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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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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阅不满70购买最新章72小时后可看到正文内容。她在拍完自己的最后一场戏时从邮轮上直接跳了下去。

    在众人惊慌的喊声、呼救声中,她被浪潮卷入大海的深处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将她拉入深渊。

    她看见有人从船上跳下大约是想要救她。穿透海水的阳光将其剪出无数个斑驳光影。秋碧海睁大眼睛眼睛被海水刺激得发疼泪水混合着海水,像是卷着气泡一般往上升。

    明明已经选择了自杀临到死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期待,希望能看见那个说已经不再爱她的“恋人”。只是,直到她最后闭上眼睛她都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有没有跳下来。

    或许,她早该死了。

    “今天有什么感受吗?”

    “感觉已经死过一次。”

    “你的确是死过一次了。”对面坐着的女人温柔地笑了笑,阳光让她的笑容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本来以为睁开眼睛,我会下地狱。或者看见爸爸妈妈。”看似柔弱的女孩整个陷在柔软的沙发里,衬得她越发娇小她的眼神有些迷离目光落在窗外的繁茂的绿叶上像是一碰就会碎掉的玻璃娃娃。

    说实话,戴雨深很少遇到像少女这样的人。

    对方的长相的确出众,可比她长得好看的也很多。比起长相更让人瞩目的是她整个人的气质让人情不自禁想要给她一个拥抱可她却又会微笑着告诉你她并不需要。

    说完这句话后,女孩整个人就沉浸进自己的思绪里,像是在回忆亲手结束自己生命时的心情,一点也不像一个经历过自杀的人。

    戴雨深也不打扰她,只是在病例上写下女孩新的近况。

    写完后,见女孩还是没有说话的倾向,她的目光重又落在女孩身上,温柔的一双眼观察着这个女孩儿的细微表情和动作。

    直到秋碧海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看向旁边的戴雨深,发现对方只是跟她一样,在盯着窗外发呆。但她知道,戴雨深的注意力始终都在她身上,随便她什么时候开口,对方都能接上她的话。

    秋碧海抿了抿唇,盯着某一处开口道:“醒来后,我忍不住在想,这是不是老天给我的一次机会。随着死亡,之前那些束缚我、绊住我的负面情绪,也一并被死亡带走。”

    “也是这真的就是老天给的机会呢?”戴雨深回答道。

    秋碧海浅浅地勾了下唇,没有接这句话,只是目光变得幽深。

    半个小时后,秋碧海被戴雨深送到门口,戴雨深对她说道:“你停药有半个月了,现在精神状态恢复的很好,也没有停药副作用。回去以后,希望你能继续保持这样的心态。”

    “我会的,谢谢戴医生。”秋碧海回道。

    见秋碧海还站在门口没离开,戴雨深有些诧异,“你还有什么事吗?”

    秋碧海犹豫了下,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她表情平静地对戴雨深说:“戴医生,我是真的死过一次,也是自杀。”

    戴雨深认真地听着,回应她:“那么,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好吗?”

    秋碧海看着戴雨深,戴雨深像是没有注意到那个“也”字。她猜测戴雨深大概是没有信,不过这并不重要。在说出那么一句话后,她终于卸下心里极重的包袱。

    再度对戴医生道了声谢,秋碧海这才转身离开。

    离开戴雨深的私人诊所,秋碧海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市东客运站,买了去隔壁市的车票。因为时间是下午的三点,车上目前还没有什么人。秋碧海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目光放在了窗外郁郁葱葱的绿叶上。

    秋碧海五个月前在医院里醒来,她本来以为是自己被人救了起来,结果却发现自己换了张脸或者说是“重生”。她重生到了另一个可怜的17岁女孩儿身上。

    这个女孩叫谈衫,跟秋碧海一样,父母去世后得了抑郁症,也同样选择了自杀。

    只是,秋碧海活了,谈衫死了。

    谈衫是吃安眠药,然后被过来赶人的房东发现,被送往了医院。

    在医生刚刚宣布谈衫死亡时,秋碧海穿了过来,并“苏醒”。抢救的医生都说,这是奇迹。

    这的确是奇迹,但又不是奇迹,至少对谈衫来说,这就是死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杀过的原因,秋碧海的抑郁症有了明显的好转,至少她醒来后,没想着再来一次自杀。

    其实说到底,秋碧海会选择自杀,也是因为在医院体检时,被查出患了胃癌,是早期,可以治疗的。

    只是当时为了尽快进组,她选择拍完戏再做手术,并对她的“恋人”选择了隐瞒。只是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事。

    从市到市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汽车进站后,秋碧海就坐上一辆专线公交,去到市的墓园。

    秋碧海在山脚下买了花束,跟着记忆中的路线她出院后来过几次找到谈衫父母的墓碑。

    记得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墓碑前还摆放着枯萎掉的花,包装很精致,和枯萎的花朵有着鲜明的对比。

    谈衫父母的墓碑旁边是谈衫的墓碑,只是先刻了一个谈衫的墓碑,墓碑上面的照片是秋碧海整理谈衫个人物品找到的一张。至于墓里面埋的,则是谈衫的私人物品,因为自己还占着谈衫的身体,所以暂时只能做一个衣冠冢。

    当然,她到现在都记得老板当时看她的表情。

    说起来,她本身也就是个已经死了的人。

    秋碧海站在墓碑前,把花摆在地上,照例烧了纸钱,烧完后又在墓碑前站了好一会儿。

    谈衫选择自杀的原因,除了抑郁,还有就是生活所迫。

    谈衫父母是在谈衫12岁出的车祸,之后就被收留在亲戚家。寄人篱下的滋味叫人难受,谈衫也没再选择读书,而是独自一人跑到外地,这么几年下来,也没人想起来找她。

    谈衫当时出来年龄太小,没人敢要童工,最后还是去的一些郊区外的工厂,白天黑夜颠倒上班,工资还死低。好在后来脸蛋长开了一些,被人看中去演了个小角色,赚的钱比以前多多了。

    活轻松,钱也好挣,谈衫就干脆放弃工厂的事,专心奔着演戏去。只是没有人脉,又不肯接受潜规则,始终只能在片场打转,企图能跑个龙套,勉强在这个大城市养活自己。

    没成想,好日子还没过上,却在跑龙套时,得罪了一个电影的统筹,自己的片酬也就被克扣不放,戏也找不着,谈衫再急也不敢去找那个人。

    房租拖欠两个月没交,抑郁药吃完没钱买,就连锅都快揭不开,谈衫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企图逃避现实。至于被拖欠的片酬,更是因为胆子小,没敢去要,最后选择吞服大量安眠药自杀,一了百了。

    结果,秋碧海穿过来没几天,片酬就打到卡上,估计也是没想到谈衫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倒是让秋碧海把住院费给交了,房东却怎么都不肯把房再租给她。秋碧海去过谈衫曾经住的出租屋,就是一个小小的单间,不到十平方,厕所还是走廊尽头的公用厕所,就连洗个澡都不方便。

    可就这样一个单间,房东都不愿意再租给她,就怕她什么时候想不开“又”自杀。

    秋碧海也就没时间再去悲春伤秋,拖着虚弱的身体找了个郊区的房子租着,紧接着就是花时间熟悉新的生活。之后又换了一个有真才实学的心理医生谈衫抑郁症这么久都没有缓解,秋碧海怀疑这也是跟找的医生有关系,因为生活拮据,谈衫并不是很舍得在这方面花钱。

    秋碧海的思绪飘得太远,明明已经过去五个多月,却还是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她抬手抚过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儿眉眼实在太过年轻,正是如花的年纪。

    照片里的谈衫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眼神却不像个17岁的小女孩,莫名地让秋碧海感到心疼,看得久了,竟觉得谈衫眼里全是无言的绝望,让她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也不知道待了多久,秋碧海觉得腿都有些发麻,这才跺跺脚,长出一口气,抬手跟拍小孩头似的,摸摸谈衫的墓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下辈子投个好胎吧。”再也不要像这一世,茕茕孑立,形单影只。

    秋碧海顿了顿,又说:“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看你的。”

    落日余晖,微风拂过树林,将其无法言说的秘密带往远方,一缕花香随之而来,撩过秋碧海耳边的发丝,她低眸浅笑,唇角的弧度被衬得越发好看。

    “再见,谈衫。”

    想着今天要拍戏,所以阮流萤早上没有化妆,睫毛也没有夹,看着倒是长长的斜下去。垂眸时,像一把羽扇睁大眼睛时,眼睛显得更深邃。

    从谈衫的角度看过去,对方的睫毛密集又根根清晰,谈衫看一眼就收回目光。化妆师羡慕地看了一眼,心想着阮流萤是不是嫁接过睫毛。

    随后看向谈衫,心里不由哀嚎:这两人是睫毛成精了吧?睫毛怎么那么长?到底是不是特意去嫁接过的啊?

    为了方便化妆师在心口的位置化妆,谈衫把内衣给换下来,只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衬衫,扣子也是从第四颗开始扣上。

    白白嫩嫩的一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再往下就是和谐禁区。可惜扣子给扣住,想看也看不了。

    化妆师顺手不经意地摸了一把,然后笑眯眯地说:“你皮肤真好,我都快不舍得往你身上化胎记了。”

    这次导演要求的“胎记”也跟化妆师详细说过,就是一片看不出毛孔的肌肤,像是烫伤之后新长好的样子,胎记看着勉强像是一条鱼的形状,颜色是殷红色。

    本来是想要淡红色,好让观众们能更容易接受,但为了更有代入感,就还是选择了殷红色。

    谈衫盯着镜子里逼真的“胎记”,抬手想要摸摸看,被化妆师给挡住,对方笑道:“小心摸一手的颜料。”

    谈衫就收回手,阮流萤在旁边赞叹道:“真的完全看不出来是化妆的,很厉害。”

    谈衫瞄她一眼,唇角微翘。

    早上的第一场戏是两人对手戏:游萤发现流火胸口的胎记。米微斜站在道具组搭建好的场景里,让两人先练习一下走位。

    这时两人都已经化好妆容和换上戏服:谈衫头上戴着浴帽,身上只裹着浴巾,一截白皙小腿露在外面,脚上还趿拉着一双拖鞋阮流萤则是穿着宽大的衬衫,上面两颗扣子都没有扣好,下身穿着一条到腿根的短裤,脚上同样穿着一双拖鞋。

    米微斜:“等会儿就这样,流萤直接拉开卫生间的门进去,你就直接站在这儿。”她指了指镜子面前的一个位置,还用脚在那里比划了一下。

    谈衫则是靠着洗手台,懒洋洋地歪头去看阮流萤,对方扫她一眼,跟她的目光只短暂接触一两秒后,她又转向米微斜:“我先来一遍吧。”

    阮流萤走到门外,先把卫生间的推拉门给关上,然后再猛地拉开卫生间的门走进来,她对上谈衫后,先是一“愣”,再走到谈衫旁边站定。

    “米导?”阮流萤喊了一声,意思是:这样有没有问题?

    米微斜摸了摸下巴,盯着阮流萤看了一会儿,又去看谈衫,最后对着阮流萤说:“你可以想象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的谈衫。”

    阮流萤:为什么要这么想?

    阮流萤:这样多不好啊。

    米微斜拍拍阮流萤的肩膀,也不给解惑,只抬抬下巴,示意阮流萤出去再来一次。

    阮流萤站在原地还有点懵,米微斜鼓励她:“快去。”

    等阮流萤站在卫生间外面、拉上门后,她又高声提醒:“记住,是的谈衫。”

    阮流萤本来是不想这样去想谈衫的,反正米微斜也管不到她脑子里去,她装作里面没有人,猛地拉开卫生间的门,见到谈衫后愣了一下,随后她也管不住自己的脑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米微斜的话太能洗脑了,还是她自己满脑子马赛克,反正她看到的谈衫是“没有穿衣服”的。

    愣了一下后,阮流萤又犹豫了,在出去跟进来之间考虑了几秒,最后想起自己只是在排练,就干脆按照之前说好的位置,站到谈衫旁边,眼睛却是悄悄又瞥向谈衫。

    “果然,”谈衫就是阮流萤神演技的开关啊,只是稍微这么提点一两句,阮流萤演技就进展神速,米微斜抚掌赞叹,“等会儿就这么拍,记住刚刚的心理活动。”

    她转而又看向谈衫,本来也想看看谈衫的,想了想,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n!”

    游萤摸黑去到卫生间,不曾想拉开门看见流火正在卫生间里,她怔了下,刚想退出去,又想到如果就这么退出去,感觉更奇怪了,而且

    游萤微微垂头走进去,站到谈衫旁边。

    卫生间的这面镜子很大,足够两人并排站着互不影响,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镜子里的另一个人,然后注意到流火胸口的那一大片红色胎记。

    流火注意到她的目光,只淡淡地勾了下唇,随后丢一下一句“我先出去了”,转身就离开,背影里竟然透着一点说不出来的滋味。

    游萤站在镜子面前没动,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思绪游移,想起是很少见流火穿露领口的衣服。

    这一场顺利过了,只是因为有些角度没拍到,又给再补了几个镜头,才算结束。道具组则忙着整理下一个场景,米微斜就又伸手召唤谈衫和阮流萤过去,准备讲讲下一个场景。

    只是在拍摄前夕,米微斜还是反复询问了阮流萤到底会不会纹身,谈衫听她这么问,也跟着扭头去看阮流萤。

    阮流萤绷着面皮,好半天才淡定地说:“可以现学,反正又不是真的要弄刺青。”

    阮流萤把纸团成一团,随便扔在车前,双手重新搭上方向盘,整个人侧身看向谈衫,嘴角翘着,像是心情很不错。

    音乐在封闭的环境内流淌,撩人的女声像是一条线,将两个人给缠绕在一起,怎么都撕扯不开。

    也许是之前的那个吻,让她想太多了。谈衫自我安慰,双手略有不安地交握在一起,用力捏了捏后才镇定地微笑着说:“请问,我刚刚的表现还好吗?”

    她努力把那个“吻”和试戏扯上关系,才能防止自己胡思乱想。

    阮流萤的目光似是检测仪,一寸一寸扫过谈衫的表情,像是察觉到气氛的凝滞,她忽然轻笑一声,整个车厢内的时间再度流转:“嗯。我会跟导演推荐你。”

    只是导演?谈衫眼内闪过一丝疑惑,很快又收敛起来,她朝着阮流萤感激一笑:“真是太谢谢你了。”

    话音一落,阮流萤却是伸手捏了捏谈衫的脸颊,嘴角的弧度几乎就没有落下去过:“不要这样对我笑。”

    嗯嗯?不要这样笑,那应该怎样笑?谈衫一脸疑惑地看向阮流萤,刚想问为什么,就又听阮流萤说起明天的事:“你好像没有车,明天七点我会开车来接你的。”

    谈衫立刻忘记“笑”的事,连忙拒绝道:“不用了,我明天坐车去就好。”

    阮流萤却像是没听见一样:“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会在小区外面等你,记得不要迟到。”说完,她对着谈衫眨了眨眼睛,谈衫嘴里想要拒绝的话,就又噎回了肚子里。

    谈衫心想着,明天要不要给阮流萤带份早餐,一边弯腰凑在车窗旁,跟阮流萤道别后才往小区内走。

    等谈衫的背影再也瞧不见后,阮流萤才打开车门,慢条斯理地站在车旁,纤长的手指从香烟盒里抽出根烟来,就含在嘴里也不点燃,想着如果谈衫真的进组了,那么她得戒段时间的烟才行。

    今晚的夜色很美。

    凉凉的夜风,温柔的月色,暧昧的音乐,还有销魂的一个吻,不管是哪一个,都让人很难忘怀,也让人意乱情迷。

    夜风将最后的一丝暧昧气息给吹散,也将那人的香甜味道带走。唯一带不走的,大概是脑子里那人的笑容,就如夜空上缀满的星星,不言不语,却总是存在的,总让你忍不住,忍不住去想、去看。

    阮流萤仗着这会儿没什么人,叼着烟,从车里翻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人过来接自己,望了望车子前面快要被撞掉的保险杠,有些抱歉道:“我开车不是很熟练,可能车子要拿去修一修。”

    助理惊讶道:“阮姐,你为什么会去开车?!”

    阮流萤摸摸鼻尖,垂头将脚边的小石子给踹开,边懒洋洋道:“送人回家。”

    助理的声音更古怪了,但比起追究缘由,更重要的还是赶紧把人给接回来。她连忙说道自己会尽快赶来,让阮流萤最好呆在车里,避免被人给认出来。

    这里人很少,而且路灯也有坏掉的,不会有人把她给认出来。只是这句话阮流萤没有说出来,只淡淡地“嗯”了一声,丢下一句“我等你”就挂断电话。

    这人简直就是声控杀手啊,隔着电话都无法阻断她的魅力,助理捂着胸口默默地想,然后又认命地去开车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