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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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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毅侯虽然说心情烦躁, 但是该办的事也没耽误, 下朝后到底百忙中抽出时间, 亲自去了南大营, 点了六个武艺出众的亲兵, 带回侯府作为家将。

    原本南大营有一半的人,就曾经跟着勇毅侯上过战场, 是侯府经营了几代的许家军, 便是如今勇毅侯的兵权被皇上削了, 但经营多年, 依然也保有着相当的控制力。

    回到侯府又是天擦黑了,勇毅侯把准备给许颜华的侍卫安排好后, 就头痛的往周氏的正院方向而去。

    昨夜勇毅侯和周氏大吵一架,甩袖而去后在书房又放纵了一把, 好多年没有这般放任自己了, 勇毅侯知道表妹那里肯定不会轻易过去的, 必然后面还会有一番风浪在。

    夫妻多年, 勇毅侯最是了解周氏这个人了, 那是从不肯饶人的性子,他让她不痛快了,她必得加倍的让他也跟着不痛快。

    先者说“妻者齐也”, 这夫妻关系犹如半身, 都已经知道周氏是什么人了, 若是真的不去疏导料理, 和她这般互相较劲, 便是勇毅侯也不免要觉得伤筋动骨。

    “表妹……”

    勇毅侯一进屋子,就闻到药味,但是他早在外院时听管家说起了,知道周氏根本没有大毛病,大约是做出番姿态吧。

    再看灯火下周氏的眼睛还肿着,一向白嫩细致的肌肤也显得有些黯淡憔悴,勇毅侯便先主动的服了软。

    周氏没有睁眼,旧仇又添了新怨,想到鸳鸯那件事便心里不透气,只做出熟睡的样子,没有搭理勇毅侯,只是她的两颗眼珠在眼皮子下面咕噜噜的滚动着,显示出主人的内心根本不若面上般平静。

    “唉,表妹既是不愿意理我,那就好生歇着吧……”

    勇毅侯叹了口气,他都主动让步了周氏还不搭台阶下来,叫他一直热脸贴冷屁股也不可能,因而干巴巴的说道,准备离开了。

    “哼!又要去睡丫鬟啊?索性再把孟氏叫来,让你再好生受用受用吧?”

    周氏耳朵一直支棱着,听到勇毅侯的脚步像是要离开的样子,再也受不住了,赶紧睁开眼睛,冷冷的讽刺道。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勇毅侯被周氏说在脸上,面色有些不渝起来。

    但是周氏更是鼓着眼睛,一副又要吵起来的架势,勇毅侯不愿意继续为了这点事闹腾的内宅不安,只能又把气咽了回去。

    “昨日我吃了些酒,实在是……如今孩子们都大了,都这把年纪了,你又何必为这么点子事不痛快。若看不上眼,那个婢女你就赏副嫁妆打发出去罢。”

    勇毅侯叹息了一声,应付周氏实在是吃力,但又不能不安抚下来,便委下,身子安抚道。

    周氏也不是真心计较那个鸳鸯,不过个把丫鬟,如同蝼蚁般她一个小指头都能摁死,前些年为了赌一口气,不叫孟氏好过,她更是接连给了勇毅侯好几个měi nǚ,也不见勇毅侯有多喜欢。

    只是她咽不下这口气,为了孟氏生的那个庶子争吵一番后,勇毅侯拂袖而去不说,竟还睡丫鬟来给她添堵。

    说来说去,她昨夜哭了半宿,勇毅侯却没事人一样睡别的女人,想想周氏都要呕出血来。

    “呸!不过是个丫鬟而已,谁在又意,估计是你看不上吧?要是那孟氏,你怎么不说让我给副嫁妆打发出去啊!”

    周氏看着勇毅侯冠冕堂皇的模样心里就来气,啐了一口不客气的骂道。

    “只是怕那才是你的心肝儿呢,小的刚从肚子里打掉,你又惦记着大的,是不是嫌我碍眼,最好我和我生的那两个都给那两个庶出的腾出位子才好!”

    这些年过来,周氏又不是傻的,早年孟氏也着实得意过一阵子,后来被她整治怕了,这才低眉顺眼的不再扒拉勇毅侯去她的屋了,但是勇毅侯心里是什么态度,她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勇毅侯也有分寸,从来不敢明面上表现出来对孟氏的回护,待她也算尽心,因而周氏不愿意去理会罢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勇毅侯被周氏气的脸皮都发抖了,周氏刻薄起来相当真让人难以消受,两人为了孟氏又再度撕破脸。

    “我不可理喻?你自己心里有没有鬼自己清楚!我也懒得和你绕弯子了,现在明明白白的就把话和你说在前头,那个庶子的婚事你要自己为他估摸我也不拦你,但是这长孙,我绝对不能叫他生出来。”

    周氏说的斩钉截铁,今天白天她浑浑噩噩的在床上躺了一天,越来越觉得心里憋得难受,不能就她一个人忍着气,所以就明着告知勇毅侯,他要是一意孤行,就得接受后果。

    自打周氏有了许仲骐后,才突然意识到当年就不该留下许伯扬,有那么个庶子占了她儿子的长子名头,怎么想怎么觉得碍眼。

    因而周氏吸取了教训,现在怎么也不能叫许伯扬抢先生下儿子,到时候长子长孙的名头全部都叫他抢走了,她的骐哥儿岂不吃了大亏。

    原先周氏是愿意揣着明白装糊涂,随勇毅侯怎么想的,反正只要大面上过得去,她也不愿意非要追根究底。

    周氏到底也有自己的傲骨,又极为爱面子,根本不愿意承认,表哥心里有那么个丫鬟,并且为个低贱的丫鬟,和她比没得掉价。

    但是现在周氏越来越心气不平衡,这么些年来她和表哥自认为也是同舟相济举案齐眉了,勇毅侯却还是为个庶子和她翻脸,故意睡丫头气她,不争馒头还要争一口气呢。

    “你如今怎么变得这般无理取闹!便是扬哥儿娶妻生子,也始终是庶子,能碍得着骐哥儿什么?”

    勇毅侯被周氏直白的威胁惊住了,只觉得她如今变得越来越陌生了,以前周氏尽管对庶子女冷漠,但总不至于如今这般,片刻后才痛心的看着周氏道。

    “不碍着骐哥儿,碍我的眼!当年我就不该一时心软,叫他生下来,就该听别人的话,连同那个孟氏一起打死,就没有如今这么多麻烦了!表哥也别总觉得天底下就你一个聪明人,觉得我好糊弄。”

    “今天我们就索性把话说开了,我要是得不着好,那你也别想好过。你要继续护着那个庶子,那咱们就走着瞧,大不了就闹大了,一起没脸!”

    周氏觉得这口气自己已经忍了十几年,再也不想忍了,勇毅侯睡了鸳鸯,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往日里那些龃龉全都爆发了出来。

    她本就是个被宠坏了的性子,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往日里只是要面子,现在鱼死网破,她也比勇毅侯更豁的出去,勇毅侯能拿她怎么办呢?

    反正周氏不会再退让了,并且她一向说得出来做得出来的,勇毅侯不敢只当她是过嘴瘾。

    尤其被周氏这么强势的逼着,勇毅侯再好的性子也十分窝火。

    加上周氏嘴里没好话,压根没有把庶子当作自己的血脉,没有人喜欢妻子这个态度,实在让人齿冷。

    但是周氏现在的态度,摆明了没有条件可谈,她又是个遇强则强的性子,现在不讲理起来,让勇毅侯头都大了,有点秀才遇到兵的感觉。

    只是勇毅侯再生气也不能不顾脸面,周氏又才从娘家回来,勇毅侯不想再接一回,真叫周氏闹大了,他只有更丢脸的。

    “表妹这话说到哪里去了……我何曾糊弄过你了?”

    勇毅侯的气势不由得弱了下来,便是昨夜起过那些心思,酒醒后也就算了,因而看着周氏无奈的很,觉得她这样的态度倒是有些棘手了。

    “杨哥儿一个庶子,将来我的一切还是要传给骐哥儿的,你又何必看他不过眼。长子长孙的,谁不知道只是个名头,我惯来也不在意。我只是因他读完书要回侯府,没个正经事做,叫他有个妻族也好走动一二。”

    眼下一时半会儿勇毅侯也没有合适的人选给许柏杨留意,周氏又这么抵触,他只能暂时先放下,将来再另找机会,讪讪的解释道。

    周氏一直这般态度强硬,勇毅侯因为昨夜睡了丫鬟总要尴尬两分,眼下有心修好,为表诚意,勇毅侯又亲自叫人把鸳鸯送走,没有收房。

    “你只管放心了?以后切不可再多心,胡乱攀扯。”

    勇毅侯不愿意彻底的撕破脸,主动放下身段,不再提为许柏扬娶妻的事了,周氏到达目的,心气总算才不那么堵了。

    和勇毅侯之间才不那么剑拔弩张,之前的事儿默认算是翻篇了。

    第二天许颜华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好了,管家为她备好了马车,勇毅侯竟然还另外给她准备了侍卫,六个侍卫一路上环绕着,倒是一下子架势十足。

    周氏已叫人提前去周家去信打了招呼,所以许颜华到了老周氏那里没多待,就被带到了小围场,负责骑马的师傅牵着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由于说好是为许颜华做特训,所以是一对一的专门指导,许颜华只带着樱桃在一旁伺候。

    骑御课的师傅给许颜华准备的马,是一匹漂亮的枣红马,三岁,性情温顺,一双好看的大眼睛让许颜华看到后就喜欢得不行,当场欢呼一声就扑过去搂过了马头,还把袖袋里的糖分给它。

    骑射师傅原本想从上马下马开始讲,但是许颜华进了围场后直接翻身骑上,动作利索又漂亮,叫师傅一下子没话说了。

    有了前世的基础,许颜华也不藏拙,骑御师傅不住的赞叹她的动作漂亮,基础功夫不错,让许颜华的信心一下子恢复了。

    上午做基础的动作,午间在老周氏那里吃了饭,短暂的午休后,下午师傅安排了跑马和马球。

    大秦上层社会最流行的运动就是马球,不分男女,女学里也有专门的球队,还会定期举行比赛。

    骑御课除了秀技术外,许多小娘子们更钟爱各种骑射服,穿上窄袖利落的服饰,整个人身影更佳窈窕动人。

    这个刘夫子已经告诉过许颜华,故而她早有准备,进围场前就换好了,穿了一身大红色的骑射服,在阳光下耀眼的很。

    骑马御风驰骋的感觉太爽啦,直到傍晚时,许颜华结束了一天的课,才算略为尽了兴,额头被汗水弄的晶晶亮,身体有些累,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有精神。

    伴着夕阳,许颜华抹着额上的汗,牵着马跟师傅一起往校场外走,她一直不放手牵着的缰绳,试图缠着师傅想要把马牵到马厩,看看其他的马。

    古代名马如名车,周家的马厩大概就等于一个停车场,定然名马无数,现代时她曾经在俱乐部看过百万名驹,那时候买不起只能干过眼瘾,现在却不一样了啊。

    许颜华纵然有了枣红马也想过过瘾,但是骑御课上的师傅却坚持不同意,马厩那地方气味浑浊肮脏,他可不敢让表xiǎo jiě过去。

    许颜华还想说什么,却不妨被一个小,身影直接拦腰撞了过来。

    “姐姐!”

    许仲骐开心的蹦着,他等了好久,偏偏表哥一直不许他过去打扰姐姐,只能等着姐姐出来。

    许颜华没想到许仲骐来了,心里也是欢喜,摸着弟弟的脑袋,一抬头,又看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身影。

    周澄极难得的出现在外头,天边赤红夕阳衬的他皮肤更是白的发亮,亦是含笑对许颜华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