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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古人寒窗苦读十年, 并非虚言, 且六年一次女科举,却只有三百名的进士, 比起那前世的高考还要艰难, 李清珮诸多心虚,她的聪慧, 她的早熟,不过就是仗着有一颗多活一世的灵魂,她也经常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负担起这样的期盼?
只是她却不敢迟疑, 母亲厚重的母爱, 虽时有没办法喘息的感觉, 但是却依然是她甜蜜的负担。
直到她十五岁那一年, 她第一次试水就得中禀生, 喜得的不能自己,连夜从书院回到家中想要告知母亲, 看到的却是病重的母亲。
那时候母亲和弟弟住在邻居家的牛棚里,因着父亲之前的病, 祖宅早就卖掉了,还欠下许多外债。
弟弟李念瘦的骨瘦如柴,却还要帮着村人放牛,一天得半个窝头吃, 母亲则整日在外劳作, 今日帮着这家浆洗衣裳, 明日到那家除草耕地,晚上又借着月光做针线活儿,常年劳作加上 食不饱腹,积劳成病,一发不可收拾。
母亲郭氏一直都瞒着她,又因她吃住都在书院,甚至连月夕节都不让她回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李清珮不清楚当时是个什么滋味,那几天晚上她几乎难以入眠,哭的不能自己,最后别无他法,就委身给秦王当了妾。
她还记得当初带着二百两的聘礼,其实跟卖身银没什么区别,回到家中,左邻右舍早就得了小消息来恭喜,每个人都带着喜悦的神色,唯独母亲目光颓然,就好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目标。
后来在御医的医治下,母亲很快就治愈了,那之后母亲就带着弟弟远赴苏州投奔舅舅家去了,那个舅舅是,原本让她母亲改嫁,而母亲说就是饿死也不会依靠的舅家。
母亲的意思就是,去求这个她曾经恨过的舅舅也不愿意留在京城看她委身给人做妾!
“夫人,您怎么了?”
李清珮扶着一旁的彩蝶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道,“没事。”
“老夫人信上可是有什么……”要是换做别人只当没有看见,不过彩蝶到底是留了几分真性情,即使知道这些事儿自己不该问,因为担心李清珮,还是忍不住发问道。
李清珮摇头,道,“没事,我娘要带着弟弟回来了。”
李清珮入王府五年,母亲郭氏就没给她写过一封信,说过一句话,她还以为郭氏会一直生气,不肯理她,没有想到,她出府不过半个月就接到了要回来的信,那显然在她决定出府,告知母亲的时候,她就准备要回了。
李清珮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当时家里有债,她都可以想办法赚了慢慢还掉,可是母亲的病却耽误不得,唯一的办法就是委身给秦王这样的人,得到最快的最好的医治,冲着这一点,不管秦王如何看轻她,她都一直恪守本分。
彩蝶跟了李清珮三年,从来没听李清珮说起过娘家人,只知道父亲早逝,母亲和弟弟在苏州读书,每一年她都会替李清珮寄银钱过去。
按道理,家人团聚应该是喜事才对,但是瞧着李清珮的样子,却是有什么内情的样子。
“你把东边的那个如意居整理出来给老夫人住。”李清珮的犹豫不过是暂时的,很快就回复了精神头,不管如何能见到久违的母亲和弟弟,都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这边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李清珮就给隔壁的赵老爷递了拜帖,王管事却回了信儿说道,赵老爷有事外出不便见客。
李清珮心里颇有些失落,但还是让人把医书送了过去。
之后,李清珮都在家里养胃,不敢大吃大喝,很是循规蹈矩,加上又要布置母亲和弟弟住的地方,很是忙碌了一番,过了六月,一转眼就到了七月低,天气终于凉爽了一些,清风里已经有了秋日的寒意。
从苏州水路过来,起码要一个半月的时间,李清珮算了算,也就在这几天了,结果比起母亲隔壁邻居先有了动静。
王管事上门送了两条鱼给李清珮,道,“我们老爷出了远门去垂钓,回来的时候带来的,是金鲵鱼。”
金鲵鱼其实就是娃娃鱼,在现代虽说是保护动物,但是第二代人工养殖的娃娃鱼却是可以贩卖食用的,而在这个时代因为没有人工养殖,野生的很是稀罕,尤其受女子喜欢,据说可以养容美颜,叫女子趋之如骛。
只是因为长在山间,很少被抓到,价格也极为昂贵。
“老爷说很是喜欢夫人送的医书,这鱼虽不值几个钱,却是老爷亲手垂钓上来的,还请夫人笑纳。”王管事道。
李清珮前世的时候只在鱼市里见过金鲵,颇有些稀奇,叫彩蝶打开了盖子,那鱼像是感应了到了光线,竟然发出婴儿一般的叫声。
几个人啧啧称奇,倒是开了眼界,李妈妈来问是要清蒸还是红烧,李清珮却是下不去口,叫彩蝶放到了湖里了。
只是不好总是白拿赵老爷的东西,晚上叫彩蝶送了用黑鱼做的水煮鱼过去,李清珮想着,那赵老爷一看就是见多识广的,家中有阔绰,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与其买一些世面上的礼物还礼,还不如送送这些她觉得不错的吃食,不叫人心里觉得负担,如果合了口味,还能吃一吃。
其实这里面很多菜肴都是李清珮改良的,水煮鱼,麻辣小龙虾,还有炸鲜奶,这种零嘴。
李清珮入府的第二天就叫人买了一头奶牛回来,每日里都要喝牛乳,剩下来的牛乳就做成乳酪之类的。
不过那位赵老爷是妙人,这边李清珮送了吃食过去,第二天那边就会送了一盆兰花来,又或者赵老爷亲自钓到的鱼,甚至后来还叫王管事送了一只顶漂亮的鲤鱼过来,嘟嘟高兴的不行,每天都会沿着那水缸转悠,只恨不得捞了吃掉。
两家这样一来一往的,越发亲厚了起来,只是两个人倒再也没见过面,到了七月中旬,载着李清珮母亲郭氏的客船也到了通州码头。
赵泷闲散的坐在镶嵌云石的透雕荷花纹太师椅上,一举一动之间说不出的洒脱自在,就好像是对于他来说,这天大地大,却是没有什么事可以难住他。
湖边的风吹在窗棂上的天青色的纱帐上,鼓起漂亮的波浪来,就如同李清珮此刻的心情,怎么也没办法平静下来。
“赵爷……”李清珮艰涩的开口,她抬头,看到赵泷露出鼓励的神色来,含笑的看着她,就如同一个久未见面的老友,又或者包容小辈的长者,可以成为你温暖而厚实的后盾,安抚住你焦躁不安的心。
“您要给妾身写推举函吗?所以妾身还能参加科举?”李清珮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赵泷声音不高,但是充满了坚定的沉稳,“不是我写的是,是原礼部尚书沈从泽的推举函,足矣了吧?”
礼部原本就管着科举的事宜,能做到尚书,本就不同凡响,更不要说这个人还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大儒沈从泽,能得他的推举函,别说是礼部,就是士林里也会给她保留几分体面,那她以后的路会顺畅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