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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葬的队伍开始前行,开路钱在空中飞扬,如同一只只白鸽飞到了廊檐上,飞到了红色的队伍里,也飞落在玄天傲的掌心,他慢慢捏紧的拳头,将那纸钱紧紧地捏进了掌心。
月冰收回探在窗外的脸,失望道:“没戏了,原来名门正派也跟社团一般,动不动就群殴。”
扫雪淡笑着执起茶杯,轻抿着:“他们应该感谢你。”
“若不是这场意外,玄天傲跟那白青衣恐怕成亲了吧,不过这玄天傲对白青衣只是兄妹之情,看来白青衣姑娘也只是一厢情愿啊。”
扫雪从茶杯间抬眼看着忽然变得认真的月冰,道:“你是在指什么?”
“没,没什么,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这兄妹之情或许也能生出爱意来,是吧,扫雪。”月冰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一不小心又提到了扫雪的痛处。
扫雪缓缓放下茶杯,哀愁的视线飘向了远方
整条街道再次热闹起来,玄天傲冷冷地看着玄天问和他身后的迎亲队伍:“我怎么不知你要娶媳妇!”
玄天问不服气地撇过了脸:“他们伤了我们的兄弟,爹爹根本就没杀害老城主,这明摆着就是有人陷害!”
“下面不懂事,难道你也要跟着不懂事?还不回去!”
玄天问摸着被棋子打中的手腕:“那也要找出谁暗算我再走!”
“这事我会处理,我们还要感谢人家,你快回去,若让爹等急了,我也无法担保你。”玄天问当即浑身一怔,立刻策马而去。
玄天傲整整衣衫,便下马走进了四海茶楼,待他上楼的时候,那原本的窗口已经空无一人,桌上只留下一壶飘香的热茶和一盘已经下完的棋。
玄天傲拿起了黑子若有所思,究竟会是哪位高人?
鄞都的街道上,走着两名显眼的男子,一名头戴帷帽,白色的纱巾将他的面容遮盖地严严实实,他的身边,是一个比他矮上一个头的秀美少年,少年怀中抱着一张紫檀古琴,乐意融融。
“冰弟,你借这琴做什么?”
“让你弹啊。”
“恩?”“我们盘缠用完了,不想想办法怎么继续上路?”
“昨日不是还有”
“被我喝花酒用完了,呵呵,你知道嘛,我可不像你一般清心寡欲。”月冰一脸无赖的笑,看着白沙下若隐若现的俊脸,隐隐的寒意让月冰的笑容渐渐支撑不下去。
一间宽大的门楣,雕栏玉漆;鲜红的波斯地毯,精美华丽;玄色的廊柱,壮观威严,巧夺天工的包厢临空而立,卷帘深处,是美人的娇笑。
扫雪看着身旁已经换作女装的月冰,暗道,冰贤弟还是换作女装好看。他浑身怔了怔,想起那灵动的身影,那如莺啼一般的声音:“师兄还是穿女装好看”
她,现在得到他的爱了吗?
月冰抱着琴站在九娘面前:“我家公子要在这里挂牌卖曲。”她温润的声音让扫雪一怔,低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月冰,他也会口技吗?为何会有如此动听的女子声音?
“卖曲?”九娘挑眉看了看月冰身边的白衣男子,男子的面容深藏在白纱之后“我们这儿已经有了琴师了。”
“我家公子的曲子人间无天上有。”月冰神气地笑着,九娘轻哼着:“你知道这年头什么人最不缺?”
“什么人?”
“吹牛的人。”
“哼”扫雪轻笑出声,鼻息轻轻扬起了帷帽的白纱,此刻九娘坐着,在白纱扬起的片刻,她一眼便看见了那隐藏在白纱后面半张绝美容颜,她立刻娇笑道:“当然,这世上最缺的也是人才,就让你家公子先试试。”
“多谢九娘。”月冰一躬到底。
“那你家公子名号”
“扫雪,扫地的扫,白雪的雪。”
九娘眼中闪光,那是一种市侩的精光:“好名字啊”心里暗道:方才只看见一半就知道是个美人,若是全部说不定能盖过这里的姑娘,这白纱下到底是一张怎样的容颜!她痴痴地看着扫雪,扫雪咳嗽了两声,月冰立刻挡住了九娘的视线:“我家公子我服侍就行了,我叫冰儿,请九娘为我们准备院子,我家公子喜静。”
“知道知道,翠竹,带扫雪公子去归雪阁,晚上就为公子挂牌。”
归雪阁?扫雪暗道:这倒像是专为我准备的,他看着身边始终不敢看他的月冰,陷入沉思。
“这天上人间是集酒楼、**楼、休闲为一体的高级娱乐宅院,每位在这里挂牌的都是名伶,或是身怀绝技的才人。”月冰忙不迭移地为扫雪介绍着“有许多名人万一没了盘缠就会在这里挂牌献宝,例如作画,写诗送字等赚取盘缠。”
“就像我们?”扫雪缓缓拿下帷帽,坐在雕花的圆桌边看着滔滔不绝的月冰,他在等他,等他说实话。
“恩,所以凭你的曲子,你的外貌”月冰此刻色眼迷离“一定能俘获许多男女的心,到时银子就哈哈哈”“你怎会口技?”(请各位看官原谅扫雪的白痴,他的弱智也是有深刻的历史原因的,稍后就会在文中阐述。)
“恩?”正在遐想的月冰立刻愣住了表情“口技?”
“不会口技声音怎会如此像女子?”
“我原来不像吗?”
“原来”扫雪愣了愣,其实月冰原来的声音低沉而温润,不仔细听,也当作是男子了,此番看着月冰晶晶闪亮的眸子,扫雪忽然恍然大悟:“原来你”“扫雪不喜女色,扫雪除了自己师父和师妹便排斥天下女人,当时我巧遇你,那时我一身男装,你便将我当作男儿身,我又确实想交你这朋友,便一直如此,你莫不是要怪我?”月冰背手而立,又成了平时的月冰。(现在大家知道扫雪为何即娘娘腔又白痴了,他从小就跟两个女人生活在一起,从不踏出深山,一辈子就见过师傅和师妹两个人,试想,这种全是女人的环境下,又闷在深山里,扫雪能不变成娘娘腔和白痴吗?同情他吧,可怜的扫雪)
扫雪淡淡地叹了口气,无奈而笑:“我从不问你来历,更不会介意你是男是女了”
“这才是我的好友扫雪。对了,今晚就要挂牌奏曲,我该怎么装扮你呢?”月冰鼓起了脸,亮闪闪的眸子看着扫雪滴溜溜地直转,扫雪在那一刻,心忽然猛跳起来,之前的月冰沉稳少言,现在的月冰无论言行都是活脱脱一个女子,她一颦一笑都变得灵气逼人,他的脸渐渐红了起来,未曾想,这个四年的好友居然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