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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白味闻言心里堵得慌,可也不知道要怎么劝。
“我不知道我活的这么艰难又痛苦是为了什么。”幼时被欺凌、侮辱,好不容易长大却又被毒月月折磨的生不如死。
他一直这么苟延残喘,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活而活,主子,不要去想那些失去的了,想您想要得到的。”白味看着他了无生趣的样子只觉得着急,这样子下去到毒发那日真会没命的。
“我已经没有想要得到的了,想要的得不到,剩下的都是不想要的。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呆着。”
白味还是想劝说可晏景已经不耐烦,只能退了出去,否则他会命断当场。出了大殿,白味思考着他要不要去找姒微澜,但他并不知道姒微澜在哪儿。
主子一定是找到了,只是还不如没找到。
殿门合上的一刹那阳光也都被屏蔽在外,殿中凄凄冷冷,寂静如潮水将人淹没。
晏景将自己抱得格外的紧,仿佛抱着的不是身体而是痛到扭曲的心脏,想要将其抱紧给它温暖。
她的心太冷,冷到自己连去温暖的机会都没有,便被那冰刃刺得鲜血淋漓,冻的浑身颤抖。
安若水喜欢他的事他真的不知道,一次犯错就被断绝了所有前进的路,面前只留汪洋大海,跳进去便是死亡。
可他早就已经走到了海的中央,她将所有的路收回,他就只能沉进深海,一点点溺死。
好疼,好疼。
晏景猛然抬头急促地呼吸着空气,额头的汗水顺着那苍白的脸颊滑下,滴落在膝盖间。半晌又再次低下头,将下巴放在膝盖上,愣愣发呆。
从再见她起,执念就已深刻入骨,她对他时而的温柔,更是让他再也无法抽身。如今她却是与他说,她与他从没有什么。
他终于知道自己一厢情愿的有多可悲了。
殿中只余忽急忽缓的呼吸,与浅浅的“澜儿”。
一日过,第二日一早宋安然便被叫去了紫宸殿,殿中只有秦慕,晏檩已去上朝。
宋安然见此垂眸,心中有了计较,面上一副恭敬的样子蹲身行礼:“给慕姐姐请安。”
秦慕却是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发飙了,“宋安然!我怀孕的事,是不是你传出去的!现在后宫里都知道我怀孕了。”
原本知道她有孕的只有皇上和那个太医,但昨日的事摄政王与宋安然也知道了。
“一定是你,你接近皇上,现在还想害死这个孩子!宋安然!”
还未起身的宋安然顿时身子一僵,惊恐地退后了一步抬头惊吓地看着秦慕,“慕姐姐,你为什么一定要怀疑我,摄政王也知道了,在我知道之前摄政王就知道了不是吗?他又是如何知道的?而昨日,大殿中确实只有我们几人,但你又能确定那时没有人听墙角吗?”
宋安然再次被秦慕怀疑,看起来很是心痛,秦慕一时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才抬起头,“那你觉得是谁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的,谁想害我?”
宋安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默了默才似乎想起什么地道:“昨日妹妹的侍女梦萝与妹妹说,在大殿外看到了,看到了贵姬身边的侍女,好像是叫,叫……玉枝!当时妹妹还奇怪,是不是贵姬姐姐她有事找妹妹,只是那侍女却也未进殿中……”
猛地,宋安然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巨大的秘密,又有些不确定,“会不会是贵姬姐姐她早就知晓了慕姐姐你怀了身孕,告知摄政王,为的就是……除去你肚子里的孩子?”
说着,又仿佛确定了一般,“所以,她知晓摄政王那日会用这个孩子威胁皇上,才派自己的侍女去听墙角。还有,慕姐姐,昨日皇上去妹妹的南熏殿,其实是为了慕姐姐,皇上说,这几日姐姐似乎胃口不好,问我你喜欢吃些什么。”
秦慕不由愣了愣,看着宋安然脸上竟有些娇羞,“皇上,还会去,问这些吗?”
“不然,姐姐难道觉得皇上会喜欢妹妹么,我们是一齐被选入宫,要是喜欢早便得宠了,如今几年过去了不也还只是个昭仪,姐姐就不要多想了,护好小皇子,以后宫里照拂些妹妹,妹妹便也知足了。”宋安然叹息道。
“皇上对这个孩子还是很重视的,应该不会有事,多防着些贵姬就好。”
“嗯,多谢妹妹提醒了。”秦慕有些歉然,竟难得地向宋安然道谢,让宋安然愣了愣。
“姐妹间就不必客气了,姐姐照顾好自己,妹妹回去了。”
“嗯,回去吧。”
宋安然离开,秦慕还沉浸在晏檩关心她的事情之中,待晏檩下朝回到紫宸殿,秦慕比往常要黏着他,似乎也更体贴了。
晏檩倒是未察觉,思考着晏景连日的缺席。
“皇上~”
秦慕突然坐进他怀里,趴在他胸前柔柔地道。
“嗯?”晏檩回神有些不解地低头看她。
“皇上昨日去南熏殿找安然妹妹,是去询问臣妾爱吃什么的吗?为什么不直接问臣妾呢~”秦慕娇羞地埋头在晏檩怀中,瓮声瓮气地声音传出。
晏檩一时有些没明白,反应一下脑海里浮现宋安然的样子,“你将她叫来紫宸殿了?”
想到昨日她被秦慕质问时着急的样子,便对怀中的秦慕生出些不喜,也没有否认她的问话。
“嗯,臣妾怀了皇上孩子的事,现在后宫里都知道了,臣妾着急便找她来问问。好怕会失去这个孩子。”秦慕很是不安地与晏檩道。
晏檩不由软下心,“不会有事的,别乱想,朕见你在紫宸殿的日子吃的不好就有些担心,想着宋昭仪与你关系似乎不错,便过去问问。”
“嗯,这个孩子一定会平安的。”秦慕的不安被安抚,靠在晏檩怀里柔柔道。
“晏檩!解药给我!”
“砰!”得一声,白味闯入了大殿,身后跟着满头是汗的赵德全。
晏檩抬头,见是白味顿时冷笑,“这皇宫的守卫竟是如此没用了,晏景的一个侍卫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