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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这是什么[斜眼笑.jpg]<br/><br/><br/><br/><br/>
前桌不慎把书掉在了地上, 不算大的声音却惊得谢池影迅速回过神来。一旁的白慕言已经在认真的复习了,请假了这么久, 纵是她基础扎实, 复习进度也已经落下很多了, 最后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她也需要全力以赴了。
谢池影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微微垂了垂眼睑,遮住眼中的情绪,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课本上那些已经有些陌生的知识点上。这平白“偷来”的一生, 她定然会认真度过,绝不辜负上天的厚爱。
不得不说, 高三一班的班主任还是十分尽职的,凌采薇在办公室坐了一节课的时候, 听着班主任把她擅长与不擅长的科目全部分析了一遍,又结合她自身的兴趣爱好给她进行了一个规划, 替她定好了切合实际的目标大学和专业。
这样做以后, 在最后的这段时间, 凌采薇的奋斗将会更有目标性, 也更容易达成目标。对比, 凌采薇心怀感激, 班主任的这一番分析, 足以使她少走很多弯路了。
“那行, 就先这样吧, 你回去自习吧, 把徐阳叫过来吧。”终于,班主任结束了她的分析,拍拍凌采薇的肩膀对她说道。
上一次测试,安倩是一班的第一名,她自己是第二名,徐阳是第三名,看样子,老师是打算一个一个的询问报志愿的事了。凌采薇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教室。
谢池影在凌采薇走进教室的时候就停下了手里的事情,沉默了良久,还是在白慕言担忧又无奈的眼神中站了起来,走到前排凌采薇的旁边:“凌采薇,我们可以谈谈吗?”
“我和你似乎没什么好谈的吧?”凌采薇想到之前发生在两人之间的一切,神情微冷:“你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教室里的同学都悄悄地把注意力放到了两人身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枯燥的高三生活中,这样的八卦是很好的精神调剂品。
苏慕晨更是皱起来眉头,似乎想说什么,只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口,终究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沉默的看着两人。
“之前的事,对不起,”谢池影顿了顿,终究还是深深地弯下腰去,标准的九十度鞠躬,诚意十足的模样,殊不知,她的做法,简直是惊掉一地的下巴。
凌采薇也被惊住了,在她的认知里,谢池影,可不像是会低头道歉的人,那样一个近乎单蠢的少女,却将骄傲刻在骨子里,傲慢得不可一世。
看着面前一直维持着鞠躬模样的谢池影,终于维持不住脸上的淡定,颇有几分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将谢池影扶起来,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表情颇为纠结。
该原谅吗?那自己那被针对时所受的委屈谁来怜惜和心疼?若不原谅,同学们又是否会觉得她斤斤计较?毕竟,虽然谢池影一直在针对她,但是众所周知,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我知道,自己之前做的很过分,我也不指望你能原谅,但是,这句对不起,是我必须要说的。不过是求个心安而已,你不用违心的说原谅。”谢池影垂了垂眼睑,很是直白的说道。
她说的太过坦荡,反倒让凌采薇愈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谢池影也没有再继续和她多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凌采薇虽然在同龄人中已经很成熟了,但是面对她这样一反常态的“突发事故”,处理起来依旧不够老练。
“池影,你……”白慕言望着回到位置上坐下的谢池影,欲言又止。
“慕言,我头一次知道你力气这么大哎。”谢池影拉过白慕言的手,从书包里拿出纸替她擦去刚刚太过震惊而捏断了圆珠笔所粘在手上的污渍,语气调侃。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擦好后,谢池影抬头,正视着眼神复杂的白慕言,笑容清浅却又满是坚定:“以前我任性我娇纵我不懂事,是因为我知道,不论怎样,我爸爸都不会抛弃我的,他都会一如既往的宠我。但是现在,我爸爸倒下了,就该换我来守护他。我又怎么能够像以前一样任性不懂事呢?”
“池影,你真的长大了。”白慕言觉得自己眼睛有点发酸,使劲眨了眨眼,将泪意忍下,语气颇为感慨。总算,池影没有辜负谢伯伯对她的宠爱。
“瞧你这话说得,老气横秋的,你不过比我大了几个月而已,有必要这样吗?”谢池影翻了个白眼,嬉皮笑脸的伸出手:“我的大学霸,你的笔记借我看看,好歹谢家未来的当家人,不能连个大学都考不上吧。”
白慕言一阵无语,心底的那点感慨被她一如既往地嬉笑冲散,忍不住也翻了个白眼,把各科的笔记都给她找了出来。拿到笔记,谢池影也不在和白慕言开玩笑浪费时间,专心的投入到复习中去了。
谢池影和白慕言说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有心注意这边的人都能够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苏慕晨和沈季尧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复杂。
想到刚刚下课时间,谢池影把自己叫出去说的话,苏慕晨心底更乱了,望着试卷上熟悉的题目,却是怎么也聚不起思路来,耳畔似乎还回荡着少女带着浓浓愧疚的清脆声音:“慕晨哥哥,这次真的是很抱歉了,我需要一个能够威慑住董事会的助力,所以没有拒绝伯母的提议。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放心,这一次,池影不会再继续纠缠了。一年,最多一年,等我掌控住谢氏后,我就会亲自向伯母开口,解除我们的婚约……”
苏慕晨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谢池影疏离冷淡的表情让他不由得心慌,千言万语都在对方澄澈的目光里下咽回了肚子里。早在医院里,他就察觉到了谢池影对他们态度的变化,本以为只是小女孩的负气,却不想,变得如此彻底……
谢池影却是没空管苏慕晨的心理活动,此刻她正忙着借助白慕言的笔记回顾这些知识点。上一世里她已经大学毕业两年多了,即便高中时候成绩很好能够考上重点大学,但是时隔多年,再来回顾高中知识,她也已经遗忘了大部分。
好在,两个世界的高中所学知识悬殊不大,她毕竟底子在那,再加上有原主那零星的关于知识点的记忆,多看看还是能够回想起来的。最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不说再拼个重点大学,至少得上一本吧?
至于和苏慕晨的婚约,沈江芜提出来的时候,她还没有想起来自己作为顾长安时的记忆,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深爱着苏慕晨的谢池影,虽然已经察觉到自己对苏慕晨心无波澜,却被记忆影响,没有拒绝沈江芜的提议。
后来想起来了曾经的记忆后,谢池影对苏慕晨就彻底没了任何想法,一直在思考如何解除这份婚约。只是,两家的婚约刚刚定下,她转头就反悔的话,未免太过把此事当成儿戏了,不仅让在钟董事面前力挺她的沈江芜夫妇颜面尽失,也容易影响她在董事们心中的形象和评价。
为此,她不得不忍了下来,只是,她也清楚的知道,苏慕晨现在对于自己,更多的是愧疚,曾经有过得喜欢,都已经被原身消耗得差不多了。
而且,她也知道,苏慕晨认真的性格,若是不和他说清楚,他将这份婚约当了真,必然会对自己有责任感,掺杂上那份愧疚,谢池影担心苏慕晨重新动了心。未免最后伤到了他,不如一开始就和他说清楚,断绝一切可能。
就在谢池影一面忙着复习,一面抽出精力来关注一下公司发展的大方向的时候,高考终于来了。复习了接近一个月,不说掌握了全部知识点,至少也掌握了七八成,谢池影信心百倍的和白慕言一起进了考场。
听到谢池影说要了解谢氏的所有运转情况,纪时风只愣了一秒就迅速打开了随身带过来电脑,一点一点的给谢池影讲述谢氏集团的所有运转情况。
他本以为对于从未接触过公司事务的谢池影而言,这些东西听起来会很艰难,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讲解数遍的准备。谁曾想,谢池墨对于公司事务竟然有着无与伦比的敏锐度,很多事他提个头,谢池影就能迅速领悟。
白慕言最初也在旁听,纪时风的讲解深入到谢氏核心后,她便避嫌的离开了。谢池影毕竟是久病初愈,精力不济,听了一个多小时后就感到了疲倦,然而一年的时间听起来很长,但是她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因此她依然强撑着听纪时风的讲述。
然而听着听着,她神思却是恍惚,记忆中,似乎也有着这样的场景,白发苍苍的老者板着脸,细致的给她分析商战案例,看不清脸的男孩坐在她旁边动来动去,皱眉挤眼,十足的调皮。
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有过这样的场景呢?旁边的男孩又是谁呢?谢池影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周围反而越来越模糊。
“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纪时风是在讲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不对劲的,耳畔谢池影的呼吸声明显的急促了起来。他转头一看,却发现谢池影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满头大汗,眉头紧蹙,瞳孔涣散,分明已是半昏迷状态。
谢池影突如其来昏迷让谢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好在及时赶来的私人医生仔细检查后,言明谢池影昏迷不过是因为刚刚出院又持续用脑,操劳过度导致的,这才让急切的白慕言冷静了下来。
送走医生,纪时风见谢家的下人已经在白慕言的指挥下重新平静了下来,也起身告辞了,重新回到公司继续加班,处理今天白天堆积下来的事。
凌晨的天空呈现出一种墨蓝的颜色,繁星在天幕闪烁,星光透过一扇大开的窗户,倾泻进二楼的房间里。房间一角的床上,昏睡许久的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眼底一派冷清。
顾长安从床上坐了起来,打量着周围陌生中又透着几分熟悉的布置,神情中带着一种压抑的暴躁。好半晌,顾长安双手环住蜷起的膝盖,额头抵在膝盖上,整个人似是累极,安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的顾长安慢慢梳理着脑海里一团乱麻似的记忆,两份记忆掺杂在一起,让她本就不舒服的脑袋更是疼痛不堪。
好在,之前在医院中醒来时,虽然暂时的遗忘了她真正的记忆,却也让她先将属于谢池影的记忆梳理了一遍,此刻两份记忆融合在一起,虽然凌乱,却也不至于让她迷失。
许久之后,一身冷汗的顾长安起身走到浴室冲了个澡,换了件睡衣,这才在落地镜前站定,仔细的打量着这张可以说是陌生至极的脸,这具完全陌生的身体。
镜子里的少女生的极美,不是那种清纯动人的美丽,而是真正气质骄傲的白富美,长相明艳娇美,体态白皙修长,简直无可挑剔。只可惜,顾长安轻轻抚上额头那道足有六七厘米长的疤痕,眸色深深。
这道伤疤的存在,让这具身体的美貌大打折扣,只不过,顾长安自身就只是一个清秀佳人,再加上所受的教育,多年下来,对于外貌本就不是那么在意。这具身体受损后的美貌,在她看来也已是极好的了,更何况,此刻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方面。
尽管在医院里已经看过这幅身体的模样,但是却没有仔细打量过,如今忆起了曾经的记忆,再来仔细查看的时候,顾长安不由得有些惶恐。镜子里的这张娇媚的脸,和她记忆中那熟悉的面容,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按耐住心底的惊惶,顾长安打开电脑,下意识的登录原先的邮箱,电脑一次次的提醒她地址错误,让她整个人陷入了更大的惶恐中。刚刚从睡梦中醒来时的沉着早已消失不见,握着鼠标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