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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太平洋的台湾如一颗璀灿的明珠镶嵌在万顷碧波之中,亚热带海洋季风气候使它终年严暖,潮湿,那种朦胧的气味如同年轻的孕妇,庸懒且摇曳生姿。六月,海风夹杂着咸咸的味道吹拂于岛上的每一寸土,荡在人灵魂深处,暖暖的。
台北,这个国际化大都市,有它光鲜明媚的表面,同时也有它阴暗险恶的背面,在那些不被注目的角落里,人世间最丑陋,最邪恶的一幕时时刻刻都在重复上演着,忙碌穿梭的云云众生,在急促的步调中,铺陈出一幅城市浮世绘。
霄通企业是台湾最大的连锁资商,他掌握着台湾四大产业的命脉,在众多企业联控中处于主导地位,上亿资产让企业成为举世著目的国际化跨国集团。
而这个庞大金融王国背后自然少不了一个了不起的领袖指点山河,这就是严仲,在台湾权倾一世的商界风云人物,纵横商界三十年,半百之龄让他华发丛生,几缕银丝更增添他的霸者气质,身上所有的霸气让人不得不让他三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繁盛背后也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苦涩,严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呆似无力独支这个庞大的金融王国,而把唯一的亲生儿子却被发妻抢走,膝下无子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打拼三十载造就的王朝后继无人,他实在无法甘心,严仲是一个倔强,刚毅的人,这些年,他无视病痛折磨,苦苦独撑着这片天空,可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有疲惫的时候,有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在这个看似庞大的家族里,只有他从小带大的侄女是他的依靠。
严仲已经很久没亲自到公司处理事物了,他有一个十分得力的助手沈涛帮他看着公司运作,加上严温婉在公司做他的眼睛,这些他也可以说是处于半退休状态,当然,如果遇到关系公司发展的大事的,他还是不得不亲力亲为的,毕竟他是一家之主,比如今天宵通旗下所有连索分公司的股东们聚在一堂,讨论霄通的股票股权,以及新增新银行的股东持股分配等事宜。
会议进行将近三个多小时,但关于此次讨论的细节问题仍旧不能达成一致意见,由于此次投资能在不久的将来获得十分丰厚的利润,许多股东要求斥重金加入大投资力度,然而,商场之上风云变幻,有赚就免不了有赔,决不能凭想当然得事,这么巨额的一笔投资一定要经过详细的分析和周密的计划方法执行。
众多企业首脑在一片嘤嗡声中执不下,严仲感到十分为难,一批与他打天下多年的老股东倚老买老,坚决要求扩大投入,这些人在公司效劳了几十年,又是与严仲同舟共济的兄弟,既使他们有什么错失,严仲也拉不下这张老脸去多加指责,而另一方,也就是认为要谨慎,将奖金散投资的人全是小字辈的青年才俊,他们有思想,有创意并且雄心勃勃,气势上丝毫不输老前辈,严仲十分欣赏这几位年轻人,因为他的心里清楚,只有他们才能创造霄的未来。
“各位股东,如果我们一直这样吵下去,今天就得不出结果了,所以我想我们应换一种方式表决。”严仲终于开口了,这种时候,他必须拿出大将之风控制局面。
“董事长认为如何表决才公平?”说话的是一位老脸股东。
“投票,少数服从多数,大家认为如何?”
“我们同意,这样公平。”老股东纷纷表示赞同,这是当然了,老前辈的人数远远多于年轻人,他们几乎稳操胜卷。
“有人的对吗?”严仲问了其了股东表态的人,大家都没表示异议,就算有也不敢轻易在这种场合提出来的。”“如果没有,那就这么”
“这不公平。”终于有人打断了严仲的,敢于向权势挑战的是霄通最年轻有为,也是最得严仲赏识的罗俊逸。
“你有意见?”严仲心里清楚,罗俊逸一定会站出来反驳的。
“是的,投资有风险,若想减低风险,扩大经营面,就应该将资金流向扩充,而专注于一个项目是非常被动的,一是市场出现调整被动,我们等于全盘皆输,公司道理冒这么大的风险的。”卓立十分沉稳的表述自己的观点,这男人有—双英挺的眉,那是机智的象征,而他沉着有力的腔调则显示同龄少有的内敛,他的确算得上一个出类拔粹的男人。
“你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这次不一样,我们有把握一定能获丰厚回报。”
“把握几成?还是你们这些所谓老前辈为自己打造的金面罩?”他几乎是针针见血,直指那些老股东。
“你算老几?凭什么来指责我们,叫你父亲来和我们谈。”一个老股东实在忍不了他的嘲讽。
“不用搬出我父亲来压我,家族产业现在由我全权负责,我们谈是一样。”罗俊逸依然那个所定神闲,成竹在胸。
“你!没大没小,这还有规矩可言吗?”
“商场只讲效益,我不能拿霄通来冒险,而你们这些人应该收拾一下虚荣心了。”
“你说什么?你太没教养了。”那位老头气得满脸都白了。
“够了,你们你们”严仲气急得说不出话来了,显然又是老毛病在作怪,他用力拔通内线传叫耸的秘书。“温婉,快快茶!”
“董事长,您坚持一下,我立即就来。”原来坐在门外的严芯苇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事实上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叔叔病得不轻,是继发性心肌保塞,如果过于激动就会导致病发,于是,她十分纯熟的替严仲配如葯茶,向会议厅走进去。
厅内鼎沸人声正在唇枪舌战,在她迅速地走向首位时,所经过的座位之处,似乎都笼罩在她难以言喻的魔力下,一波波的人声竟随温婉身后飘散的淡淡清香而安抚下来,男性企业家们全都本能地将目光锁定在这位突来乍现的清秀佳人身上。
温婉目不斜视地走向严老,轻频浅笑地递上茶杯。
“董事长!”
“好,谢谢。”
“严老口头上保持着公事化口吻,然而目光却浮现一抹只有温婉才能懂的慈祥凝眸,他接过磁杯,略显急促地将白开水一饮而尽。
温婉正想接守茶爱下,不料严老却故意以旁人听得见的音调说:
“严秘书,麻烦你留下来替我做些会议记录!”
“噢,是”
其实一场已经开了两个多小时,快接近尾声的会议,有什么好记录的?温婉明白这是二叔想让她多接触一些大场面的用意。
她从沈总手中接过会议记录簿,坐定后,才发现厅内的纯男性成员全把目光像探照灯似的凝聚在她脸上,而且她刚才走进来时显然正有人在发言,一名高大的男子正呆立着。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全身像被电光雷火击中般,原先欲发言的人不但身欣硕高大,而且有着一张俊逸非凡的脸,他的微鬈短发平整乌亮,除了不经心的一小绺垂覆在他宽阔的前额,他的两道逍眉教人印象深刻,似乎在英气中还混合了不羁的狂放。
而几乎令温婉屏气凝神、浑然忘情的是:他那一双有着秋天湖水般淡褐色的邃眸子,有若被春临大地的微笑掠拂起阵阵涟漪波光,此刻正以专注而略显诧异的情韵,越过空间,越过众人,直直不移地投影在她含羞带怯的娇颜上。
温婉暗自微惊,本能地想回避他的睇睨,这一移,目光却顺势着他英挺俊秀的希腊鼻,落在他充满性感的魅力,有些戏谑、有些执拗,又有些像在诉情轻启的嘴唇上。
她的心更加慌乱,连忙垂敛下脸来,隐约中,厅内传出气阵窃笑,她的心狂跳不已,面颊已灼烧成西天绚阳般的嫣红灿烂。
这些微细的神情转换,还有两人间突然萌生爆散的异样思绪,大概只有站着的罗俊逸看得最透彻入心。
他几乎是傻愣住了,只是忘我地注视着眼前这位突然莅临的绝色天仙,这是真的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一个人的美颜中,竟可以散发出这么强烈的磁力,而她却又严婉似莲,娇怯如夜中兀自绽放的坛花,像一幅画,太美、太玄妙了,反而令人大种不真实的错觉。
她的美不是主观的,因为他发现在场的所有男性都以垂涎仰慕的目光投向她。
罗俊逸在一霎之间,竟恍若梦中云游,不知身在何处。
严老见罗俊逸仍失神忘我地凝视温婉,不禁有些尴尬微愠起来,这可是商务会议场合,如此失态的表现,实在是不合时宜。
在一片窃笑私语中,严老赶紧唤了几声:
“罗总经理!罗总”
“噢,严董,什么事?”
罗俊逸回神后的腼腆一问,惹得在座众人忍俊不住,罗俊逸更加脸红心跳,局促不安了,她手忙脚乱地低头假装翻着旧相的资料表。
严老大约也看出了其中端倪,他斜睨身旁羞得无地自容的温婉一眼,忍住笑意,正色地又提醒罗俊逸一句:
“罗总经理,你刚才的抱怨还没有说完呢!”
“噢,对,对。”
罗俊逸自我解嘲地笑笑,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步入正题时,他竟大胆地瞥向温婉,语带诙谐地说道:
“严董的女秘书一来,我们男士们就得收敛一下,保持点风度!”
说完,众人的注意全又转向温婉,温婉心中升起一丝愠意,只觉眼前这名英俊男子未免太嚣张狂放了些,她寒着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罗俊逸却在这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马上一脸正色,满面严肃地朝严老厉声疾言:
“严董,刚才各位董事股东们所提出的建议,我实在无法接受”
会议厅顿时大乱,很明显于分出新旧两派对立,大家争执不下地互相攻罗俊逸,甚至有人按捺不住性子,盛怒已极地将资料文件丢向对方。
严老顿时只感血气上升,万万没料到会议竟闹成这样紊乱的场面,他强忍住胸口上的隐痛不适,用力地往桌上拍击,气愤地站起来来喝道:
“这会议还开不开?你们这样闹能讨论出什么结果吗?”
众人平息下来,严老额头微冒冷汗,但仍强撑精神地环视众人一周,继而稳重如山的沉声道:
“作什么样的决定,也不是只听我们首席的三位董事意见而已,一切仍要以董事会大多数股东的意见为结论!罗总经理,还有其他的多位年轻企业伙伴,你们的立场我很了解,但是我们董事会还存不存在?你们若觉得不公平,大可退出投资案,我保证合作关系依然继续,但是既然大家都是同声共同合作,就请少数服从多数厂
严老知道这样的决定一定有人不服,但是财团和财团之间的合作,也只能以董事会来控制,而在一个团体中,也只能以大多数人的意见为考量。
代替新生代企业家的一派,马上群起反应激烈。
罗俊逸则冷静异常地开始收拾公事包,他压倒群声地向严老说:
“严董,我一向很敬重您,但是要跟这么多只顾自己,不管他人利益的股东合作,我宁可退出!”
罗俊逸此举令众人不敢置信地望向他,谁都知道投资新银行在未来的收益上,如同养了一只会不断下金蛋的母鸡,退出无异是将巨额财富拱手让人!
新生代企业家们都怀疑着:罗俊逸是不是气疯了?因为即使争取鲍平投资无效,当个次一等的投资股东,在回收效益上仍旧很惊人。
严老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颇感欣赏地望着一身傲骨的罗俊逸昂然走出会议厅,若是董事会可以由他一个人决定,他倒只愿意和像温婉这样有胆识、有知进退,又有屈能伸的青年才台:作。
严老心中五味杂陈,但是多年商场上的历练,不许一个人露出太多私人情绪。
严董事长微带一丝挑衅地望向众人说:
“还有人希望退出吗?”
众人无静无的,严老以坚决却又疲惫的口吻宣布道:
“没有其他异议的话,就请在座的每一位新生董事做决定!好,今天的董事会到此为止,散会!”
与会员人仍滞留在原位,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情景可见一班。
温婉陪着严老,迅速步出会议厅,朝厅外的一座专用电梯走
待电梯的门一关上,只剩下叔侄二入,严老突然手按胸口地踬跌了一步,温婉惊惶失色地扶住他,脱口喊出:
“二叔”
“没、没事,不要紧!”
温婉气急败坏地埋怨起来:
“还说不要紧?二叔,我真搞不懂您,为什么不住院休养治病一段时间?还有,您干嘛瞒着二婶他们?”
严老一脸倦容地叹了口气,轻说:
“以后你就会懂我的用意。”
温婉喷叹一声,无限忧戚地顿说:
“二叔,您最近老喊胸口疼,不管如何,您得到医院再照一次x光,另外,您那雪茄是万不能再抽了!”
“温婉!”
严老暗暗地喊了一声,苍老无神的表情,着实把温婉吓了一大跳,她连忙柔声问道:
“二叔,您想说什么?”
“你二婶她”
“是不是是不是二婶又跟您吵产权登记的事?”
严老只以一声长叹做为回答,似有满腹心事。
电梯停在十八楼上,温婉扶着严老步进董事长室,一连迭地又劝慰道:
“您先好好休息一下,所有的公事和电话由我来应付,待会儿我就叫小严送您回家。”
“温婉,我”
温婉自忖二叔会说什么,她连忙打断道:
“二叔,您对我的恩惠已经够多了,您也应该知道,我并不希望夹在您和二婶中间让您不好做人,我知道您疼我跟疼自己女儿一样,不过,我不希望您登记任何财产在我名下,倒是文书,您不该对他有偏见!”
严老嗫嚅了半晌,最后才说道:“温婉,你别挂虑这些,我自己会有所安排,我也很清楚,你要不是舍不得我,依你好强好胜的个性,早就搬出去了,也不必每天面对亚凡的冷漠,还有受你二婶的冷言冷语。”
“二叔,请您别再说了。”
温婉的眸中已盈聚了璀璨的泪光,语音终于哽咽。
生老病死原是人之常情,但是在这世界上她已失去挚爱的双亲,她不能再失去养育、栽培她十年的二叔。
严老难掩容地在沙发上坐下,他挥挥手慈祥的说:
“好吧!你去忙你的,我休息一下就好!”温婉离去之前柔声说道:
“待会儿我再替您量一下血压,您要不要到休息室的床上躺着休息?
严老强挤出微笑摇了摇头,一下子似乎又苍老了十岁!
温婉轻轻掩上门退出,才一回身,冷不防差点撞上身后那高大的身休
“你?”
是刚才在会议厅内含怒拂袖而去的温婉,此际他那澄明的黑眸,正因一抹笑意而微弯成弦月状。
“严秘书,我是来”
在座位上的叶容竹替他答了话:
“温婉,罗总说想见一下董事长!”
温婉一想到方才二叔的心脏不适,在会议上带动群人鼎沸情绪,大吵大闹的温婉,必须负上一半责任她马上没好气地凛然问道:
“请问罗总,你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吗?董事长现在休息,不接任何客人!”
罗俊逸嗅出了火葯味,但是温婉那不可方物、惊艳四座的容颜,真是教他无法不怦然心动。
他语带歉疚,诚恳地说:
“我是想私下郑重地向他致歉一声!”
温婉不想持续盯着他那张无懈可击、美若男神的俊脸看,方才他当着众人开她玩笑,让她受窘出丑,这一箭三仇她可还没清算另外,她真怕继续盯住他的脸,她的心跳又要加速,呼吸又要不顺畅,而且会心软下去。
温婉佯装面无表情地横越过他面前,迳自朝她的办公室踱去坐下,眼也不抬地冷声说:
“刚才在众人面前大吵大闹,现在私下道歉又有什么用?你不是打算退出投资新银行一案?”
这语中隐含的嘲讽意味,令罗俊逸极力地克制住内心翻腾汹涌的思绪,他不卑不亢地平静说:
“我并不是后悔,想来私下求他让我加入!”
她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但是她也实在搞不清楚自己到是哪根筋不对劲,反正只要触及他那双饱含穿透侵略力的眸光,她就好像见到一道超级危险讯号。
她故意装成很忙的样子,一脸寒霜的说:
“罗总,你的话我会转达,董事长仍然不能见你,你还是请回吧!”
罗俊逸一副受伤的表情,他正愁恼困顿之际,严老适时开门出来喊道:
“温婉,放他一马吧!来,俊逸,我有话跟你说!”
温婉没好气地狠瞪了罗俊逸一眼,便低头不再理人。
罗俊逸无限委屈地望着温婉一阵苦笑,又朝旁边的容竹扮了无奈的鬼脸,这才随严老不入董事长室。
待两人已消失在门后,容竹马上饶富趣味地审视着温婉问道:
“哇噻!你今天吃了几吨的核子原料?火气这么大?”
温婉半是掩饰心迹,半是抱怨道:
“你不知道,刚才在会议厅,就这家伙声音最大!”
容竹偏着头笑问:
“是这样吗?你不觉得我们公司那些老董事们思想挺食古不化,又很会欺压人?”
温婉痹篇容竹满含疑惑的目光,有些心虚地说:
“我是为我二叔的健康着想,他哪受得了这批企业家大吵大闹?要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
容竹装模作样地了一口气,咬文嚼字地说:
“我还不知道,我们这位以专业态度,应对技巧闻名的严秘书,也有对股东这么失常,失态的时候!”
温婉撇撇嘴,强作镇静地说:
“我是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再说,他这一号人物,我以前也实在没领教过,他刚才宣布退出投资案,现在又回过头来找我二叔!”
“咦,人家刚才不是说过,他只是来道歉而已?”
温婉无言以对,容竹又叨絮不休地诉说道:
“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天生犯冲还是什么?你以前真的没见过他?凶刚从美国回来接掌他父亲的罗氏开发集团还不到三个星期哪!你有空时不妨到楼下业务部,听听那些女办事迷恋他到什么程度?”
“算了,我没空,也没兴趣!”
“哎哟!温婉,他老爷你又不是不认识,而且罗董跟你二叔又是世交,你干嘛这样对待人家。”
温婉听得有心无意,适时桌上的电话响起,她也不知是跟自己还是跟谁赌气,一拿起话筒便急促微愠地说:
“喂?”
才听了半分钟,温婉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无名火,满脸不高兴地只待要开骂,不巧罗俊逸也正好从董事长室走出来,只听见温婉对着话筒吼道:
“楚克君!你有没有搞错?我现在是上班时间,你竟然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去看电影?”
温婉不给对方说话余地,猛地便把话筒挂上,一抬眼,却正好迎上罗俊逸一抹似笑非笑的凝,她又气又窘得无地自容,正好听见严老从罗俊逸身后喊道:
“罗俊逸,星期六晚上在我家开的宴会,你跟你爸妈一定要来喔!”
“好,一定!一定!”
温婉不敢相信,此刻罗罗俊逸和二叔竟又有说有笑,就好像刚才会议中的火爆场面不曾发生过似的,这两个人刚才在董事长室里究竟又谈了些什么?
罗俊逸器宇轩昂,魅力十足地踱到她身旁幽默一句:
“有人约你看电影,当然是指下班后,而不是现在!”
“对不起,我很忙!”
温婉的意思是想催他快走,不想和他说话,不料罗俊逸又说:
“我又不是在乘机约你!”
说完,便带着一抹得意洋洋的胜利笑意走向电梯,只丢下芯苇气得全身发抖,好半天,她才向容竹迸出一句骂道:
“可恶的家伙!”
“嘿,你不会是骂我吧?这下子可好!一个干记者的楚克君老是发挥紧迫盯人的职业本能,你都已经疲于应付,现在又杀出来一个姓罗的程咬金”
“容竹!你少幸灾乐祸行洗?”
容竹朝她扮个鬼脸,又埋首进公文堆晨,而她的心却从此不得平静,她不禁暗问自己,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他那一双令人心荡神驰的多情眼神
温婉烦恼地掠了下如瀑的云发,强迫自己去相信一点:罗卓立是个危险人物,一个非常、非常危险的俊美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