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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俊恰到好处的说了一半,似乎什么也没说,似乎又都说了,但雪千映已经明白了,原来他这半个月不联系她是怕她受他的牵连。
“傻瓜。”轻轻的低喃,手落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磨梭着,感受着他身上的味道和温度,“裴俊,下次他再伤成这样绝对不能让他出来了。”
“熙哥说时先生也到场,他不到不好,总不能不给你朋友面子。”
呃,他有那么好心吗?
他什么时候给时希城面子了?
很无语的扫了一眼车窗外,“咦,怎么不去XX医院?”车子刚过那家医院,她有些担心冷玄熙了。
“熙哥说回小公寓。”
“哦。”冷玄熙是说了,上车的时候说的,很低的一声,她还以为裴俊没听到呢,却不想那丫的听的那么清楚,“那就快要到了,一会你在小区前把我扔下车,今晚上就麻烦你照顾他了。”
“这个……这个有点为难。”裴俊一手转着方向盘,一手挠着头,一副真有点为难的感觉。
“怎么了?”
“我女人才给我发短消息,她今天生日,家里正等着呢,不信你看。”裴俊说着,还真把他的手机递到了雪千映的面前,“这可怎么办?熙哥哪天受伤不好,偏要今天,我一辈子的幸福可不想就这么毁了,真不知道女人怎么就这么在意自己个的生日呢,我生日的时候从来就是跟熙哥一起喝两杯,喝完了四仰八叉的一倒,睡足一夜,就过了。”
原来冷玄熙也有人不想管他的时候。
她看看他简单包扎过的手臂,其实小公寓里有医药箱,上了药好好包扎也就没事了,想了一想,雪千映只好点了点头,“那一会你帮我扶他上去吧。”
“不行,这都快十点了,我答应我女人九点就回去,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了。”
“哦,那好吧,我来。”静静看着冷玄熙睡着的样子,这样的他是最最无害的,平时冷魅至极的一张脸上此刻是难得一见的温和。
是吧,她以前也很少见到这样的他,她和他一起的时候,他从不留宿的。
想到这个,心突的一疼,头转过去,让自己看向车窗外,她实在不想让裴俊看出她此刻的不自在来。
车停在小公寓下,还没停稳,裴俊那白眼狼就把车钥匙一丢,“嫂子,我先走了,家里女人快翻天了,一直发短信催着呢。”
“嗯。”雪千映轻应了一声,便见裴俊已经一溜烟的跑远了,很快的就没了踪影。
车子里,只剩下了她和冷玄熙。
那天离开,以为再不会有交集了,却不想这才过了半个月,她又与他独处了。
“熙……”她轻唤,想要叫醒他,不然,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能把他拖进电梯里去,她没那么大力气的。
枕在她大腿上的一张俊容没任何的反应,她喊她的,他睡他的。
“冷玄熙……”雪千映手一拧冷玄熙的耳朵,这样揪他他若是再不醒,那就是装的了,他手臂受伤了,可是耳朵没受伤。
“嗯?”头动了动,冷玄熙终于有音了。
“我扶你上楼吧。”
“哦,好。”他迷朦的睁眼看她,一向仿若深潭的黑眸还是让她读不懂看不透,“你要是不行就告诉我,真不懂你是怎么回事,你只是伤了手臂而已,又没伤了腿。”不情不愿的扶着他下车,雪千映恨不得杀了他。
“应该是血流多了。”
他这一说,雪千映才反应过来他的脸色的确特别的苍白,“要不去医院吧?我送你去?”其实,他的苍白很正常,流血的时候,他没做任何的措施,就任着血随便流了,所以自然就流多了。
“不去,我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他孩子气的拒绝,哪里有男人的感觉了,根本就是一个大男孩,说着话的时候,高大的身形已经靠在了雪千映的肩膀上,随着她慢慢的往大堂走去,脚步很不稳,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雪千映的身上。
雪千映看着前面的路,呼吸有些不稳,吃力的扶着他往前走,幸好他醒过来了,不然,她是绝对没办法把他送回家的,除非叫保安,可他这样的人怎么愿意不认识的人接近他呢,他有洁癖,“真不懂你了,受伤了还去醉雅干吗,不就是一个聚会吗。”她数落着他,小媳妇一样的关切。
“那不一样,这次有你。”
还是淡清清的声音,仿佛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一句话似的,可这话,却让雪千映的心迷登了起来,他何曾这样对她说过话呢,似乎从来也没有过。
“冷玄熙,你脑袋发烧了?”吃力的以一手扶住他,另一手就去探他的头,小模样极为认真。
指尖触过的地方温度正好,不冷不热,这证明他根本没发烧,“少跟我甜言蜜语,想说的话就去跟你夫人说去。”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是人都喜欢这样的话,尤其是女人,雪千映的心里还是甜甜蜜蜜的。
“好,那不说了。”
拥着他进了电梯,推着他靠在电梯壁上,雪千映深呼吸再深呼吸,她累坏了,“沉死了。”
“活着呢。”
“你不是病了吗,居然还有能耐跟我斗嘴。”
“不止可以斗,还可以亲。”他忽而一个俯首,真的就把薄唇印上了她的唇,动作利落且迅速,让她一个不防就被吻了个正着。
“唔唔……”小手推他,现在的她就成了一只小绵羊,成了他的待宰之物,“你装的?”
“嘶”,吃疼的声音,夹带着冷玄熙的眉头紧皱,“你轻点,你瞧,又流血了。”
果然,他的袖管里又有血沁了出来,来不及多说什么,正好电梯停下,她拉着他出去,很快就到了小公寓门前,伸手就去按密码,“多少?”
“你猜。”
上次她就猜着了,是他的生日,飞快的按下去,居然没开,“到底是多少?”
“让你猜了。”
无语的摇头再摇头,雪千映只好输了一遍自己的生日,“咔嗒”一声,门开了,原来,他把密码又改了回去。
扶着他进去再进到卧室,手一推,冷玄熙便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大床上,“向霖呢?”扫了一眼,小公寓里现在除了他们两个人再无其它人,这样,让她的心不免又狂跳了几下。
“最近忙,所以我妈带着呢。”他有气无力的说过,一双眼睛已经睁开,此时,正看着居高临下研视他的她。
“我去拿医药箱。”她起身就走,要再好好的包扎一下,不然那伤不容易好,“你怎么不把向霖还给他妈妈带着呢?向霖会想他妈妈的,他妈妈也会想向霖。”将心比心,她是孩子妈,她是绝对无法接受失去孩子的,那还不如让她去死。
“不适合。”
“怎么不适合了,你不能生生拆散人家母子两个,生气也要有个度,半个月怎么也好了吧,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你这是要生多久的气?”她一边翻着医药箱,一边碎碎念,都说劝人劝和不劝离,她也不能做那样的人。
“真的是床头吵床尾和?”冷玄熙的眼睛倏的一亮,灼灼的望着雪千映,从头扫到脚,那眼神让她就有种仿佛没穿衣服的感觉。
“你别看我。”雪千映坐到床上,一伸手就捂住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亮很幽深,就象是一张网网住了她一般,让她再也逃不脱。
“试试?”他声音微哑的道。
“什么?”雪千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身子却突的一倾,整个人被带进了男人的胸膛里,“试试床头吵能不能床尾和……”尾音还未落,他的薄唇便落在了她的唇上,辗转着,带起一串串的甜蜜,惹人心醉……
雪千映抬手,可手却被男人压在了他的胸膛上,呼吸,在这一刻开始急促了起来。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霸道,熟悉的狂肆,有舌尖蹭在她的唇上,只轻轻一撬就撬开了她的唇,就在雪千映的大脑如从前每一次那般当机的时候,他的舌已经长驱直入的勾起了她的,缠绕着,如两只水草在她的口中轻轻涤荡着。
那感觉,说不出的撩人的心魂。
雪千映的大脑已经彻底的空白了,由着他吻着亲着,两手紧扣着她的身体,再也移不开分毫。
一股清清淡淡的薄荷香蔓散在口鼻间,那是一种致命的盅惑,曾经三年的午夜梦回间,她常常梦里醒来,深嗅着的就是他残留的气味。
又或者,分开的五年,那味道也是她的魂牵梦绕。
她呆呆的看着他放大的一张俊脸,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终于,头上传来一记痛意,“看傻了?”
他的声调微哑,雪千映这才缓缓回神,猛的一激棂就要从他身上起开,他们两个人这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了些,可,一只大手却重重的扣着她的腰身根本不许她起来,“宁愿被我亲的没气了也要亲,是不是?”
“什么?”
“我要移开你却追着,呵呵,想我了?”
雪千映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他从前亲她时都带着一股子冷意的,跟她一起与其说是享受,不如说是完成任务,只为了疏解他男人的原始本能吧,他何曾这样的与她说过话,他最近,真的很古怪,他这样,让她很不自在,手一探就落在了他的额头上,可还没落实,便听他道:“雪千映,我没发烧,我很正常。”
那是不是就是她不正常了?
她刚刚真的追着他亲了?
雪千映瞬间脸红,“我不是故意的,走神了。”言外之意就是想到别的男人了,所以,他不过是别人的替身,不想被他笑话,她只能如此说。
“时希城?切!”嘲讽的抿了一下唇角,褪去了他一贯的冷傲不羁,此时的他倒是多了点人间地气。
“不是。”
“你终于承认了,那是谁呢?”他笑,唇角带着勾人的弧度,让她禁不住的心漏跳了半拍。
一咬牙,雪千映想也不想的道:“小靖她爹。”
说完,她有些傻,小靖她爹还不就是面前的这男人吗,可惜他并不知道,但她也算没撒谎了,她想着的就是他,只是,说什么也不能承认,她不想再在他面前那样的卑微没有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