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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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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途跋涉不分昼夜,总算在五月中旬到了京城。夏临梓忙于周旋政敌,无暇顾及。太后还在路途中,我只能暂时留在他的王府。

    暖风催得石榴红装满园,绿荫成林。

    “你的笑容真暖心,常常如此笑,多好。”

    我逆着光线,淡漠转身快步走开。

    他紧跟着追了上来,担忧的言道:“倾禾,是我的错,你别恼。我会处理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也小心点,孩子总是无辜的。”

    “倾禾知道王爷素来疼爱如夫人,王爷可不能因为没有教如夫人音律,气坏了她的身子,就要小妹答应嫁给如夫人那个痴傻的弟弟。”我看着不远处隐隐约约的明黄色翔龙衣袍,特意高声急喊。

    “你在说什么吗?我。”

    “七弟,要把倾禾许给谁?”

    威严的声音带着质问传了过来。夏临梓横眉冷眼的拉过我,瞥着他。

    “皇兄?!皇兄怎么来了?也不告知臣弟一声。”

    “告知你?幸好没有告知你,不然还不知道七弟就是这样好生照顾倾禾的。”

    夏临川不解为何我会摆他一道,垂首笑道:“让皇兄笑话了,方才臣弟和倾禾玩笑,哪能呐。”

    “哦,看来七弟的姬妾真是好的很呐。”

    夏临梓看着我,浅笑的不管半跪的他,前行几步,道:“太后明日回宫,你与朕一同回宫。”

    “是。”

    上官忆离走出光圈,含笑的扫过。走到珠帘摇动的主位上,缓缓坐下。一双碧玉的手抚着错金施彩的扶手,呐呐的说道:“华倾宫果然是富丽堂皇,华彩画栋。”

    “风容没有苛待你。进了宫,消息就像长了翅膀,这会满宫都知道华倾宫了。”我打了个手法,光圈倏地消失。

    “知道好啊,宫里那么多的女人,总会有好戏看。”

    “你的戏不也开始了么,哼。记着,你我的交易。”

    “我不在的时日里似乎错过了精彩,不然他怎么来了。”上官忆离支着下颚,饶有兴趣的来回扫视。

    “你记住你的目的就行,你应该清楚皇宫是什么地方。”我闪身躲进了主位边上厚重的茶色帘幔后,静静的听着。

    “启禀明阳郡主,尔王殿外来访。”带着伤,不肯别人近身侍候的小歌抖着手,禀告。

    “哦,尔王进宫,不去其他地方,偏跑这,真是有趣,请他进来吧。”她暗笑的冲我眨眨眼,比划着自己的面容。

    我嘴角抽搐的翻着眼睛,她还真是不忘打趣。

    “你下去,本王有事与郡主相商。”

    “尔王跑我这,什么事,神神秘秘的。”上官忆离轻笑的打趣。

    “倾禾,你为什么那么说?难道你心里皇兄分量如此重,以至于要带着我的孩儿嫁娶?!”

    他焦急指责的怒气不小,不过是夏临梓领着我进了宫,又下了道旨让他的府邸作为皇贵妃的进宫的娘家,暗中实则告诫他不要有什么其他念头。

    “嗯?!”上官忆离显然被“带着我的孩儿嫁娶”给惊到了,猛地站了起来。

    “怎么不是吗?你与我究竟算什么?”

    上官忆离被他愤怒的表情吓到,瘫坐在椅子上。

    “怎么?你是谁?”他松开上官忆离的手,喝道。

    “真是躲不过的事,没想到中了蛇毒就暴露了啊。”上官忆离轻松的语调,摸着手臂,冲着帘幔后的我喊道。

    “暴露?!你不是萧倾禾?”

    “呵呵,孩子的事,自个问她去,我不打扰了。”她避重就轻的答道,一股烟的跑了。

    门一开一合,安静的大殿里不像还有我和他。我暗恨的摇头,上官忆离你也学会甩手了!

    “怎么不肯出来了?!还是要本王来请啊?!”

    寒气无声无息的飘荡,我一拉帘幔,飞身落在上官忆离坐的地方,背对着他。

    “尔王寻根问底,一不小心命没了。”

    “你是谁?‘萧倾禾’究竟是哪个?”他走前两步,霸气十足的问道。

    我转身坐下,看着他凌乱的样子,笑道:“萧倾禾是谁不打紧,不过是讨一个公道,要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要回自己的东西?”

    我捂着嘴,皱眉不语。他几番衡量,扫视一周,拿了个错金瓷瓶放在我面前。我低头笑道:“夏临川,你是聪明了,还是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他将瓷瓶搁我怀中。想了想,不妥,自己拿着等着我吐出脏污。

    “呵呵,你的仁慈早晚会害了你自己。”我轻推瓷瓶,冷笑的将他眼里担忧,不舍,杀意,防备看的清清楚楚。

    “你还是管好自己吧,你若是萧倾禾,她是谁?同样,反之。”

    “萧倾禾,呵呵……萧倾禾。她是谁,她才是你正儿八经的皇嫂,上官忆离!”

    他惊讶的搁下瓷瓶,指着门外,厉声道:“你在知道自己说什么吗?你们一个摸样,居然说她是上官忆离?你不要命了?!如果真是这样,凤暖宫的又是谁?”

    “你看看你自己都会问凤暖宫的又是谁?呵呵,想必也有猜疑。她是上官纤素,上官忆离的孪生姐姐。”

    “她?!”

    “不过是痴情生怨,怨极终恨。她不会对你们有害,她可是你们的帮手。”

    “按你说的就算是真的,怎么可能,她是上官方的嫡亲女儿。”他讽笑的不信。

    “真不真,假不假,到上官家树倒猢狲散的时候,你就明白了,还是你怕等不到那一天?”我看着他冷冷地笑着。只是如此,他便更是猜疑。其他的可以说成他们的功夫傍身,不能用。

    “那你了?你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你也是他上官家什么人。”

    “我,我只是为了一桩旧年恩仇而已,了却了自然会离开,你不必忧心我会把你们怎么样。”

    “离开?”他一改前面的怒意质问,探究的不解道。

    “你什么都不用问,不用管,做好你自己就可。”

    “什么事不用问,不用管?”

    我看着怒气上爬的他,头晕目眩的摇晃起来,哇地血气上涌,一口喷在瓷瓶上。

    浅绿色帘帐,紫薇花床帏,海棠色桌椅,一副春游图摊在墙边几案上。怎么回了夏临川的府邸了?

    “你醒了?”温和的话语,一身白色衣衫,疲倦的面容似乎有几日未曾休息好。

    “我怎么到这了?”

    “你突然吐血,我便寻了个由头,带着你回了。你昏了好几日,大夫居然诊不出。”他指着一边放着的面皮,倒了杯水,不得其解道。无清宫的人似乎在附近,隐隐约约感受到绝殇剑的剑气。不能动用法术,否则察觉到,以现在的法力很难脱身。

    “倾禾,呵呵,你觉的我该怎么打算。”他反问道,慢慢走过来坐到窗边。

    “杀了,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放着危险不如清除,如何。”我笑道。

    “呵呵,好办法。”他大笑的眯着双眸,转瞬收起笑容继续道。“够狠,够干脆,还想带着孩子走。”

    危险的话语让我一惊,侧头看着别处暗暗思量,稍候意图躲开。

    “我认识的‘萧倾禾’可不会露出慌张呐!”

    他手指轻轻抬起自己的头,危险的话,看似清风朗月的人心的笑容,让我反驳的话打住,堂结在口。

    “看够了么?”

    温柔细语,温柔似水。恍惚间看到陌上城那些时光缩影,欢声笑语的屋舍,眷顾的人影,绝殇剑的贯穿,温柔换成冷酷的人。

    “呵呵……你可以走开了!”

    他嘴角越发上扬,撑着额头大笑。

    “难怪在华城,每次单独见面,总是哪里不对。这语气,神情就是了。”

    “真是笑话,真是毒药。”

    “同样的面容,你不会在我这里还顶着这张脸吧。”

    我眯着眼体力不支的道:“你,咳咳咳,你先走开,我很倦。

    他闪了闪眼,索性走到一边。“嗯,看得出你精神不济,放心好了,你只管安心,这里没有什么人可以害到你。”

    “……”

    “想什么?莫非不信?你附在她身上这么久,不会感受不到任何感情吧。”

    “你?!呵呵,王爷说什么呢?该不是看了什么书,说戏文吧。”我装傻的避开他投过来的视线,转眼看向别处。难怪了,无清宫的人没有任何风声的出现在附近,他居然知道了。

    他趁着我走神倒了杯水喝下。“哎,别挣扎了,倾禾还是风语。”他怅然的长叹一声,怜惜的叹声。

    “你在试探我?你接下来想怎么样?杀了我?还是请出无清宫的道士斩草除根,就像他一样。”

    我听着传来的一声沉重的叹息,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安心。

    他摇头笑着,随手抽出怀中一张小纸条。上头少府宴请昔时恩人赫赫在目,原来是他。风容不是处理妥当了么,怎么他毫无预警的把无清宫的人找来。

    “不,只是最后的确定。我不是他韩少府,做不出这样决绝冷心的事。”

    我抬眸看着依然嘴角扬起温和笑意,直抵双眸的他。“我以为做的很好,连他都未可知就在他附近。你怎么?”

    “你是做的很好。只是我好奇两榜出身,位居少府的他,沉稳淡定。怎么越接近北边越是心事重重,在那日桥上听的一曲,更是慌神不安。而那曲子是他前不久,谱出送我鉴赏。怎么凭空出现在你这里,怎么后来对女人不上心的他会突然降低姿态拜访一位戏楼老板,怎么守院的暗卫来报说他半夜潜进她养伤的屋子,出来时面色凝重的一言不吭。接着隔日便像皇兄告假,说去陌上祭拜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