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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们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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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下,斑驳的树影。

    微红闪耀的头发,温柔的红眸,还带些未睡足的委屈。尽管有千万分的不开心,一夜,却也乖乖的跟在东方雪后面。

    东方雪却像是在真正的欣赏风景,只是不知道,自己,也是这风景中的一部分。

    “一夜,哥哥死的第二天,我和爸爸的谈话,你,听到了多少?”幽幽的开口,今夜的东方雪,有些特别。她,没有化妆!两年来第一次,以如此素净的面容见人。着过妆容的她,是高贵,冷漠的,美丽不需说。而没有着妆容的她,是淡雅的,没有了眼影的遮挡,月光下,眼睛越发清晰,眼中,有着从未见过的脆弱,却伪装成坚强的色彩,只是那伪装,实在不高明。

    一夜没有回答。那些话,他宁可他从来没有听到过,宁可那些事从来没有。心,蔓延开轻微的疼。再次为面前这个女子心疼起来。这个一向闲适人,一夜,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甘愿被东方雪欺压,甘愿为她做了两年的厨师,甘愿在她身边守护了她两年!

    一夜的不回答,就是他的回答,东方雪已知道答案。

    东方雪转身来,脸却是藏在树木的阴暗中。

    “巫婆?”一夜轻声叫她,巫婆,是在想东方雷吗?一夜守护了东方雪两年时间,可是,他却知道,两年,实在是很短很短的时间。因为有一个人,花了他一生的时间来守护她,尽管他的一生只有短短十几年。可十几年和两年比起来,实在是多了太多太多了。

    “一夜,说起来,我都忘了问过你的真名叫什么,唉,你的真名到底叫什么呢?”东方雪的声音再次响起。

    月光慢慢的移动,东方雪的脸慢慢的再次被月光笼罩,皎洁的月光,光洁的脸庞。再也没有那些多余的累赘堆积在脸上。微红的眸子,未曾移开目光,从始至终。只锁定在那张美丽的脸。

    “忘记了:“一夜抬起了头,看向月亮。不甚圆满的月亮,像录影机似的,把某些零碎的画面,再次播放。

    在陌生的过度里,他遇到了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子。也许,有点惊为天人了,在这个一直被追杀的过度里,那浅浅的一笑,在他心中,成为绝唱。

    “谢谢你陪了我一夜,我可以叫你……一夜吗?”一张布满泪痕,眼中点点脆弱的的东方雪,扬起了脸,问他。

    心,想猛被撞击了一下。

    “一夜,我们去看看哥哥吧!”

    被一夜饿了几天的东方雪,在一夜为他作出香喷喷的饭菜后,微弱的一笑。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一夜很帅呢!”戏虐的口吻,她眼中满是笑。

    “一夜要是是人就好了!”故作可惜的的语气,她配合的露出可惜的眼神。

    “一夜,陪我去看看哥哥吧!”清浅的语气,东方雷的祭日里。雨天,很冷。她说,只是想有个人撑下伞而已。

    “一夜,给我出去工作……”

    “一夜,我们现在好穷哦…”

    “一夜,我们去赚钱去……”

    “一夜,我们去购物去……”

    “一夜……”

    “一夜……”

    乌云从月亮的侧身擦过,乌云的投影打在东方雪的脸上。

    一夜收回眼。

    “哎,都是你害得啊,我现在连原本的名字叫什么都忘了!”一夜故意皱起眉说,手还托着下巴,和苦恼的样子。

    乌云离开了月亮的,而东方雪的脸再次暴露在月光下。

    “一夜,如果,想起了你的名字的话,就离开吧,回到属于你的地方。”东方雪的身子冰凉起来,半夜出来看散步,真的,很冷,很冷。耸耸肩,真的很冷。

    “回不去了:“上前,轻轻的,一夜拥住了东方雪,她的身体冰冷得微微颤抖。东方雪没有拒绝这温暖的怀抱。

    天地间,除了此处,已没有别处可留。

    对她是。

    对他,也许也是。

    一夜,在黑夜中,无奈却又坚定的说。

    “回不去了”因为已经忘了来时的路,忘了回去的路。

    “我已经忘了怎么回去了,怎么回去?”

    两人彼此用对方的怀抱取暖。

    东方雪的眼中的那一丝脆弱假装的坚强,慢慢的融化,瓦解,却化做了浓浓的忧伤。

    “一夜,我不想东方家的悲剧在继续下去了,就让它,终结在我的身上吧!”化不开的忧伤,说不清的苦楚。一夜的身子僵硬了,巫婆啊,你已经决定了吗?

    “所以,一夜,等到那天,你就回去吧!无论记得不记得回去的路,都回去吧!”

    沉默,再沉默。一夜始终拥着东方雪,他无法像东方雷那样给她一生的温暖,那么,就让他此时给予她一点温暖吧!即使有一天,自己离开了她,也希望她能记住这一丝的温暖,在背负那沉重的爱的诅咒时。

    “好。”

    好,一夜回答。怎么办呢?他好像从来都无法拒绝她啊。

    月光森林里,彼此拥抱着的男女,不是情侣。却在今天,这月光,做了人生最重要的决定。

    人家说,女人的直觉都是最准确的,如果再加上驱魔人特有的灵觉,她的心已告诉自己,带领“气灵”归来的人是谁。除了此人,又谁会有那么大的能力,又有谁会想要毁灭世界,而最重要的是,梦境中的那个苍老的身影里,所潜藏的痛苦,即使是清醒后的东方雪,也记得清清楚楚。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自己,不是此人,又是谁呢?如果注定要有人要身在悲剧中,就让她去吧!她并不是多么伟大的人,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住那样痛苦,她,只是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做。像哥哥当初把所有的事都承担一样,努力的去承担起。

    一夜,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一夜,本来不是他的名字。这个世界是陌生的,这个名字也是陌生的,但因为一个人,这个世界不再陌生,这个名字变得熟悉,他已经忘了回去的路,即使她已决定要阻止那悲剧的蔓延,他,也只是想陪她一段路而已,就一段路。然后,离开,回去,再不归来,因为她不愿,而他也不敢。他无法想像那一天的东方雪会变成什么样子,无法想象东方家祖先的爱情所留下的怪物的血液苏醒,东方雪,会变成什么样子。

    富人区的是深处,是富人区里最神秘的森林古堡。

    类似古典建筑的房子,坐落在绿树之间。大家对这栋房子的主人知之甚少,私下里称这里为“森林古堡”。

    森林古堡的主人一直非常神秘,据说离这里最近的人也没有看到过古堡的主人,可是在这段时间,森林古堡却似乎有了生气。至少,可以常常见到一对情侣在哪里进进出出。而最近,更是听说森林古堡要办一场舞会。这消息在富人区瞬间炸开了锅。

    这次舞会很奇怪,据说邀请的人很特别,怎么个特别法?邀请的人中,有政界名人,有商业巨子,有明星名流,这不稀奇。稀奇就稀奇在,邀请的人中,还有一些普通的市民,甚至,还有乞丐!真不知道古堡的主人邀请人的标准是什么?常人不理解,很正常。

    尽管被邀的人中,有名人,普通人,甚至乞丐,但他们,都有同一个身份--驱魔人。

    这是一场驱魔人的聚会,但是,发出邀请的却是他们不熟悉的人,而且,不是驱魔人!当受邀的驱魔人们都在议论要不要去时,居然接到了西德学校的校帖,表明这舞会是西德迈德勒家一起举办的。既然是有迈德勒家族的参与,驱魔人们都放心的去了。

    萧天宇自始至终都没有表露出过多的情绪。知道迈德勒家族参与的消息后,他正在打电话联系迈德勒校长。

    言言手中的手纹已经开始变淡,时间已经不多了吧?言言问自己。手收紧,藏在背后。

    “言言,做我的舞伴吧!去会一会那个舞会的主人。”挂上电话的萧天宇对她说。电话打不通,校长已经离开了学校。看起来,似乎是来准备舞会了。

    萧天宇在心中思量。对方似乎很没有耐性,提前打破僵局。

    言言看着他,轻轻的点头,眼中,还有一丝欣喜。

    言言,也该回家了吧!萧天宇知道公玉谨应该也会去的。

    言言,对不起!萧天宇在心里说。

    聪明如萧天宇,怎么会不知道,言言对他的期待,早就超过了朋友的,可是,对不起,萧天宇,今生今世,都不会爱上别人了!手中握着一枚硬币,心中却泛起了苦涩。新法中的决定,早已下了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