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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久太郎傲然道:“有我送他的金钢伞保管没事。须知,自从服部半藏一死,这金钢伞全东瀛就只有我一人会打造。”
旁边的武士立时不服道:“难道阁下忘记了宫本武藏和他的草剃剑吗?”
森久太郎见那武士公然藐视自己权威,气道:“宫本武藏剑术和铸剑术我自然不敢相提并论,可是这金钢伞难道他也会造吗?”
红泠道:“谁是宫本武藏,他很厉害吗?”
那武士道:“阁下竟然不知道我东瀛最为厉害的剑侠。最近这十年间,我东瀛最为出名的两名武者——‘真田的枪,宫本的刀’,真田幸村阁下已于八年前于大阪城战死。当今东瀛便以宫本武藏为第一人,一把草剃剑纵横全国,挑战各派,生平六十余战无一败。另外铸造之术更是当时无匹,就连江户半藏家亦对其铸刀术赞佩有加,只是他生平极少铸刀。因此,宫本铸的刀万金难求。”
红泠哼道:“有机会我到要跟他比试一下。”那些武士立即投来不屑的目光。
这时,二楼窗口伸出来一截木板。原来谷昭拆了节楼梯板,当作跳板。红泠等人跳到不足二丈的木板上容易得紧。不一时,进到屋内,只有那随行的十个武士轻功稍差。红泠用长鞭一个个接进来。众人进得二楼,看到满地暗器,对谷昭大为佩服。谷昭道:“多亏了森久太郎的金钢伞,不然我恐怕已然成了刺猬。”森久太郎见谷昭居功不傲,佩服道:“就凭这句话,这把金钢伞就赠予阁下了。”
谷昭谢过,带领众人来至一楼大厅。森久太郎看了看石像,倭人信仰佛教,石像雕塑随处可见,也没放在心上。众人绕过石像来至二楼入口。竹叶儿道:“从那边下来,又从这头上去,搞什么鬼呀?”
红泠看见墙壁上的石灯台,以为跟甬道石灯一样,遂将火把伸过去点燃。森久太郎此时已经走至二楼拐角处,回头看见,突然大觉不妙,急喊道:“不可以。”
老海没来得及翻译。红泠听不懂他说话,已然点着一个灯台。旋即,果然跟甬道一样,大厅内瞬间接连亮起。走在最后的一名武士,仰头看着一溜亮起的油灯,正自裂嘴傻笑。陡觉脑后生风,不及回头,便被一石杵击飞三丈开外。落地时身体骨骼尽碎,如一摊烂泥。竹叶儿大叫:“啊,石像是活的。”谷昭本来当头,闻到惊呼,急忙后撤,不想头上风起,一道胳膊粗细的带尖铁栏栅极速冲下。谷昭急忙向前一闪,铁栏栅入地一尺,将谷昭和众人隔开。谷昭急忙用力去拔铁栏栅,不想铁栏栅似生了根,牢不可动。谷昭只能隔着铁栏栅看众人狼狈躲闪巨石像。随行武士纷纷擎刀在手,然而,那八尊巨大石像坚愈钢铁,任何攻击无效。不一时,又一名武士被一杵击在头顶,脑袋直接被打得稀巴烂。森久太郎赶忙过去吹熄油灯。不想油灯灭了,石像仍然未停。众人狼狈躲避,不一时,森久太郎终于发现石像够不到的死角,急忙喊住惊慌失措的众人。
在森久太郎带领下,众人紧贴墙壁,游走躲避石像,好在石像动作迟缓,众人暂时得以喘息。八尊石像似乎生有眼睛,间距逐渐拉开,分布成一个椭圆形石阵,石杵霍霍,竟暗藏章法。不久编织成一张巨网,将众人一点一点挤在一起。众人慢慢退至来时的楼梯。此时,楼梯亦被一道铁栏栅扎断去路。楚云傲用尽全力一拔,纹丝没动。森久太郎哭丧道:“哎,早知道就该带那蛮牛进来。”
竹叶儿突道:“我们打不开这门,或许石像可以打开。”
红泠道:“那你去跟石像商量下吗,快叫他打开铁栏栅,放我们出去。”但见,人影一闪,一人向石像飞去。伊藤宁姬操着生硬汉语急呼:“倪尔叶,倪尔叶不可。”原来楚云傲,见红泠急切样子,心如刀绞。这些天来,他无时无刻不在考虑如何能在红泠面前显露一把,以得到红泠夸奖。眼见谷昭事事皆先人后己,奋不顾身,且俱能大出风头,自己则始终晚了一拍。现下谷昭被隔离,正是他大显身手好时机。听竹叶一点,顿时,灵机一动。飞身扑向石像,从石像肩头越过。设计石像阵的人生怕石像临近互伤,所以石像间始终保持一杵距离,彼此抡杵,伤不到对方。楚云傲越过石像,石像却并未跟过来。一时情急,飞起一脚踢在最后面的石像背后,那石像仍然排着阵势压向众人。森久太郎老远叫道:“他们的头应该可以旋转,你只需将石像头扭转,便可引开他们。”
老海急忙翻译过去,楚云傲闻言,飞身跃上石像肩头,伸手一旋,果然可以转动。那石像略一停顿,立即朝反方向走去。楚云傲随即奔向墙边石像再一扭,这两尊石像一错乱,立即给众人可乘之机。顺着石杵的空档,贴墙移到另一侧,来至出口铁栏栅前,却不见了谷昭。
原来,谷昭正在拼力拔铁栏栅时,身后突然传来异响。急忙来至二楼口,看看有什么古怪。结果往里面打眼一瞧,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只见二楼大厅内立有数十只婴儿般大小的石猴,这些石猴感应到有人闯入,石猴头齐齐转动,石眼毫无表情地面对着谷昭。谷昭只觉毛骨悚然。一只石猴突然发难,极速冲向谷昭。谷昭急撑开金刚伞一挡,金钢伞立见凹陷。谷昭惊骇之余,怕伤了宝伞。急忙收起。屋内其余群猴纷纷开始撞向谷昭。谷昭深知一旦被撞上,轻则断骨,重则送命。将轻功施展至极限,腾挪跳闪。他在二楼光景比一楼还要凶险,一楼石像虽然力大,但好在行动迟缓。二楼这些石猴行动敏捷,从各个方位皆可进攻敌人。谷昭被迫得手忙脚乱,凶险万分。就在节骨眼上,陡听楼下咣当一声,铁栏栅被砸得歪在一边,楚云傲哈哈一笑上到二楼,道:“我成功了”旋即看到谷昭的狼狈样,立时愕然不语。谷昭见他上来急道:“切不可叫他们上来,这里太危险。”
这时,一个石猴冲向楚云傲,楚云傲奋起一掌,欲击碎石猴。不想,一掌击下,右臂被反震脱臼,抬不起来。那石猴则受挫在地上一滚,完好无损。石头转了转,便又调整好目标,作势欲扑。谷昭无奈,飞身过去,一把拽起楚云傲,向一楼口奔去。却见一楼口被一尊石像堵主,石像兀自挥舞石杵,不停作势击打。谷昭一看就明白了,这必是楚云傲引石像来此,借助石像之力,将铁栏栅击碎。
二人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正自困窘。谷昭灵机一动,回首看见那个石猴已然追来,作势欲朝谷昭二人飞撞。谷昭推开楚云傲,石猴快及身子时,猛地侧身一闪,石猴扑空,余势向石像飞去。石像好似长了眼睛,感觉到有东西飞来,便一杵击去。如同打棒球一杵正好命中,石杵足有大腿粗细。一击之下,何止万钧之力?石猴立即被击得粉碎。趁一杵击落尚未抬起之时,谷昭帮楚云傲接上脱臼的胳膊,二人从石像肩头空隙跃出。那石像才要旋转,楚云傲在肩头一扭,又让它面向楼梯。楼梯上群猴,蜂拥而至,被那石像一杵一个,击得粉碎。石猴没有生命,毫不畏惧,纷纷从石像空隙跃出,扑向众人。
石猴认人,哪些石像却不认石猴。八个石像巨杵飞舞,将石猴打得“粉身碎骨”石块四溅。谷昭叫众人遮住头脸,以防飞溅石块误伤。这时,身后一名武士惨叫一声,被一只石猴撞得筋断骨折。旁边武士,抡刀怒砍。石猴只掉了些石屑,作势又扑,半空中谷昭一脚从后踢飞,被一石像一杵击个正着。
不一时,石猴尽被石像击碎。谷昭忙带着众人得隙钻进二楼。好在石像块头太大上不得楼来,众人长舒一口气,坐在地上小憩片刻。陡听一声惨呼,一名武士正将带血长刀从那名被石猴撞伤的武士身上拔出,众人皆不解其意。森久太郎骂道:“细川次郎,为何不在楼下解决,大家在休息,你看不到吗?”那细川次郎是高级武士,非常不屑盗贼出身的森久太郎,闻言冷冷回道:“这是我们武士之间的事情,阁下没资格过问。”
森久太郎怒哼一声,没在言语。
老海见红泠等人十分不解。就解释道:“这是武士之间的约定,若有一方受伤不能自行了断,便由朋友武士代为出刀,在东瀛是很正常的事情。”
红泠怒道:“既然是朋友,为何不救他,反倒要杀他。”
竹叶儿:“就是,太冷血了,一成为累赘,便要杀掉。还号称是朋友。”
老海道:“没办法,大概我们东瀛远离大陆,千年来僻居孤岛,行为性格偏执些,这里确实极为缺乏中原的人情味。”
红泠一搂老海脖子,撒娇道:“我们海叔就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