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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小小数百个营帐在暴风雨到来之前就已经被搭建起来,秦双、魏语夏等主要人物皆有自己的帐篷,其他的兵士、杂役以及货物、马匹等,也都有自己的帐篷遮挡风雨。
万倚川和克一葵两人共用一个帐篷,本来以他们两人的身份,每人一个帐篷也不算过分,但秦双故意不给克一葵搭一个,气得克一葵整个晚上都在帐篷里骂娘,却又无可奈何。
最可怜的还是要数那十几个克一葵的跟班,整晚在外面淋雨,一个个都变成了落汤鸡,风一吹,冷得浑身直抖,鼻涕直流,几个人只能蜷缩在墙角,簇拥在一起一边稍微取暖,一边互相埋怨,而第一个出来起哄的人,更是被众人骂得狗血淋头,懊悔到了极点。
知道了秦护卫的手段,下一次再有这样的事,就是借给他们一百个胆,也没人再敢带头替克一葵起哄了。
……
营帐中,魏语夏等女子早已歇息,秦双和沈放、许湘玄、戴雷、滕曲、林冕等人则团团而坐,一边饮茶,一边秉烛而谈。
“沈兄,我们境国与宁国的这场战争,如今究竟战况如何?”就算没有真正打过仗,秦双也非常明白知己知彼的重要性,之前他虽然也有关注镜宁两国打仗的事情,但并没有深究,此时自己即将开往前线,自然要好好了解一下,评估一下即将面临的形势。
沈放叹了口气,略为沉默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我在两国的边境线上参战十年有余,也算一个老兵了,说实话,一开始我们镜国的形势并不算差,虽然不是每战必胜,但至少可以平分秋色。可是到了后来,宁国方面突然派出了大批武林高手参战,这些高手并不在正面战场跟我们打仗,而是专打游击,四处袭击我们的军队驻地,防不胜防。”
“派出武林高手打游击?”秦双略有些愕然,江湖上的武林高手一般自恃身份,再加上各门各派武功不同,所以几乎不可能捏合到一起形成军队那样的集团战力,但如果是单打独斗,甚至是小范围的乱斗,武林人士自然比军队士兵要强得多了,宁国以武林高手偷袭镜国军队一些防御薄弱的部位,比如粮仓、兵器库之类,得手的可能性倒是非常大。
“宁国派出武林高手,难道镜国这边就没有?”秦双立刻就问道,既然宁国有武林高手参战,那么镜国当然也可以以牙还牙。
沈放则是叹了口气,道:“沈某并非武林中人,但据我所知,我们镜国武林的整体水平本就不如宁国,而且互相之间勾心斗角,只想保存自己的实力,所以参战的人数很少,偶有一些武林高手自愿参战,但面对对方大批高手,也是有心无力。”
顿了一顿之后,沈放又有些压抑的说道:“武林高手参战还只是一方面,更严重的问题,是镜国这边一直让燕川、豹山、奇木、驻武四城的军力顶在最前面,而冠原、海涯、真星三郡的大批兵力,却一直在后方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皇城方面更是一兵一卒都没来,这就造成四城军队大量减员,战况非常不利,战线不断收缩。”
秦双摇摇头,道:“难怪燕川城主这次急着回来募兵,也没有怎么集中训练,就急着开赴前线。”
沈放苦笑道:“燕川城还算是好的,最惨的是驻武城,地处最前线,需要防御的地方太多,后方又不派兵,他们早已被打得七零八落,只剩下苟延残喘的份儿了。”
秦双听得大惑不解,就是他这种完全不懂治国理政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战略安排根本就是取败之道啊,作为镜国的统治者又怎么会不懂?莫非内中有其他隐情?
就在这时,他突然忽的一下站起身来,眼神陡然变冷,众人吓了一跳,还以为秦双是因为跟沈放说的话而有感而发,却听到秦双把手一挥,道:“今晚的茶话会就到此结束,有客人来了,通知所有人戒备,准备迎战!”
众人大惊,营帐之外,暴雨倾盆,雷电交加,到处都是隆隆作响,除了风雨声和打雷声,什么都听不到,负责值夜的兵士也没有通报敌情,秦双却突然说有敌人来袭?
但他们都知道秦双非同常人,所以他们虽然惊疑不定,但还是立即行动起来。
秦双自从突破了极脉境界的壁垒,晋级极脉二层之后,方圆五十里之内发生的事情,几乎完全在他的神视心法覆盖范围之内,更何况是大批冒雨狂奔而来的战马?
“半夜三更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故意让老子睡不好觉吗?!”克一葵大吵大闹的走出营帐,他本就一肚子火,现在更是借机发飙。
秦双懒得理他,屹立在营寨之前,两眼冷冷的直视前方。
训练有素的八十名燕川铁骑早已在沈放、林冕的率领下,分别隐伏在废墟的左右两边;五百名府兵则居中,等候秦双下令。
魏语夏、碧琴等女子也冒雨出来,见秦双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连忙问道:“秦双,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他们没有神视心法,自然不可能像秦双一样看到数十里开外的事情,在他们的眼前,远处完全是一片漆黑的平原,什么都没有。
“还能有什么事?他就是喝多了,在拿大家闹着玩呢!”克一葵不放过任何抹黑秦双的机会,冷笑的说道。
五百个府兵可不像燕川铁骑,听了克一葵的话,也开始有人嘀咕起来,不过因为有了之前十多个人受到秦双处罚的先例,他们也不敢公然抗命。
“前方有上千骑士正朝我们而来,还有不到两里地。”秦双淡淡的说道。
克一葵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说他是不是梦游了?黑咕隆咚的,哪来的上千……”
他的话才刚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他的修为不弱,视力也远比普通人更强,前方一里地的暴雨中,无数的马匹已经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打脸不?”秦双转过头,冷冰冰的说道,直把克一葵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