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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大厅,但见前方竟又是一条蜿蜒甬道,通向未知的前途。甬道两旁依然灯 火通明,无数机关销器在森久太郎的指引下,轻松通过。不一时,大家远远看见前面出现一道铁门将去路扎死。森久太郎抽出铁丝,拨弄几下,铁门应手而开。众人眼前豁然一亮,竟有一缕阳光从门外投射进来。
众人奔出一看,置身一处绿意盎然的庭院。四周遍植樱花树,满树的樱花绚丽缤纷,花香习习。树梢间不知名的小鸟,欢快地跳跃,当真是鸟语花香。树底下,绿草如茵,一尺来高齐刷刷如同有人精心打理的草场。一条鹅软石铺就的小径,蜿蜒绵转,伸向远方。顺着石子路,隐见樱花林尽头有一排露出檐顶的小木屋。
谷昭小心翼翼地踏上鹅软石小径,石子凹凸不平,略硌脚底板,未觉有异。森久太郎则轻移至樱花树下,东瞧瞧西嗅嗅。伊藤宁姬不解道:“大家小心,我看此地极为怪异,首先是樱花,眼下八月时节,樱花早已过季。其次,这里明明是在天神山山腹中,如何来的阳光花圃?”
红泠道:“此地会不会是天神山环抱的夹谷?”
谷昭摇头道:“在山外时我曾登上山顶,此山明明就一个山头,似乎没有夹谷。”
绿笛儿道:“难道此地亦有万年魔兰?”遂掏出绿竹笛,用力一鼓。但闻笛声高亢回荡,久久不绝,眼前景物依然。绿笛儿喜道:“看来,真的是一处夹谷。”
森久太郎看了半天,摇摇头道:“此地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实难判断。怎么瞧也不象暗藏机关销器,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吧。大家伙跟着我,踩着我的脚印走。”说罢,踏上鹅卵石小道,向前迈去。
谷昭紧随其后,然后是老海等人,俱踩着前人脚印走去。行至樱花林中间,竹叶儿心细,突地发问:“大家看脚下的鹅卵石是不是变了颜色呢?”
谷昭闻言低头一看,果然,原本青色的石头,现在竟然成了黄色。周围俱是黄色樱花相衬,因而一时没注意。忙喊住森久太郎,森久太郎闻言望脚下一看,仍旧是青色,看谷昭等人脚下的确是黄色,一时无解。往前又行片刻,出现一个三岔路口。众人这次注意到,往左的鹅卵石路俱是青色,往右的鹅软石则俱是黄色。森久太郎略一琢磨,带头向左。
向左的小径曲折回旋,一个武士不耐道:“劳神子走法,明明离木屋只隔几棵樱花树,却越绕越远。依我看,直接把樱花树砍了,或者直接跳过樱花树直奔木屋来得省事。”
森久太郎冷哼一声,道:“加藤君,你要想把大家害死,还不如我直接给你来个了断。”
那加藤武士闻言,怒目一瞪,旁边细川次郎急忙制止。几个武士纷纷交头接耳,分明不忿森久太郎,但有伊藤宁姬在也不好发作。不一时,森久太郎突然停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众人往前一瞧,前面的樱花林中央大约有方圆五丈左右的一块空地。空地正中央端坐着一个人。谷昭近前一看,是尊钢铁雕像,大小只相当于一个孩童。铁像上面沾满铁锈和鸟屎。见有生人靠近,竟从树上飞来数百只燕雀,齐齐落在铁像身上。众人面面相觑,正觉惊讶。那铁像忽地睁开一双眼睛,如同人眼,布满血丝。
森久太郎大叫一声:“‘妖瞳’!大家小心,附近必有忍者。”
众人闻言纷纷擎刀戒备。红泠诧异道:“你是说这双眼睛是忍者本身的?”
森久太郎道:“你忘了湖心水榭三层的砂脸了吗?这是忍术中用来观察敌情的哨眼,总之这里的一切,已被附近的忍者看得一清二楚。”
这时,竹叶儿一声惊呼“铁像动了。”果然,那铁像猛地站起。森然面对这众人,身高只及众人胸部。那加藤武士一声大吼:“你这铁甲侏儒吓得了谁。”上前抡刀就砍。孰料,铁像身上的燕雀突然迎着刀锋飞去,半空中竟然迅速集结成一面盾牌形状,将铁像挡了个严严实实。加藤武士一刀砍上,触手绵软,如同砍在棉花上。
伊藤宁姬叫道:“这是‘千鸟流’,忍术中的防御之术,任何物体伤害俱不能奏效。”
那鸟雀盾牌稍一停顿,便四下飞散。加藤武士见状一刀正要再次挥出,刀出到一半却傻了眼。原来,眼前铁人在这霎那间,竟然足足高出加藤一头,身形似乎膨胀了一倍有余。那铁像目中多了些不屑和玩味的神色。从腰间看似一体的刀鞘中缓缓抽出一把宽背铁剑,迎风一抖,铁剑遇风膨胀。瞬间变作丈长半米宽的巨型铁剑。那铁像抡起铁剑,冲着加藤兜头就是一刀。加藤武士混似傻在那里,忘了躲避。千钧一发之际,谷昭一把将其拖至一边。铁像武士一刀砍空,余势未竭,落在地上,硬是把地砍出一道二尺余深的裂痕。楚云傲抢过加藤长刀,趁机跳至半空,用尽全身之力抡起一刀劈在铁像头上。“当啷”一声,武士刀断做两截,那铁像无痛无觉,铁头上仅多了一道半寸深的凹槽。浑然没感觉,慢慢举起大剑,一式横扫千军。众人对这招式再熟不过,急忙向旁侧闪开。森久太郎道:“这是‘倍化术’,一会还会变大,我们退回去,走右面的路,这个铁怪没法对付。”
众人齐齐后撤,那铁像见众人退出也不追赶。众人急忙奔向右边的岔路,到了右边石径尽头,同样也是一个方圆四五丈的空地,空地正中只有一截一尺高的树墩。树墩侧生有一个鲜嫩的芽叶。加藤跑得疲累,一屁股便要坐上。森久太郎骂道:“你是不见阎王不死心怎地?”那加藤大怒,立即一屁股墩上,回骂道:“老子偏要坐,你这个野武士能把老子怎地。”野武士是当时东瀛武士对盗贼的蔑称。森久太郎怒道:“好,想死谁也拦不着。”说罢,歪着眼看着加藤。加滕被众人看得心底发毛,又碍于颜面不便起身,一张糙脸汗珠直流。突地,伊藤宁姬一指树墩道:“快看,树墩上长出一对眼睛。”众人打眼一看,均心道,没有呀。那加藤“哇”的一声跳起,跑至众人身后。众人方知伊藤宁姬使坏,森久太郎笑得更是前仰后合。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各位还挺开心,看来本大人的忍术还有待提高啊。”
众人笑容立即僵在脸上。齐齐注目树墩,不知何时,树墩上呈现出一张怪嘴。嘴唇翕动,继续说道:“让本大人给你们制制瘙痒如何?”话音甫落,谷昭只觉地下有异。急忙拔身而起,所站之处,一枚钢刺破地而出。森久太郎叫道:“此乃土遁‘地刺术’,大家快快撤离。”说罢带头回窜。众人不知如何应对,只得跟随其后。跑至三岔路中间,见这里暂无异状,纷纷止步喘息。那加藤已是暴躁不堪,大吼道:“早听爷爷的,砍了这些劳神子樱花树,早就到达木屋了。”说罢,拔腿冲进草丛,挥刀猛砍樱花树。周围草丛似乎有生命般,一经外人践踏,周围群草齐刷刷地弯成弧形。森久太郎暗道不妙,大叫一声:“跟我走。”说罢匆匆向来路急奔。众人紧随其后。但听身后有如万箭齐发,簌簌之声不绝于耳。直跑到铁门外,大家伙才得以喘息。森久太郎闭目凝神,思忖半晌,对大家道:“大家跟我的脚印走,看好脚下,切莫踩到黄色的鹅卵石。”说罢,纵跳腾挪又折身返回。不一时,来至三叉路口。只见加藤靠在樱花树前寂然不动,浑身上下遍插绿草,如同从他身上长出一般。森久太郎道:“这应该是‘箭草’,我们此刻被幻术迷惑,他身上的绿草,想必是箭矢。”谷昭点头同意,他也绝不相信有机关能发射绿草杀人。
森久太郎言罢,带头向左行去。众人至此方知幻术更是奇诡莫测,想起那迎风膨胀的铁像武士,不由暗暗捏了把汗。不成想再次来至阔地,那铁像又缩成一团,恢复原样,似乎从来没动过。铁像身后,樱花树分作两列,闪出一条道路。众人顾不得惊讶,急忙冲出樱花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