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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磊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接近傍晚,想到晚上还要上班,他赶紧爬了起来,将弄乱的被褥折叠整齐,最后再留恋地看了房间一眼,周磊转身离开了曾莉的房间,向厂区又去。
在食堂吃过晚饭后,周磊笔直向一号车间办公室走去,车间走廊上,周磊的脑子胡思乱想着,他记不起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然后为什么被子会好好盖在身上,“难道曾莉回来过?”“不可能!”他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唉……。”叹了口气,实在没想通的他放弃了思考,准备直接去车间巡查,然而就在这时,走廊迎面走来了一个最不可能出现,也是周磊现在最讨厌的身影。
“赵浊!”周磊怒吼一声,直接冲到了赵浊面前,愤怒的他直接拧起了赵浊的衣领,怒吼道:“你这王八蛋还有脸出现在这里!你都对曾莉做了什么!”“等着坐牢吧!王八蛋!”
跟在赵浊身后的两名女秘书惊慌失措地后退了一段距离,本来看到周磊有些慌乱的赵浊,看着面前扭曲愤怒的脸,他的心底突然涌出一阵快意,“对!就是这种愤怒!我要的就是这个!”他的内心充满兴奋,原来慌乱的神情慢慢平静,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得胜的笑容,压抑着兴奋的声音在周磊耳边响起:“呵呵,曾莉?”
“那个女人真是极品尤物,嘿嘿嘿。”赵浊嘴角咧开的幅度更大,他伸出一只手比画起来,描绘着仿佛就在眼前的美妙曲线,并用余光欣赏着眼前男人怒火攻心的样子,这让他浑身都舒坦到了极致。
“告诉你个秘密,我心底的。”赵浊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俯身在周磊耳边轻声说道:“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狠狠地揉拧那个女人。”不等周磊反应,他又继续说道:“这种将高贵的女神狠狠地按在身下鞭笞成荡敷的感觉,啊——!真是何其愉悦的体验。”说完,他盯着周磊,脸上满是戏谑之色。
“你——这——个——王——八——蛋!”周磊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用力的仿佛要将自己的牙咬碎。
“呵呵”,赵浊并不在意他有多愤怒,只是在享受这种凌辱周磊的体验,他语气惋惜的说道:“可惜,曾莉这个婊子不识抬举,都这样了,还不愿意做我女朋友,唉~,就当便宜李文李武了。”说完,还摇了摇头。
周磊感觉自己胸膛快要炸开了,他现在只想杀了这个浑蛋,将他撕成碎片,狠狠地折磨他,将他大卸八块都难解自己心头之恨!
然而,赵浊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愣在了当场,赵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杀人的眼神,笑嘻嘻的开口道:“呵呵,你知道吗?那天晚上当我趴在那副娇躯上狠狠疼爱她的时候,她居然在叫你的名字!”
“你能想象,当她知道自己紧紧拥抱拼命迎合的男人,不是你,而是我的时候,她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呢?想想都觉得好玩呢?”
“哈哈哈!”
“磊哥?”赵浊模仿着曾莉那晚含情脉脉的表情,在那里夹着嗓子喊着。
“啧啧啧,可惜呀,我可不懂怜香惜玉。”
“啪~啪~”赵浊伸手,在已经痴呆的周磊脸上拍了拍,说道:“你呀,是我见过的最可笑的小丑,真可怜。”
说完,他挣脱面前这个废物的手,不再理会他,因为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赵浊转身宛若得胜般向两名秘书眼神示意跟上,准备迈步就此离开。
而愣在原地的周磊,痛苦地抓住自己的鬓发,缓缓的瘫坐在地上,他的头抵在了走廊的地面上,“唔——!”大张的嘴巴发出窒息的哽咽,泪水滑落混合在了灰尘里,他在心里一遍遍的咒骂自己,一遍遍的懊悔,为什么那天晚上自己没有去,他谴责自己,痛恨自己,如果,之前他想让赵浊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么现在他只想杀死自己,杀死这个懦夫,杀死这个废物,只是那心底的最后一块净土,让他无法下定决心,让他犹豫。
“嘭——!”一声清脆的击打声在走廊内响起。就在赵浊双手插兜,自得意满地带着秘书离去时,一根木棍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小腿上,而木棍也由于用力过猛,断成了两节。
“啊——!”刹那间,疼痛让赵浊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剧烈的疼痛和骨折的小腿让他瞬间跪在地上,众人震惊地看向了始作俑者,一名少年正站在赵浊旁边,少年虽然面容稚嫩,但接近一米七的身高,精壮的身材和小麦色的皮肤,都让他看起来并不好惹,平日里冬生成天和庞黑娃待在一起,天天和一个黑猿对比,自然会让人觉得他略显瘦弱,但是,作为经常帮爷爷下地干活的懂事孩子,冬生也练了一膀子力气。
“哐当……。”随手将手里断了木棍扔掉,站在他旁边的吴歌被他的举动惊得瞪圆了眼张着嘴巴,手指下意识地指着跪在地上哀嚎的赵浊,嘴里支支吾吾地说道:“你怎么……,赵浊……。”
“啧啧啧……”,冬生咂巴着嘴巴,脸上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没忍住……。”
周磊也被动静打断了思绪,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现吴歌居然站在少年旁边,一脸的惊慌失措,正当他疑惑吴歌和打人少年的关系时,少年又动了。
被打断腿骨的赵浊强忍着疼痛,面容狰狞地看着冬生,骂道:“小杂种!敢打老子!你死定了!不管你有什么关系,我都要弄死你!”说完,他恶狠狠地瞪了吴歌一眼,又看向秘书吼道:“看什么看!赶紧过来服老子起来!”两名漂亮秘书虽然被他恶狠狠的样子吓了一跳,但还是向他缓缓地向他走了过来。
“嗯?”冬生目光一凛,微眯着眼睛,目光落在了两个秘书身上,两人忽然发了个冷战,宛如被恶虎盯上一样,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小杂碎!你特么什么意思!”赵浊咬牙切齿地瞪着冬生说道。
“嘿嘿嘿,没什么意思。”说着,冬生脸上露出憨厚的表情,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就是想看看,你的嘴还有……多硬!”
话音刚落,冬生瞬间扭动身躯,左腿在地上一蹬,右腿宛若一条黑蛇般窜出去,狠狠地踹在了赵浊的胸口。
“黄狗撒尿!”冬生嘴上兴奋地配音道。
“砰!砰!”又是两声巨响,赵浊被重重地踹在了走廊的墙壁上,胸口向内塌陷,肋骨应该断了不止一根,“咳……咳”,肺部受损的赵浊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的眼中充满怨毒,狠狠地瞪着冬生。
“啊!杀人了!”两名秘书属实吓坏了,尖叫着向远处跑去,冬生看了眼跑远的秘书,又回过头向赵浊走去,见他向自己走来,赵浊的眼中浮现一丝慌乱,虽然现在他的胸口和小腿传来的疼痛差点让他晕过去,但是飙升的肾上腺素,还是让他断断续续地开口道:“你……最好识相的,现在就……赶紧滚!等会安保……来了,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说完,他极速喘息着,似乎刚才的说话,让他使出了全身力气。
冬生只是冷漠地看着他,盯着他那扭曲的脸,一步一步的向赵浊走近,赵浊感觉这个少年的步子就像踩在他的心脏上,一股窒息感在脑海泛起,“他真的想杀了我!”赵浊的心底突然惊恐万分,恐惧的神色在他脸上浮现,他拼命地向一侧挪动身躯,现在他的只想远离这个慢慢走来的少年,他脸上那人畜无害的笑容简直如同恶鬼在狞笑。
“小朋友……。”周磊下意识的想开口劝说,被冬生的余光一瞥便止住了话头,总感觉如果自己出言阻止会一起挨打,周磊的脑子突然浮现出这个念头,让他都觉得有些荒谬,但是他的本能却在告诉他,这可能是真的。
冬生走到赵浊面前,看着他恐惧地如同虫子般挪动身子,俯下身子,开口道:“刚才你的嘴不是挺硬的嘛?继续和俺倔呀?”
赵浊斜依着墙壁,并未回冬生的疑问,只是一个劲地向往远离冬生的方向挪动,“砰——!”清晰的撞击声在走廊响起,冬生扭转身子,右腿飞快地甩了出去,鞋面狠狠地撞在了赵浊的脸上,巨大的力道将赵浊击得横飞出去。
“啊——!”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宛如一个破布袋一般,发出“噗”的一声,迎面摔倒在地上,他的惨叫让周围还剩的两人都是头皮发麻,“咳咳!”猩红的鲜血被喷在地面上,赵浊的嘴角残留着鲜血,他张着嘴大口的呼吸,满口的殷红,无力地趴在那里,像条死鱼。
“啪!”一只脚将他的脑袋重重地踩在了地上,与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听这响是个好头!”冬生看了看周围人,饶有兴趣地评价道,只是旁人眼中他的笑容宛如恶鬼。
“放过我!求你了!求求你!我有钱……我爹是……集团股东。”赵浊的眼中带着疯狂的求生欲,他用手紧紧拽着冬生的裤腿求饶道。
“呵?”冬生嘴角上扬,看着脚下的赵浊,出声道:“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求你了,饶了我吧——!”赵浊涕泗横流地求饶道,急切到最后都破音了。
“晚了,下辈子注意点。”说完,冬生气沉丹田足下一顿,一声轻喝在走廊响起。
“喝!”势大力沉的脚掌狠狠地踩在了赵浊的身体上,“战争践踏!”冬生嘴上怪叫道,脚掌飞快地往赵浊身上踩去,“啊啊啊啊啊啊!”趴在地上的赵浊被踩得发出惨叫,这一幕看得周磊吴歌头皮发麻直冒冷汗,赵浊被踩的口吐鲜血双眼翻白,惨叫声也越来越小,直到开始出气多进气少,惨叫声也戛然而止,赵浊已经晕死了过去了。
“住手!”吴歌见赵浊都晕死过去了,大叫着冲了过来,一把从后面抱住冬生,将他与赵浊拉开了距离,阻止了他的鞭尸行为,冬生并没有反抗,任由他拦着。
周磊也反应过来,赶紧跑过来,声音颤抖的说道:“完了,死人了,我们还是跑吧!”说完,他看向吴歌,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这少年是谁啊?”
吴歌面露尴尬之色,脸上扯出一丝笑容,说道:“这是我侄子,我姐说要转过来读书,让我照看着!”
“你有这么大的侄儿?!”周磊看了眼,冬生瞪大眼说道。
“嘿嘿嘿,我姐结婚早嘛……。”吴歌悻悻然的解释道。
“这下咋办?!”周磊开口道,他不敢看地上的惨状,这可是杀人!
“跑吧……。”吴歌小声建议道,又补充了一句,“等会保安过来就来不及了。”
“还是等保安来再说吧,现在跑了就是畏罪潜逃。”周磊这会冷静下来,顿了顿又说道:“一会要是警察来了,咱们就统一口供,就说你们以为赵浊畏罪潜逃,这位少年……,”看了眼冬生,他说道:“这位少年想见义勇为,就出手阻碍赵浊逃跑,和他发生了冲突,失手将他打晕了。”说完,他抬手指了指躺在地上不成人形的赵某。
“你觉得他们回信吗?而且那两个秘书可以亲眼看着我侄子打人……。”吴歌一脸见鬼的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这特么人都打死了,跑只会罪加一等!”周磊皱着眉头,脸上带着焦急,声音不由得放大道。
“呃……”,说实话吴歌也不知道,正当他俩沉默时,他的双手被一股蛮力震开,冬生挖了挖鼻孔,说道:“他没事,你们放心吧。”
“嗯?”吴歌和周磊下意识地看向他,冬生满不在乎地说道:“就这几下那里打得死人,你们是没打过架吗?”
“没有……”,吴歌和周磊对视一眼,摇着头下意识说道。
“啧!”冬生无奈地瞥了一眼他俩,开口道:“死不了,这瓜皮是被自己吓晕的。”说着,迈步向厂区外又去。
“冬生!你去哪里?”吴歌嘴上喊道,人已向冬生追去,“喂!你们两个?!”周磊震惊地看着快速离开的两人,指着躺在地上的赵浊追问道:“他就不管了嘛?”
“再不走等会保安会把你抓走哦。”冬生扭过头对着还在原地的周磊喊道,听到这话,周磊也有些稳不住了,咬咬牙最后还是向两人追去。
“真不要紧吗?!他都吐血了!”吴歌快步跟在冬生旁边,嘴上焦急地问道,“没事没事啦!”冬生挥挥手,又无所谓地说道:“那个只是他口腔被牙齿碰伤的出血而已,我出手有轻重的啦,他最重的伤也就腿骨和肋骨骨折而已啦。”
“最重也就骨折……而已吗?”听到这话,吴磊嘴角一阵抽搐,想到冬生刚才打人果断凌厉的手法,他疑惑地说道:“冬生,你这身手挺厉害的啊,是谁教你的?”
“我爷爷啦,以前在学校受了欺负,爷爷就让我跟他下田种地锻炼身体,都是庄稼把式,不过,爷爷说,不能随便用,会打死人的,所以一般只要不是特别过分我都会忍着。”
“看你刚才那样确实会打死人”,吴歌心底赞同道,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开口道:“不对呀,我记得刘老爷子不是教书匠吗?”
“咳咳”,冬生轻咳几声,面不改色地胡说道:“以前年轻的时候种过地。”
“哦,原来如此”,吴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们两个走那么快干嘛?!”追上来的周磊,喘吁吁的说道。
“等着被抓吗?”冬生奇怪地看他一眼,“呃……”周磊被他问沉默了,他只好看着吴歌说道:“赵浊被你侄儿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还好早做准备吧,明天我就带着皓皓回老家,你自己多保重。”
“呃……,磊哥……”,吴歌听他如此说道,一时语塞,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道:“那曾莉怎么办?”说完,他盯着周磊。
周磊别过头,回避了他的视线,低沉的说道:“我顾不了那么多,曾莉现在不愿意见我,我只能先带皓皓走,以后有缘再见吧,如果有的话。”
两人言罢,气氛变得异常压抑,不过,脚下步子倒是挺快,只走了片刻就已经出了厂区,再走几分就可以到周磊出租屋了。
就在吴歌周磊两人合计在那里分别时,冬生开口道:“你也别计划跑路了,明天老老实实上班吧。”
周磊见他说话就来气,都是因为这小屁孩,不满的开口道:“不跑路等着赵浊报复吗?”说着,瞪了吴歌一眼,意思是:“管管你这无法无天的侄儿。”吴歌被瞪一眼,也是难免无辜。
“唉~”,冬生叹了口气,说道:“打人的是我,和你有什么关系,而且那个叫赵浊的。”说到这里他看了眼吴歌,又说道:“我老舅说他才背了案子,就能跑出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怎么可能走公家流程,最多也就背地里玩阴的。”
周磊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一时间也被冬生淡定冷静的态度感染,心态也平缓了一些,不过他还是满脸忧虑的开口道:“但是玩阴的我们也接不住啊?!”
“他都已经这么不折手段了,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忍到你儿子也出事吗?”冬生盯着他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是……”,周磊本想反驳的,一想到曾莉,又想到自己的儿子,他的思绪飘飞,不由的想到了父亲死去的那天,他沉默了,这一次他没有反驳。
“再说人是我打的,我又是个孩子,找麻烦他肯定找我老舅啊,在他眼里你就是个废物呀,你就放心吧。”说完,冬生贴心的拍了拍周磊的肩膀,当然周磊并不认为他在宽慰自己。
只是一旁的吴歌听到这话,脸直接垮了下来,一副绝望的表情,“这侄儿是真坑舅啊!”他心底绝望的呐喊道。
听到这话,周磊都忍不住同情的看了吴歌一眼,随即开口道:“那现在我们?”
“各找各妈,各回各家。”说着,冬生便向另外一个方向又去,走了几步见自己新认的老舅没有跟上,回头喊道:“走了!老舅!”
“哦,来了。”随即吴歌便准备跟上去,走之前他看着周磊说道:“我觉得我侄儿说的有道理,虽然他有点人小鬼大,不过,确实是这个道理,你就安心正常上班吧,走了。”说完,他再停留快步向冬生追去。
看着他俩离去,周磊只感觉今晚上发生的事太过魔幻,不过,见赵浊被打成这样,开始他也有点害怕,现在想来心里却莫名的很解气,那种混蛋没打死他,算是便宜他了,这么一想周磊心里倒是舒坦了许多,“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唉……。”周磊嘴上嘀咕一句,向自己的出租屋走去,今晚的班也不上了,他爬上楼梯穿过过道,停在了自家的门前,周磊犹豫了几秒,挪步走向了隔壁。
吴歌跟着冬生走在回去的路上,此时还尚早,街上人来人往,马路上的车辆呼啸而过,莞城的夜色在霓虹灯中绽放,本来吴歌今天晚上是想带冬生去车间玩的,他在车间有宿舍也不麻烦,哪知道这刚进去就碰到了周磊和赵浊发生冲突,起初他是想带着冬生在合适的时机出来帮周磊站台的,便一直躲在赵浊旁边的拐角处偷听,结果越听越生气,中途就像冲出去骂人,然后冬生就拉住了他,比了个手势便回身四处寻找,当冬生从远处拿起一根趁手的木棍时,吴歌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愉快的表情,仿佛拿到了传说中的斩草除根剑,一脸兴奋的悄悄跑回来,猫在吴歌边上等待时机,然后就发生了之前的事。
吴歌想起这些事就一阵头疼,他无奈的看了眼旁边悠哉悠哉的冬生,开口道:“冬生,这事真没问题?”
“啥事?”冬生目不转睛的欣赏着大城市,还没反应过来,吴歌说的那件事,“就是今晚打人这事啊!”吴歌快崩溃了,他这种乖宝宝,虽然一把年纪了,也就会点纨绔子弟的骄奢淫逸,真要让他捏紧拳头打人,他只能跪在别人面前,大喊家父董事长。
“哦,就这事啊。”冬生都快把这事忘了,他这会正在心底和眼哥商量周灏的事,见吴歌一脸浇愁的样子,便指了指吴歌,开口道:“你爹”,又指了指自己说道:“也就是我外公”,他心底默念一句,“名义上的。”接着说道:“作为董事长,这点事还是搞得定的,而且赵浊这人刚犯了事,他家里应该对他的态度不会太好,所以这事最后多半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过”冬生话头一转,吴歌便马上说道:“不过什么?”
冬生继续说道:“不过,赵浊如果私人要报复我们的话,就只有接招了。”
“我哪里是那个阴损货的对手!”吴歌立马惊恐的嚷嚷道。
冬生一脸无语的看着他,说道:“老舅啊,同样是纨绔子弟,你咋这么怂啊!”
“呃……,居然被小孩子看不起。”吴歌感觉自己真的很没面子,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这不一样,他是混社会的,你外公把你老舅压的死死的,从小就是好孩子,哪里是那种人的对手……。”说完,脸都垮下来了。
“唉……”,冬生只能叹气,手搂着吴歌的肩膀,相比起只有一米六几的吴歌,冬生比他还要高点,这样看起来就像在搂着自己小弟,谁能知道一个是十几岁的少年,一个已经而立多年。
冬生搂着自己的便宜老舅,开口道:“怕啥?!人死卵朝天,老舅,你想点好的,也许明年的今天你就满月了呢?”
“呃……”,吴歌是彻底无语了,他感觉自从这个侄儿来了以后,他的生活就以前凌乱,他只能呆若木鸡的被冬生搂着前进。
冬生看了眼吴歌,发现他还神情呆滞,心道:“眼哥,这成年人承受能力这么差吗?”
眼珠子心想,你这自己打爽了别人背锅,别人能承受能力不差嘛,他也不好直说,只能开口道:“可能还需要锻炼吧……,也许。”
“嗨呀,看来成年人也很脆弱”,冬生心里摇摇头,还是开口宽慰吴歌,“老舅啊,放心吧,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咱俩都是废物败家子的代名词,这事你可以先给你姐”,说着他指了指自己,“也就是俺妈打个电话,就说我把人打了,相信我!这事就和你没关系了。”
“真的?”吴歌木讷的转头看着他。“当然,信我,你又不打算硬抗,而且你这样也扛不住啊,那就找个扛得住的!”冬生拍拍他的肩膀自信道。
“有道理!”吴歌也不蠢,只是被这种突发事件慌了神,经冬生这么一点,自然就明白了关键,连忙兴奋说道:“一会到家我就给你妈打电话!”,至于冬生为啥如此精通此招,这就不得不提一下,他特别爱打小报告的事了,只要有人欺负他,他就给老师告状,给爷爷告状,同学面前他沉默寡言,老师爷爷面前他重拳出击!他只是个孩子,只是想保护自己,他有什么错?这也导致他就庞黑娃一个朋友,但是,他不在乎,这就跟有人犯法,还不允许我报警吗?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嗯嗯”冬生点点头,算是很满意便宜老舅的聪慧了,相信以后便宜老舅也会明白此道的奥妙的,冬生在心底笃定。
搂着便宜老舅走了许久,冬生突然停下步子,吴歌也被拉着停了下来,他不解的看着冬生,“冬生,怎么了?”
冬生用另一只手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看着吴歌说道:“老舅,我迷路了,嘿嘿嘿。”
吴歌脑门上拉下几根黑线,心道:“你不认识路,还拉着我走半天……。”想了想还是放弃的说道:“唉……,我们打车吧。”
随即两人在路边拦下出租,出租车飞快向吴歌在莞城的房产驶去。
「昨天,隔壁小区有个15岁女生跳楼了,才初三。原因是她妈妈骂她考不上高中,如花般美好的年纪,就这么破碎凋零。有时候生命竟如此脆弱,消逝只需要轻轻一跃,有时候生命又如此沉重,我们砥砺前行步履蹒跚也难承其重。所以拜托了,每一位读我文的读者,请你们坚强的活着,倔强地生长下去,最后开出属于自己的生之花,我相信留下来的花,便有百般开法。(就当是自我感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