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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林源早已知悉苏苏的心意,凭借着超级厚脸皮加温柔攻势,成功搞定即将炸毛的小妹。不光如此,还顺便一亲芳泽,得到了小美人的倾心。
佳人在怀,美梦在望,此时的林源心满意足,别无所求,好想时间就此静止,和小妹从此过上幸福安逸的平凡生活。
可一想到脸上带的人皮面具,林源的心就隐隐作痛,忍不住想要悲嚎两声。小妹好不容易松口,答应了自己的求亲,却又让自己去跟她大哥提亲。分身乏术,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只能坐以待毙,一直拖到自己的身世揭晓?
父亲到底去哪了?他老人家做事太不靠谱了!
隐瞒身份躲避仇家的追杀可以理解,可是,走之前能不能把事情交代一下啊!丢下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道的两个子女,由着他们狼狈不堪地摸爬滚打,太不负责任了!就算自己不是他亲生的,苏苏总是他亲闺女吧,他怎么忍心这么坑女儿!
林源想起这桩事就头疼,有时极端起来,就恨不得追杀他的人赶紧出现得了。现在有景尘这个高手暗中相助,自己未必还会像前世那样被逼着跳崖自尽。
景尘去了京城好多天了,也不知道进展如何。嗯,得回东映胡同看看去,否则那大爷在那等久了,又杀到林家铺子来搞乱,让小妹知道大哥易容后来向自己示爱,那就糟了。
想到这里,林源松开怀抱,又低头亲了苏苏一下,望着小妹含羞带涩的小脸,深情地说道:“苏苏,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岳大哥是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嗯,知道了。”苏苏今天已经被林源的突然袭击搞的七荤八素,现在他说什么都是对的,所以也没深究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盲从的点头应道。
情窦初开的苏苏沉溺于美好的甜蜜中,早已失去了思考能力。等送走林源,才发现那个装满珠宝的檀木盒子好好地搁在石凳上。岳大哥还是将聘礼留下了!
这算是被定亲了?合法嘛?
苏苏捧起一匣子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梨涡浅笑,用手轻轻地爱抚着盒子,没有舍得追出去还给当事人,而是喜滋滋的跑进了厨房,拨开墙角的柴堆,在里面捣鼓了一下,掘出一块松动的青砖,下面是大哥挖的一个洞,里面放着一个铁皮盒,林家贵重的东西都藏在这里。
藏好自己的聘礼,苏苏重新铺好地上的青砖,望着堆积成一人高的柴堆,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自己总算嫁的出去了,真好!
幽静的别院,窗外寒梅点点,竞相开放,紫袍男子端坐一方,望着眼前的青衣人,淡淡地问道:“如何?可有发现?”
“回禀主子,属下发现两点不妥之处。”青衣人刚从隐龙山案发现场回来,都没来得及洗去风尘,就匆匆赶回来禀报。
“说来听听。”紫袍男子闻言,一点都不吃惊,事情在他意料之中,他当时已察觉那个年轻人没有跟他说实话。
“属下跟着景尘去了案发现场,看过他所说的打斗现场。发现木屋中的大量血迹是黑色的,而木屋延伸至屋外的血迹却是红色的。”青衣人看后,心中立即起疑,却没有表现在脸上。所以,景尘浑然不知自己已然露出了破绽。
“哦?血迹的颜色不一样?”紫袍男子微微一笑,摸了摸下巴,示意青衣人继续讲下去。
“是的,血迹会随着时间的演变由开始的红色慢慢变成黑色。也就是说,新鲜的血迹是红色的,形成黑色的血迹时间最起码在半年以上。这两种血迹不可能是同一时间形成的。”景尘自作聪明,发现屋内至屋外没有血迹延伸过去,就扎破了自己的手指,留了几滴,却忽略了颜色这个破绽。
“哦,接着说下去。”虽然景尘说了谎,但紫袍男子看起来却没有因此生气,相反还有点……开心。
“属下又随他找到了那两具掩埋的骸骨。确实如他所言,尸体已成白骨化,根本无法辨别死者的长相。根据现场的气温和湿度,仵作判断那两人最起码死了两年以上。
附近是有一棵被龙虎山劈空掌劈断的树木,但那剩下的半截树桩上却已长出了新的树枝。根据树枝的高度,最起码存活了数年,所以从另一个角度证实了,那里的案发现场是数年之前的,绝不是在短短半年间发生的。”
“而安国公给属下的情报表明,那块玉佩是半年前从黄溏县的当铺被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赎走了。如果景尘所言属实,那这个年轻人从当铺拿到玉佩后就在木屋中遭遇了袭击,随后落下了玉佩,生死不知。这事应该发生在半年内。”
“时间上矛盾了吗?尸体是数年前的,血迹有矛盾的两种颜色……假借之前真实的案发现场,浑水摸鱼,好样的!”居然敢糊弄自己,胆子不小。
“主子,接下来怎么办?”青衣人俯首听命。
“他这么做是怕玉佩给某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亦或者是危险?他是在保护某人,又自作聪明想查明真相。嗯,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小子。他既然有胆子瞒天过海……说明那个人就在他身边,你暗中跟着他,自然会找到。”事情总算有了眉目,紫袍男子的心情很好。另外,那件事也可以开始了。
“属下明白!”青衣人没有多说什么,向紫袍男子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随即离开。
京城,安国公府
一个奴婢急冲冲地小跑步冲到安国公所在的后院,带着哭声向国公大人禀报:“国公,少爷还是不肯进食,这都三天了,奴婢们怎么劝都没用。刚才抚琴趴在窗户那往里看,少爷和衣躺在床上,看上去虚弱无比,生死不知。国公,这可如何是好?”跑来禀报的是陆仪正的贴身大丫鬟兰馨,她从小服侍陆仪正,主仆关系非同一般。
虽然,陆仪正不像陆仪元等人,喜欢收用自己身边的丫鬟,但在旁人眼里,兰馨俨然就是陆仪正未来的小妾,再不济也能混个通房。所以,无形中,她的地位要比一般的丫鬟高出一截。
安国公闻得此言,煞是不满,蹙了下眉,捻了捻垂至胸口的白须,气呼呼地说道:“他将自己反锁在屋里,你们就不会砸门吗?他不吃饭,你们就不会冲进去硬灌吗?”
安国公生性平和,向来淡定,但最近被温和纯良的孙子搞得焦头烂额。人人都说他的嫡孙陆仪正最是孝顺听话,可一旦反叛起来,油盐不进,跟头倔驴似的,谁劝都没用。
陆仪正之所以闹别扭,还是为了自己的亲事。
之前,他就跟安国公提过不想成亲的事,想让他帮着退了这门亲事。当时,安国公寥寥数语的开解,以为陆仪正听懂了,知道该怎么平衡妻子与爱人间的关系。谁知道,这混小子这么没用,搞不定那个平民女子就回来折腾家里人,折腾不了老的,就下狠心折腾自己,真真是个混球!
听见主子让自己砸门强灌,兰馨吓得趴在地上,低声泣道:“奴婢不敢!”现在听安国公的话,得罪了自己服侍的主子,且还是未来的家主,这不是自绝后路嘛。身为贴身大丫鬟,个个都聪明伶俐,精于算计,岂会看不透这点。表忠心可以,但是不能演过了。
“传话下去,就说是我让这么干的。只要不弄死,弄伤也没关系。”安国公为人看似温文尔雅,其实内心坚韧刚毅,绝不是柔弱容易妥协的一类人。这点,陆家祖孙俩倒是很像,一旦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一个多月前,陆仪正从黄溏县回到府里,向安国公禀报了寻人未果的事。随后,就毅然而然大着胆子提出了退亲的要求。这次不同以往,言语坚决,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
安国公讶于他的转变,命人暗中查过,得知他还是为了黄溏县那个叫苏苏的小姑娘才变成这样的,不由得怒气攻心。
竟然痴迷一个平民女子到这种程度,实在不像是个做大事的人。于是,命人将他软禁在家中,不许他外出,直到明年开春迎娶完袁家小姐为止。
不想,老头子倔,小的更倔。你不让我外出,好,老子不吃饭,看谁狠。这不,一连三天,陆仪正将房门反锁,滴水未进,现在虚弱地只能躺在床上了,把身边服侍的丫鬟小厮吓个半死。
陆仪正的父亲陆伯景不在京城,陆家主持中馈的是他深爱的女子高姨娘,可陆仪正是嫡孙,她不敢承担这个责任,于是就让陆仪正的下人一天几次跑到后院,将陆仪正的情况禀报给一家之主。反正,说到底是他们祖孙俩在斗法,旁人何必参合进去。
下人们得到安国公的指示,大着胆子砸了门,给躺在床上绝食的陆仪正强灌人参汤,补充营养。
可陆仪正这次吃了秤砣铁了心,跟老爷子杠到了底,采取非暴力不合作,你要灌就灌,我就是不主动吃,有本事你一日三餐都灌我人参鸡汤。最好,将来的洞房都找人帮我完成。
祖孙两个就这么杠上了,事情越演越烈,颇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