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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快活与罪孽
老医师问路水莲的老公为什么没有跟她一起来刮宫。这令路水莲迷惑在一个问题上,那就是李炳辉、华伦天及华俊辉三个男人哪一个才能算是她的老公呢?她想了很多,想到这些,路水莲自己就觉得好笑,但是是苦笑。这三个人都日过她的身子,都可以说是她的老公,但从另外的角度看又都可以说不是她的老公。
“可这小孩怎么办?”老医师又想起了这个问题,于是问道。她想不通,既然面前这个女人是决定了今天到这儿来刮宫打胎的,那位什么不让老公来陪,反而还带着一个孩子来呢?等一下她去做刮宫手术了,那谁来照看这个孩子呢?
“你看能不能帮我个忙,找个护士帮照看一下这个孩子?我可以出钱。”路水莲突发奇想。
老医师愣了愣神,看来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她想了一下说:“你可真是个勇敢的女人。”也许她是隐约的觉得这个女人是有什么苦衷才带着这个孩子一起来的,她有些同情路水莲可怜她了。毕竟,一个弱女子只身一人来做刮宫手术是值得让人同情的。老医师对路水莲说完这句话,揿了一下面前的电钮,不一会儿,就过来一个年轻护士,看上去跟路水莲相仿年龄。
“什么事芮医师?”年轻护士笑着问。
“你那边的事情料理妥当了吗?”芮医师问。
“料理好了。”年轻护士说。
“那好。”芮医师给路水莲介绍道“她姓张。”说完又跟张护士说“我这有个病人,怀孕已经两个多月了,但她不想要,所以要做刮宫手术,可是小孩没人带,你能不能抽空帮照看一下?”
张护士有些惊讶,看来她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但既然是医生吩咐要做的她也只好说:“好的,没问题。”本来,护士就是要配合医生工作的。
年轻的张护士一边答应着一边蹲下身来抱家全,家全却躲开了,不要她抱。路水莲拦住家全,说:“叫阿姨。”家全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张护士说:“这小孩长得真漂亮,多大了?真可爱。”
路水莲说:“两周岁多一点。”
张护士说:“那跟我的小孩差不多大。”张护士又要抱家全,家全还是不肯,路水莲只好哄着他说:“家全乖,家全听话,先在阿姨这儿呆一会儿,妈妈过去打一下针马上就来。”家全犹豫不决。张护士微笑着,乘机一把把他抱了过来,说:“阿姨喜欢你,阿姨带你去拿好吃的。”
还好,家全总算同意了,但一双眼眸还是将信将疑地转动着,张护士抱着他往门外走,他回过头来叫了声“妈。”路水莲给叫得有些揪心,那一霎那间这些日子的辛酸一起涌上了她的心头。但她还是微笑着,她说:“家全听话。”
路水莲去了手术室。手术进行得很成功,也很快,没多大功夫就结束了,路水莲平躺在手推车上,一名护士把她推了出来,然后把她安排在一间病房里,让她好好休息。病房里有着三四张铺位,但只躺了一个病号,也是做的刮宫手术,和路水莲并排躺着,那病号足有四十岁光景,在歪着头看着路水莲,意思很明显,想跟路水莲攀谈,她这个年纪的女人都是这样,还搭讪,爱和人攀谈,标准的三八。但是路水莲没有理会,她想,你都这大年纪了咋还这样喜欢日,还不小心被日出个孩子来哩?
路水莲感觉下身很痛,是那种撕裂的痛,空荡荡的痛,痛的彻骨,刚才做刮宫手术的时候那个医生在她的下身那个地方搅和的很厉害,那个铁东西撑着她那儿的口,撑的很大。这是路水莲第一次做刮宫手术,她觉得把那个地方毫发毕露的呈现在那医生面前任她摆弄很是难为情,虽然她也是个女的。路水莲一直有个感觉,就觉得那女医生在给她做手术的时候一定会想她是怎么被男人日的。这种感觉让她很是不舒服。
路水莲闭上了眼睛。她没有心情跟陌生人说话。那中年病号边上围着四五个人,有男人,也有女人。看来都是家属,叽叽喳喳的,把这病房里搞得应声响,够讨厌的。路水莲闭着眼睛,不知不觉在这吵闹声中睡了一觉。
有一只手在脸上抓来抓去,路水莲害怕,她不知道是谁在抓她,她看不见。那只手先是抓她的嘴巴,尔后抓她的鼻子,抠她的鼻子,后来又在抓她的眼睛,抠她的眼睛。路水莲害怕极了。心想眼睛抠瞎了可不得了。她试图把那只手推开,她迫切需要把它推开,但是她毫无办法,她的两只手始终提不起来,她使不上劲,她无法动弹,整个身子都这样无法动弹,她心想怎么会这样呢?这是怎么回事?她吓得浑身在出虚汗。
“妈妈。”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她想不起来这是谁。
“妈妈。”那熟悉的声音又在叫了。她想睁开眼睛,可竞也好歹睁不开,那眼皮像是给粘上了。
“妈妈。”那熟悉的声音还在叫。她痛苦极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竟也说不出话来。她心想我死了吗?死亡就是这个样子吗?她甚至想,我这是不是已经给埋在墓穴里了?不然怎么会动弹不了怎么会睁不开眼?
“妈妈,妈妈。”她听清了,这是儿子的声音,是家全在叫她。
她竟然奇迹般地睁开了眼,她****了。她高兴,她微笑。她看见那个张护士正抱着家全站在跟前,看见家全正用小手在摸她的脸。
“妈妈,你怎么啦?”家全见她睁开了眼,有些问道。
“妈妈在睡觉。”她笑着说。
张护士一直笑嘻嘻的,这时问道:“疼吗?”
“谢谢,不疼,”路水莲说“很顺利。”
“你老公出差了?他怎么这样粗心,在这个时候出差?”张护士又问。
“是的。他单位里有些紧急的事情要去办的。”路水莲只好继续她的谎言。她不想说出实情,她也没法说的清实情,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复杂了,就像谁究竟才能算是她的老公一样,很复杂,没法说的清哩。她要是在这个时候对张护士说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才能算是她的老公的话,那张护士还不笑掉大牙?一个女人怀了孩子,连刮宫手术都做了,却还不知道哪个男人是她的老公,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我要是你,就做完手术再让他走。这都是他造的孽。男人呀,图一时下面那个东西的快乐,把这罪都让我们女人受了!我们图的是什么呢?嘻嘻嘻。”张护士已同是一个女人的身份感慨的说。
“没事的,这又没什么大不了,这比起那些开胸剖膛的大手术来算的了什么呢?我不能因为这样一件事耽误他的工作。”路水莲很平静地说。
“你可真了不起,真坚强,我真佩服你。你不知道,我们这里每天都有来做刮宫手术的女人,有的出来后那个哭喊呀,就像是谁把她身子下的那个东西生生的割去了一样哩!”张护士显然说的是真心话。
路水莲苦笑笑,没说什么。她又有什好说的呢?她什么也不能说,苦水只能是自己咽下自己的肚子里。这就是生存的罪孽!
家全的嘴里嚼着一块奶糖,手上也抓满了,外衣口袋鼓鼓的,无疑也是装的奶糖。路水莲不好意思地对张护士说:“你还真给他买吃的?”
“是别人送的,”张护士说“昨天一个产妇刚出院,她那家属客气,买来了许多糖。”
家全见路水莲躺在病床上,就也要上去。张护士说:“别打搅你妈妈,她刚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