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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大人,今日之事按理由您一人独挡一面并非不可,只是本王受皇上所托来做个监斩官实乃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大人不要见怪。”蒯正雄口中说着客气话,但是态度神情中尽是秦王殿下不可一世的傲慢。
此番蒯廖两家相争,蒯家可谓是险中求胜,他亲自求了皇上要来看如何杀廖家的女奴不无耀武扬威的意味。
刑部尚书游乐不得已报以一笑,当日是他强势阻拦蒯正雄带走廖家女奴,今日却要亲眼目睹其被问斩自然诸多不自在。
“既是这女奴为了廖家而招致杀身之祸,论理该让他们主仆见最后一面也算是人之常情。”蒯正雄不怀好意的看向游乐,语气中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中。
游乐自然知道对方话中的意思,逆鳞台下人潮涌动,这个时候让廖都前来与犯人相见实乃杀人不见血,让老师的颜面何存?
想了一刻故作不知的推辞道,“有劳秦王殿下想的周到,下官奉旨行事,皇上的旨意中并无这一条,还是等到时辰一到开刀问斩吧!”
“国法也不外乎人情,游大人能够以身作则,老夫佩服。竟然大人不愿破坏规矩,本王却不能不顾念我与廖太保多年同朝为官的情意,就由本王来做这个人情好了。来人啊,把廖太保带出来,让他主仆最后见上一面。”蒯正雄已经没了耐心与游乐继续口角下去,直接下令吩咐道。
“你?”游乐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可是身后的两名侍卫一声轻咳随即将他按下,待得回头看时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人已经被遣离,现在在台上的都是秦王府的人马。
冰儿慢慢睁开眼睛看向头顶的阳光,刺眼的光芒中带来的阵阵灼热几乎将自己晒的发晕。
台下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的叫声,百姓指指点点在喊着“快看,太保府的女奴!”
“听说她习得一身的好功夫,可是做过赤马探军的副统领的。”
“那还不是廖家设计故意让她潜入赤马探军,为的就是对付蒯家。”
说话的人顿时一副了然的模样,人群归于瞬间的平静。不一刻又有人爆出更多的兴奋点,议论声更大,唏嘘声一浪盖过一浪。
“爹,孩儿没有完成的您的遗愿,还望您老人家不要责怪。”冰儿对着阳光轻轻说道。可是心底却没有丝毫愧疚与遗憾,二百多条人命,即便让自己重新选择一次,她依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救人。
“廖太保,久违了!”蒯正雄起身高声向着廖都抱拳道,嘴角的笑意无比讽刺的像刀刀利刃刺向对方。
廖都微微闭上的双眼只是一闪随即将头转向了另一边,面对这个一直苦心积虑谋害自己的奸诈小人,他不屑于与其对视。
“大人!”冰儿惊声喊道。廖都怎么会也被押解到了这里,难道自己一人赴死还不能让蒯正雄满意?
廖都这时才看清楚逆鳞台正中的冰儿,她一身死囚犯的囚衣显而易见马上就会被斩首。
“蒯正雄,你要做什么?”廖都喷薄而出的怒火让他饱经折磨的身体再次稳稳站直,用力试图甩开两个押解自己的侍卫,冲上前质问那个恶魔,他到底怎样才能善罢甘休。
其中一个侍卫一脚踢在廖都的膝盖处,厉声骂道,“给我老实点,不然砍了你家奴才就该轮到你了!”
蒯正雄几乎笑出声来,伸长脖子瞪着廖都,多少年的老对手了,今日自己坐着,他跪着,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啊!
“秦王殿下,既然已经让他们见了,时辰将到请把人带回去。”游乐看不下去了,起身再次要求道。
蒯正雄斜瞥了一眼游乐,全不把对方放在眼中,悠悠道,“游大人急的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
游乐越发义愤填膺正要再次驳斥对方,忽而听得逆鳞台下一阵人群涌动,放眼看将下去不由得惊呆在原地。
“副统领,我们来救你了!”
“副统领,我们的命是你给的,可你却被奸人诬陷,属下们誓死保护你!”
三百多赤马探军将士涌到台下,待得看到他们一直景仰崇敬之人竟然被绑在了行刑台上,而罪魁祸首却堂然端坐于监斩台。愤怒让这些血性的汉子们热血澎湃,他们决不能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就这样被敌人处死。
廖蘅热烈的看着冰儿,恨不得立刻上前救下她。可是再一刻,他突然发现爹也在逆鳞台上,不由得一愣。
逆鳞台乃是大元斩杀重要犯人的场所,蒯正雄将爹带到这里是什么目的?
“反了,反了,有人要造反,来人啊,快去速速禀告皇上!”蒯正雄终于等到他想要的时机的到来,不等其他人明白过来起身一通疾呼。
“造反?”
台下的百姓正被突然冲来的军队搅的一片茫然,忽而听到有人要造反,第一眼便看向面前的赤马探军。
“快跑啊,有人要造反了!”
“要杀人了,有反贼啊!”
哭叫声、叫喊声乱作一片,逆鳞台下瞬间变得人挤人人踩人其情形惨不忍睹。
“我们不是反贼,我们是来救人的,都不要跑!”廖蘅急了,面对混乱的场面大声劝阻着。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听到他的喊声,只会看到他着急愤怒的神情而吓得跑的更快。
廖都也傻了,终于猜测出蒯正雄要干什么,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诬陷廖家造反的目的今日看来终于得逞。
“蘅儿,快走,你上当了!”廖都冲着逆鳞台下的儿子大声喊道。
蒯正雄得意洋洋的看着这一对父子,立刻命令,“将他嘴巴塞上,好戏还没开场,本王可不希望看到廖太保做出咬舌自尽的傻事。”
“造反?”冰儿也傻了,几百人的军队不经诏令便进大都,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跪好了!”刽子手手执大刀狠狠的砸下去。
一阵剧痛传来,冰儿痛的趴在地上好一刻方才再次爬将起来。
“我不用你们救,走,都赶紧走!”她焦急万分的冲着台下的将士们连连摇头,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刘小六站起身来冲逆鳞台上的副统领拼命挥手,“不救下副统领,属下们誓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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