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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决战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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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的呐喊声一阵高过一阵,如同巨大的声浪。老战神带着几个比较有声望的大官在指挥台观看这场比试。眼前这两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都是老战神的儿子,他们家族竟然一下子出了三名战神,是以大王格外看重老战神这一家。平时有什么好东西都让人送过来。而这些都是他们羡慕不来的。

    “大人,据您对这两位公子的了解,您说今天谁更有胜算?”一个头发花白的官员眯着眼睛看场上打得白热化的两个人,分不出胜负。老战神眼睛也望着,淡淡地说:“凉大人,不到最后一刻,都是不能下定论的。”场上情况瞬息万变,即便是对方有着压倒性优势,结果都有可能依然赢不了,战斗,出了看战术,还看心里素质。那个凉大人道了声是便不再说话,专心看场上的比试。

    夏桑和更周这时候已经交手了不下百招,夏桑心中想着和卫傕比试的那个时候,竟然败在了比自己小十岁的卫傕手里,心中又是耻辱又是烦躁,一时沉不住气,反而令自己陷于被动地位。而更周越战越勇,信心得到增长,浑身上下散发着光芒。他眼里有光,想起的自然是老战神以及妻子和他说的话。夏桑,你不适合当战神,更不适合当统领,一切都让大哥来承担吧!

    夏桑被逼得连连后退,眼瞧着就要被逼到场外,支持夏桑的人安静下来,替他悬着一颗心。而支持更周的人则是高声呐喊助威,让更周将他淘汰出局。吵死了!夏桑稳住心神,全力迎战,他的速度比一开始的时候还要快,眼花缭乱。更周一时应付不过来,场上的形势渐渐被夏桑拉了回来。场下各种表情的人都有,差不多和场上的比试一样精彩。

    是时候了!更周眼眸一沉,使出老战神教给他的招式。在指挥台上的老战神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旁边官员甚至是场下的观众咦了出声,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更周竟然还有这招?难道之前一直藏着没有用?不过能把更周压箱底的这招拿出来,可见夏桑也不差。

    正当更周的心弦稍微松一点的时候,夏桑突然一个转身,灵巧地站在他的招式的盲区,并且脚尖轻点地面,随着更周的转移而不断变动着自己的位置。更周那他没有半点办法,只好束手就擒。

    这时夏桑突然伸出双手,抓着更周的双肩把他举起来往场外扔去。速度快得让更周来不及做出反应。他的力量特意卸去霸道的那份,为了不伤到更周。而场下多的是会武功的人,接住更周完全不成问题。

    结果已经出来。夏桑走到场地边沿,朝下面的更周伸出手。他的鼻尖挂着汗滴,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流转着金黄的光芒。更周笑着伸出手,搭在夏桑的手上,随着夏桑手上传来的力道一跃上了场内。接着,主持这场比试的凉大人也慢步走了上来,清清嗓子宣布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有人欢笑有人愁。更周和夏桑相视一笑,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输了比试,更周特意去找老战神请罪。老战神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他一个人在季厘国进步也挺多的。你我不知道夏桑的情况,输了也不奇怪。”更周俯首,“就算没当上统领,孩儿也会尽力去协助三弟领兵打仗的。父亲请放心。”

    和道喜的人客气几句,别过之后,夏桑往老战神的那边去,走近房门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更周的声音。夏桑和更周因为决战新战神的事情,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以前他们也一起互相比试来争高低。但是比过之后又是和和气气的一家人。不像今天这次,争夺的是战神之位、统领之位。利益关系重大。

    夏桑在门口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不知道大哥和父亲这时候会说些什么?他为自己这种偷听的行为感到羞耻,但是好奇心使得他的脚仿佛在那里生根发芽,挪动不得。心情紧张起来,夏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连咽口水也是小心翼翼。

    听了前面那部分,夏桑心中一知半解,后又听到老战神说:“你三弟年少气盛,偏偏少了你对军事方面的经验。在季厘国这么多年,依他的性格,到时候不能做决定的事情,那么麻烦你这个做大哥的当当坏人,替他作了决定。”

    最熟悉的人是朝夕相处的家人,这是夏桑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是夏桑真想给自己扇耳光。他们比自己还清楚,其实他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本事,那个魄力去做领兵打仗的统领,还任性地以为自己追寻心中所想,一定要拿下新战神之位,洗刷卫傕带给他的耻辱,而枉顾一切后果。

    虽然说这场战争是秦牧国挑起的,但是既然已经箭离弦而去,就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射去。秦牧国的士兵的生命都掌握在统领手中。夺下新战神之位,难道自己就能保证千千万万的秦牧国士兵的无恙?夏桑突然害怕起来,又听到里面更周同老战神辞别,自己慌忙离开。更周出来的时候瞥见拐角处飘过一个衣角甚为熟悉。

    从那以后,夏桑就拼了命地去看兵书,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什么都不懂,像个白痴一样。没日没夜,整个人瘦了一圈,胡子拉渣,像是短短几天时间老了几十岁。晚饭间,老战神皱了一下眉头,“作为一个统领,精神风貌很重要。你这没精打采的是怎么回事?”

    是啊,有的人精神饱满,思考事情的时候思维也比常人快,因此要做什么决定时,噼里啪啦就决定了,绝不会犹犹豫豫。而自信、威严、看上去满腹才华的统领散发出来的气息会令他带领的士兵受到感染,影响整个军队的风气。

    夏桑被老战神这么一说,赶紧把碗放下来,不知所措。更周微笑着说:“三弟放心,到时候大哥一定会全力协助,定让你做一个省心的统领。”他的二哥难得也开口说,“三弟莫要紧张,养好精神,到时候只管往那里抖擞一站,全军上下,服了!”

    二哥说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纷纷安慰夏桑。夏桑本来焦虑到想撞墙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一顿饭难得吃得这么香。回去之后又泡了个澡,倒头便睡。期间还把床脚的一本兵书毫不留情踹到地上。

    整理好行李后,夏桑四周打量着自己的房间,不知道再回来要等到什么时候。走出房门来到庭前,家里人都为他和更周送行。他看着更周容颜中沉淀着岁月,还有经验与智慧,他笑了笑,全心信任这个大哥。

    同家里人告别之后,两人来到场上集合队伍。没等多久,几个副将就跑来说队伍集合完毕,随时等待他的命令出发。更周向夏桑示意,眼神鼓舞着他。夏桑偷偷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扬起手中的长枪,“出发——”那几个副将就立马跑到自己带领的队伍面前,指挥着军队有序前进。其中有一支特殊的队伍,拉着车,车上面是一个个方形的东西,用黑布盖着,看不出来是什么。

    两方军队还没有到达战场就已经打探到对方的统领是谁了。于是各自的会议在主账之中展开。当卫傕说出夏桑这个名字的时候特意看了樗里子。没想到单单是听到夏桑这个名字,樗里子的脸就火烧了起来,直红到耳根。“有机会我去会会他!”说得好似夏桑欠了他多少万连黄金似的。咬着牙齿,从牙缝里面挤出来这几个字。

    前段时间邹容与、樗里子、卫傕、纪墨,他们几人的战绩大家可是有目共睹,对他们的身手也不会持怀疑态度。但是这里毕竟是战场,不是在玩过家家。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冲动行事,否则酿成大祸,谁来承担责任,又承担得起吗?

    看见两位老将军的脸色不太好,卫傕忙说:“樗里,到时候一定要听军令行事!”语气中尽是担忧。若樗里子一冲动,闯了什么祸,他心里不好受,而自己也不好过。一失足成千古恨,永远无法挽回。卫傕怕当罪人。

    和邹容与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樗里子多少也懂了些忍耐。有时候真的非常佩服她,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无需隐忍,但她偏偏就是不吭声。樗里子知道,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战场上,每一步都生死攸关,切不可随意行事。于是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得到樗里子的承诺,,卫傕这才继续和他们商量作战的事情,直讨论到深夜。樗里子捏了个诀,留下个肉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端坐在那里,表情严肃地开会听讲。而本尊早就溜回了自己的帐篷内,扯过被子,“嘿嘿,一群傻子。”樗里子翻了个身,呼呼大睡。

    作战计划什么的他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告诉他该怎么做就可以了,其他的一概不管。

    散会后,两个老将军对卫傕赞赏有加。“没想到卫将军考虑得如此周到,皇上派我们两个辅导卫将军,看来是不必了。”另一个说,“卫将军年少有为,胸怀一腔热血,做事情也是精力十足,但是毕竟没有打过仗,你我还是盯紧点,可不能出什么差错。”先前那个点头称是,一同离开了。

    卫傕扛着依旧端庄坐姿的樗里子回来,从他认真听讲的时候起,卫傕就知道眼前看到的肯定是个假象。骗骗其他人还可以,但是要骗他可没有这么简单。

    因为物资、场地有限,又考虑到集中起来更容易管理,以及樗里子的要求,卫傕和他住同一间帐篷。卫傕看着床上那个人,很是无奈,将他的身体放下来,樗里子翻个身,灵魂回到肉体中。于是那睁得太久的眼睛酸得他立马捂住,流了两行泪。其实卫傕很想说“下次、以后开会的时候你想不来就不来吧。”但是考虑到传出去的话影响不好,那两位将军也会不高兴,所以忍住没有说。樗里子大概也是出于这种考虑,不想让卫傕烦心。

    樗里子适应了一会,才说:“你回来了?快去睡觉吧!”谁知卫傕看着他问:“樗里,你困吗?”樗里子感受了一下,“嗯?睡了一会,现在不怎么困了,怎么了?”

    卫傕在自己床边坐下,脱了靴子,“你说她现在会在哪里?过得怎么样?”卫傕的话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闸门。于是关于邹容与的记忆如洪水野兽。毫不留情地摧残着他。樗里子苦笑着“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呢。怎么了,你有什么猜测?”

    卫傕摇摇头。樗里子可以选择将关于她的记忆封存,但是他做不到,有关于她的所以记忆支撑着他行尸走肉存活着。樗里子坐起来,突然从虚空中拿出一把剑,递向卫傕。他站在卫傕面前,俯视着他,声音十分凝重:“还记得你五岁的事情吗?”

    卫傕的身体抖了一下,没有去接那把剑,樗里子继续说:“那时候你娘被人杀死,你也是这般要死不活的模样。”樗里子的声音将卫傕的思绪拉回到十几年前。

    邹容与把匕首对准他的胸口,还将他的手打在刀柄上。如今樗里子做着同样的事情。他分不清现在看到的人到底是邹容与还是樗里子,也分不清现在是十几年前还是十几年后。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直至看不清自己。

    樗里子的声音反常的严肃,他依旧俯视着卫傕,残酷地解开他的内心。“你是不愿意死还是不敢死,或者不能死?你没有勇气一剑结束自己的生命。”剑尖顶着他的胸口,那么近的距离,生和死的距离那么近。

    樗里子说的没有错,他再难过,也没有勇气选择去死,和十几年前一样,没有半点改变。既然如此,他就没有资格再把痛不欲生挂在嘴边,他更没有资格说自己有多么爱她。现在他唯一能做的,该做的,只有领兵打赢这场战争。

    从那以后,卫傕再也没有和樗里子提起过邹容与,但樗里子知道卫傕还是挂念着她,一直一直。也将月神珏放在胸口,贴身随带着。明知那是一块捂不热的玉佩,还是时时刻刻用体温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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