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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把她灌醉了吃醉鸡
宗主任看路水莲听得出神,越发说得起劲。“据说那是他没来局里就好上了的,一来局里没多久,就把她调了进来。姓谢的是钱副局长那一派的,他父亲跟钱是老同事,他来局里也是钱副局长办的。姓宁的老女人是关副局长那一派的。你要小心,跟谁都不能说真心话。”他一脸神秘兮兮的严峻。
“那你是属哪一派的?” 路水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宗主任。
“我是何局长那一派的,我是去年才从林业局调来的,做了七八年办公室主任了。这里的关系很复杂,实话对你说,姓钱的已经有不少人在告他的状了,局长太守旧,年轻人喜欢他的人不多,而且年龄比何局长只小一岁,过几年,这局里退的退,换的换,还不知到时候这林业局是谁的天下呢?”他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宗主任这么能干,那肯定是你的啰” 路水莲恭维了他一句。
下午路水莲借口家里来了人趁早溜之大吉,宗主任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但也无可奈何,反正是那臆想中的一顿肥美的晚餐没吃到嘴,路水莲这个成熟女人多汁的咧嘴大石榴他是没能尝上鲜味。不过,宗主任想,不急,机会总是有的,有句老话说的好,有经不愁念,有洞洞不愁日。
局里的人天天上演着同样的戏,几个人兴味不减地一齐来做菜,只是菜的内容和花样不同,味道却都是一样的黄色段子。除了对刚来的年轻人,又没有结婚,他们一般是不拿来做佐料的。其他看见的,熟悉的,只要局里没什么大事,就每日一次地来烹调,男人嘴上挂着日,女人嘴里尽说逑。比赛谁说得更下流更双关,更新奇更有趣,说得大家心里身上都痒痒,那个人无疑大家都喜欢。
路水莲上下班六天了,还是没有什么具体事儿。但是机关里把按时上下班看得很隆重,8点上班,可她发现大部分人7点半就到了,打的打开水,搞的搞卫生,洗拖把,然后泡茶,取信件,整理文件。到无聊的时候,大部分是快要下班时,大家在一起开下流黄色玩笑。然后没事大家也要守到5点半,才关门走人。总之这就是机关,机关有机关的一套,你到了这就像是那个巨大的轮子上的一个齿,前面怎么转,你只能配合,否则你就是格格不入的异类。要想在大家的眼中留下好印象,你就得最好是提前到达办公室,润物细无声地把所有的卫生都做了,给大家把茶泡好,然后你还得会开下流玩笑,越开得离奇越开得令人身临其境你就获得更多的好感,因为你有本事让他们都快乐。如果你想当官,要搞好群众关系,你就得先做小人后做君子,如果摊上要评优,那个有希望的人就要拿出钱来请大家啜一顿。按惯例,新来的也应该请客的,可是路水莲没有多少钱请客。发了工资,1008.56元,她想起快过中秋节了,给家里寄了500元,这样一来,余下的也就只有500元了。
她打心里厌恶机关里这种按步就班的工作,她觉得自己要是一辈子耗在这种地方真是没劲透了,她心里有种强烈的渴望,她要离开这个地方。
这天是中秋节,下属的林业局局长来开会,中午少不了要聚餐,席间杯来盏去欢声笑语,好不热闹,路水莲不胜酒力,只在桌子一角混水摸鱼,细嚼慢咽,忽听耳边疾呼:“小路,过来敬赵局长一杯!”她抬头,顶头上司钱副局长大眼瞪她,那眼光恨不得就能把她生吞到肚子里去。
“我不会。”她忙赔笑脸。
“今天你非喝不可,否则我不高兴了,以后你还想不想在我手下工作?”钱副局长脸色一沉,因为许多人都在看他,他一定要在大家面前抖抖他的威风。他软硬兼施地来拉她水嫩的胳膊,趁势在光滑滑的皮肤上狠拧了一把。路水莲不敢违抗,接过钱副局长塞到她手里的酒杯,
“来来来,对了,这样就对了,端起来,跟赵局长喝一杯”酒已经端在嘴边,那个脸长得像个大土豆似的局长眯缝着眼看着她,她无可奈何视死如归壮怀激烈地喝了下去,她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咕咕嘟嘟奇怪的声音,吓了一跳。“好!”席间顿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她抽身欲溜,没想到被两个彪形大汉铁钳般的大手按住肩膀,
“咳,路秘书,还有我们呢,我们也是县里来的局长,你就不跟我们喝了?别只给赵局长一个人面子哦。”
“还有小路,你刚才敬了我一杯,我还没还你的礼呢。我们还要干一杯!”赵局长意犹未尽。路水莲语塞,大杯的啤酒又被端上来,
三杯过后,她的胃开始痉挛,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只感觉不断有人把黄色酒液递到她嘴边,她嘟嘟囔囔说“不”他们义正严辞地说“喝”“灌”!就这样她被灌了十几杯啤酒下肚,足足有六大瓶吧,这是她后来听别人说的,一斤三两一瓶的啤酒,她喝了七斤八两。然后她一头趴在满是酒水的桌子上,不见那些形形**的嘴脸了。
不知什么时候,两个大汉扶着她的胳膊,防止她坐不稳滑到地上。她迷迷糊糊听见才知道是那些局长们的司机,他妈妈的!连司机也来害我!她抬起头,满脸是汗也是泪“你们这些坏蛋!”她伸出手想去抓起那些酒杯朝他们那些灌她酒、围观她的那些胖脸和瘦脸上砸去,可是她四肢软沓沓的像患了软骨病,她连手都抬不起来。“我要回宿舍。”她叫,可是没人理她。他们还在猜拳行令,虽然少了一个笑料,但他们又换了一种新的喝酒的玩法。听着这班无聊的家伙在高声大气地吆来喝去,自己却给他们做了笑料,真是耻辱!她拼尽一点力气想站起来,手臂一甩,把桌上的杯子打掉了一个,她听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那群人也听见了。
钱副局长怕她呆在这妨碍他们喝酒“把她送到一楼招待所,开个单间让她休息一下。”
“不用我要回宿舍”她含糊不清地咕哝道。
“别听她的,这里我说了算!”钱副局长一声令下,他们就挟着她往楼下走,走到楼梯转弯处,路水莲觉得心里闷,哇地吐出一大堆秽物。她终于被送到一楼一间房子里,是那个瘦瘦的女服务员开的门,那两个汉子不怀好意地把她扶到床边上坐下,一人伸出一只手,装着扶着她的样子,趁机各捏住一只她涨鼓鼓的奶子,狠狠的揉搓着,过够了几把干瘾,才说“小姐,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你歇着吧”奸笑着走了。这个有点土气的乡里姑娘给她倒了一杯水,就暖昧地笑了笑,
“门,我给你带上了,你睡一觉吧。”她觉得他们的笑里藏着什么东西,她觉得一个人在这不熟悉的环境只怕有些危险。
“对啊,自己的宿舍就在办公楼的四楼,钱副局长为什么不叫他们把我送到那儿,有些蹊跷。”她知道服务员有门房钥匙,她可以随时进来,那么别的人也可以随时进来。她试图站起来,可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看看房内,也没有电话。她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只剩一团烈火还在腹内熊熊燃烧,肚子里像煮开了重庆什锦火锅,火辣辣,麻籁籁;胸口郁闷,像堵了一块烙铁;头也像装了无数风车,呜呜乱转。她的胃,她的胸,她的头开始痛起来,痛如刀绞,说不出的难受。她往后一靠,背顶住床挡板,有一种像麻醉葯的东西像潮水般阵阵袭击她的身体,她在晕眩中坚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不能睡,不能睡,这里不安全。可是那眼皮就像两片被淋湿的叶子,一个劲地往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