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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红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华子丰拿起一把枪,放在手里潇洒地转了几圈,再将枪口对准自己的脑门。
啪嗒一声,也是空枪!
华父松了口气。
“有意思么?”枪响落下,田桑桑忍不住轻嘲出声:“玩这种幼稚的游戏有意思么江景怀?你直接抓了华子丰完事!”
这语气显然是刺激到了爱子的华父。
喉间一窒,田桑桑顿时说不出话来。
不过很快,华父的力道就松了,因为江景怀和华子丰明显变了脸色。
江景怀眸色微沉,定定地对田桑桑道:“有,意,思。”
是真的有意思。他想试试,自己能不能为了她拼命?其实也不用试,真正到了这一刻,他是毫不犹豫的。不论是为国,还是为家,他都能毫不犹豫挺身而出。
一字一顿,分量很足,似乎在陈述某个深情的事实。
“哎呦,这可太伤人了。”华子丰用不着调的语气,笑眯眯地瞧田桑桑:“我也是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桑桑你太偏心了,一点也不关心我的死活啊。”
田桑桑怔了怔,并没有听到华子丰的调侃,他这人嘴巴一向不着调。她看着第二次拿起枪的江景怀,心不知为何咯噔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那枪的方向瞟。
她绝对不是关心他还是怎么着。她只是担心江景怀太快挂了,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来自救。所以他还会有刚才的好运么?他能给她拖延时间吗?
这次,江景怀照旧挑了把枪,将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后,他没有快速地扣动扳机。他冷峻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深邃的黑眸一直盯着田桑桑,眨也不眨的。
田桑桑冷硬都撇过脑袋。
与此同时,她听到了一道沉闷的枪响。
江景怀凉凉地掀了掀眼皮,扔掉枪,淡淡的视线落在华子丰脸上:“该你了。”
华子丰僵了僵,“你运气真好。”
江景怀:“借你吉言。”
田桑桑不得不感慨,江景怀的运气确实挺好。
每次选好枪,华子丰都要把玩一会儿,才要举起。但这次,他把玩枪的时间比上次长了。苦笑自他的嘴里逸出,他叹道:“哎,我方才是不是说错了。谁说输了没损失,输了我也要没命啊。”
“爸。”华子丰伸了伸脖子:“我要是被蹦出了花儿,你也把田桑桑给我结果了。黄泉路上有美人陪着,我也不寂寞啊。”
“别胡说!”华父整个人绷紧了。
啪——!空枪!
华子丰如释重负:“我命不该绝。”
“遇到对手了。”他又道:“只剩下一局,性命攸关呐。我能不能亲你的老婆一下?说实话我想亲她很久了。一亲芳泽,也许能给我带来好运。反正你也免费亲了我姐好多下了。”
“你可以试试。”江景怀的气息倏地暗沉,又带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田桑桑。
华子丰耸动了下肩膀,真试的话,游戏没完能被打死。他幽幽地:“游戏完了再试。等我赢了,还不是想怎么试就怎么试。”
“你没这个机会。”江景怀道。
“这局我先吧。”
华子丰忽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眼疾手快地拿起两把枪中的一把。
田桑桑和华父的心都提了起来,这一局很重要,只看华子丰这次,甚至不需要江景怀再试了,华子丰的枪决定了两人的生死。
华父比田桑桑更激动,连手上的匕首松动了都不自知,田桑桑的眼里有光闪动。扳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扣动,华子丰闭了闭眼。
气氛凝滞。
天地之间,唯余风声呼啸,浪声滔滔。
田桑桑紧张地攥了攥手掌。
——
完好无损,空枪。
连续五枪都没有子弹,那么最后一把枪肯定有子弹。
华子丰嘻嘻笑:“看来上苍顾我。”
华父再无顾忌。
江景怀抿紧了薄唇,用力地拿起最后一把枪,握紧,再握紧,慢慢举起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幽黑的眼眸里毫无惧意。
他站得笔直,手指微微屈动,“你说过放了她,说到做到?”
华子丰道:“那是当然。我不会强迫她。”
他沉沉地哦了一声,让人猜不透的语气。
田桑桑赫然瞪大了眼睛。
就在她要惊呼出声时,江景怀的枪口变了个方向,直挺挺地抵在华子丰的脑门上。只要他按下手指,下一刻华子丰就会倒下。
华子丰大惊失色:“江景怀,你阴我!”
江景怀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
危险将至,田桑桑猛地握住华父的胳膊,利索地弯下腰身,快速地踢向华父的小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华父手里的匕首。
“你…你是怎么…”
她的手明明被绑着的,是怎么恢复自由的?
不止华父疑惑,连江景怀和华子丰都疑惑了,然而此刻不是疑惑的时候。
华父的身上没有武器,田桑桑后退到华子丰的边上。
形势逆转,风云突变。
华父的眼睛都红了,拔高了声音吼叫:“不要伤害我儿子!你住手住手!”江景怀还没做什么呢?华父却是先一步崩溃。
田桑桑原本是打算直接离开的,可是听到华父失控的声音,她愣住了眼角湿润。虎毒不食子,这时候的华父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父亲。
江景怀呢?想到他以前对小汤圆的视若无睹,即便知道他是有任务在身,她还是痛到难以呼吸,做不到原谅。
相较于华父的慌乱,江景怀面无表情:“你的同谋。”
华父不安地双手交握,眼神犹豫。
黑洞洞的枪口冰冷地抵着华子丰的脑门,江景怀强势地:“你选一个。”
“不要!”华父抬手。
华子丰期待地凝视他:“爸,我不想死。”
“我说!我说!”华父跪倒在地,如同泄了气的气球,顷刻之间软了:“是陆立行!陆迟!陆立行逼我的,他是那个集团的人!”
“果然。”江景怀的目光越过他,投向深黑的海面。
从海底冒出了无数个警察,他们将华父铐住,对华子丰伸出手:“华先生,感谢你的配合。”
又敬了个军礼:“江上校,太晚了,后续的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
“嗯。”江景怀颔了颔首。
华父浑身一震,瞅着华子丰。
田桑桑的惊讶不小于华父,呆滞,迷茫,恍然,震惊,大怒……都不足以诠释她此刻的心情。
“玩我呢?”她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