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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郁蓝怔了下,缓缓回头“拼图?”为什么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慢慢在升起?
他点头,漫不经心道:“董事长说那是他女儿菲比的拼图”
她瞠目,狠狠倒抽了一口气。老爸是想害死她吗?老天保佑,千万别在她自白前让他发现真相。
“你怎么了?”表情那么怪异,肯定有鬼。
“没什么,脚刚扭了下已经好了,没事。”她干笑,低头假装揉脚。
“你说巧不巧,董事长女儿的英文名跟你一样。”他佯装在忙,轻描淡写的提及。
“是啊,从小到大我遇过好多跟我英文名一样的人,可能这个名字很讨喜,所以大家都爱。”她心虚的笑,忐忑又问:“那董事长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见他黑眸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她被看得心慌慌,险些举手投降,招供自己欺瞒他的罪行“呃,俊麒,你干么这样看着我?”还好她有hold住,没失控。
“董事长,跟我说了一件秘密”眸光顿转深幽,他的语气轻却沉,是喜是怒令人摸不透。
“什、什么秘密?”心头一惊。完蛋,老爸不会先招供了吧?
他深幽黑眸倏转晶亮,似笑非笑“就是一个秘密。”
他这笑容令她心头纠结又慌措,到底是什么秘密啦?
“傅秘书,你没其它事要忙?”他露出一副要她回座位好好认真工作、公正无私的样子。
“有,我有事要忙。”她要杀去董事长办公室,不问个清楚明白,她肯定会坐立难安“总经理,刚才王秘书打电话要我过去一趟,我过去一下。”
他正色点头“好,你去。”
语落,方才学企鹅走路的人马上化身飞跃羚羊,咻地一下就不见人影
见状,挖陷阱的人不禁莞尔。她这么迫不及待,肯定是询问秘密去了,此举很明显是不打自招。
低头思忖,遇上她,他的理智大概彻底输给了情感,要不然,怎会被她瞒得这么久?
除去周休,接连十天每日都收到花,傅郁蓝再笨也大抵能猜到花是谁送的。
若只是一两次,她也许真会以为是贺董母亲寿宴上见过她的爱慕者送的,但连续十日皆不署名也太过奇怪,而同时知道她本名和英文名的,除了家人和龙俊麒,就只有在国外留学的朋友,她的正常朋友不会做这种不具名的无聊事,唯一会做的人只有秦凯文。
第十一天,花店又送花来,她委婉拒绝,并请他们不要再送。
“这么漂亮的花,傅秘书不喜欢?”正巧来到的方副总疑惑的问:“敢情是总经理惹你生气,你连花都不收?”
“呃,不是”傅郁蓝一脸尴尬。“我是怕送花的人浪费钱。”不想让方副总起疑,最后她只有签收,将一大束花收下。
她和龙俊麒的恋情早已公开,这几日公司职员皆以为花是总经理送的,连王秘书都羡慕的调侃她是全公司最幸福的人。越是这样,她越不敢说出事实,她在意男友的感觉,怕大伙若知道送花者不是他,他会没面子。
而且这几天,他也怪怪的,不知是别的男人送她花的缘故,还是他已查出她是董事长女儿的真相,感觉他似乎是在生她的气。
那天,她去问老爸是否把真相告诉他,老爸直说自己只脱口说出她的英文名,其它什么都没说,那时她才惊觉自己中了他的计。踅回办公室后,她佯装一派轻松自若,半点紧张模样也没有,为的就是不让他看出破绽。
而他似乎和她心有灵犀,自那日起,就未再提她和董事长女儿同英文名的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她猜,他也许真把这件事当作凑巧,没多想,可他那么聪明,难道真没起疑?
这几日她喘喘不安,想主动招供真相,但他一直都在忙,得空时,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和她轻松打趣,不管是在家或在办公室,两人独处时气氛不知为何变得好诡异,让她每每鼓起勇气想说出真相,又犹豫的打退堂鼓。
“这些花束的钱,总经理花得不痛不痒。”方副总笑道。
自外头走进来的龙俊麒,板着一张脸说:“我当然不痛不痒,因为这花不是我送的。”他愤怒地看着捧花的她一眼,径自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傅郁蓝心一惊。原来他真的生气了,可他也没必要在别人面前老实说花不是他送的吧,这样他不是很没面子?
方副总也看了她一眼,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同时不免在心中窃笑。别的男人每天送花给自己的女人,别说心里头不是滋味,怎么说面子都挂不住。
哼,没想到他龙俊麒也会有这么脸上无光的一天,不过,先让他习惯丢面子也好,再过不久,或许他会遭受更颜面尽失的不堪打击
“方副总,有什么事?”
“噢,对,总经理,我找你是”
见他们有事要谈,傅郁蓝捧着花黯然退出去。她想,她还是将花丢掉的好。
午餐时间,傅郁蓝垂头丧气的走进董事长办公室,见老爸在忙,她径自坐到沙发上。
“郁蓝,你怎么了?现在不是午餐时间,你怎么没和俊麒去吃饭?”
“俊麒他还在忙不想出去,要我帮他带午餐,可我不想吃,过来请王秘书帮我带便当回来。”看向老爸,她懒洋洋的问:“爸,你怎么也没出去吃?”
“噢,我也请王秘书帮我带便当回来。”傅国辉打趣道:“我看王秘书干脆改行卖便当,生意应该会不错。”
傅郁蓝面无表情,对老爸说的笑话完全无动于衷。
“怎么了?”见状,他放下手边的工作,来到女儿身边,关心的问:“和俊麒吵架?”
“他要是愿意跟我吵架,我还比较开心点。”她嘟着嘴说。
傅国辉失笑“他要是跟你吵,准输。”
这话倒逗笑了她“那可未必,你都不知道他私底下多会算了,不说。”
唉,她好怀念他风趣调侃她的那些时光。
“他是为了别人送你花的事不开心吧?”这两日,公司上下谣传傅秘书有新的追求者,连送十多天的花,只是这阵子他为了公事忙得焦头烂额,还真拨不出空管这事。
傅郁蓝点头。是她失算了,一来是误以为他真不在意,没尽早果决的请花店不要再送花,导致他的不悦情绪一天天累积;二来,她应该把花拿到外头丢,丢在公司反倒验证传言是真的,若不是别人送的,她何苦将一大束美艳鲜花丢弃。
难怪他这几日老板着一张脸闷闷不乐,她想,若换作是别的女人每日送花给他,然后公司上上下下传得沸沸扬扬,她不气得跳脚才怪。
“那花到底是谁送的?肯定不是公司内的毛头小子,谁不知道传秘书和总经理在热恋中。”
看了老爸一眼,她无奈地轻帽“我猜得没错的话,是kevin。”
“kevin?哪个kevin?”
“就是我大二时认识的那个kevin,后来我不是为了躲避他的纠缠转学,你跟妈还特地飞到美国去。”
“就是你那个前男友?”
“老爸,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他从来不是我男朋友,我只把他当朋友”她气嚷着。
“好好好,是朋友而已。”他忽地盯着女儿看“你怎么会猜花是他送的?他回台湾了?你和他见过面?”
她点头,老实招了和秦凯文吃过饭。
啧了声“郁蓝,你什么都好,就是心太善良呃,不调皮的时候啦。”被女儿瞪一眼,他正色道:“避之唯恐不及的人,你怎么还跟他吃饭?”
傅郁蓝绞着手,一脸懊悔“我想经过那么多年,他的心智应该有成长。再怎么说我们曾经是朋友,那么久没见,吃顿饭也不为过。”
见女儿苦恼不己,傅国辉也不忍再多苛责。“那你有没有跟他提,你已经有一位高大英俊、英明睿智的总经理男友?”
她啼笑皆非的斜睨老爸一眼“我已坦白目前有稳定交往的男友。”
“那他还送花?!可见这个人又想对你死缠烂打等等,你告诉他你现在是自家公司总经理的秘书?”博国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经老爸一提点,她方才想起自己并没有明确告知秦凯文她现在在何处工作。
“没,我没说。不过他应该能猜到我是在自家公司上班,加上他又知道我的名字,要查到我现在在哪里工作并不难。”
傅国辉沉思半晌“你说的那个kevin,他中文名字是什么?。”
“你不记得了?就秦凯文呀。”
“秦凯文,你说他叫秦凯文?!”他倏地大声嚷道“原来是这臭小子。”
“爸,秦凯文他怎么了?”傅郁蓝吓了一大跳。
“蛤?没有,我是说,就是这个臭小子老爱死缠你。”
她不信老爸的说法想追问,但见他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还冒冷汗,忙不迭抽了张面纸帮他擦汗“爸,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没事,年纪有大了那么一点,毛病自然就多。”
傅郁蓝担忧不已,猜想老爸身体不适,定是最近公事繁忙所导致“爸,公司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你跟俊麒都三缄其口?我又不是外人。”
“只是一些小麻烦,很快就处理好。”傅国辉避而不谈。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者,女儿才刚接触公司事务不久,既然她没能力参与,他和俊麒皆认为不适合将她再卷入这混乱的局面中,所以才不和她提。
不想让女儿继续逼问,他急着起身回办公桌,突觉一阵头晕。
傅郁蓝惊觉不对劲,想上前搀扶却为时已晚,她来到老爸身旁时,他人己昏倒在地上。
“爸?爸?你怎么了”见老爸昏厥,她跪在地上,一时慌了手脚,大喊,
“王秘书、王秘书”不对,王秘书去买便当了
她站起身,想按公司内线电话,腿竟然软了下。她一手抵在桌面撑住身子,一手拿起话筒按内线分机键,听到话筒彼端传来龙俊麒的声音,找到救命支持者的她忽地放声哭了出来。
“俊麒,你快点过来,我爸昏倒了”
听到他说“我马上过去”她整个人放松瘫软在老爸身边,未察觉方才自己不是说“董事长”而是说“我爸”也没注意他连问都没问,就说马上过来
在他来之前,她试着cpr却发现自己己吓得全身无力,害怕无助之余,她只能边试着摇醒昏迷的老爸,边流着泪等救星来。
送医后,医生检查证实傅国辉是心肌保塞,在医护人员及时抢救下,他做了心导管手术打通血管,幸运地从鬼门关前捡回一命。
一个星期来,傅郁蓝和母亲轮流照顾父亲,公司的事她早无心去管,而因为老爸送医,她的身分自然被戳破,只是在这节骨眼,她却没多余心力解释和请求龙俊麒的原谅。
他脸上的寒霜为此似乎一天比一天更厚,对她身分一事不提不问,更令她愧疚不安。
虽然董事长性命得以保住,但要完全恢复,恐怕仍得长期休养。这天工作暂告一段落,下班前,方副总特地约龙俊麒第三度到医院探视傅国辉。
“董事长,你安心休息养病,公司有总经理和我在,我们定会尽全力让公司正常运转。”
躺在病床上的傅国辉一副虚弱的样子“方副总,谢谢你,有你帮着总经理,我很放心。”
“董事长,别这么说,我应该的。”方立邦表面安慰着他,暗地里却在注意一旁的人。
见龙俊麒板着脸看也不看傅郁蓝一眼,表明是介意她欺瞒他身分一事,而傅郁蓝则不发一语静坐一旁,两人老这样僵着,实在也没爆点。
傅董住院,目前是他对公司下手的最佳时机,可有龙俊麒坐镇,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若能有方法赶走龙俊麒,那春天贸易就任他予取予求了。
“傅秘书噢,不,傅小姐哎呀,我一时还真不知该怎么称呼你了。”
“还是一样叫傅秘书好了。”傅国辉气若游丝道。
“也好,这样顺口些。”方立邦假笑着“傅秘书,以前我不知你是董事长的千金,总经理也没给我提点,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你见谅。不过,你跟总经理真的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董事长,这是桩美事,应该早公布给所有职员知道,让大家同喜,你和总经理怎么反将这事给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