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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不开心。”
江离央淡淡的说道。
三年前的周昂会为了让她开心寻找各种各样能让人开心的法子。
他说要替她解决一切的烦恼,让她每天只需要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就好。
可是他忘了,他们分手了,三年时间过去了。
她再也不是会需要有人替她解决烦恼让她快乐的小女孩了。
这些年她早已学会将所有的不开心和烦恼自己默默消化。
不需要借助外力,她的承受能力早已在一次次的磨难中堆积成山了。
山触到顶了,一次卸掉,再触顶,再卸掉。
就好像储物柜,满了就一次性清掉那些不愉快。
一次清空的感觉要比一点点的清理的感觉让人舒坦。
她的承受能力也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次比一次强大。
只有当不愉快将她心里的储物柜堆满了的时候,她才会觉得时候发泄了。
那时候就会像开闸泄洪一样,汹涌澎湃。
其实今晚的事情对她的心理产生的波动并不大。
虽然她的确是情绪有些低落,但她绝不会在周昂面前发泄。
“没有不开心?江离央你是在骗你自己还是在骗我,你觉得我这么好骗。”
周昂语气变的有些冷,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信不信随你。”
江离央这会也不想管他是不是她上司了。
周昂现在越来越喜欢越界,江离央今日实在不想再提醒他注意两人之间的距离了。
因为好像说了也没用。
她没有选择跟他一起下车大概也是觉得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再次站在一起,也回不到从前的心境。
所以还是不要的好。
周昂看着她。
她变的更加执拗了,变的冷漠了,似乎也离他更远了。
她不下车,周昂也不上车,两人一个车外一个车里就这样僵持了一会。
最终周昂妥协。
他绕过车头,打开驾驶室的门。
门开的时候,初秋的海风裹挟着一股带着鲜咸味的寒意钻进车里。
江离央下意识的抱紧了双臂。
车里灯开着,周昂从后座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拿过来递给江离央。
“盖上。”
江离央看了一眼,没接。
“不用了,现在很晚了,麻烦周总送我回去吧!”
周昂举着西装的手僵在那里。
片刻,他将外套丢了过去,“不盖就扔了。”
外套丢过来的时候,一股淡淡的烟味和熟悉的气息扑入鼻息。
烟味是陌生的,因为周昂以前不抽烟,可另外一股气息却是熟悉的。
江离央眼眸动了动,有什么想要钻进她的心里,想要与她尘封在心里的那些记忆重叠。
她抱着那件衣服没动,没有扔也没有盖在自己身上。
周昂见她没盖也没再出声,伸手从中控台上拿过烟盒打开。
江离央眼见他又要抽烟,张了张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驾驶室的车窗打开,周昂点燃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车外海浪拍打的岩石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海风也将烟雾和寒意一股脑的顺着窗口还了回来。
西装搁在怀里,江离央抱着双臂,沉默的看向窗外。
周昂抽了一口烟,将手搁在窗沿,吐出一口烟雾后,他眯着眼看向江离央。
看她沉默的侧脸。
明明冻的手都白了,衣服就在她怀里,可她就是不盖。
车里的空气也差到极点的呛人。
不喜欢烟味的她也一声不吭。
她太倔犟了,犟的让他拿她没一点办法。
在她面前他甚至都不想再做个有教养有礼节的绅士。
他只想抛开那些无用的规矩,做个恶劣的混蛋制服她。
可终究他没有那样做,也不能那样做。
上次就是前车之鉴,他犯了一次浑,却把她推的更远了,导致现在他都不知道该怎样跟她破冰。
丢了烟头,关上车窗,打开排气扇。
“手怎么受伤的?”
最终周昂还是问出了那件事。
他从来不知道,她不画画了竟然是因为手受伤。
可是与她共事大半年,他竟从未发现过她的异样。
究竟是他太粗心,还是她掩藏的太好。
“一次意外。”
江离央并不想多说,所有的事故都用一句意外来概括了。
“治不了吗?”
“嗯。”
闻言,周昂不再说话。
沉默半晌。
“今天的事不要放在心上,我会查清楚。”
“嗯。”
江离央依旧淡淡的嗯了一声。
“送你回去。”
“嗯。”
周昂手放在方向盘上,闭了闭眼。
一股无处发泄的郁闷感将他的心口堵的死死的。
真是惜字如金呐!
……
紫星公馆的庭院里。
时琰没有回书房,而是在院子里踱步,他一手插裤袋,一手捏着那盒润喉糖。
粉金色的盒子在他白皙的手指上格外显眼。
老二时允明也走了出来。
他递了一根烟给时琰。
时琰看了一眼。
“不了,正在戒烟。”
时允明挑眉,收回手。
“怎么想起戒烟?”
“抽烟对嗓子不好。”
“呵……以前你怎么不觉得对嗓子不好?”
时允明收回手放进自己嘴里,点燃烟头,自顾抽了起来。
“那是以前,人是会变的。”
时琰眉眼淡淡的把玩着手中的盒子。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时允明好奇的问,自回来就见他手里时不时的拿着这个小盒子把玩。
“润喉糖而已,习惯了随身携带。”
时琰看了看手中的润喉糖,眉眼溢出一丝柔和。
“戒烟用的?”
“算是吧!”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时允明问时琰。
今日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丢了真画,被调包换成赝品,若是被有心人做文章,也有一番作文可写。
老爷子丢脸面倒是小,怕就怕这是有心人在作怪。
想搞乱时家,把时家推上风口浪尖。
时允明正是上升的关键期,这会他有点过于敏感。
生怕因为自己而影响时家。
“我倾向内部问题。”
时琰倒是很淡定。
“你在家待的时间多,看的比较清楚,你费心好好查一查吧!”
时允明没多说,老四的能力他一向是服的。
刚才在书房里的一番争执,他和大哥都只在旁观,并没有出声,两人常年不在家,对家里的状况了解的没有老四多,所以都没有多嘴。
“自然。”
“听你二嫂说,你正在追求一位姑娘,是哪家的千金?”
时家大哥在军部,性格比较粗犷,平时都在部队,鲜少回家,对家里一些家事很少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