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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传报,大当家明显是吃了一惊,连脸色都变了,看着门口的方向,确定真的是庄主后,立刻和三当家走到了门前。
两人站到最前面,双手抱拳恭敬道:“庄主好!”
二当家和庄主走进屋中后,二当家与大当家三当家站成了一列。
趁混乱,萧以祸回到了林乐知的身旁,那位年轻男子也与他们站成了一起,站在了林乐知的身子左侧,眼神来回的打量着萧以祸和林乐知。
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林乐知注意到了年轻男子的神色,心想“难道被认出来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把脸抹成这样,还能认出来就有鬼了。
杨翰采则一直关心着萧以祸的身子状况。
林乐知凑近了萧以祸,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刚才够勇的啊。”
萧以祸看了林乐知一眼,没有说话,目光转向门口的庄主。
庄主带着黑色的蒙面帷帽,看不清容貌,从身形上来看并不高大,但是却气场十足,好生威风。
鞋底也比旁人的高出一些。
大当家的走上前,笑着说道:“这庄上一切都照常运行着,不知庄主来此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大当家方才手里把玩的刀,还来不及收起来,很显眼的攥在手里。
庄主看了一眼后,走上前去朝着大当家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混账东西!”
大当家立刻吓得跪了下来,模样甚是惊慌,抱拳道:“庄主,不知道小的做错了什么,惹您生气。”
庄主伸出手指着大当家手中的刀子,气愤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这个,你知不知官府的人已经盯上了这里!”
大当家面色惊慌。
“这里并未有官府的人靠近过,还请庄主告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官府的人会把官府二字写在脸上吗!”
庄主冷“哼”了一声,一路走到座椅前坐了下来,沉了一口气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昨日州庆镇的废宅里凭空出现了一具枯骨,枯骨手持青烟,对天鸣冤状,现在整个州庆镇都传遍了,说是枯骨出来喊冤,杀人者正是牙人庄,你如何解释!”
大当家一路跪着过去,到了庄主的面前。
“不可能,我们近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出过这庄子,如何出去杀得了人,这肯定是冤枉,冤枉啊!”
“这整个庄里,就只有你喜欢往别人头上刻字,不是你,难道还能是别人吗!”
“庄主,这就更冤枉了,二弟和三弟可以作证,我根本就没出过这庄子。”
二当家站到庄主的面前,恭敬道:“庄主,大哥近段时间确实没出去过。”
“如果你们都没出去过,是何人去那棺材铺订的这些东西!”庄主从怀中掏出了一堆冥币,一把扬到了空中,冥币在空中飞舞后,落到地上。
冥币倒映在大当家的眼中,即便身材魁梧,也难掩心中的恐惧。
大当家连着又往前跪着行进了几步,抓住庄主的裤腿惊恐慌道:“庄主,这就更冤枉了,我们连庄子都没出过,如何订的了这些冥币,况且我们从来只做活人生意,何须用得着这些死人的玩意!”
二当家的弯下腰,顺手捡起了地上的一张纸币,在手中揉搓了片刻。
“庄主,我们庄上每次去镇上采购,都是庄上的兄弟同行,只买庄上需要的东西,不会在镇上过多停留,且都由专人一一记录在账,庄主可差人去把账簿拿来,一阅便知真假。”
“对,庄主,一看账本便知,多谢二弟提醒。”
庄主没有说话,只摆了摆手,让庄上的人去办,然后踢开了大当家的手,之后便靠在椅子上,稍作休息。
大当家一屁股蹲到地上,一时缓不过劲来。
二当家的拍了拍大当家的后背,示意他起来,大当家这才擦了擦额间的细汗,慢慢的站起身来。
不一会儿,账本就被呈到了庄主的面前。
庄主打开了账本,直接翻到了最近的一段记录,脸色越来越严肃。
“如何,可看仔细了,是不是你们订的冥币?”庄主厉声问道。
大当家、二当家和三当家,顿时都慌了,他们根本就没有订过冥币,却写着在很多家都买了,这账本上白纸黑字,如何能赖得掉。
顷刻间,三人全都跪在了地上。
二当家开口道:“回庄主,我们确实并未去棺材铺订过冥币,这当中一定有问题,还请庄主明察。”
庄主将账簿丢到了二当家的脸上,“这白纸黑字,你们还想抵赖。”
二当家拿起账本看过之后,上面确实有去棺材铺采购的记录,不过字迹却不一样。
“回庄主,这些字迹与往日字迹不同,想必是有人故意嫁祸给牙人庄。”
说完,二当家把账簿用双手再次奉给庄主。
三当家连忙说道:“平日里这账本监管的并不严,庄里的兄弟都能靠近,应该是混入了内鬼,还请庄主给我们时间调查此事。”
“你们啊你们,平日里疏于防范就算了,现如今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何用。”庄主连喘了几口粗气,接着说道:“还给你们时间调查,等你们调查出来,官府的人都混进来了!”
说完庄主的眼睛,看向了一旁的流民,气都差点喘不顺,指着一旁的人说道:“这些流民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把他们带到地牢里。”
三当家的抱拳道:“回庄主,我原本是要把这群流民带到地牢的,恰逢队伍里有个受伤的,那个会医治的刚好在大哥这里,便带到这里来了,还请庄主恕罪,我这就把他们带下去。”
说着,三当家就要去叫人把流民带下去。
“且慢!”庄主看着即将离去的流民,思索了片刻后抬手说道。
三当家的转过身来,抱拳恭敬道:“庄主还有什么吩咐?”
庄主隔着黑纱在游民堆里扫视了一圈,忖度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听闻,这件事情不仅惊动了官府,还惊动了那个诡探姜怜安,说不定他已经混进来了,这里来的人,你们可有好好查过。”
“这……”
几位当家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而后看向流民的方向,眸色沉了下来。
闻言,林乐知的心里一阵发慌,手触摸到了位于左臂内侧手腕靠上的烟云纹伤疤上。
萧以祸的眸色也沉了一分,但是眼神并没有到处乱看。
姜怜安身上这防伪标识,可不要太好认。
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
姜怜安是正经人吗,出去断案,还天天把伤疤展现给别人看?
要死了,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啊!
现在去找死,还来得及回去吗?
或者能重开吗?
正当林乐知不知道怎么办时,一旁的年轻男子突然捉住了林乐知的手腕,准确无误的握在了那道伤疤处,用眼神暗示林乐知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