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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趣味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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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翩翩桃花劫(重生)风浅v恶趣味之魂v

    “混蛋放开!不要把老子当猫猫狗狗!”

    一吼出口,她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轻松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林音本来是微笑的,这会儿却瞪圆了眼,呆了。这个霄白比他入楼的时间早,却一直在楼内无职务。于其说她是摘星楼下的人,不如说她是楼主的人。从他认识她那天开始,她就是个毛毛躁躁的丫头。楼主很宠她,却也经常派她去做任务,然后她惨兮兮地回楼,楼主就会像今天那样,把她脱光了衣服上药。云清许身为摘星楼主,从不让人近身,她却是个例外,他们几乎是耳鬓厮磨。起初旁的他是对着这对名不符实的师徒局促得不得了,后来就习惯了,因为那两个人一个像白纸,一个无心,压根就没什么情色概念。她受伤了后会像一只兔子,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云清许把伤口一点一点处理好。两个都是长相极其出色的人,这样的画面他看得长针眼到习惯为止。

    刚才那样的情形,林音从来没有见过,不由呆了。

    不止林音呆了,云清许的脸上也有疑惑,淡淡的,像一层烟,笼盖了。

    “猫猫狗狗?”云清许柔声问,手上的动作倒是停了下来,霄白的衣服暂时安全了。

    霄白冷汗直冒,心却意外的轻松。有些东西想明白了,才会知道没想明白的时候她是多么的傻。第一要务,把衣服穿上,第二,蒙眼。

    “你不许我受伤留疤,不许我参合楼内事务,但是又时时刻刻不忘记锻炼我。对我举止亲密又不是因为爱恋,你说,你喜欢抱着我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云清许微微皱眉,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有没有必要回答,最后淡淡开了口:

    “很暖和,软绵绵。”这世上每个人都那么脏,冷了,他只喜欢抱着他从小就培养的霄。每次让她杀人,她都下不了手,所以她的身上没有血腥气。她的眼睛很干净,一点儿也不脏。抱着抱着,不知不觉十年了。

    很暖和,软绵绵

    霄白听见了自己的磨牙声,她拼命深呼吸,防止自己临时爆发。

    “那吻呢?”咬牙切齿。

    云清许闻言淡淡一笑,看着那个死活不肯睁眼的人,心中掠过一丝不快。她是怕被他迷惑吧,所以闭着眼他从来不是压抑的人,有不快,自然找解决的办法,最便捷的就是把那个人又拉到了怀里,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辗转反复。

    “混蛋唔,回答!”

    “好闻,甜的。”

    云清许放开了她,为她的不配合皱眉。她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是谁改变的她?如果杀了那个人,会好转还是变本加厉?

    霄白当然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心里有个人在捶地狂笑——叫你自作多情!这些年,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啊?

    “那我和糯米团子有什么区别!”她忍无可忍一声吼。软绵绵热乎乎还好闻又是甜的,不就是个糯米团子?

    “噗呵呵”林音压抑的笑声在房间里传了开来,片刻之后他就跪在了床边“对不起,楼主。”情绪外露,是当影卫的失责。

    “下去领罚。”云清许淡道。

    “是。”

    “霄,不许胡闹。”终于,开始收拾她了。

    他的眼里有些清冷,是不高兴的征兆,霄白刚才的豪情万丈一下子萎靡了。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人的冷血无情,他前一刻还温柔儒雅,后一刻就是浴血的罗刹。没有什么人是他下不了手的。

    ——“是。”本能反应。

    ——“我胡闹管你什么事!”后知后觉反应。

    云清皱眉,把林音留下的药放在了床上,下了床。霄白没想到他会那么容易对付,呆呆坐在床上,傻眼看着他整理衣衫,在桌边斟了一杯茶,喝了几口,开门走了出去。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惹怒了摘星楼主居然安然无恙?

    霄白战战兢兢,看了一眼床上的药,脑海里浮现的是刚才耳鬓厮磨的情形,顿时满脸通红,赶忙穿好衣服下床。只是没走几步,忽然一阵头晕,脑袋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阵,一阵阵的刺痛传来。

    怎么回事?

    她细细思量,既然云清许知道她还活着,借酹月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下毒害她,不可能是她干的啊。那还会有谁?

    她脚下虚浮,刺痛越来越强烈。一不小心一个踉跄,她坐到了桌边,头痛欲裂,脑袋却越来越清晰。一张很欠扁的脸忽然出现在她脑海里,顿时她很想咬死他!

    三月芳菲!

    第二次发作了刚才急急分别,她居然把这个也给忘了!

    桌上杯里的茶还剩下一些,是云清许刚才喝过的。霄白也管不了,直接仰头就灌。那温暖的茶从喉咙里往下淌,不仅没有一丝作用,还把脑袋里的疼痛往身下带了——刚才只是头痛,现在却是连肚子喉咙,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

    ——混蛋!

    她再一次恶狠狠诅咒,裴言卿这会儿在干什么呢?那个混球十有**不记得今天是两个月期满吧啊混蛋!

    怎么办?还是像上次那样晕过去么?霄白很无措,照现在这种方式,恐怕连晕是最幸福的下场了,搞不好会活活疼着清醒地挨过这一劫

    林音!

    关键时刻,她想起了这个医药世家出身的影卫,如果摘星楼里还有人可以救她的话,只可能是毒使酹月和林音两个人。可是怎么找林音呢?霄白捂着肚子试着站起身,结果还是跌回来座上。情急之下,只好一把扯下了桌桌上的茶壶茶杯都是陶瓷的,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这动静,足够摘星楼那帮高手注意了吧。

    霄白想回到床上,只是此刻她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吱嘎——

    门被轻轻推开了,进来的人却吓了霄白一跳,居然是刚刚离开的云清许。

    “师父”

    痛到神志模糊,她唯一叫的出口的就是这个人——师父。多少次生生死死后叫的名字呵。

    “你,中毒?”

    云清许的声调有些急促,动作比以往快了一点点,把她从座上抱了起来,轻轻放到了床上。他的眉头皱着很紧,轻道:“林音。”

    下一刻林音师兄就出现在了房内,在他的默许下拉过了她的手腕细细把脉,越是把脉脸色越是沉重。

    “回楼主,是三月芳菲。”

    “解。”云清许惜字如金。

    “多久了?”林音问她。

    霄白勉强睁开眼:“两个月。”

    “楼主,熬过去就好,还有一个月时间。如果我现在用药给她止痛,不易她解毒后恢复。”

    林音出去了,整个房间只剩下霄白和云清许。霄白早就疼得满脸是汗,而云清许在听到她死不了后却明显放松了下来,只是拉过了被子替她盖上。

    “师父,师父”

    痛到极点,只有这个人可以依靠。那一瞬间的意识模糊,霄白忽然想起了迷蒙的记忆中,那个少年云清许的笑。没有摘星楼也没有任何人

    “忍。”云清许的声音淡得很。

    霄白很火大,拽着他的袖子一口咬下去,揪着不放了。她的额头上都是汗,他却干干净净的,这让她很不舒服,于是抱着他的腰又是一阵乱蹭。

    看着她猫儿一样的动作,云清许居然轻轻笑出了声。

    霄白恶狠狠抬头,却看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随身的琴放到了膝盖上,随手拨起了琴弦。

    ——这个人,到现在还是这副风淡云轻的模样,这让她很恼火!

    她疼得上气不接下气,忍到极致终于吼了出来:“老子不要你了!混蛋——”

    琴音很碎,像是清泉下山涧,间间断断,霄白烦躁地听着听着,不知不觉,脑袋越来越模糊,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最后看到的,是云清许眉宇下的一点阴影。

    “林音。”

    见霄白睡着了,云清许沉下了脸。

    “是。”林音出现。

    “你可有把握解毒?”

    “现在还不知,得三天时间。”

    “查出是谁下的毒,三天后如果有解,格杀勿论。”

    “是。”

    霄白做梦了。

    梦见了很多年前的事情。那个清雅的少年和一个绿衣的女孩。女孩追着蝴蝶跑,少年抱着一张琴,回头淡淡一眼,女孩就乖乖巧巧地不动了,笨手笨脚走上去拉住少年的衣袖,糯糯地叫:师——父~

    然后画面一闪,到了方才,她记得她稀里糊涂间好像还揪了云清许一把,说了很恐怖的话?

    霎时,她浑身一阵哆嗦,然后醒了。方才的那句话还在耳边:老子不要你了!混蛋——

    完了

    这下,玩大了。

    床边没人,被单被人一丝不皱地摊平了,不用想都知道是哪个有洁癖的成果。

    她刚才说老子不要你了混蛋?他居然没立刻咔嚓了她?

    “你醒了?”一个轻快的声音响了起来“醒了我们喝酒去~”

    “”不用说,此人非白遥不二。

    “白遥师兄,我闯祸了。”霄白惨烈抬头。

    “怎么了?”

    沉默。

    没胆说。

    “小白,我还以为你会惨兮兮趴在床上哭。”白遥大大咧咧在床边坐下了。

    霄白白眼。

    “你真的放得下?”白遥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分了她几颗。

    “”“其实楼主他”

    “师兄,你真是闲到一定地步了。”白眼。

    白遥笑了。

    霄白叹了口气躺回床上,静默了很久,下定决心开了口:

    “师兄,我要报仇。”给他点颜色看看哼。

    “你想干什么?”

    “嘿嘿。”

    天,放晴了。

    霄白前所未有的轻松。如果说还有那么一点点东西挂在心上的话,那就是把那个谪仙一样的人给拽下来的恶趣味之魂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