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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台风即将袭台,各家新闻尚未播报出停止上班上课的县市名单,i创在一早就先决定明日放假,老板豪哥也交代大伙在晚上八点前全离开。
知道消息,已经在公司里密集赶案子赶了三天,于凌晨睡得东倒西歪的一群人,全被强迫唤醒,加紧把握最后时间赶工。
“依依——”
早上六点,昨夜也跟着大伙在公司里拼命的言依依,正趴在会议室的桌上睡得香甜。
“七早八早叫什么?”听见有人喊言依依的名字,宝扬从会议室内探出头来。
“买早餐,肚子饿了。”外头一双双熊猫眼全两眼无神的与他互瞪。
宝扬也同样双眼布满血丝,他爬了下几十个小时前就乱了的头发,不耐地道:“统一叫外送,不然就打电话叫维琪买过来,那家伙刚睡着。”说完,他就关上会议室大门。
另外两名同事互看了一眼。
i创人力少,但个个能都身兼数职,ae跑完业务也能回公司撰文案或美工,大伙依案子分成小团队分工合作,总监本身也负责案子,还得应付全公司各类大小事,他最大的本领就是在自己被逼到极限的同时,也榨干所有人。
“你对依依很不错耶?”
“不然你想看那呆子迷迷糊糊上街出意外吗?”宝扬回到位子,继续苦思整桌子的文字和画面有没有更好的组合方式。
“她看起来呆呆的,可是动作很快呀。”另一位同事炯明笑了笑。公司里只有这么一个宝,一伙人无聊就爱开她玩笑。
“她在我面前跌倒过三次,两次成功,一次未遂。”欧阳也笑道。
他们两人是宝扬大学时期的同学和学弟,宝扬在大二i创的草创时期就已经在这兼差,另外两人是毕业当完兵后才陆续加入。
他们调性合,能力也强,三个人常搭案子做。
“你没飘她?”炯明笑问。
三人都做着手上事情,还能嘴上闲聊。
“有用吗?”宝扬嗤了声“骂一骂就会飞天,猪就不会被宰来吃了。”
“难得你对这种傻蛋这么有耐性。”欧阳指了指长会议桌的另一头。“竟然还让她睡在那。”原本他们在另一头工作,因为有人中途睡倒,宝扬才叫他们换到这边来。
“她要睡着是我能控制的吗?”宝扬翻白眼。谁知道那家伙端咖啡进来后说想看看桌上的图,结果坐下没多久就睡着了。“一群混仙不拖到最后皮就不会绷紧,这呆子又跟着瞎忙一晚,早该睡了。”
他们总监对他自己口中的那个呆子虽然嘴上不留情,和别人相较之下又多了些耐性包容今天睡在那的若是别人,他肯定直接把人叫醒丢出去。
炯明和欧阳两人相视后耸耸肩,不知道阿呆是不是有另一套较为宽松的标准。
“这个。”宝扬将一张修改过的草图往前推,另外两人马上回神上前讨论。
而他们讨论的声音也没特意放低,却始终没吵醒另一头的人儿。
昏昏沉沉,言依依在朦胧中,先是闻到桌子的木头味,之后意识到自己趴在桌上,她意识迷迷糊糊,缓缓抬头。
在离她不远的位置,也趴了个人。
“嗯”她刚睡醒的五官皱成一团,拉起衣袖擦了擦酸涩的眼睛。
听见声响,原本趴着的人也抬起头。
“醒了?”宝扬脸埋在双掌内。马拉松式的赶案落幕,他的体力也已达到极限。
发现是他,言依依瞬间清醒不少。
她点头,但脑子还是昏昏的。“我睡着了。”
“对。”宝扬木然地回答。他的精神比她好不到哪去。“没差,维琪在外面,几乎都收工了,没事就可以先回去。”
“哦。”她又点点头。“总监现在几点了?”
“上午十点。”他不太愿意地确认完表上时间,手抹了脸一把,站起身。
“我回办公室睡一下,有问题再叫我。”
言依依看着平时俐落的他,难得姿态颓废地走过她眼前,不过他的模样已经算非常正常了,这几日,公司里多得是活尸和熊猫。
她花了点时间消醒,也走出会议室,外头净空大半,剩没几个人。
“依依,你还好吧?”维琪见到她出现,马上扬声叫唤。
“很好,我先去洗个脸。”她隔着一段距离愣愣地点头,转个方向往洗手间去。
泼过脸后,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发呆。
“你可以先回去了,接下来我处理就好,明天放假哦。”维琪来到她身边,像是要帮助她清醒地揉揉她的脸。
“噢”她望了下窗外“在下雨耶。”
“台风要来了啦!”维琪摇了摇她的脑袋瓜。“你不习惯熬夜就不要留那么晚。该做的做完就应该回去休息了啦!”
“我回家也无聊嘛。”她傻笑。
“无聊去我那玩也可以呀。”维琪像个大姐一样。
“我干么去当你和你男友的电灯泡。”言依依皱鼻子。
“你哦!”维珙也被她的表情逗笑了。“赶快。趁现在雨不大先回去。”
“晚点好不好,我头还有点昏,想再睡一下。”过去向来是作息正常的乖宝宝,连续几日的睡眠不足,她身体好像已经到极限。
“好,你再睡一下,不然骑车危险,我晚点再叫你。”维琪拍拍她的肩,言依依在自己座位上又趴倒了。
朦胧中,她听见同事间的交谈。好像又出现总监没什么耐性的声音,声音一波一波,忽隐忽现,她也在睡梦中载浮载沉。
几个小时后,办公室最后一批也超前进度,决定提早收工。
她的肩膀被摇了几下。
“依依,两点了,大家都要回去了。”
“噢,好!”她有点被惊醒,但睡过一觉后,脑子总算清醒许多。
她环伺四周,剩两名同事在收拾整理,全都准备离开了。
“总监,我们要走喽!”维琪朝总监室喊。
“你们先走,我锁门。”办公室那端传出回应。
此时维琪手机接通,她男友已到楼下接她。她扯扯言依依的手臂,要拉她一块离开。
“你先下去吧,别让他等,我东西收完马上就走了。”言依依拿起自己的包包。
“好吧,那你回去小心哦。拜拜!”维琪朝她挥挥手,一溜烟跑掉了。
言依依收完东西后,又去洗了把脸,从洗手间出来时。办公室已经没半个人了。经过总监室,她看到门缝还透着光线。
她回到座位上,又望向窗外,大雨正滂沱下着,如此大的雨势让她感到不妙。
“完了,小白”她那辆小绵羊几年前台风泡过水后就常出状况,机车行老板早叫她换一辆了,她还是舍不得。
她抓起包包冲出公司,怕小白又进水发不动,赶紧前去抢救。
她的雨具全放在车箱内,冲到停车的地方时,她早已成了落汤鸡,她先撑开伞,拿出雨衣,再将包包塞进车箱。
雨衣先放在车坐垫上,她侧头夹着雨伞,先试着发动车子,车体发出沉闷的引擎运转声,然而在她正要松了口气时,声音却停了。
“啊——”她发出尖叫。“救命呀!噢,小白大人,求求你不要在这个时候罢王!明天台风天不用上班,我等等还要去买泡面、买电池,你要我用走的吗?”而且她身上只剩一百多元,又没带金融卡,要牵它去修也不是,放着又担心。
突然一阵强风吹来,她肩上那把小折伞瞬间被吹飞兼开花,她只能放下小白,去追雨伞,来回一阵折腾,她的模样已经惨不忍睹,而不管她怎么踏踩,小自顶多喷气几声,意思意思一下,又再度沉默。
最后不得不放弃的她,只好将包包和雨衣全抓在手上,回到大楼内,在保全关心的询问下,她不好意思地又搭上电梯。
怎么办?盼望总监还没走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门外的宝扬,和电梯内的言依依面面相觑,他瞪着她狼狈的模样,原本面无表情的五官,双眉正逐渐靠拢。
“总监”全身尚在滴水的言依依率先打破沉默“借我钱”
“你是怎么回事?”
已经锁门准备离开的宝扬,没想到电梯门一开,会看见一个天兵全身湿透还猛滴水地站在电梯内。电梯里下雨了不成?
他体内涌起一股非常强烈的无力感。这阿呆怎么有办法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
“我车子坏了”言依依一脸可怜地解释“我身上钱不够”
暗地做了个深呼吸,他转身将刚锁上的门再度打开。“先进公司。”
言依依跟着他,沿路滴水滴进总监室。
宝扬在办公室内找到条还算干净的毛巾递给她,让她先将身上的水擦干,他坐在自己办公座位上,只手撑额地看着一只可怜兮兮的落水小狈,想起被她丢在外面的雨伞和雨衣,一点也不想问她和那两项物品的关联。
反正她会做出什么天兵举止,他心里大概有个底了。
他将脸又埋进双掌内,疲惫地揉揉脸。“你车子坏了?”
“嗯,我身上只有一百多,又没带金融卡”毛巾很快就吸饱水,她只止住发上的落珠,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依旧像泡在水中。
宝扬注意到她身上的白色t恤几乎完全透明,不只内衣,就连肤色都能看清楚,他瞟了一眼,将视线再度移开。
“要借多少?”他问。
“五百呃,还是一千好了。”她想了想,又觉不对。“呃,总监你身上有三千能借我吗?”
“你要干么?”他不答反问。
“我那辆车问题有点多,我怕不够。”如果修理要花上四、五千,她就真的该换一辆新的中古车了。
“你还想牵车去修?”他抬起头,一脸的不认同。“小姐,你没听见雨声多大?你是泡水泡上瘾了?”
“可是我没车不方便”
“我载你回去。”
“我要去卖场买电池泡面”
“你不会去超商买吗?”
“超商好贵”她直觉发出微弱的抱怨,收到瞪视,又立即改口。“好啦!我等等去楼下买一买再回去。”
“你家附近没超商?”她想穿这样在外面逛?
“我住的那附近刚好没有,用走的,大概十五到二十分钟吧嗯,应该差不多!”她抬头想了下,又补充。“可是那段路下雨就会积水,不太好走,如果淹水的话就很难过去了,绕路又更远我还是先买一买比较方便。”她做出结论。
宝扬原本累到迟钝的脑袋,短短几分钟内清醒。而促使他清醒的,就是眼前人的谈话内容他会被气死。
“言依依,你自己住?”他记得有听人提过。
“嗯,对呀!”这好像是他笫一次当面唤她全名,言依依愣了下。
“我问你,如果台风停水停电,你自己在家怎么办?”他又揉着额际,语气低沉地问。
“就买多一点水和电池”她搔搔头,认真思考。“住的地方不能用瓦斯那就不能泡泡面,饼干要再多买一点”
啪滋!宝扬觉得自己脑神经瞬间断裂。
“ok,你跟我回家。”他直接下了决定。
接着,不顾言依依一脸呆愣错愕,他站起身脱掉身上的外套,走到她身旁丢给她。
“穿着,衣服随便你,牛仔裤一定要脱掉,我不想弄得整车都是水。”说完,他打开办公室大门,走了出去。“弄好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言依依怔怔地看着木门在她眼前关上。“总、总监”
“闭嘴好不好。”他就在门板另一边,语露不耐。
“我只是要”借个钱。
“我不想台风假后还要去你家替你收尸。”他打断她,脱口的话依旧歹毒。
“你最好动作快,我想快点回去补眠。三分钟后你不出来。我就进去帮你换。”
听见他说要进来帮她换衣服,她吓得不敢再发言,急忙换掉一身湿衣。幸好总监的薄外套够长,长度盖住她大腿一半以上,勉强可当洋装。
她将外套拉整,卷起袖子。“总监,我要袋子装衣服”她说完,门板开了条缝,出现一只塑胶袋。“谢谢”她将全部收拾好后,打开门。
她的模样不伦不类,过大的外套像个布袋套在身上,颈子周围空空的,底下露出两条腿。
将她从头到尾测览一遍,宝扬唇似笑非笑地扯了扯。“还能见人,走了。”
言依依只能尴尬地拎着湿衣和包包跟在他身后,到了车上,她拉扯着外套下摆,想遮住不习惯露出的腿。
车外雨势滂沱,能见度低,才下午两、三点,路上许多车辆都已开了大灯,言依依看着车子行经的路线,讷讷开口“总监我是不是该回去拿一下衣服?”
她家不是往这方向呀
“我姐的衣服你应该能穿。”
“那我”
“睡她房间。”
“那她”
“她嫁出去了。”
“哦”身旁的驾驶还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没耐性语气,言依依天生胆子不大,缩拢着双腿,不敢再开口。
车子上了高速公路,开了约莫半小时,驶入言依依记忆中的小乡镇,她暂时忘却了紧张尴尬,兴致勃勃地在雨色街道中寻找过去熟悉的景物,接着景色又变得陌生了,车速缓缓慢下,她注意到车库铁门正在开启的那户住家。
她的心脏开始卜通卜通狂跳。
总总监他家
车子缓缓驶入车库。“下车。”宝扬简洁地下命令,言依依拎着自己的东西赶紧跳下车。
外头雨势浩大,雨滴打在遮雨棚上相当嘈杂,她环顾周遭,庭院连着车库,植物不多,但有一捧整齐的景观小树。
“发什么呆?”宝扬下了车后,发现她又在东张西望,唤了声,提醒她跟上。
言依依紧张地跟在他后头,踏进一块全然陌生的地方。
她一手抓着装有自己衣服的塑胶袋和包包,另一手紧抓着宽松的外套领口,头低低地走。
“阿弟,你今天怎——”宝母听见声响,从客厅的沙发抬头,本想问儿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但在看见他身后那只奇怪的生物时,声音戛然而止。“哎呀!”
宝扬装作没听见母亲过于热切的惊呼声“妈,我同事。”简短交代就走接走上楼。
“总、总监的母亲,您、您好,我是言依依。”言依依紧张地鞠躬行了个大礼“呃,我车子坏了”还想解释,但楼梯那端传来某人不耐的催促声。
“快点。”
“你好!没关系,不用理我,赶快先上去。”宝母笑脸盈盈地朝她摆摆手。
“嗯,打扰了。”言依依又点了个头,急忙小跑步过去。
宝扬确认她跟上后,直接爬上三楼,途中他先拨了通电话给大姐,经过自己房间时转开门,将手上的东西丢了进去。
“东西随便放。”进了门后,他头也不回的道。接着拉开通往阳台的落地窗,朝外头大喊“姐!”
言依依愣愣地看着他的举动,旋即她惊讶的发现,对面的窗户竟然开了。
铃铃学姐
“你今天怎么——”宝铃铃蹙眉。她才刚跟小弟说自己今天请假,现在人在隔壁,还搞不懂他打电话给自己要做什么就被挂了电话,原来是他也在家。
但当宝铃铃发现房内站了另一个人时,她的反应和宝母相同,声音突然止住。
“我同事,你有没有衣服借她穿?”宝扬声音平板地说明。
“哇噢。有有有!等我一下哦!”她一脸兴奋“哎哟,下雨不能爬!等我一下啊!我马上回去!”
言依依看着她刚才活像要从窗户那端直接跳过来似的,替她捏了把冷汗,接着房内剩下她和宝扬相对无言,不到一分钟,宝铃铃出现在门口。
“哇咧,你怎么啦?跌倒了?”一见到依依狼狈又诡异的模样,宝家大姐忍不住惊呼。“我”言依依尴尬地看了下一旁的男人。
宝扬依旧面无表情,见到大姐出现,直接将人推出门给她。
“我要先去补眠,她今天要在我们家过夜,看缺什么你帮她找一下,就这样。”
终于,大功告成!大姐应付天兵肯定比他强。
交代完,房门关上,他两眼一翻,行尸走肉般地飘至床边倒下。
“学、学姐不好吧”言依依看着前方的一片漆黑,死命摇头。
“哪里不好?”收起刚用来开锁的钥匙,宝铃铃觉得情况好得很。
“就这样不”言依依想逃跑,身体却被往前推。
“乖,听话。”宝铃铃打开房内的灯“他睡死很难叫,我还要去隔壁帮忙,你负责叫他起床,然后过来一起吃饭,知不知道?”
“哦”面对学姐简洁强悍的作风,已经被推进房内的人也只能乖乖点头。
从他倒下到现在不过才经过两个多小时。她不觉得已经连续几日未眠的总监唾饱了。
她站在房门边,怯怯地环顾房内景象。
感觉与他的办公室有点类似,东西多,但摆设得很整齐,地板上也区域性的铺有地毯,她的视线扫了一圈后,来到角落的床。
宝扬身上衣服未换,还穿着衬衫和窄管西装裤,整个人就趴在床上,他头侧着埋在床垫和棉被间,完全睡死的模样。
睡着的他不会板着脸,也不会骂人,表情放松,就像个大男孩。言依依看了眼,觉得脸颊烫烫的,她慢慢接近床边,开口叫唤。
“总监。”
床上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又试着叫了好几声。后来不得不放大音量。
“总监!”她动手戳了戳他的背。
宝扬拧眉,一手拉起棉被就往头上盖,阻绝噪音。
看着他将自己埋起来,言依依确定,学姐说他睡死难叫起床这件事没夸大。
“总监!”她扯动棉被,结果应该睡死的人竟然使劲地跟她角力拔河,死拉着被子不放。“你会闷死啦!”她喊。
经过一阵混乱,言依依败阵,她一脸苦瓜的跪坐在床边。
“依依呀——我们先过去隔壁了,你和宝扬赶快过来啊!”远远的,传来宝母在楼下叫唤的声音。
言依依刚才洗完澡后,就和宝家母女在客厅聊天,已有几分熟络。
“噢!好。”
长辈都开口催促了,她也急了,跳了起来,再度施展蛮力,想将床上的男人扳过身。
“总监、起、来、啦!”不管她怎么死命拉,他好像黏在床上般文风不动“宝扬!”她终于受不了地大喊他的名字。
埋在棉被里的一对浓眉蹙了蹙。
“好啦,我知道你好几天没睡了,我也不想吵你,不过晚餐还是要吃嘛长辈都开口叫了,不能没礼貌啦吃完,你回来再继续睡呀。”她像只土拨鼠在棉被中挖洞,好不容易,终于挖到一只手,她使出吃奶力气用力地拉,想将他翻过身。
结果手臂主人一个使劲抵抗,反将她往前扯,她重心不稳地往前扑倒,正好跌在他背上。
“啊!”她发出惊呼。背部遭偷袭,埋在棉被里的人闷哼一声,发出咒骂。“靠!”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没听清楚内容,她急着要从他背上爬起身。
不堪其扰,宝扬火大地侧过身,直接让背上的人滚进墙边,他翻身压过去。
“总”言依依被他的瞪视吓得噤口,两人的脸近得不到一只手掌的距离。
宝扬一脸老大不爽,直到确认没了噪音,他抓起被子,再度趴回床上。
被夹在墙壁、床、棉被与一个大男人之间的言依依动也不敢动。她觉得学姐说他难叫是言轻了,总监根本就叫不起床,而且她觉得自己小命堪虞。
一条腿被压住,腰间也多了一只手臂,她不敢再惊动他,就呆呆地维持现状,两人现下的姿势非常暧昧,但刚才被他要杀人的模样一吓,她现在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只有保住自己的小命。
一双眼睛只能无奈地瞪着天花板,同个姿势维持了不知道多久,咕噜咕噜的,肚子发出抗议,今日一整天都还没进食,她饿了。
突然间,言依依觉得自己很可怜。小白坏了,被带到这个地方,生命受到威胁,现在行动受限,连东西都没得吃
“嗯”她忍不住发出微弱的呜咽。
横亘在她腰上的手臂动了下,她肚子又叫一声,埋在棉被里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饿了?”宝扬百般不情愿地哑声开口。
“嗯”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可怜。
被子里沉默了一阵,仿佛一个世纪之久,终于,死赖着不起床的男人痛苦地坐起身。他垂头埋在腿间,做最后挣扎。
“我不想吵你”宝扬没回话。他极度浅眠,打一开始,在他房门口发生的对话,他就全听进去了。
连续加好几日的班后,他会一直补眠到睡饱才起床,中途根本不会起来吃饭,大姐玩他,他知道,连妈都参一脚。
言依依也爬起身,像个小媳妇地跪坐在床上,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才能帮他清醒。
宝扬埋首闷了好一阵,才终于清醒些,但他才抬头,见到眼前人清凉的穿着,他立即又倒了回去。抓起被子盖在自己头上,哀号。
“噢,拜托——”
“总监?”言依依搞不懂他又怎么了。
“你是想搞死我对不对”
“我没有呀!”她一脸莫名。她只是肚子饿了想吃饭而已。
“随便!”不是她想搞死他,就是他大姐想搞死他。他一清醒,语气中的火药味又上来了。
莫名其妙又被凶,言依依也万分委屈。“不然我跟阿姨和学姐说你不过去吃饭好了。”
“你这句怎么不一开始就讲?”
“因为阿姨说要过去吃饭呀,煮了不吃浪费。”
又一阵沉默,最后,他一鼓作气地起身,将身上的被子往她头上盖,包住她全身。
“我洗个澡,你,去我衣柜拿件衬衫当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