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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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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随在烈焰公爵斯图尔特的身后,罗兰大摇大摆地进入了烈焰城堡。城堡中的景色与记忆中基本温和,虽然已经有十年未曾到此,但是罗兰的心里依然保留着深刻的印象。

    巍峨的楼台,陡峭的石壁,清澈的泉水,迷人的花园,烈焰城堡之中的每一处景观,都曾经印刻在罗兰的心里,哪怕是闭上双眼,也可以分辨的清楚。

    努力地抑制住心头的激动,罗兰一面深深地呼吸,一面闭上了眼睛。没错,就是这种味道,这种感觉,那种让人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气息,这里就是他曾经为之自豪的地方,他曾经温暖的家。

    片刻之后,罗兰终于从激动的情绪中平静了下来,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斯图尔特那充满关切的目光。

    “小罗兰,你没事吧?”不需要太多的语言,斯图尔特就能够深切地感受到罗兰此刻的感情。那是一种游子归家时的心情,有激动,有期待,有惶恐,有胆怯。不过,罗兰的反应让斯图尔特十分的满意,那至少证明了,烈焰城堡依旧在他的心中拥有者十分特殊的地位。而对于斯图尔特来说,哪怕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爷爷,我没事,让您见笑了!”罗兰用力地摇了摇头,仿佛要将那些脆弱的念头通通甩掉。而后,他才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很长时间没来过这里,一时有些不习惯。没关系的,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好,没事就好!这么多年没回家,你也该好好看看了!”斯图尔特笑着说道:“十年都过去了,你都已经长大诚仁,也该回家了。等到祭祖之后,我就让他们把你以前住过的屋子收拾一下,你还是搬回来住吧!”

    “爷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搬回来就不必了。”罗兰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在学院住了十年,我早就习惯了,换个地方反而睡不着!再说了,以前住的房间恐怕早换了主人,在这个城堡之中,除了您恐怕没人愿意看到我,能够回来一趟已经足够了!”

    罗兰说话的语气十分的冷淡,仿佛在说一些不相关的事情,听得斯图尔特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想想当初的那些场面,斯图尔特有些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即便是强大的火焰掌控者,也只得带着一声叹息,朝着城堡的深处走去。

    说出了这些话之后,罗兰的心结似乎也已经解开,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许多。他还是这样不紧不慢地跟在斯图尔特的身后,心态平和地欣赏着美丽的风光,嘴角之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路之上,所有的仆人都会对他们行礼,毕竟公爵大人的威严谁都不敢冒犯。若不是进门的时候斯图尔特直至了门房的管事,恐怕烈焰家族的全体成员早就出门列队迎接了。

    虽然身为族长的斯图尔特一直没在家,可是有关祭祖的准备却早已准备就绪。几位上代的长老和乔治夫妇提前做好的所有的事情,就等斯图尔特的到来,主持最后的祭奠工作。

    当然了,所有烈焰家族的成员们都不会想到,早已被赶出家门的废柴罗兰,会与族长一起来到举行祭奠的大厅之中。

    为了参加这次祭祖大典,许多出门在外家族成员也尽可能地赶了回来。至于那些有些实权的家伙,更是早早等候在了城堡之中,在这种关系到实际利益的时候,谁都不愿有所闪失。

    跟在斯图尔特的身后,罗兰悠然自得地走进了祭祖大厅。这时候,几乎所有的家族要员都已经在场等候,远远望去密密麻麻,少说也有个千八百人。作为传承了千百年的顶级世家,烈焰家族枝繁叶茂,到场的人数自然也少不到哪去。

    在这些人中间,待在最外面的,都是身份较低的旁系子弟,而随着身份和地位的提升,他们所处的位置也会逐渐地向前移动。渐渐地,斯图尔特与罗兰二人一路走进了内庭之中,那里才是烈焰家族核心成员聚集的地方。

    看着那一张张曾经熟悉的面容再度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罗兰的心情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激动。他用极其漠然的神情扫视了众人一遍,而后又默不做声地站在一旁。

    哪怕是他的亲生父母乔治夫妇,都无法吸引他更多的注意,更别提那些名义上的亲戚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可以发现,罗兰的神情犹如一个站在局外的旁观者一般。

    一种发自内心的冷淡与嘲讽,巧妙的融入到了罗兰的气质之中。哪怕他不发一言,都无法让人忽略他的存在,天生的贵族气质,在这一刻完美地体现了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在场的众人再也无法忽视罗兰的存在。本来他们还在奇怪,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领,能够和族长一同进来。冥思苦想了半天之后,这些各怀鬼胎的家伙们终于认出了罗兰的身份,那个十年前被他们赶出家门的废柴,那个烈焰家族曾经的“嫡长孙”。

    在这些人之中,最先认出罗兰的当然要数十二王子弗朗西斯了。他们两个可谓是冤家路窄,哪怕罗兰化为飞灰,弗朗西斯也能辨认出来。仿佛是感觉到了弗朗西斯的目光,罗兰轻轻地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又很自然地转到了一边。

    “罗兰,你这废柴还敢回来?”罗兰目光中蕴含的不屑一顾之色,深深地刺痛了弗朗西斯。冲动暴躁的十二王子,几乎立刻暴跳如雷,厉声质问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愤怒的缘故,弗朗西斯的嗓门很大,几乎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刹那间,罗兰便成为众人的焦点,而那些没能认出罗兰的人,也重新将这个遗忘许久的名字想了起来。

    本以为罗兰会被自己问的哑口无言,羞愧而去。没想到罗兰反应的十分平淡,他只是很随意地笑了笑,并没有理会弗朗西斯的挑衅,不经意间便将那种不屑与之争辩的意图体现的淋漓尽致。这个举动做得天衣无缝,恰到好处,将一个贵族应该具备的气质充分地表现了出来。

    相反弗朗西斯的表现,让他的形象大打折扣,大声喧哗,暴跳如雷,都不是一个贵族应有的做法。两厢比较之下,人们不难发现,罗兰在气度修养方面明显更胜一筹,这一点,就算是那些讨厌罗兰的人,也不得不承认。

    看到弗朗西斯在场面上落在了下风,卡琳王妃立刻便站了出来:“弗朗西斯,祭祖仪式就要开始了,还不快安静点站好。想要和你的罗兰表哥亲近,以后有的是时间。”

    不愧是在宫廷中见过风浪的人物,卡琳这几句话看似平淡却暗藏机锋,轻而易举地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了回来。不仅如此,听了卡琳这番话,那些“聪明人”都会理解出背后的意思,所以他们看向罗兰的目光之中都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神色,似乎都想快点看到报复的场面。

    卡琳的话弗朗西斯不敢不听,只不过在退回去的时候,依旧没有忘记狠狠地瞪了罗兰一眼,那种凶狠之至的目光,仿佛嗜血的魔狼一般,让人看了之后浑身发冷。

    可惜的是,罗兰的表情依然如故,站在那里不闻不问,仿佛入定一般,让人完全摸不清他的想法。看到如此情景,卡琳王妃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不知又想到了什么。

    有了弗朗西斯这只出头鸟,其他的弟弟妹妹们也没再挑衅罗兰。只有那号称绝世天才的维森,深深地看了罗兰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最尴尬的当属乔治夫妇,当他们看到罗兰的一刹那,几乎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心相认,又心存顾忌。看着罗兰平静的面容与冷漠的目光,他们张大了嘴巴,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管怎样,祭祖仪式还是要准时开始,在场的众人即便各怀鬼胎,也只能暂且忍耐。冗长而繁琐的仪式,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才宣告完成。在祭祖的过程之中,斯图尔特一直在观察着厅内的情况。不少人站在那里,俱都显示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他们心不在焉,神色恍惚,完全是在装模作样,哪里有半点祭拜先祖的样子。

    再看乔治等人,一个个神情肃穆,恭敬谦卑,自始至终都表现得无可挑剔,果然不愧是嫡系子孙。他们的表现斯图尔特看在眼里,心中也颇为高兴。只是他们不会知道,除了斯图尔特之外,罗兰也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他们。

    “还是这些家伙表演的专业呀,不愧是烈焰家族的掌权人物!啧啧,就凭这种养气的本领,就足够那些小喽啰们学一辈子了。”看着眼前的场景,罗兰心里不住地冷笑道。

    在斯图尔特的一段诵读之后,祭祖仪式宣告正式结束。接下来,将是万众瞩目的时刻,所有的利益分配将要揭晓。罗兰敏感地察觉到,在这一瞬间,整个大厅内的温度都提升了不少,甚至有些人的呼吸之声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罗兰是在场众人中最为轻松的,所有的利益纠葛都与他无关,他可以冷眼旁观整场闹剧。这个时候,他开始感谢斯图尔特,要不是老爷子亲自开口,他也不会回来参加祭祖仪式,也就不能欣赏到这些家伙的真正嘴脸了。

    在主要权力分配之前,按照惯例是检验新人实力的时候。包括弗兰西斯与维森在内的一群年轻人,将要在所有人的面前,将自己的最强实力展现出来。

    首先出场的,自然是天才维森,作为族长的嫡孙,维森有着其他人所不具备的特权。当然了,天才维森也不屑于使用那些特权,因为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任何虚假的东西都会变得毫无用处。

    维森展示的内容非常简单,他在内庭之中,当着所有人的面,施展了一个五级火系魔法——火龙术。这个魔法本身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可以施展的出来。

    但是维森却将火龙术演绎出了不同的内容,他通过自身对魔力的精妙控制,将长长的火龙不断地分散集合,时而化作火龙之阵,时而合为巨龙腾空,整个过程衔接的毫无破绽,即便是罗兰都感到眼前一亮,暗自在心中赞叹了一番。

    表演完毕,维森认真地朝着斯图尔特公爵行了个礼,而后面无表情地退了回去。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得意的表情,仿佛刚才的表演那么的微不足道,这也给即将上场的众人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第二个上场的人叫做斯莫,他是廷加的长子,也是个天分不错的孩子。在维森的耀眼光芒之下,斯莫的表演暗淡了太多,但是他却以良好的心理素质,顺利完成了自己的表演,基本发挥出了自己的真实水平。单凭这一点,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倘若换作旁人,很可能被维森吓到,而发挥失常。因此,斯莫也得到了不错的评价,廷加更是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

    接下来出场的,则是罗兰的老熟人,也是他众多“仇人”中的一个,保尔的儿子鲍维。这个小子个子不高,长相也不突出,但却完美地继承了保尔的特点,阴险狡诈,心肠歹毒。以前众人欺负罗兰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他的身影。鲍维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落井下石,这也是他人缘很差的原因。

    今天鲍维的运气似乎有些欠佳,受到了维森的刺激之后,他不但没能超水平发挥,反而出现了怯场的情况。一番蹩脚的演出让人大皱眉头,在众人的面前很是丢了番颜面。

    看着保尔那阴沉如水的面容,鲍维的心情更是坏到了极点。这还不算完,当他看到罗兰那嘲弄的目光之后,保尔心头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

    他眼珠一转,假装从罗兰的身边经过,然后攒足了精神力施展了一个精神冲击,在他的眼神之中,罗兰看到了毫无保留的赤裸裸的杀机。

    ps:鲍维阴狠地看着罗兰,狞笑道:“想要票票,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