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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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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1章 填房

    夜雪丹田破碎,又因为才流产不久,身子虚弱异常,她落荒而逃,没几步就被阿努等人围剿起来,夜雪紧攥着双手,尖锐的指甲镶嵌进皮肉之中,似有猩红的血液蔓延出来,她瞪大眼恐慌的看着四周,脑袋不停的摇着。

    “四小姐,莫让奴才难做。”阿努沉声道,铁面无私。

    夜雪闭上眼,无力的跪在地上,嘴角绽入一抹嘲讽的笑。

    突地,她睁开眼,瞪向轻歌,“夜轻歌,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放过我?!”歇斯底里的声音,喊的嗓子都要哑了,凄惨嚎啕。

    阿努拽着她的手,把她拖到夜正熊面前,自托盘上拿过针,在夜雪指腹刺下,而后挤出鲜血滴在清水上。

    瓷碗里的两滴血,交缠在一起,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之下,却又分开,丝毫不相融。

    夜正熊脸色如暗下来的阴天,似有乌云滚滚,他看了眼刘海,沉着嗓子道:“试试他的。”

    刘海被人押至瓷碗跟边,他奋力挣扎,奈何无果。

    “小心,他要自杀。”轻歌看着刘海下颌鼓动了几下,一眼便知他这是要咬舌自尽。

    阿努反应过来,狠狠一巴掌甩在刘海的脸色,鲜血从嘴角蔓延出来,阿努面无表情的走上前,例行公事般刺出了刘海的血,再刺夜雪的血。

    当夜雪体内的鲜血滴在水面上时,秦岚完全崩溃,双目赤红,夜雪瘫倒在地,绝望的闭上双眼。

    夜正熊朝瓷碗里看去,果不其然,两滴鲜血融合在一起,难舍难分。

    啪!

    夜正熊怒极,大手一挥,托盘上的瓷碗和铁针跌了一地,捧着托盘的奴才诚惶诚恐。

    “歼夫银妇,狗男狗女!”

    夜正熊从旁边的侍卫身上将长剑抽了出来,寒光闪烁,他一手执剑,一手艰难的转动着轮椅,往秦岚的方向逼近,秦岚瘫坐在地上,万念俱灰,她看着一身杀气朝自己而来的夜正熊,苦笑着。

    她想过自己会有很多结局,却从未想到自己会落得这般下场,更未想到,让她如此狼狈不堪的,竟是那个她从未都不放在眼里的夜轻歌。

    过去的十几年,她会留下夜轻歌的性命,是因为快意感。

    当年,她是落花城的庶女,目睹夜惊风在落花城大战至尊的风采,一见倾心,缱绻情深,而后飞蛾扑火般离开落花城,到四星大陆各国的疆土上游荡,她看见过湛蓝的天际、走过荒凉的沙漠自古老的城堡里穿梭,独自一人没有目的在漫天杀雨里游荡了整整四年,直到看见夜惊风保家卫国的姿态,那是战神的风姿,自刀光剑影中淡然游弋,天上地下,他似来自古战场的修罗,脚下的成堆白骨,江河血液,都是他的战绩,他的荣耀。

    彼时,秦岚一袭白衣在千军万马之中,他将她带回北月,她知道,她终于找到了他。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才找了整整四年。

    只是到了北月,她却看见他搂着另一个光彩夺目的女子,那女子红衣如火,黑瞳深邃,笑时妩媚,不动如钟。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输了。

    可嫉妒好似燎原般疯狂的蔓延,恨意蒙蔽了心智,她嫉妒的发狂,日日夜夜都在想,要是这个女人死了就好。

    世事无常,夜正熊看上了她,向她提亲,她想着,若不能与他在一起,嫁给他弟弟也行。

    阎碧瞳怀夜轻歌的时候,秦岚终日算计,要怎样才能让她胎死腹中,偏偏阎碧瞳也不是什么软流之辈,十月怀胎安然,直到夜轻歌出生。

    丑陋的胎记,不堪的天赋,以及夜惊风战死的消息,一切都来的那么快。

    正因为夜轻歌的丑陋和废物,秦岚才会想着留下她的命,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的孩子这么不堪,她心里就有种变态的快感。

    往事如烟,白驹过隙。

    夜正熊费力的到了秦岚面前,他坐在轮椅之上,将手中的剑朝秦岚刺去,“贱人,去死吧。”

    一道身影掠来,扑在秦岚身上,夜正熊的剑贯穿了刘海的身体,正中心房。

    刘海抱着秦岚跪在地上,喷出的鲜血溅了秦岚一身,美丽的花儿在秦岚衣裳上妖冶的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望着逐渐没了呼吸的男人。

    刘海手上全是鲜血,他抬起手想要抚摸着秦岚的脸庞,却只能凝滞在半空,好一会儿无力的垂下,他往后倒去,身下是一片血泊。

    “还真是郎情妾意。”夜正熊嘲讽道,“他不想你死,那你就活着好了,既然你这么荡,那我就让你荡个够,来人,将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送去潇湘馆,拔了她的舌头,看好点,省得自杀。”

    秦岚张大嘴,想要嘶声尖叫,却什么都喊不出。

    几名侍卫上前,驾着秦岚的双手要将她拖走,秦岚一面被带走,一面回头大声的喊着,“夜正熊,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

    娘……

    娘!

    浑浑噩噩颓废似一具傀儡般的夜雪蓦地回过神来,她朝秦岚跑去,奋力的将侍卫的手扒开。

    夜正熊眸中冷光闪烁,声似雷霆,“都给我好好看住四小姐。”

    阿努带人上前,将夜雪桎梏,秦岚的喊声越来越小。

    夜雪瞪大眼,怒视夜正熊,“爹,娘她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这样做。”

    “爹?”

    夜正熊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肆意讥诮的笑了起来,许久,他笑够了,凶神恶煞的看了眼刘海的尸体,“你是眼瞎了不成?你的爹是这个,他已经死了,我与你没有半分关系,别乱认亲戚。”

    夜雪心里一片凉寒,她站在冷风中,如细柳般摇摇欲坠。

    这个曾经让她敬重崇拜的父亲,如今这样一副嘴脸,让她觉得恶心。

    十几年的父女之情,就因为几滴血化为须有,也是可笑。

    见夜雪不说话,夜正熊脸庞抽动了下,眼中划过一道狠戾之色,却见他道:“夜雪你已经及笄,也到了嫁人的年龄,我看御史大夫就不错,你就嫁过去当个填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