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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青泠梅子竹木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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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在安静的病房中显得特别清晰,谢池影不胜其扰的从睡梦中醒来,便看到了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护士正轻手轻脚的替她换下已经空了的点滴瓶。

    偶然低头看到谢池影略带不耐的眼神,她有些羞涩的笑笑,透着几分小心翼翼:“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嗯。”谢池影有些疲倦,大脑一片混沌,浑身上下累的抬不起哪怕一根手指来,轻轻的发出一个鼻音,复又闭上了眼睛,很快陷入梦中。

    半睡半醒间,听觉却是异常灵敏,谢池影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护士小心的推着治疗车离开了病房,还轻轻的带上了门。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清风从半开的窗户中吹进来,安抚了谢池影莫名急躁的心情。微风中,谢池影彻底的熟睡。

    再次醒来时,已是华灯初上,意识回笼,谢池影便察觉到有人在用蘸了水的棉签润着她干裂的嘴唇,撑起沉重的眼皮,便看到了床边坐了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

    少女长相很漂亮,但却是与时下流行的“清丽淡雅”不同的漂亮,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浓烈的美,张扬夺目。

    “慕言,你怎么来了?”谢池影声音嘶哑的开口,大抵是沉睡了太久的缘故,喉咙干的实在厉害。

    “先喝点水,”白慕言兑了一杯温盐水,动作小心的把谢池影扶了起来,将水喂到她嘴边,斟酌着开口:“伯父这几天有点事,我来照顾你两天。”

    谢池影实在渴的厉害,小口小口的喝了大半杯水后,这才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白慕言自己喝不下去了。只是,就这么一个微弱的动作,也让她头疼得厉害。

    “你别乱动,头上的伤还没好呢。”白慕言急急的开口,小心的扶着她躺下,语气嗔怪。

    “是不是我弟弟又出事了?”谢池影有些奇怪父亲的缺席,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语气担忧。

    “池影,你是不是摔坏脑子了?你一个独生女哪来的弟弟?”白慕言去拿苹果的手僵在了半空,目瞪口呆的看着谢池影,满脸茫然。

    谢池影比她还茫然,她是独生女吗?哦,对,她是独生女,是谢家唯一的女儿。谢池影整理着脑海中乱成一团的记忆,望着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却突然觉得她有几分陌生。

    “我看还是把医生叫来看看吧。”白慕言看着谢池影的神情还有些不对,面上担忧之色更浓,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很快便赶来替谢池影检查了一遍,望着一旁担忧的白慕言,很是镇定的解释道:“谢小姐摔倒的时候,伤到了头部,大脑皮层有着淤血,在淤血化去之前,会对她的记忆有些影响。可能会出现记忆错乱的情况,这是正常情况,等到淤血散去,这些情况就会自然消失。”

    谢池影躺在病床上,却是不着痕迹的皱起了眉,她明明记得,昏迷前那一声震天的响声,以及火舌舔舐皮肤的痛楚,为什么医生却说,她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呢?

    剧烈的痛楚从大脑传来,仿佛有人在拿着大锤敲打她的脑袋,谢池影忍不住呻/吟出声。看着她疼得冷汗津津的模样,医生迟疑了很久,还是给她打了止痛针。

    谢池影没有拒绝,在药水的作用下很快沉沉睡去,只是这一觉,却是睡得极度不安稳,耳边似乎总有人在低泣,明明很陌生的声音,却让她听了不由得想哭。

    “爸爸……爸爸……”守夜的白慕言一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睡意迷蒙中,听到床上的谢池影出声,急忙凑了过去,却在听清楚她说什么以后变得沉默。

    “慕言,你去睡吧,下半夜我们来守。”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两个不过十七八岁的俊逸少年走了进来,穿着一件天蓝色衬衣的少年冲着床边的白慕言开口说道。

    “不必!”白慕言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少年的提议,望着连袂而来的两人,冷笑:“苏慕晨,你也不用来这里装好心了,我们不屑。如果不是你,池影怎么会变成这样?”

    “慕言,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池影变成这样,我们谁也不想的。”跟在天蓝色衬衣少年苏慕晨后面的少年忍不住开口,语气有些微的无奈。

    “沈季尧,你也给我闭嘴!”白慕言就像一只护崽的母狮一样,对着两个来人充满了敌意:“池影在找谢伯父,你们有本事让谢伯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池影面前再说话。”

    苏慕晨和沈季尧半晌无语,两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尚且青涩的脸上都浮现了愧疚的神情,或低下头,或转开眼去,不敢再直视白慕言。白慕言不禁冷笑,看着两人的目光透着毫不遮掩的讥讽。

    剑拔弩张的三人都没有注意到,床上躺着的人眉头紧蹙,眼珠转了半天,似乎要从睡梦中醒来,然而挣扎了许久,却终究只能是无力的沉沉睡去。

    谢池影再度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照的病房里亮堂堂的。白慕言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趴在床边睡得正香,凌乱散落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脸,谢池影抬手替她捋了捋头发,便看到她眼底的青黑。

    放弃了叫醒白慕言的打算,谢池影目光转动,扫视着这间病房。谢家是当地有数的龙头企业,这家私立医院更是谢家投资建设的。身为谢家唯一的女儿,也是唯一继承人的谢池影住院,自然是享受最好的待遇。

    病房面积很大,装扮得很温馨,如果没有床头的各式仪器和极淡的的消毒水味,谢池影甚至觉得自己住进了酒店。窗户边还很贴心的放了两盆盛放的茉莉花,花香清淡,沁人心脾。

    “池影,你醒了。”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天蓝色衬衣的少年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睁着眼的谢池影,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少年五官清隽淡雅,气质温和悠然,在晨光中看起来无限美好。谢池影却是眉头一皱就扭开了头,比起昨日初醒时的混沌,休息了一夜的她今天大脑清醒了不少。

    苏慕晨有些无奈,将手中的粥放到桌子上,好声好气的劝道:“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刚刚问过医生,他说你可以喝点清淡的流食了,我去给你买了份粥,你起来喝点吧。”

    谢池影没说话,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对,因此干脆推了推白慕言。白慕言很快就从睡梦中惊醒,看到站在病床另一侧的苏慕晨,顿时沉下了脸色。

    “慕言,我想去洗漱一下。”谢池影可怜巴巴的望着完全无视了自己,一心只和苏慕晨互瞪的白慕言,内心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感动。

    “我扶你起来。”白慕言一听,立马无视了苏慕晨,扶着谢池影进了病房里的卫生间。苏慕晨担心白慕言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几次伸了手过来,却被谢池影和白慕言有意无意的忽视了。

    谢池影住的是顶尖的VIP病房,卫生间的装修也和家里没差,谢池影站在镜子前,望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的人影,忍不住抬手,轻轻的抚上了额头上厚厚的纱布。

    “池影,医生说,你头上的伤口太长太深……注定是要留疤了。”看到谢池影的动作,白慕言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说道。

    谢池影动作一顿,眼泪便无声的落了下来,白慕言看着谢池影死死的咬着唇不肯发出声音的模样,也忍不住红了眼眶,默默的别开了头。

    “我爸哪去了?”谢池影看到白慕言被她引得哭了起来,反倒冷静了下来,一边擦去眼泪,一边沙哑着声音开口。

    “谢氏和美国那边公司的合同出了点问题,谢伯父赶过去处理了,他临走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拜托我们,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你。”白慕言眼神闪了闪,一面给谢池影准备洗漱用的东西,一面若无其事的开口。

    谢池影望着她忙碌的身影,忍不住眯了眯眼,白慕言的反应总让她觉得违和,而是,她很清楚自家父亲是什么样的性子,自己住院,他怎么可能会不出现?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洗漱后,谢池影发现病房里的人又多了起来,一个保养的很好的贵妇人姿态优雅的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和苏慕晨说着话,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一个俊朗无双的少年正侧头听着他们交谈。

    “沈阿姨,您来了,”谢池影看到雍容华贵的贵妇,愣了两秒才开口,虽然语气含笑,却透着不易察觉的疏离。

    这个贵妇是苏慕晨的母亲沈江芜,而她旁边的俊郎少年,正是沈江芜的侄子、苏慕晨的表哥沈季尧。苏家和谢家是世交,沈江芜和谢池影的母亲程景琰更是手帕之交,因此来往很密切。

    “池影,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看到被白慕言扶着走出来的谢池影,沈江芜连忙站了起来,关切的询问道。

    “谢谢阿姨关心,我好多了。”谢池影笑容真诚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选的位置却是离苏慕晨和沈季尧都是远远的。

    “你这孩子,摔了一跤反倒和我生疏起来了,是不是还怪慕晨和季尧啊?”沈江芜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满脸宠溺的看着谢池影。

    “哪能啊,怪我自己没站稳才摔了下来,与慕晨哥和季尧哥有什么关系呢?”谢池影笑容云淡风轻,沈江芜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

    程景琰在谢池影四岁的时候就病故了,那两年谢氏的公司又出现了危机,谢衡易忙不过来,再加上不会照顾孩子,将谢池影寄养在了苏家。直到谢池影七岁的时候,谢氏度过了危机,这才把谢池影接回了谢家。

    谢池影小时候和苏慕晨一同长大,感情十分的好,上了初中,情窦初开之后,两人自然而然的成了一对人人羡慕的小情侣。

    两家对彼此知根知底,沈江芜更是把谢池影当女儿养大,因此对于两人的事很是赞同,甚至盘算着等两人高中毕业就给他们订婚。谁知道,上了高中以后,两人之间却是逐渐生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