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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君戎因为拍戏,人不在国内,但正在气头上的羽茵还是开车直奔艾家。反正艾家人多,一家上下都跟她交情匪浅,随便也揪得到一个人听她说说话、出口怨气。
停妥车,羽茵才要按门铃,门却先开了,从屋里走出来一个雪肤玉貌、窈窕娉婷,绝对称得上是极品美女的年轻女子。
“怡女,我先进去喽!”
羽茵欣赏地看了对方一眼,便熟稔地向出门送客的怡女说了一声,与那名美女错身而过,先进门了。
怡女送完客,一进屋便先转进厨房,拿了羽茵最爱喝的橘子汁。
“那个女孩子是谁啊?”怡女一坐下,羽茵马上好奇发问。“超美的,是你的朋友吗?”
“才不是。”怡女忙不迭地摇头。“她叫甄巧茹,是欣恋的妹妹。”
羽茵从君戎那里听说了,艾家那个长相超级美形又超有才华的四哥艾齐予,终于找到了他看得上眼的女人。
听说那个叫甄欣恋的女孩子长相虽然普通,出身也平凡到不行,却把艾老四迷得神魂颠倒呢!
“我记得了,就是上回齐予哥和人家晚安吻,被狗仔偷拍上报的那个女主角嘛!妹妹长得那么漂亮,姐姐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她按常理推论。“我看是君戎眼睛脱窗,才会说艾四哥的女朋友长得很普通。”
“欣恋是被领养的,所以跟她妹妹没有血缘关系,而且”
“而且怎样?”
“而且,你别看她妹妹长得像童话中的公主一般美,说话也温温柔柔、客客气气的,听说她专以抢她姐的男友为乐。上回狗仔偷拍,据说也是她设计的,害得齐予和欣恋差点分手,连我也差点被她骗了,以为她是个好女孩呢!”
明明家里没别人了,但怡女还是神神秘秘地悄声告诉她。
“她大概不知道我们都已经清楚她的为人吧,还是常常跑来。但是,看在将来应该会成为亲戚的分上,就算觉得别扭也不能拒绝她来访嘛!这件事君戎没跟你说吗?”
“没有,我跟他最近都有点忙,几天没通话了。”想到自己是忙着替臭男友赶赴一摊摊的婚丧喜庆,她就有气。“真是的,这社会是怎么了?到处都是被着羊皮的恶狼!”
怡女听出话中有异。“怎么,你也认识那种菩萨面、魔鬼心的人?”
“嗯。”她大饮了一口果汁,先降降火气,再把男友刚刚在办公室里的那番言论告诉怡女。
“不会吧,他真的那么说哦?”恰女懊恼地说:“可恶,我也以为他会是个好官,把票投给他说。”
“对不起!”羽茵双手合十表示歉意。“都是因为我一直跟你们大家说再胜的好话,才害你们选错人的。”
“跟你没关系啦,我们也是觉得他的政见真的很不错才选他的。而且跟你比起来,我们不过是选错立委,你却是选错”
怡女发现自己说错话,连忙住口,但羽茵已经听出她的意思了。
“你说出来又没关系,我是选错了男友没错。”羽茵感叹地说:“就像君戎说的,我真是一点也没有挑男人的眼光。”
怡女同情地握住她的手。“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开车来这里的路上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齿他的为人,别说是男女朋友,我们连朋友都不用做了!”
“你要跟他分手?”
“当然。”
“不考虑?一点也不留恋?”
羽茵毅然决然地点头。“哼,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
她一脸不屑地说完良久,怡女却没出声,转头一看,她才发现怡女正用一种审视的眼光打量着自己。
“干么那样看我?”
“因为我觉得你的反应很奇怪呀!”怡女也老实说了。“你上回失恋从美国回来,就算都隔了一个多月,一提到那个麦克还是忍不住想哭。可是这回决定分手,一滴泪也没掉,而且我感觉得出来你很生气,但一点也不难过,为什么?”
经她那么一说,羽茵自己也觉得怪。“嗯,我是觉得很生气、很丢脸,可是就像你说的,我好像不是很难过耶!”
“对吧?如果是真的爱一个人,能那么轻易说分手吗?换成是夷南,身为立委却说那种不负责任的话,我听了虽然会很气,但绝不会为此跟他一刀两断,而是想留在他身边试着改变他,因为我爱他、舍不得离开他。但是你好像没想过要花时间感化他,我觉得你对你男朋友好像没什么感情,一点也不留恋的样子。”
怡女的分析让羽茵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还真没想到,以前那个为了小时候定下的婚约,就“包袱款款”来艾家依约出嫁的乡下小姑娘,当时还为了不承认婚约的未婚夫哭得不知所措,要她帮忙安慰、出主意的,现在却成熟得能帮她分析感情,还说得头头是道呢!
其实父亲也说过,她也许并不是很爱男友。
羽茵仔细想想,自己的确对男友失望、生气的成分大过于难过。想当初,也只是因为有个条件十分优秀的男人主动追求,她根本找不到有什么不满意的理由拒绝,就答应交往了。
接着,和男友一起忙于竞选,又让她很有认同感、成就感,但是当选举结束,她待在男友身边却常觉得乏味、没话题可聊,更发现两人一点共同兴趣也没有,相比之下,她宁愿和君戎在一起瞎闹,还比较有趣、快乐
难道,其的被爸说中,我只是自以为爱再胜,其实心里一直另有个“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羽茵的脑袋里一团乱,根本无法思考了。
君戎想都没想到,自己不过出国四天,一回来就从二嫂那听说了羽茵跟男友分手的消息。
“她应该没事吧?”
正开车前往王家的他,嘴上喃喃自语着安慰自己,心里却免不了担心。
虽然二嫂说分手是羽茵提出的,她看起来没有多难过,但这毕竟是羽茵感情上第二度遭受大挫败,就怕她只是人前逞强,搞不好在家里连哭了几天几夜,不吃不喝都快瘦成皮包骨了。
但是在担心之中,他又有一丝丝的喜悦
羽茵恢复单身,这不就表示他又有机会了吗?这回他说什么也要抢在她看上别的男人之前,先把她的心抢到手才行!
没错,就趁她心灵受创的此刻,他这个白马王子尽全力进攻,肯定能马到成功的。
“唉,什么时候了,我还光顾着想自己。”
他摇摇头,甩掉自己想乘虚而入的想法。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安慰失恋的羽茵才对,其他事等她心情平复之后再说吧!
停好车,君戎一脸凝重地踏进王家,深吸了一口气,谨慎地打开玄关门
“哇哈哈~~”
门一开,放肆的笑声马上如魔音穿脑震得君戎的耳膜一阵嗡嗡叫,他急忙冲进客厅,只见羽茵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抱着一大袋零食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大笑、一边槌沙发,一点也不像刚失恋的人,简直诡异到极点!
“羽茵?”
没发现有人进门的她,还来不及确认来者是谁,君戎已经快步绕到她面前,紧张兮兮地扣住她的肩。
“我已经听说你失恋的事了。”他心疼地安慰她:“你想哭就哭,千万别压抑,天塌下来也还有我替你撑着,你不用强迫自己装开心,故意大笑。别伤心,李再胜算什么!我保证你下一个男朋友肯定会比他好上千万倍,所以你别”
“你别那么紧张嘛!”羽茵好笑地反扣住他的双臂。“放轻松、深呼吸,别奢望急昏时我会对你做人工呼吸喔!”
没想到她竟然反过来“安抚”他,君戎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能。“莫非你和李再胜复合了,所以才像个没事人一样?”
“我疯了才跟那种人复合!”她断然否认。“我没事,是因为这些天来我想了又想,发现自己当初似乎真的只是为了有个令人称羡的男友,才答应跟他交往,其实并不怎么爱他;现在发现他言行不一,根本不是我以为的那种男人,就连仅剩的一点感情也没了,自然就不伤心喽!”
“真的?”这个答案让他又开心又怀疑。“你真的不爱他了?”
“一点也不爱了。”她气呼呼地说:“一想到他那么贪财好势,搞不好是看在我爸有钱、人面又广,故意在我面前装出年轻有为的清廉形象,骗我跟他在一起,想利用我们家的钱力、人力让他在官场平步青云,我就一肚子火,所以我还小小的报复了他一下呢!”
“报复?”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该不会被你毒打一顿,现在人还在加护病房跟死神搏斗吧?”
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羽茵还是踢了他一下。
“说什么,当我是黑道大姐头喔!我是故意多忍几天,继续待在他身边,偷偷搜集了一些官商勾结的罪证,寄给敌党再跟他分手。我看最迟今天就应该会被揭发,这回他还不灰头土脸。”
君戎十分诧异。“你真的大义灭亲了?”
她马上更正。“灭什么亲,我是大义灭贪官。我跟那种人连一点点亲都不想沾。”
“这就叫爱恨分明吧?”君戎抿唇一笑。“那个李再胜竟然会笨得戴上假面具来招惹你,也算他没长眼睛,太不知死活了。”
“嗯,他简直是白目!”
“唉,现在我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君戎在她身旁坐下,闭上眼,舒服地叹了口气。
“你不晓得,我刚下飞机回家,一听到二嫂说你和李再胜分手,急得沙发都还没坐热就冲过来了。我一路上真的好担心又看见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还好你没事”
看得出来,他十分疲惫,大概又熬夜拍戏了。
羽茵可以想像得出来,终于可以回家大睡一觉的他,却因为担心她,而用十万火急的速度赶来。
就像那年在美国,他也是冒着狂风暴雨,在陌生国度里开上好几个小时的车,不顾己身安危,只担心她出事。
她相信,如果前几天她打电话向他隔海哭诉,就算只有几小时的空档,他一定也会搭机回来安慰她的。
忘了是从何时起,那个原本还需要她好好“管教”的坏男生,已经变成了一个重惰重义的好男人,还成了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重要支柱。
羽茵相信自己在君戎心中是很重要的,但这位置会永远为她保留吗?当他爱上某个让他想厮守终身的女孩,而那女孩却在意她这个青梅竹马的存在时,他会因此疏离她吗?
到时候,她会永远失去他吗?
想到这,羽茵的心头突然一阵抽痛。
有件事她不敢告诉君戎。这几天,她不只是想通了自己对李再胜的感情只是一时的政治崇拜作祟,并不是爱,也终于搞懂了一件事。
她爱他,她爱上了她的青梅竹马小冤家。
丢人哪她竟然连自己爱的是谁都搞不清楚,还得别人三番两次提醒,简直是世界第一的糊涂虫!
最糟糕的是,想了那么多天她还没办法确定,自己到底是何年、何月、何日,对君戎的感情从友情变爱情的?
是那夜他为了她的恶梦,深夜赶来确认她安好,顽皮地握着她的手说了那些至死不渝的玩笑话害她动了心、弄假成真?还是到沈阳找他那次,他开心地抱着她说她真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女人,害她当了真?
抑或是那回在美国两人一起拍照,笑闹间他突然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语时,她的心跳突然加快,并不是她以为的紧张,而是因为喜欢他而不自知?
但就算她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又如何?她喜欢的是从没把她当成女人看待,和她从小打闹到大的青梅竹马,而且人家现在还是少女崇拜的偶像明星,不用告白她就知道自己一定没希望。
她豁出去告白是会让自己心里舒坦些,但万一吓得君戎连朋友都做不成呢?
朋友或是情人?她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个难题?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假寐片刻的君戎一睁眼,就瞧见她苦着一张脸,咬着下唇,不晓得在努力思索些什么。
“我”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羽茵的回答。她起身从对讲机一看,没想到来者竟然是她“前男友”
“是李再胜。”她转头告诉君戎。“不晓得他要做什么,你到楼上去,先别露面。
“不用我陪你吗?”
羽茵摇头浅笑,君戎见状只有依她的意思上楼,但不放心的他躲在楼梯转角处,打算暗中监听楼下的动静。
“你来做什么?”开了门,羽茵寒着一张脸。“我跟你已经没什么好谈的,如果想复合更是不用说了。”
李再胜面色铁青地瞪视她。“复合?别开玩笑了!我真是瞎了眼,才会选到像你这种不但对我没帮助,还会扯我后腿的臭女人!是你搜集我的秘密资料交给敌手的吧?”
“没错,是我。”她一口承认。“男子汉做事敢作敢当,我又不是捏造中伤,选民本来就有权知道你那些图利财团的丑事,我也有义务对那些因为我而选错人的亲朋好友负责,要不是我无法忍耐继续跟你相处,我还会搜集更多”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全厅。李再胜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便气呼呼地拂袖离去。
“可恶!”
没想到他竟然动手打人,羽茵被打得眼冒金星,左颊整个麻烫起来,完全呆住。
忽地,君戎像闪电般冲下楼,从她面前呼啸而过,浑身杀气腾腾地追着李再胜出门,她才顿时清醒过来。
“君戎!”
羽茵马上追上去,只见君戎像头盛怒的猛虎,在警卫室旁扑倒再胜,警卫见状出来前,他已重重一拳打得再胜鼻血直流,她着急地奔向两人
一团混乱中,没有人发现一路跟踪君戎的狗仔正开心地拿着相机,努力捕捉那些绝对能让他拿到不少奖金的独家画面
一早摊开报纸,斗大的标题写着:新科立委与当红偶像,为了食品大亨独生女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子虚乌有,偏又解释不清的消息,看得羽茵脸全黑了,美好的星期日早晨就这么毁了。
“真是倒楣、有够倒楣的!”她气呼呼地把报纸往茶几上一甩。
“真是幸运、有够幸运的!”文祥拿起报纸一瞄,马上一脸欣慰地接着说:“真想不到我王文祥的女儿也有这种行情,真是让我与有荣焉啊!”“我还替你光耀门楣呢!”羽茵听了真是哭笑不得,急着提醒父亲。“我上报也就算了,但万一对方告君戎怎么办?而且这么负面的八卦消息会影响他的演艺事业,这下子你女儿我可是把人家害惨了!”
文祥气定神闲地浅笑说:“对呀,我看你得以身相许才能补偿了。”
“爸!”她又羞又恼。“我跟你说真的,你还跟我开玩笑!”
“我哪有开玩笑,你也知道我一直希望你们俩能在一起。”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我是真的担心”
“不用担心。”他露出精明商人的狡猾眼神。“你以为我会让君戎出事吗?昨天我一知道发生了那种事,马上动用关系去李家谈和解了。他爸为了他儿子搞出来的弊案曝光,已经是焦头烂额,根本没心思再理这种小事;加上你爸我请出的人够分量,对方当场就答应让我们花钱消灾,已经私下和解,不会有什么官司问题了。”
“真的?”
他自信满满地回答她:“这种问题我都搞不定,怎么在商场上和人家厮杀?李家也知道我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谅他们还不敢出尔反尔。何况君戎他大哥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李再胜他爸是只老狐狸,也明白为了那个没用的儿子,一口气得罪我们艾、王两家根本不值得,不可能再耍什么小动作了。”
羽茵听完也觉得很有道理,看来她是不用担心君戎为了替她出气,而去牢里吃免钱饭了。
“爸,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她双掌合十,调皮地笑着说:“真是感恩哪~~”
文祥弯唇一笑。“不客气,为了未来女婿花再多钱我也不心疼。”
羽茵一脸绯红。“爸!您别再乱说了。”
“真是冤枉,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乱说过一句话啊!”“明明一直亏我,还说没有。”
“女儿啊,别再装傻了。”他语重心长地劝她。“你到现在还不懂君戎对你有多好,那就太对不起他了!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心里真正喜欢的人其实也是君戎,对吧?”
“不对。”
“真是死鸭子嘴硬。”
她知道父亲和君戎情同父子,她要是向父亲承认自己喜欢君戎,保证消息马上就传进君戎耳中。
不管父亲怎么说,明知道君戎只拿她当哥儿们看待,她才不要自讨没趣、徙增尴尬呢!
“铃~~”
沙发旁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正好帮羽茵打断这个尴尬的话题。她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君戎的经纪人,连忙接听。
“喂?请问羽茵”
“吴姐,就是我啦!”她听出对方语气有些急躁。“对不起,你是不是要问报纸上”
“嗳,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臭小子不晓得在发什么神经,竟然瞒着我联络媒体记者,说要召开记者会宣布退出演艺圈啦!”
“什么?退出演艺圈?!”羽茵闻讯也大吃一惊。“为什么?”
“咦?你也不知道啊?”
“我是不知道啊,他根本没跟我说这件事。”
“什么?我还以为你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事突然想不开,我才好开导、开导他,毕竟退出演艺圈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他现在当红,声势如日中天,随便一支广告价码就足够让一个普通人赚上一辈子,退出实在太可惜了!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
“我?”
“对啊,他当初愿意签约加入经纪公司是因为你,如果由你来劝他,他或许就会改变主意了。
羽茵愣了愣。“他做模特儿是因为我?哪有,明明是他自己说摆摆pose就能赚钱,好像很好玩,就签啦!”
“哪有,他一开始说什么都不签,说是没兴趣,后来他突然说如果能送他一双由我们公司名模代言,已经绝版的限量球鞋就答应签约。后来我才知道,他要那双球鞋是为了送你当生日礼物。你们俩的感情那么好,你来劝一定”
吴姐还在说她的,但羽茵的神思早就飞回从前了。
她是记得,有一年她疯狂地想要一款限量球鞋,亲自排了好几个小时的队,结果还是没买到,难过得哭了呢。
那时老爸和君戎都拍胸膛保证会帮她弄到,可是哪有买家愿意割爱释出?但就在她根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的时候,君戎却在她生日时送了她梦寐以求的那款球鞋,乐得她捧着鞋满屋子飞呢。
但是,那时君戎说是他托人从国外买回来的,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那双球鞋是他好不容易才用合约拗来的。
“怎样,你愿意帮我劝他吧?”吴姐听她没回应,又问了一次。
“好,你把手机交给他吧!”
羽茵一口允诺,吴姐马上跑去找正在饭店房间准备召开记者会的君戎。
“喏,羽茵有话跟你说。”
讨到救兵的吴姐才不管君戎的白眼,把手机往他手里一塞就走人。
“你别劝我,我已经决定了。”君戎拿着手机先讲再说。
“为什么突然做这种决定?”羽茵也没那么容易被他打发。“是因为昨天的事上报的关系吗?”
“一点关系也没有。”
“真的?”
“真的。”
“那跟我有关系吗?”
羽茵问完后,电话那端突然沈默良久。
“果然跟我有关系。”她就知道。“我话先说在前头,我一点都不在意昨天的事被偷拍上报。我爸更不用说了,他非但不在意他女儿被写成脚踏两条船的劈腿女会没人要,还说我有这种行情让他与有荣焉呢!”
“呵果然像是祥爸会说的话。”
“所以喽,你尽管继续做你的大明星,不用在乎报纸怎么写,要我陪你一起开记者会澄清也可以,只要能帮你”“那你就帮我一件事吧!”
“什么事?”
“半个小时后,一定要看我的记者会转播。”
羽茵还拿着话筒,耳边却只听见嘟嘟声了。
“真是的,这小子竟然挂我电话!”
她马上又要打给他,但文祥突然从她手里抢走了话筒。
“爸?”
“你应该尊重君戎的选择吧?”文祥和蔼地望着女儿。“当不当艺人,事关他自己的前途,你认为他会是一时冲动,没有考虑清楚就做这样的决定吗?”
羽茵狐疑地盯着他。“爸,他是不是跟你商量过了?怎么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
“我看过多少大风大浪了,这点小事哪里吓得到我,是你太大惊小敝了。”
文祥说完便摊开报纸看了起来,一派轻松自在。羽茵看这情形,是别想从父亲口中套出什么了,只好耐着性子打开电视,等记者会开始转播,看看君戎到底在搞什么把戏了。
半个小时后,新闻台开始转播记者会实况。羽茵端了杯茶边喝边看。一开始全是君戎的独角戏,说什么因为他私人生涯规划的关系,在完成手边所有广告、戏剧和电影合约后,便会全面退出演艺圈改行去。但面对记者追问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他却笑而不答,神神秘秘的。
“改行?”她好奇地问着坐在一旁的父亲。“爸,他有跟你说要改行做什么吗?他去应征工作不会觉得很别扭吗?他当明星一个月可以赚几百万,有什么工作比这还好赚,值得他放弃当红的演艺事业?”
“他放弃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人。”
“厚!你果然知道些什么对吧?告诉我嘛!”
文祥露齿一笑。“急什么,你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好奇得心痒的羽茵,噘着唇不情不愿地将视线移回电视萤幕,正好记者询问君戎今天早报上刊登的新闻。
君戎回答:“没错,我的确动手打人。”
记者又问:“你突然宣布退出,该不会是受到来自李立委家族的压力,或者是和解的条件之一吧?”
君戎马上以清朗的声音回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任何人无关,也没受到任何威胁。而且我必须声明一点,就算能重来一次,我还是会照打不误,而且这回我会追到离警卫室远一点再开打。”
“为什么?”
“这样我才能多揍那个混蛋几拳。”
在现场一片哗然中,羽茵看见陪在他身旁的吴姐脸全绿了,一副大势已去的颓丧神情。
但羽茵却忍不住扬唇,因为她知道君戎小时候虽然爱捉弄女生,却从未动手打过人,遇上她这种“恰查某”他只有乖乖挨打的分。因为艾家男人是不准打女人的,当然更看不过去别人打女人,何况挨打的还是她。
所以喽,别说是立委,就算对方是黑道大哥,她相信君戎一定也会冲过去为她出气。冲动是冲动,但他为了她天不怕地不怕,更不畏强权的气势,她真的深受感动,也更爱他了。
“请问你们真的是为了广味食品集团的小鲍主争风吃醋,所以才大打出手吗?”一名白目记者又问。
“什么争风吃醋,羽茵早就跟那个表里不一的家伙分手了,是那个混蛋先动手打人,而且打的还是我的女人,我当然”
“噗—”
羽茵一口茶还来不及吞下肚,就被君戎的话吓得呛到,全部喷了出来。
“什什么?!”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住电视,气得嚷嚷:“什么叫做我的女人?!艾君戎,你死定了!竟敢给我在电视上乱说!天哪~~我看我去问基金会有没有需要志工去非洲,一辈子都不要回台湾了啦~~”
“哈”文祥倒是乐得对着电视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真是不错!有勇气、有担当,这个女婿我要定了!”
“要什么要,他肯定是吃错葯了!”
羽茵一张脸又红又烫,认定君戎只是一时口误,才不可能是向她告白的意思,但是当着全国电视观众放送出去,想剪掉也来不及了。
“记者会结束了耶!”文祥笑咪咪地拿起电话筒。“打铁要趁热,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君戎他大哥,商量商量你们的婚事。”
“爸,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她差点没昏倒,马上把话筒抢过来。“喂,伯恺哥吗?我爸他”
“不是伯恺哥,我是你的君戎哥。”
羽茵的脸“轰”地染成了枫红。原来父亲是打给君戎,她又中了那个老狐狸的诡计了。
“哥割你的头啦!”她瞪了笑嘻嘻的父亲一眼,对着话筒另一端的人没好气地嚷:“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坐保母车回家呀。”
“很好,你皮给我绷紧一点,我现在就杀去你家!”
她“哐”地一声,重重挂上电话,马上更衣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