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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凄凄惨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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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已经被封锁的惜婉阁格外庄严。重兵抬出已经面无全非的皇上的"尸体",一律闲杂人等都不准靠近去。就连众位大臣也只能距离很远看着。一听到后宫中有肆疫,身居后宫的人都躲着不见。太后听言早已昏倒在憩凤宫中,这后宫总是如此薄情寡义。当年左丞相掌握政权,舞萱笙迎风接任也是门前冷落鞍马稀,如今就连送她最后一面也怕被传染给推辞了。不禁叹息舞萱笙兢兢业业稳下的江山,吃水却总忘挖井人。这般凄凉舞萱笙若是亲眼看到会有多心凉。

    舞清扬伫立在大臣的最前方,一袭亮黄庄重的龙袍煞是耀眼。背立着双手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大可认为是兄妹不舍之情吧。

    "放开我,放开....皇姐~呜呜~"身后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被把守的官兵逮个正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官兵架着一个小丫头不费吹灰之力。倒是玉锦费尽全力都未挣脱。豆大的泪珠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满脸委屈恐慌的找寻着她的皇姐。

    这玉锦丫头如此不听话。逸亲王头疼的走上前,表情甚是严肃。就生怕玉锦来胡闹,派了十几个侍卫把守着沁雪阁,最终还是没有看守住。以往耍耍小脾气就罢了,但如此时刻,怎能胡闹。若触动了皇权,就算是他这个王爷也保不住玉锦这条小命。

    "放肆,把她带走。"第一句话是冲玉锦说的,第二句话是朝架着她的官兵说的。舞清扬掠过她红肿的双眼,心中五味杂陈。却碰巧对上了玉锦破碎伤心的眼眸。那一抹身影真是刺眼。一眨眼泪又落了下来,打在皇姐送她的粉色罗裙上。

    玉锦哭闹道"父王,皇姐怎会死,玉锦不信。玉锦不信。父王你就让我再看皇姐一眼吧!"泪眼婆娑,此时此地,怕是只有玉锦对舞萱笙是真心的。

    逸亲王带着怒气,向来都不听自己的话。明眼人都知道此事有猫腻,但只是没有抓到遗漏罢了。这趟浑水如此深,玉锦一根筋怎能全身而退。到时怎么死都不知道。他可就这一个从小疼到大的女儿,她出事了自己百年后怎么向爱妻交代。气急之下,伸出手硬生生的打到了她的脸颊上。

    玉锦愣住了,逸亲王是平时总是打她骂她,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怎会舍得下重手。今日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上的盛怒。脸颊上火辣辣的痛。耳边乌鸣一片。

    逸亲王打完后也僵住了,右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是该放还是不该放。随后下了死命令"把她送回王府关起来,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踏出一步"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若是再胡闹,本王就当没有这个女儿了。"说完转身前去。

    皇姐没了,父王也不要她了。垂下了头,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舞清扬紧缩着心脏,今日玉锦是定然不能如愿。本想守护她,却是伤害她最深的。几个晚上,他都会站在门外偷偷去看她。那双疲倦浮肿的眼睛不知到底有多少泪,总是流个不停。

    突然玉锦不知从哪里来的劲,空隙间挣脱了官兵的挟持,向前几步身体滑落在地上,仰起头却收了眼泪。双手撑着凌乱的发丝坠落在地上。抬眸小心翼翼的乞求着"求你,让我再看皇姐一眼。"语气无比脆弱,这次她是对舞清扬说的。小小的脑袋终于开窍了,知道父王不会帮自己。将最后一根稻草压在了舞清扬身上。舍弃了尊严可怜兮兮的央求道。

    舞清扬无情的别开眼睛,身后紧握的手掌已被手指刺破。面无表情并不答言。拒绝的意思显而易见。玉锦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该怎么办。没有人能帮助她。以前总是皇姐帮助她,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 能明白自己心里所想的了。再也没有了。。。

    逸亲王慌忙走到舞清扬面前跪拜‘皇上,小女年纪尚幼不懂规矩,若是冲撞了皇上,微臣愿代受罚。’今时不同往日,几天前他们还是把酒言欢的同等级别的官职,几日后便是一君一仆。逸亲王怎能不处处小心谨慎。再者,玉锦与舞萱笙关系甚是亲密,又是直肠子,若是不小心得罪了舞清扬玉锦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无碍’舞清扬风轻云淡的吐出两个字,随后别过头不再看向她。逸亲王自顾的站起身来,微颤的步步走到玉锦面前。玉锦抬头失魂的看着她父王。逸亲王这次却没有动手打她,而是默不作声的将她扶起。这个动作却吓坏了从小被打惯的玉锦。‘爹~’慌张的呼唤着。逸亲王依旧没有回应。眼泪在眼睛中打转,一不小心便又落下来了,这次不是伤心而是恐慌。直到走出惜婉阁的小径,这里很是宁静,没有一个宫女太监从这里经过。它已经被封锁了。放开覆在玉锦臂弯上的手,独自落寞的走到前方,小时觉得威猛强壮的身体不知在何时已经苍老了许多。寒风中的吹拂吹落了她眸中的眼泪。定住脚步转头看了一眼不进眼帘的惜婉阁。皇姐,玉锦没有办法看你最后一眼了,奈何桥上,记得不要过早喝孟婆汤。下辈子玉锦还要做你的皇妹~两行清泪划过脸颊垂落在心爱的粉色罗裙上,回眸,逸亲王就要跳出玉锦的视野了。玉锦小心的提起裙角小步往逸亲王那边跑。她心中父亲的地位始终是无可取代的。不愿看到父亲留露出这般模样。也从未见过。

    今生,逸亲王只剩下玉锦一个亲人,步入晚年的他身边却寥寥几人。将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了唯一的孩子玉锦身上。把思念爱妻的爱全都注入到了玉锦一人身上。过而反负却不懂得怎能才疼爱她。自己晚年得子,不知能陪在玉锦身边还有多少时日,只有不断逼迫她长大一些再长大一些。这样自己才能走的放心安心。

    余留下来的事情很快便处理好了,舞清扬与所有官员都出来了,昔日宁静怡人的惜婉阁如今更加寂静。除了惜婉阁所有关于舞萱笙的东西全部都销毁了。惜婉阁也被严加封锁。至于‘尸体’被销毁到何处无人得知。。。

    傍晚,空寂的惜婉阁中,舞清扬独自一人待在久心湖亭上,明日会重新修葺乾成殿,这本就是历代皇上应住的地方。舞萱笙却不愿搬过去,那里是她年幼时痛苦的根源。迎着冷傲孤风,心情十分沉重。以玉锦的性子恐是很难原谅自己,舞萱笙身在何处又是未知。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是迷。往日的路注定步步惊心。

    蓦然,舞国正上方叽喳的叫声,他抬眸望去,两道小身影划过皎月,闪动着翅膀朝惜婉阁飞来。这舞国已经入冬,小鸟早些日子都已经飞到温暖的地方去了,怎还好有小鸟回到寒冷的舞国。小鸟半空中盘旋着,迟迟不飞下来,似乎再找寻着什么。舞清扬突然意识到,莫非是舞萱笙使用了传声哨。他低头翻开身上的锦囊,掏出舞萱笙留下的传声哨,贴近嘴边清澈的声音传出,小鸟还偏着小脑袋看他,似乎还再犹豫是否要飞下去。余留一会儿,一前一后的分身下来,停在了舞清扬左右肩膀上,抖动着冷僵的小身子,安分的梳理着自己身上的冷硬羽毛。舞清扬向左肩膀的小鸟伸出一根手指,小鸟稳稳的站在了他手上,果真它的腿上绑着一个信封模样的东西,缓缓解下来打开。

    脸上渐黑,这封信并不是舞萱笙的话,而是远在千里的莫延君表达内心爱慕的信。却不料阴差阳错的被舞清扬看到了。莫延君从小与舞萱笙一同长大,舞萱笙一直以愧疚的心态去补偿他,而莫延君却从小便喜欢舞萱笙。只是一直没有表达出来,这才让叶舒抢占先机了。这个不靠谱幼稚的小子竟然还有脸追求他妹妹,不过幸好,莫延君喜欢的不是一根筋的玉锦,倒也没有那么生气。胡乱将信封揉乱扔进了久心湖中。

    远在北莫的莫延君忙的不可开交,武子胥正危在旦夕,北莫御医正抓紧时间抢救他,莫延君不想会有更加让他崩溃的事情发生。他身边最重要的一个人选择离开了他。独自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东陵。

    ‘这就是魔教的圣地?’少女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走到了一个最新的墓碑中立住脚步。重新修葺的东陵还是依稀能看出不久前被破坏的痕迹。

    身后黑衣男人勾起冷笑,上前一步走到少女身边‘怎么,见到老祖宗,你个小辈不得跪拜吗。’话语中透露出玩笑之意,但却并不严谨,少女也勾起笑容神情上并不害怕,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微隆的肚子,暗中轻轻抚摸着。孩儿,一定要乖啊。喉咙中一阵泛痒,是现在要犯孕吐了吗。怎会挑选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