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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9月26日, 天气晴
今天是我和江棘冷战的第一天。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乖乖地向他低头,即使知道自己干不过他, 但只要有力气了就一定要跟他闹上一闹——大概是因为打心里觉得他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吧。
昨天我以为的囚禁不过是他对我的警告,他告诉我说下次再被他发现,就真的会把我关起来, 不给我穿衣服。
把我当小孩子吓唬吗?
不出去就不出去,不上学就不上学,不要弄得好像允许我出去是你对我的恩赐一样。
20xx年9月27日,天气晴
今天是我和江棘冷战的第二天。
他似乎很惊讶我昨天没有出去上学——虽然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我知道,他一定是惊讶的。
见他这样我有点开心。
我之前追求的也就一个自由了,现在我连自由都无所谓了,你还能拿什么恐吓我?
链条?脚镯?
对我来说和装饰品没区别。
20xx年9月28日, 天气雨
今天是我和江棘冷战的第三天。
一觉睡到十一点半,终于降温了, 这种不冷不热的时候最适合睡觉了。
其实整天待在房间里也没多难过嘛,看看书写写日记,再刷刷剧,一天也就过去了。
做一条咸鱼也挺舒服的嘛。
20xx年10月3日,天气晴
今天是我和江棘冷战的第九天。
我觉得自己挺适合这样咸鱼的生活的,并没有觉得有多么难受,但是江棘好像挺难受的。
他之前每天睡前都会跟我说一些他在公司或者其他的事情,但每次都是他说他的话,我看我的剧, 今天他终于不再说了,大概是放弃跟我交流了。
我也不想跟他交流。
一句都不想。
20xx年10月4日,天气晴
今天是我和江棘冷战的第十天。
江棘这个混蛋!他收走了我的手机和电脑!
没手机没电脑又怎么样?反正我不会向他求饶的!
而且这不就说明现在是我处于主动位置吗?生气的是他,憋屈的也是他。这么想,我觉得自己心情还行。
20xx年10月5日,天气晴
今天是我和江棘冷战的第十一天。
睡了一天,有点累。
20xx年10月6日,天气晴
今天是我和江棘冷战的第十二天。
看书、睡觉,没了。
20xx年10月7日,天气晴
今天是我和江棘冷战的第十三天。
看书、睡觉,没了。
20xx年11月——
笔尖顿住。
傅盈抬起头,迟疑地眨了眨眼。
——今天是几号?
她翻回上一页,日期写的是11月3号,但是自己昨天好像没写日记,写了吗?没写吧,那前天写了吗?3号是前天还是昨天?
脑子里空空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的记忆出现了断层。
碰巧这时候这时有人敲门,傅盈赶紧放下笔回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身体。
门被打开,女佣把她的午饭放在了桌上。
傅盈看着她,想要开口问一下日期,但嘴唇动了动,直到女佣离开房间还是没能出声。
她愣了下,接着抿了抿唇,裹着被单坐到桌前用餐。
至于为什么会披着被单,是因为她昨晚和江棘置气。
其实她觉得是江棘单方面在生气。
因为她一个多月的冷漠脸以及在床上装死的样子惹怒了他,以至于他昨晚恨恨地捏着她的下巴问她是真的打算当性。奴了是吗。
她没有回答,然后今天醒来就发现房间里的衣服都不见了,除了被子外连条浴巾都没有。
——他想羞辱她。
傅盈没有闹,甚至很想笑。
她的心底隐隐升起莫名的快意,仿佛自己又赢了他一次。
怕到极致是麻木,希望破灭后是自暴自弃。
知道自己去安源市的计划彻底流产后,傅盈忽然觉得整个人都放空了,心里没了惦记,躯壳也变懒了,有一种爱谁谁的架势。
晚上十点,江棘又是晚归。
傅盈已经洗完了澡,赤着身坐在桌前看书,她睡了一下午,一点困意都没有。
江棘的腿恢复了很多,他已经能够不费力地站着了,不过不能站太久。
他站在她的身后,目光在她光洁的身上流转。
乌云在眼底聚集,他的声音低沉而讽刺:“你倒是很习惯这副赤。身裸。体的样子啊。”
傅盈没有开口,又翻了一页书。
“过来替我解领带。”
她垂着眸,一声不吭地合上书,起身走到他面前替他解开领带。
他衣冠整齐,而她一丝。不。挂。
他看着她的眼睛,不想错过里面的任何一丝变化,可她却一点没有动容,呼吸仍旧那么平稳。
他眸色更暗:“怎么?还是不肯说话?”
傅盈垂眸解着他的衬衫纽扣,从他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她蝶翼般的长睫眨啊眨的,挠在他心上,却也扇起他的怒火。
“我总有办法让你开口的。”他贴着她的耳朵,呼吸喷进她的耳蜗。
下一秒,她的肩膀被他抓住。
她被他抱着压在了床上。
20xx年11月,天气晴
忘了今天是我和江棘冷战的第几天。
我已经习惯了不接触外界的生活,一个人的日子也不是很难适应。
对了,我没有衣服穿,所以窗帘不能拉开,之前是不和外面人接触,现在是连阳光都只能偷着看了。
但是没关系,我可以。
不过不知道江棘可不可以,因为他越来越暴躁了,可他除了在床上用力压我外根本对我没有办法。
他的眼神我一点都不怕了,甚至很高兴他这么看我——说明他不开心。
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坏掉了,居然从他身上寻找到了快乐。
20xx年12月
应该是十二月了吧。
房间里原有的书我已经翻了好几遍,甚至把老师发的习题册也做完了。
天气干燥起来,我的护肤品也该换新款了,还有就是我有点想念外面的空气和阳光,还想念外面的风的味道。
但是我不能出去,主动踏出卧室,我就输了。
20xx年12月
今天什么都没干,一直在发呆,发呆发累了,就又睡了。
睡了好久,头都疼了,但是站起来头更疼更晕,只能继续躺着。
好无聊啊。
想出去。
20xx年12月
原本他不开心,我很开心。
现在他还是不开心,但我也不开心了。
甚至有点痛苦。
我想出去了。
20xx年12月
江棘今天跟我说刘公的外孙女叶纤纤下周过生日,他为其举办了游轮party,邀请我们两个一起参加。
这是江棘第三次邀请我出去。
我有一点想去。
不,不对,是很想去。
我真的太无聊了,每天除了睡觉以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我明显地感觉到我的思维越来越迟钝,人也越来越嗜睡,再在这个拉着窗帘的房间里待下去,我大概会痴呆的吧。
但是我如果同意了,那我算输了吗?
如果我不同意,会不会事不过三,他再也不主动邀请我出去了?
20xx年12月
我同意了。
我真的太想出去了。
我可真没用呢。
卧室的门被打开,佣人们鱼贯而入,把礼服、鞋子、装饰等全部放进了房间,东西放下后又全部退了出去。
江棘坐在床边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傅盈,她缩在被子里,看向那些东西的目光里有渴望,也有压制不住的期待和兴奋。
江棘勾起唇,心里的气终于顺了许多。
他站起身把礼服拎了起来,前前后后用夸赞的目光地打量了一番,随后侧头看向傅盈:“想穿吗?”
傅盈攥紧了被子,咬着唇点了点头。
江棘笑了起来。
主动权又一次地回到了他的手里,果然,不管她怎么折腾,终归逃不出他的掌心。
“不是已经习惯赤。身裸。体了吗?忽然穿衣服会不会很陌生?”他站在她面前,微抬下巴,眼帘微垂,眼里带着些许快意。
傅盈看着那条长裙,出声道:“你要是想我什么都不穿地出席宴会,也可以啊,只要你不怕丢脸。”说罢她笑了笑“反正我也没什么脸好丢的了。”
“真好听。”
傅盈蹙眉。
他上前一步抬起她的下巴,大拇指在嘴唇上不停抚触,语气里又是兴奋又是感慨:“有多久没听过你好好说话了?真好听啊。你知道吗?我差点都想把你的那本日记本烧掉了,你在里面写那么多东西,却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
他的手指一用力,捏住她的双颊,逼迫她嘟起嘴唇,随后声音又柔又轻道“我很嫉妒呢。”
傅盈任由他捏着自己,神情波澜不惊。
“衣服。”她伸手。
江棘挑了挑眉。
傅盈耸耸肩:“随便吧,我反正无所谓。”
说着她掀开被子,任由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房间里开着空调和加湿器,一点都不冷。
“盈盈,不要再惹我生气了。”他松开手,改为抚摸她的长发。
两个多月没出门,她的头发又长了许多,已经到了腰际,摸起来顺顺滑滑跟丝绸似的。他最近喜欢上了把手插。进她的发间,用手指替她梳发,这样的行为令他觉得亲昵。
傅盈已经懒得再和江棘辩驳什么。
他们不是一个脑回路,她也根本说不通他。
“所以衣服给穿吗?”傅盈双手环住小腿,把脸靠在膝盖上。
在她发间轻抚的手指顿住,江棘嘴唇抿成一条细线,好看的下巴也紧绷起来。
他俯视着她,而她不看他,自然看不见他骤然难看的脸色。
“盈盈”
回应他的是一只举高摊平的手掌。
掌心洁白,白中带粉,曾经他在边缘咬下的牙印早就消失不见。
傅盈闭上眼,保持着举手的姿势。
房间里静了许久后,她的掌心一凉一重。
摊平的手掌弯曲,她抓紧了手上的礼服,布料在手上擦过的感觉令她怀念。
她仰起头,冲他笑了笑:“谢谢。”
瞳孔微缩,江棘抿紧嘴唇,挥手从她的手里抢走礼服,他快步走到床边,动作迅速地拉开窗帘和窗户,抬手便把昂贵的礼服当成垃圾一般扔下外面的草坪。
他回过头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不要对我说那两个字。”
这两个字能轻松地令他抓狂。
江棘从来都爱极了她霸道又骄矜地闯入自己的世界,理所当然地问自己要这要那的模样,而不是不言不语,他给个东西她都要说一声‘谢谢’。
他厌恶极了她这种强行要和他撇清关系的模样!
十二月的冬风呼啸着把房间里的暖气卷走,傅盈煞白着脸,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看起来可怜极了。
江棘看着她,‘嘭’地一声大力地砸上窗户,再把窗帘拉上。
他神情阴郁,垂在身侧的手用力地攥紧,闭着眼长长地深呼吸了一下后,他对着门外沉声道:“再拿一套礼服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盈盈准备准备要跑了。
到这大家应该都看出这篇文的本质了吧,其实是缩成一句话就是两个闹腾精之间相爱相杀的狗血故事(大概是叭)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追文辛苦,给你们比心呀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