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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平若有所思的放下话筒,鲸鱼马上问他怎么一回事。
“她想来参观工作室,我答应了,晚上她会直接过来。”子平解释道。
“那还有机会说服她!”鲸鱼充满期待地说。
“我不反对你说服她,但要是她心意已决,就不要勉强人家。”要是他对聂舷的第一印象正确,她应该会继续拒绝鲸鱼的邀约。
但万一她出乎他意料之外呢?她昨晚突然这么大胆的找上他就让他惊讶万分,即使她是为了逃离那个危险男子。
“我知道。”鲸鱼口中应允,但仍一头热地盘算着如何说服她。
距她下班还有一小时,子平边想着她昨晚风情万种的模样边收拾东西,不知她今天会不会打扮得和昨晚一样?回想起她靠在他身上的感觉,洗发精和比妆品的香气索绕在他鼻间,她的腰很细,而且柔软,她的骨架不大,高度中等,窝在他怀里刚刚好。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飘向何方时,子平赶紧控制住脑中的遐想。他最近一定是太累才会满脑子想着她的软玉温香,他发誓这件工作结束后,他一定要好好放两个礼拜的假。
聂舷推开工作室大门时,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已收拾完离去,只剩下鲸鱼和小黛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她来,子平则在暗房里洗照片。
“请问这里是冯子平工作室吗?”聂舷站在门口迟疑地问道。
“对,你是聂小姐?”小黛见鲸鱼一副急得想冲上前的模样,连忙一手扣住他的肩膀。
“对,我跟冯先生的”
“我们知道,进来坐吧,他在里面洗照片。”小黛招呼道,然后拍拍鲸鱼的背,示意他去叫子平。
聂舷坐下后,小黛这才有机会看清楚她,她脸上只打粉底和擦上口红,不过以小饔卩年的化妆师经验,她肯定聂舷化起适合的浓妆会变得很性感。
“我是化妆师,叫我小黛就好了。”小黛观察完后自我介绍。“聂小姐应该很上相,为什么不愿意当模特儿呢?”
“我我不会摆pose。”聂舷脸红地指出原因之一。
“可以按照摄影师的指示机呀!”
“不了,我受不了一堆人看着我拍照。”聂舷开始坐立不安,如果小黛支开那个男人只是为了说服她当模特儿,那她就要打道回府了。“拜托,我真的不想被拍,别再提这件事了好吗?”
“那你妹妹呢?”虽然她不愿意,但另一个人选也许还有机会。
聂舷摇摇头“她也没兴趣,更何况她男友刚出差回来,我看她更没时间挪做他用了。”
“小黛,不要再烦她了。”子平从暗房出来时刚好听到聂舷的恳求,他对身后的鲸鱼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也不准再烦人家。
聂舷从沙发上起身,感激地望着他,她的视线全集中在他的五官上,没发现他身后的男人委靡不振地注视她。
“我肚子有点饿,我们先去吃东西再参观好吗?”子平瞥了眼腕表后问道。
“好啊!不过我请客。”她笑着说。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
“我要谢谢你昨天帮我一个大忙。”看到小黛和鲸鱼一脸疑惑,她解释道:“昨天我在pub被人盯上,刚好冯先生坐在我附近,我请他假扮我的男友带我离开。”
“被人盯上?”小黛和鲸鱼更是一头雾水。
“呃那只是我个人的直觉,我”
“说来话长,我们边吃饭边说吧。”说完,子平拿起钥匙往门口走,另外三人纷纷跟上。
子平选的餐厅离工作室只有两条街的距离,于是四个人决定散步过去。
聂舷和子平并肩走在一起却沉默不语,子平似乎有心事,聂舷自觉和他只是刚认识,不好意思问他或打搅他,任由气氛继续沉默着,倒是他们身后的小黛和鲸鱼不断地交头接耳。
快抵达餐厅门口时,小黛突然叫住他们。
“你们去吃吧,我和鲸鱼有事先走。”
“呃,一起吃嘛!人多热闹”聂舷有点担心要怎么单独面对似乎心事重重的子平。
“哎呀!有子平在就很热闹了。”鲸鱼摇摇手说道“更何况昨天帮你的人是他,没必要也要你请我们。”
“谁说她要请你们了?”一直沉默的子平突然开口,还不以为然地扬起一道眉。
“她刚不是说”鲸鱼有些错愕。
“她说要谢谢我,又没说要谢你们,所以你们的份自己负担。”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吃我们想吃的东西。”小黛一副不希罕的模样,说完便拉着鲸鱼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黛冯先生,我也可以请他们”聂舷急得想追上他们,但子平伸手阻止她。
“别再叫我冯先生了。还有,他们是故意留我们独处的。”
“故意?”她瞪大了眼。
“别理他们了,那对欢快冤家会喂饱自己,我们进去吧,我好饿。”子平说完便走进餐厅,聂舷虽跟上,但仍不安地回头望着小黛和鲸鱼的背影。
他们点完餐后,聂舷马上间出心中的疑惑。
“他们是一对吗?”
“一对?谁?”子平先是纳闷,而后才明白她所谓的“他们”是指小黛和鲸鱼。“不是,他们只是常跟在我身边,又很爱斗嘴。不过,我也常怀疑他们是不是对彼此有意思。”
如果他没记错,小黛好像比鲸鱼大三岁,两人虽爱吵,但小黛也常像个姐姐似的照顾鲸鱼,他怀疑小黛其实对鲸鱼有意思,但他们在不在意年龄差距,他就不得而知了。
“你当摄影师多久了?”
“十五年了,我知道你下一个问题是我为什么想当摄影师,所以我现在先说。”大概是被太多人问过这个问题,所以先声夺人。“老实说我已经忘了,我只是爱拿照相机乱拍而已,所以胡里胡涂就进了这一行。over,换你说。”
聂舷被他快速转移话题的能力吓得怔愣一会儿,然后才告诉他自己是个幼教老师。
“我第一次在pub遇到幼教老师。”子平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下次你打算带小朋友参观pub吗?”
“怎么可能?那种地方禁止未成年孩子进入吧!”聂舷吓了一跳,不懂他怎么会有这个念头,她无法想像一群孩子在pub里奔窜的模样。
“我开玩笑的。”他有点好笑地说“你的表情真夸张。”
“呃是吗?”聂舷红了股,知道他在取笑她,让她有种想平空消失的冲动。
餐点送来时,子平脸上的笑意末褪,聂舷发现他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接着想起他昨晚在pub里沉思的模样。
“很高兴能逗你开心,你似乎心情不太好。”
“我心情不好?谁说的?”他一脸讶异地问,纳闷是不是小饔谠她乱说了些什么。
“你昨晚和刚刚走来这里时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我猜你心情不太好。”她解释道。
“我只是在想工作的事,没有心清不好。”子平微笑澄清,看来她比他想像中更注意他。“很抱歉,我不笑时就是一副扑克脸。”
聂舷再度红了脸,她这会又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怎么和他相处不到几分钟,她就糗态百出?昨晚他甚至抓到她撒谎。
“不必介意,毕竟你对我了解不深。我昨天不也以为你要找一夜情吗?所以我们算扯平了。’”于平体谅地笑笑,然后不甚优雅地大啖晚餐,看来他的确很饿。
“我看起来那么像要找一夜情的女人吗?”虽然是她先说出那句暧味不清的话,但她仍很介意自己是否连穿着打扮都像那种女人。
子平闻言差点喷饭。
“不像,那只是我先入为主的想法,我道歉。”他诚挚地说。一个端庄清白的幼教老师,莫名其妙被指为正在寻找一夜情,她会这么介意是理所当然。
“其实你打扮起来很美,跟我第一次看到你时感觉很不同,昨晚在pub里,我根本没认出是你。”子平据实以告,看着她杏眼圆睁,脸颊也更红润,猜测她并不常这么被人赞美。
“那我现在你也无法想像我是昨晚那个女人吗?”
见她一脸的期待,他愣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急需要别人肯定她,他不禁纳闷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刚失恋?男友选择别人,让她觉得自己不如人才会被甩?
“现在的你是之前那两种模样的综合。”他说的是实话。“其实你本身条件很好,你应该要对自己更有自信。”
“条件?你是说外表?”
“嗯,我看得出你很上相,身材也很标准,我想你应该有不少追求者吧?”
“没有。”聂舷嘴里这么回答,思绪却仍摆在他对她外在的评断上。的确,大家看到的是她无瑕疵的外表,只有她知道这具看似完美的躯体内空空如也,那个空旷的地方,正是她心灵空虚的源头。
“没有?”子平不信地嗤笑“你身边的男人不是瞎了眼,就是同性恋。”
“既然你眼睛没瞎,那表示你是同性恋?”她突然冷淡地反讽。
子平僵了下,以她稍早迟钝的反应,他没想到她竟会反将他一军。
“对不起,我说错话,我刚只是在开玩笑,我的意思是那些男人不知道他们错过了什么,而且我也不是同性恋。”看到她突然转变态度,他不知不觉也严肃起来。
“你现在有机会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她看起来似乎下了决心,子平倏地觉得颈背寒毛直竖、胃口全失。
“你在说什么?!”
“你可以追我、跟我睡觉,然后告诉那些男人他们错过了什么。”聂舷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她知道自己不丑,可是有没有美到让那些男人愿意忽略她的缺陷便不得而知,眼前这个男人身为一流摄影师,他应该有辨识好坏的能力。
“小姐,你是不是有双重人格?”子平震惊极了,他不乏被女人倒追的经验,但一个几分钟前还单纯害羞的幼教老师居然对他说出这种话,而且还是在餐厅里!她那盘食物该不会被动了什么手脚吧?还是她喝了酒?但他们没点酒啊!或者她来找他前喝过洒?
“我希望我有。”她诚实地说,要是她有一部分的人格能像聂嫣那样狂放,她这二十八年来的生活就会比现在精采快乐了。
“我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你吗?”他怀疑地眯起眼,但细想自己方才说的,他不认为有哪句话不妥。
“我只是突然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八年却还没有初恋。”
她的诚实让子平瞪大了眼,二十八岁还没初恋是有点不寻常,尤其像她这种条件挺好的女孩子。
“小姐,那你也不该随便找个男人初恋吧。”
“有何不可?初恋通常不会有结果,而且我不孕,你不用担心我会缠着你,或拿小孩绑住你。”聂舷的说法越来越离谱,但她似乎不觉得有何不对劲之处。
“不是这个问题!”他低吼一声“你”“你看起来经验丰富,我想你可以教我。”
“教你?教你什么?”
“教我恋爱的男女间一切亲密行为,那些你会吧?”聂舷看似担心地问,似乎想确定他谈过恋爱、经历过那一切。
子平已不只是目瞪口呆,他是呆若木鸡。
“小姐,你疯了!”他丢下餐具,起身离座。
聂舷迅速结帐后,迫在他后头走回工作室,在工作室门口,他倏地转身面对她。
“回去!我不让你参观工作室了。”
“我没疯,我只是告诉你我目前的需要”她试图争辩却被打断。
“真那么饥渴就找别人去,我没兴趣。”
“啊!我忘了pub里那个盯上我的男人。”她眼睛一亮。
“那你昨晚何必躲他?多此一举。”子平不屑地嗤哼。
“好吧!既然你不帮我,我就去找他。”聂舷说完便转身离去。
子平难以置信她竟这么走掉,仿佛方才没来烦过他一样。
“随便你!”他气得哈哝一句,转身走进工作室里生闷气,那善变的女人要是出了什么事都是自找的,他可不会自责。
聂舷直到站在pub门口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
她怎会突然这么大胆?她虽没开口要求一夜情,但她求的却是一段没有承诺的露水姻缘,这跟她害羞的本性大相迳庭。
但跟她害怕走向婚姻路的心态却很相符。
也许她真的有双重人格,也许她潜意识中已被聂嫣说服,也许纹了个代表自由的刺青给了她叛逆的勇气,也许她渴望被爱一次
她被自己最后那个念头吓了一跳,聂嫣曾问她是否渴望被爱,当时她躲开了,但现在答案却主动浮现,着实吓坏了她。
她对冯子平说要回来找那个昨晚盯上她的男人,现在她就站在pub门口,可是那股冲动已经消失,她不认为自己受得了被那样的男人侵犯,如果对象是冯子平,也许她还能接受。
呃为什么?她又忍不住们心自问。
他明显对她不感兴趣,但她浑身细胞都在回味昨晚依偎在他怀中的感觉,满脑子打转的都是他双颊上浅浅的酒窝,和仿佛心事重重的面孔,他不是那种开朗乐天的男人,初见面时和刚才,他都一副不耐烦和气冲冲的模样,可是她却想要接近他、和他做朋友。
因为他很诚实,人又正直。她心里浮出答案。
认识虽仅两天,但他多数时间都对她以礼相待,不肯占她便宜,比时下那些爱用甜言蜜语欺骗女人的男人好太多了。被这样正派的男人爱着的滋味如何?她很想知道答案,可惜他对她不感兴趣。
“小姐,找不到伴吗?”
她身后响起一个低沉慵懒的男声,猛然回头,发现一个面带微笑的男子正盯着她瞧,两眼不客气的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对不起,挡了你的路。”聂舷不喜欢那种眼神,明显看出他的不怀好意,于是移开脚步,心想离他越远越好。
“要不要我陪你进去?刚好我也缺个伴。”男人自信地问道。
聂舷没有回头,正想加快脚步离开时,他追上来,一手搭在她肩上,她嫌恶地躲开。
“别这样,我不会咬你。”男人看到她的举动,一脸抱歉地笑道“我可能误会你独自站在这里的意思,为了赔罪,我请你喝杯酒好吗?”
“我不喝酒。”她不客气地拒绝,抓紧手中的皮包护在胸前。
“只喝一杯嘛!其实我在等个朋友,就当陪我打发时间吧。”男人展现出最具诚意的笑容。
“我又不认识你。”她仍戒心重重地说。
“交朋友总是从不认识开始进行的啊!只要五分钟、一杯酒,然后我就送你出来坐车回家,如何?”
他诚恳的模样让聂舷动摇了,她瞥了眼腕表,时间还早,反正在大庭广众下,他也不可能对她怎样,于是她点个头。
“好吧,只一杯、五分钟,还有,我们在吧台喝。”她提出条件后便率先走向pub,男人满意地跟随在她身后。
聂舷在吧台坐定后,试图寻找昨晚那个和善的酒保,心想可以再请他调杯像昨晚那样酒精浓度低的饮料,但他却不见踪影,等她回过神,在门口对她搭讪的男人已经帮她端来一杯饮料。
“这是什么酒?”她怀疑地问。
“普通的鸡尾酒罢了。”男人敷衍地笑答“你的酒量没差到只是一杯淡酒就不行了吧?”
“当然不会。”聂舷逞强的回了一句,浅啜一口后便坐立不安的环顾四周。
“找人?”
“嗯我朋友常来这里,我想他们今天应该会来。”她撒了个谎,总比让他以为她在这里没熟人好。
“你是这里的常客吗?”
“不是,我只是偶尔来。”聂舷边喝酒,边注意时间,心慌得根本偿不出酒的味道。
“你好像巴不得远离我。”他受伤似的苦笑道。
“我不能待太久,明天还得上班。”她胡诌着,一口气把酒喝光。“酒喝完了,我要回去了。”
“还没到五分钟。”男人抗议道。
“对不起,以后再补偿你,我真的得走了。”聂舷滑下高脚椅往门口走,他连忙跟上。
“小黛,那是聂小姐吧?”鲸鱼拉拉正随着音乐舞动身体的小黛,指着朝pub门口走去的女人问道。
“呃,好像是。”小黛直盯着那女人的背影瞧“她身后跟着的男人是谁?”
鲸鱼耸耸肩“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师父。”
“我们过去看看。”小黛拉着他离开舞池,跟在他们身后。
聂舷一打开门便觉脑袋一阵昏眩,她心想是pub里太闷,或是她酒喝太快才会如此,强撑着走出大门,摇摇晃晃地往机车停放处走去。
“小姐,你要去哪?”那男人上前扶住她。
“我要回家。”她想挣开他的手。
“你站都站不稳,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骑车”“小姐,这样不行,还是我送你吧。”他坚决地拉她停住脚步。
“不要!你回去等你朋友”她感觉晕眩越来越严重,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急着想远离这男人。
“不用管我朋友,他们自然会等我回来。”
男人脸上温柔的笑容开始令她害怕了,而且他已不再是扶着她,而是围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搂在胸前。聂舷使劲想挣开他,但发觉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弱。
“聂舷!”就在他们拉拉扯扯之际,小黛和鲸鱼奔了过来,硬是把聂舷拉出那男人的怀抱。
“你对她做了什么?!”小黛横眉竖眼地质问那名男子。
“她醉了,我要送她回家。”男子无辜地回答。
“我没有醉!才喝一杯酒怎么可能醉?”聂舷用尽力气的反驳。
“我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差,一杯就会醉。”男子再度以无辜的口吻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我们送她回去就好了。”小黛虽知道事情不单纯,但他们没有证据指控这男人在酒里动手脚,因此决定赶紧带聂舷离开这里。
“也好,我有朋友在等我。”男子状似不在乎地耸耸肩,然后转身走回pub。
“我昨天喝了三、四杯酒也没醉,他在说谎!”聂舷指着他的背影,虚弱地辩驳。但她的膝盖发软,几乎站不稳“我头好晕”
“别说了,我们送你回去。”鲸鱼和小黛分别架起她两只胳臂,撑着她走向小黛的车。
“拜托先告诉我们你家住哪。”眼看她眼皮就要合上了,小黛赶紧问道。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聂舷无力地摇摇头。
“别闹了!你一定要想起来,不然我们要带你去哪?”鲸鱼着急地催促着。
“我头好晕,别叫我想事情!”她抗议道。
“先带她回子平那儿好了。”小黛提议,然后打开车门,和鲸鱼合力将聂舷塞进后座。
“师父会不会不高兴?”鲸鱼担忧地问。
“管他高不高兴,我倒想问他为什么放她一个人跑来这里。”小黛咕哝着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