甲共合重在百斤之上,无论是对马力以及士兵之素质要求极高。且注定无法久战,最长连续作战时间,应不会超过两个时辰。于这等天下十数州,地势未必尽如其能尽情施展之平原,所受局限极大,终究只能作为局部战事之强大攻坚利器。”
“而决定争战地区最后所属地还是攻城之战!重甲骑兵于攻城中,除非城门已破,否则便无丝毫用处而轻骑有机动力优势,可用之战术极多,也是自战国以后至今,被多用以施展奇计之主力兵种。掌握战斗主动权,可长时间拉动敌手行军阵形,若其露出薄弱环节,则可立时一击中的,达到克敌致胜目地!然其并非如重甲精骑那般可以与严密之步军方阵争雄的强兵,且亦是在于平原地区能够发挥出极强之战力,但其可携弓箭远程攻击作为支援,需要时又可冲阵,再加上一日最多可行三百五十里左右之强大机动力,实际用途上,却依旧是轻骑应用面更广。”
“但若处于决定性战役之时,两者相较而言,比诸于对方必定严防之劫取粮道故而选择正面克敌将其击败,使得随后攻城之战处于极大优势,又属于重骑兵胜过不止一筹!这也许便是父亲大人在幽州原本九千匹良马,以及最早成建之骑兵皆使其即通晓弓箭之术,能够适应连续于马上奔行进行持久作战的轻骑,又可在换上两分铠以及为马匹套上马铠后,立时便可以成为破阵极强的重甲骑兵原因吧?”
“与塞外民族相比,只从父亲大人所定教案上猜测,孩儿认为正面交锋,定然是因为我等精骑有强弩坚箭之利其必非为对手,但论起长途持久作战,以及奔射之术,从小便成长于马背之上,又平均至少一年两马情况的塞外异族稍强些,我军则差了一筹若到塞外决战,初始也许会有小胜,但到最后也只能被熟悉地形地异族所诱入茫茫草原中拖垮击败而已!各有所长情况下,自然无法单以言语评价说其优劣了!”
与年仅十一岁,就开始随着长兄打天下的孙权相比,郭淮在进入安阳书院学习时,也只有七岁之龄。本就不弱的聪明资质,再加上后天的自身努力学习以及正确的理论教育,再通过军中一年实践的郭淮可谓理论知识丰富之极,欠缺地也只有真正地大战经历了!
“哈哈!吾有淮儿。何惧天下诸侯之多?”
慈爱地轻抚郭淮的刘晔,当然明白自己又得到了一位有帅才潜质之人,还正是自己收养之义子。更是多受他思想影响。通过后天培养出的!
单论可塑性,十二岁地郭淮却是在所有未成熟之张飞,赵云,张辽等人之上。当然,可塑性并不代表着最终地成就
之所以不将张飞他们列为真正的统御之帅,自然是因为只有通过真正地数次大战,得到充足的经验以后。能够指挥各部如臂使指。无论敌人如何应变,皆能第一时间作出正确针对措施。到得此时方能算是实至名归!
不经意间,刘晔发现了自己刚刚得到张辽效忠之心后,又发现了一位引导得当极有可能成就绝不下于他们这些名将的义子后,一向严肃父亲作派的他,能够如此放声大笑也并不奇怪了。
郭淮对于异族地态度。只是其父母之事就已可知晓,而早早成熟地他在得到了刘晔如此高兴的夸奖后,也是心中那颗颇有些忐忑地大石落了地,放下了那种刻意的小心翼翼,只是享受着刘晔的爱护之举。
“嗯这个世上确实有资质过于常人的少数天才,但他们在最后是否一定能够成为有大贤才能之人,这却是并非绝对!这就关系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保持自己平静谦虚的心态,不耻于求问不懂之处最终不断进步地后天努力过程了!塞外异族之事,现时在内乱未止时并非是考虑的最佳时机。但淮儿若能记下吾今日之语。一直用于今后实际成长过程中。多学多问将来必定有亲手报仇机会!”
刘晔与郭淮两父子一问一答,这等严肃之事。未免得刘燕与蔡琰两位妻子有些不忍干扰,却是独处于房中。而刘晔同样也不想让她们多听闻这等打杀之事,希望通过自己的保护,使得她们在以后的日子中一直处于安定无忧情况
先为郭淮许下承诺的刘晔再说道:“从今日起,你便跟在为父身边吧,不过也不能太乱了规矩,现今却是只能作个亲兵,等到为父认为你足够成熟,年龄再长些方能放你去掌实权磨砺。”
“孩儿必定牢记父亲教诲,不辱没父亲大人之百战百胜威名!”
郭淮虽然早从蔡琰和刘燕那里得知刘晔的这个打算,但终于亲耳听到后还是一阵兴奋莫名。在张飞营中,并未亲历战事的他,对于从此可以日夜跟在刘晔身边更有机会亲见千变万化的战场上刘晔是如何处理个中大事,在依旧未尽失去一份单纯的童真地郭淮心中,这自然是极为憧憬地。
“只需证明自己,最终能为早日平定这个乱世的功业作出些自己力所能及之奉献便已足够,不需将为父所有个人荣辱记挂于心间。究竟为何而战,又是否有意义?这是一个值得考虑地问题。”
高兴之意收起,渐渐平静下来的刘晔,再次恢复了他一贯本色,现今知道了郭淮是真正难得可以多加雕琢之美玉,更应该严格要求,防止其产生骄傲自满性格,这才是真正的引导之正途。
“是!孩儿记下了”过,一家人更是难得地完全聚集于一处,度过了一个平静地新年。
这期间刘晔也将幽州所有情况尽数了然于心,掌握于股掌间。到了来年一月,献帝改号“建安”诏令已遍发天下,河北一带大雪纷飞,这时候自然不是出门之时,也非大战最佳时刻。
幽州聚集了刘晔最稳固的文武班底,现在他所担心的重心依旧是在徐州之上,只待天气转好他的三月左右便又得再回到徐州。
在此之前,他分别亲见刘虞与一心兴扶汉室的荀,将天子还都于洛阳实际情况下自己迎奉其机会虽占了先手,但却不应于此时将矛盾集于一身,否则不仅未必能保得天子,更可能最终致使幽徐二州终至再无宁日基业不存!
在这点上,对刘晔料事能力早有体会的二人当然也不会斤斤计较于暂时的不迎决定,原因刘晔已经分析地很明白。他不迎,最终能迎到地极有可能便是曹操,而天子并无性命之虞。只待时机允许,他便可立时出击将其迎奉到自己地盘上!
“并非不迎,而是先发展足够能保全一切的实力,只是迟迎而已!”刘晔的考虑如此全面周到,自然也更容易说服众位心腹而得到他们的全力支持。
毕竟只凭着一时意气,是无法成大气侯地!
刘晔来往来于幽徐。将自己对于天子的计划全盘道出。说服了所有下属以及刘虞。
而就在建安元年在这第一个月份里,洛阳城中刘晔的心腹下属田畴以及赵明。却是第五次被天子刘协单独秘密召见。可以全心信任之人,此次来使求皇上移都于许县,也未见得便是真正心向于汉室,有兴扶之
田畴与赵明入了后来加紧施工。总算似模似样地皇宫,又在御书房中与献帝刘协见面,此次正是刘协得到了曹操派荀攸为使者,来到洛阳表述其欲奉迎心意,故而特问于几次见面,认为赵明与田畴是真正为他考虑,任劳任怨之忠于汉室之臣后所问之语。
“就是!何况兖州刚经过吕布之战乱,颇有些破败不已,怎比得洛阳这里经过我等重建。已有些旧时风貌之地?知人知面难知心。曹孟德真正心意如何终究难定!何况杨奉将军下属兵员,多为并州一带之人。在此依着军屯之制种植粮食,只怕也不愿再多迁离此地。若皇上入了兖州,岂非命运全寄于曹孟德之喜恶心意?”
赵明语气颇为不屑地说道。对于曹操,他有刘晔的后起强势作为参照,自然对于这位差点将老家丢失,一败涂地的曹操没有多少高看意思。而他直爽进言的性子也正是刘协对于刘晔的态度渐由些许怀疑,再转变为全心信任的开端——
有如此下属,其主人引其兄弟相待,又会差得哪里去?何况刘晔的名声,也是经由他出道十年间地所作所为自己挣出来地。
从未失信于他人,仅凭着这点便已足够仅许多人信服其为人。想一时做秀确实很容易,但十年如一日,便并非那么简单!
“两位爱卿所言合理,但刘皇叔并未有接驾意思,反教汝等先行退兵,为免与杨奉将军发生冲突,这又作何解?”
刘协与赵明两人已算极为熟悉,对于刘晔冠以“皇叔”相称,也是有宗谱相依,并不想故示客气。而他对于赵明两个方才将刘晔这等命令也说出,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看法心中存着疙瘩的。
洛阳并非久守之地,困于一处只作“国中之国”坐看天下诸侯争锋,这也并非是成事之道。刘协是明白这个道理地,也正因为明白所以他会在前时既心急又忐忑于刘晔的态度。
论亲疏与成就,刘晔都比曹操强了许多。同时刘晔并不是急急忙忙的来迎,反而教属下退回,这本来也就让刘协心中好奇之意极浓。想着以刘晔如此行事态度并不像居心叵测之人。若是他真正第一时间便来迎奉,只怕刘协自己心中未必不会有极强防备之意。
“不争也不理”刘晔的这个态度,赵明与田畴当然是有自己看法的——
“先时已与皇上讲过,徐州至于此处,有隔豫,兖二州千里之遥!先前正处于兖州大战,豫州黄巾余乱之势依旧不止情况,故而未有可能将此隐秘之事公于纸上。但主公常有放任我等自由行事之权,只从此处我等回绝书信发出,他却并未作出怪罪回信,便何知其并非心思狭隘之人。”
“天子是为国本,同样首都像征之义也不言而喻!迁都之事兹事体大,未必不会有逾越礼法之不便之处!而幽徐两州皆处于需得防备各处并无太多可用之兵情况,徐州更是初定仅是一年半时日,此等情况下主公若迎天子,必然会召天下诸侯之忌,纷扰之下未必能够最终保全住两州实力,使得主公与皇上皆存之重兴汉室愿望成真!皇上不必多心。只需先定心都于洛阳,而不理会任何人提出迎奉要求,在合适时机到来而主公也有了十足把握可以保全皇上之时。再来迎接,此便是为最好处置方法!”
为免外人尽知,与洛阳只以书信联系地刘晔当然不可能尽数将徐州情况道出,毕竟是他为主上而非臣子。故而赵明与田畴并不知晓徐州与幽州现今的实际情况。
但正如田畴所感觉到的,确实也有刘晔本就考虑的不能在些时迎天子,而招致强敌环伺处境原因。于情于理,虽然刘晔未曾用密信说明。告知刘协具体情况。但个中详情只需稍稍思虑,有见识之人却能轻松想出这等顾虑之处。
田畴的重提道理。自然让刘协更是频频点头。毕竟比之在李郭两人以及更早时董卓乱政情况下,他朝不保夕、日夜担惊受怕地生活,现在已算好了太多!多等些时日以观后效,也并非多难办之事,如若对于刘晔这身为宗亲。又名声极好之人都不能信任,那天下又还有何人可让负担起让刘协自己重得权力之任?
“正如二位卿家所言,皇叔或许正是有此不得已之苦衷,那便回绝于荀攸,让他早些回去罢!”
对于刘晔本就怀疑心不算极重的刘协,在赵明与田畴的言语劝告下,对于刘晔在现在地态度已算是颇为信任向往。对于曹操,与刘晔相比他更是知之极少,现今形势改变而并非历史上那等走投无路情况。刘协会作出如此选择并不算奇怪。
认为作了一件极大有功之事。使得刘晔将赢得一项重大政治底牌地赵明与田畴二人,现在皆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但他们并未想到麻烦将在不久后便来了
“什么?杨将军属下军士不满耕作,抢掠洛水吾等治下军农粮食,最近更加频繁,规模也更大,竟常有近千人同时行动之事?”
赵明与田畴在时间进入三月,积雪已然化去时候,接到了让他们面面相觑地这个信报。
当初杨奉领着大军来投,自然不可能有着太多军粮,而他们得到了充足的补给,又属于初来乍到,当然不会在不知田畴他们本土底细情况下,立时显露其习以为常地匪官本份,倒很是安份了一段时日。
而教其施行屯田以解决粮食在后来肯定会渐渐缺乏的危机,也是田畴在得到刘晔信件提示后所进献于献帝的策略,但他没有考虑全面地却是当一支纪律不好,主将同样御下不严地军队在面对这等有规律的耕作军事化管理,劳动强度颇大地制度时,没有严格的规定以及强力威慑,并非能够很快施行下去的情况。
这也是他们虽然算得上精明,却没有实际领兵大战,经验不足的原因了。
以着别处兵卒们的心思:“咱们都是提着脑袋作卖命地活计,凭什么还得种地去?没粮直接抢便是,来得快也省心省力,反正咱们也是为了保护这些百姓,抢着来的天经地义不是?”
他们在有这等普遍思想后,又处于并非自己故乡之时会如何作自然不需多想!
两月之前,已有过些许这等零星抢粮之事发生,但他们二人并未将其重视上来,只是略作提醒于杨奉,自己安抚于百姓军士,将事件压了下来。
但现今发生此等大规模抢粮之事,就由不得他们能坐得住了,若不能解决粮食紧缺是必然会出现的结果,到那时正如刘晔早前所言,矛盾激化到无法避免妥协程度,更是肯定的!
若他们与杨奉到了那等程度,便再难以和平相处,而去留都将是极其为难之事!
三月,洛阳再次会迎来极大变局的前兆,便如此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