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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二十九章大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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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192)正月未过,张涵就免掉了华 的泰山太    |年(192)正月未过,张涵就免掉了华 的泰山太    |年(192)正月未过,张涵就免掉了华 的泰山太    |年(192)正月未过,张涵就免掉了华 的泰山太    |年(192)正月未过,张涵就免掉了华 的泰山太 了临。

    未到任期,无缘无故就將主官调职,一般说来,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张涵对华 不放心了,调虎离山;二是张涵对华 很看中,另有重 用。

    华 在泰山,干的不错,他连兵权都没有,能支使动的军队不过千把人。无论如何,张涵也谈不上放心不下。待华 遍来后,张涵又一如既往,待他亲厚非常。怎么看,华 这回都是要重用的。

    然而,话是这么说。可华 遍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张涵也没有个明确的说法,管宁不免有点替华 着急。

    避宁这一打岔,华 心下感激,嘴里却啥也没说,只顾摇头了。见华 连连摇头,表情怪异,管宁误以为,仍然没有定论,华 心里难 饼,赶紧安慰他:

    “子鱼,别着急。

    既然把你召回来,又不安排实职,肯定是要放你出去的依我看来,不是幽州,就是并州,也许还能更进一步,子鱼你耐心等待就 是”

    华 低头不语,继续摇头,管宁如此待他,令他不免有些惭愧,又有些温暖。过了一会儿,华 抬起头来,一脸的微笑,倒让管宁吃了一小惊:

    “怎么?定下来啦?你这小子,还是这么坏,故意逗我着急,是不是?”

    “幼安,定倒是没有定下来,但是,我基本已可以确定,我的去向了。”

    华 朗声说道。

    “哦,是哪里?”

    “昨天,我获得授权,可以调阅并州方面黄色以下的全部资 料”

    华 如此明示,管宁自然是听懂了,不禁笑了起来:

    “拿酒来!子鱼,今天不醉无归!”

    华 这是要去并州了,既然是全并州的资料,那他的说法,还真有可能发生。想来,华 是要与伍子方作伴了。

    幽州的战事进展顺利,冀州黑山贼却不时还出山来劫掠。伍子方在今年年初,便受命到了冀州,率领着冀州军队,主持剿灭黑山贼事宜。黑山贼活动在太行山一带,正好隔在了冀州与并州之间。华 既然要去并州,那自是要和伍子方搭伙了。

    避宁连声招呼下人取酒。华 却制止了他,低声说:

    “幼安,我今天来,实是另有要事。

    按说,这是个喜事。可是,福兮祸所伏,这事不是那么简单 的”

    见华 郑重其事的样子,管宁不由愣了:

    “子鱼,有事但说无妨!”

    “幼安,恭喜你了,我今天来,是主公托我来做冰人的”

    华 就把前因后果,以及他的顾虑,详细述说了一遍。管宁听的直愣神,眉头也蹙了起来,他一年里却有大半年奔波在外,家中小儿女的事,他还真是不清楚。

    “不会吧?小萱才几岁?”

    小萱是管宁的大女儿,在他的印象中,管萱还是了小女孩。华 说的口干舌躁,自觉得自己已是仁至义尽,没想到,管宁却蹦出这么一句来。一时间,不由得啼笑皆非,没好气地说道:

    “几岁?你说几岁,十四五岁,你以为还小啊?”

    避宁扳着指头一算果然,去年小萱十三,今年就十四周岁了,是到了该找婆家的时候。管宁也禁不住有点犯愁了,他一天四处奔忙,对儿女难免忽视了些儿。可是,他也是深爱着自己的儿女的。大汉国的婚姻,不是两个人的婚事,而是两个家族的联姻。把女儿嫁给这么复杂的一个家庭,未必会是幸事。

    但是,管宁却没法拒绝,不说张涵是主公,他与张涵多年的交情,张涵在他父亲死的时候,给予了那么多帮助。这不是钱的事,他欠张涵的是人情这更麻烦。况且,没有合适的理由,便加以拒绝。对张涵而言,也是个极大的侮辱。张涵心胸再开阔,交情也掰了。

    张慎也是个好孩子,小时候就很有礼貌,也很聪明,管宁对他印象很好。说起来,张家的几个孩子,都不错的

    “唉”

    这是哪儿跟哪儿呀,管宁都快把自己给气乐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有的。有一小会儿,他在心里怪华 ,他要是不说,不就完了。随即,管宁又责备自己这事怎么也怪不到华 头上,他已经做的够多的了。

    酒很快送来了,但管宁和华 却都没有心思喝了。看管宁坐立不安的模样,华 很不是滋味。虽然不都是他的缘故,可坏消息终究是他带来的。

    “幼安,你别急”

    说到此处,华 就说不下去了,这事搁到谁身上,也

    着急。

    华 讪讪然,颇不好意思。管宁满腹的心事,强笑着劝了两次酒,也是个没意思。两人呆坐了一会儿,华 就起身告辞了。

    送走了华 ,管宁心事重重的回了后院。

    “夫人呢?”

    看见妻子不在房中,管宁马上问房中的侍女。见他面色不愉,侍女小心地应道:

    “出去了”

    避宁差点没气个倒仰,这话还用你说,我就是问木头,都比问你 强!

    侍女也不傻,只是习惯了如此回答,看管宁脸都黑了,连忙补充了一句:

    “夫人她没说去哪儿,那便不会走远,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正说着话,管宁的妻子推门进来了。一进门,看见管宁正在房中,管妻心中欢快:

    “啊,你怎么来啦?”

    侍女悄无声息的溜出门去,在屋中只剩下管宁夫妻二人。管宁哼了一声:

    “还不是你生的好女儿!”

    避妻这才注意到,管宁脸色很不好看:

    “女儿,小萱怎么啦?”

    “”

    避萱其实也没做什么,管宁纯粹是迁怒,听见妻子问话,他不由得语塞了

    避妻看管宁不说话,心中也急了:

    “来人!”

    “在!”

    侍女应声而入。

    “小萱呢?”

    “大小姐出门踏青去了?”

    “哦?”

    避妻知道这事,便不再多说。可管宁却不知道,他马上问侍女:

    “跟谁一起去的?”

    侍女偷偷瞟了管妻一眼,慢吞吞地说:

    “跟许四少爷、许三小姐、戏二少爷、华还有”

    避宁心里正烦,见婢女吞吞吐吐,不由大恼,厉声逼问道:

    “还有谁?”

    侍女不敢再看管妻,慌慌张张地说:

    “还有张小侯爷”

    避宁心里格登一下,暗道不好,连忙追问:

    “是哪儿个张小侯爷?”

    “就是將军家的大少爷”

    將军,管宁像泄了气的皮球,不说话了。若是其他將军,必是要称名号的,比如说到张恒,那就是破虏將军,不必称号的將军,从来就只有一人,那就是车骑將军张涵!

    得,管宁苦笑无声,自家姑娘和张慎的事,看来是人人皆知,就他自己不知道

    心烦意乱的把侍女赶了出去,管宁跌坐在那里,久久无言,想必张涵也知道了,这可怎么得了呀?

    “幼安,怎么回事?你说话呀,幼安”

    避宁这一番举动,却把管妻吓坏了,围在他身边,连声询问。这事早晚也瞒不过她,管宁也正想与人商议商议,苦苦一笑:

    “好事!子鱼刚刚来,有人看上咱家小萱,托他做个冰人”

    “哦?”管妻很是诧异。

    华 这人管妻也认识,身份地位非同寻常,又素与管宁交好,能请他做冰人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家,想到这里,管妻心中一动,不由屏住呼吸,轻声问道: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避宁没好气的白了妻子一眼:

    “还能是哪家的公子?將军家的大少爷呗!”

    避妻大是欢快,情不自禁推了管宁一把:

    “你这死人,真是吓死我啦!这确实是件大好事!你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看着犹在梦中的妻子,管宁大为恼怒:

    “你,你,你这个死婆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是啊,我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你知道喽,你说说,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你!”

    避宁气的浑身直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管妻见此情形,赶紧劝他:

    “好好好,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將军眼下如日中天。这回一出兵,冀州韩馥都没敢动手,不就乖乖投降了;袁绍四世三公,会盟关东,声威赫赫,不也老老实实南下了;还有那个公孙瓒

    再说,张慎是个好孩子,人又本事,又有礼貌。將军生性宽宏大 度,將军夫人也是宽厚人,若若夫人也很受宠,小萱嫁过去,肯定不会吃亏的”

    “唉”管宁一声长叹,说不尽的愁苦,道不完的哀怨“就是因为张慎人本事,若若夫人受宠,我才担心的”

    “这个,哈,不会吧”

    避妻一愣神,随即有点明白了,她讪笑着说。

    “怎么不会,你说说看,怎么不会?”

    避宁闷哼了一声,追问着妻子。

    “”

    避妻

    傻瓜。只是,张涵才三十五六岁,正是年富力强的  i承人的事应该在十几年,甚至二十年后,似乎还是遥遥无期。普通人很少考虑十年以后的事情,管妻自然更想不到那么长远。

    换言之,能想到这些,华 和管宁这俩人都是变态,才会想这些 远。

    不过,管宁这一提醒,管妻也反映过来了。远的不说,大户人家争夺财产的事,谁还没有听说过。管宁这一追问,她自然就哑口无言了。

    明白归明白,管妻能有什么办法。管宁胜了一场,却也只是把犯愁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全无半点积极意义。

    “要不,咱们先拖一拖”

    “怎么拖?”

    “就说小萱年纪还小”

    “切!”管宁呲之以鼻“小什么小!先是订婚,过几年才结 婚,现在刚刚好!”

    “要不,让小萱直接对张慎说”

    “说什么呀?”

    “说”是啊,这话叫一个姑娘家怎么说,管妻吭哧了半晌,恶狠狠地说道:“就说不喜欢他,另有喜欢的人了!”

    “这个,恐怕不行”

    避宁并不是害怕得罪人,但他与张涵交好,又欠张涵的人情,他没法开口拒绝。管宁把顾虑一说,管妻自己就打退堂鼓了。管萱与张慎的往来,管妻虽然没有表明态度,但她的默许,本身就是一种鼓励。因此,两人感情很好。管萱去说,张慎肯定不会相信。到时候,多半会弄巧成拙的。

    “啪”

    避妻又想了几个借口,却都被管宁否决了。一怒之下,管妻拍案而起:

    “婉拒是给张车骑面子,难道他还敢上门来抢人不成?

    避幼安,你就说,小萱年纪还小,暂不考虑婚事

    我还就不信啦!”

    “你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避宁叫妻子的话给逗乐了。

    原本,他就想待在家里种地,还真以为他希罕这个官不成。可是,这话叫他怎么去说,人家一提亲,他无缘无故就给拒绝了,或者辞官不做了

    这叫什么事呀?

    也太埋汰人了!

    “咳!”

    避宁夫妻说到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咳嗽。两人抬头一看,原来是管母拄着枴杖立在院子当中。这夫妻赶紧起身,给母亲行礼问安。管母笑着让二人起来,接着便进了屋中,待三人坐定。管母才问起,他夫妻二人应何而争吵。

    避宁也不敢隐瞒,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管母听后不动声色,沉吟片刻,方才正色问了管宁一句话:

    “宁儿,你可是贪图富贵?”

    避宁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

    “孩儿万万不曾有这样的想法,母亲,您为什么要说这话呢?

    孩儿,孩儿明天便去请辞”

    避母面色稍霁:

    “宁儿,那你可是贪生怕死?”

    避宁此刻已经明白母亲要说什么,镇静自若从容地答道:

    “自然不是!”

    避母微微一笑:

    “那就好!宁儿,请辞却是不必了。

    但是,你好记住,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尺,无欲则刚!

    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可忧虑的。

    你是臣子,要事主以忠,有什么顾虑不能够对主上说明的呢?”

    避宁心悦诚服,对着母亲拜了拜:

    “是,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就好!”管母欣慰地笑笑,又心疼儿子了,立即对管宁说: “起来吧!”

    初平三年(192)三月二十六日,管宁上书,称“兔走于街,百人追之,贪人具存,人莫之非者,以兔为未定分也。积兔满巿,过不能 彼,非不欲兔也,分定之后,虽鄙不争”请求张涵明确继承人。

    张涵许之,遂立二子张宁。这一年,张宁十六岁,张慎十八岁。

    张宁生母是王眸,是张涵的正妻,按照“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的嫡长子继承制原则,张涵没有第二个选择。

    四月初六,管宁收下了华 带来的大雁,完成了纳采和问名仪式。

    四月十八,问卜于庙,得吉兆,华 带来了这个喜讯。

    四月二十八,管宁收下了聘礼,完成了纳征张慎与管萱正式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