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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哦……”郁晚知道程祁东肯定是不乐意告诉她,她也不追着问。
她伸手碰了一下头皮,觉得刚才还好,现在却越来越有一种麻麻的感觉了,疼得厉害。
程祁东的余光瞥到了她这个动作。
“不要碰它,你手上有细菌会感染。偿”
郁晚连忙将手缩了回来,低声喃喃,像是自言自语:“小的时候陆一浓就喜欢打我,我从来都不敢还手,脖子和手臂上经常被她指甲抓开都没有人管我。程先生你是第一个关心我的人。”
郁晚冲着程祁东笑了一下,她笑起来嘴角有一颗小小的梨涡,看上去温柔又俏皮撄。
“少拍马屁。”程祁东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郁晚并不介意程祁东这样说她,因为她就是在拍马屁……
“如果我这撮头发长不出来了,变成了秃子,你会不会不要我?”郁晚眼巴巴地看向程祁东。
“你的学历是什么?”
“恩?”郁晚愣了一下,这跟她的学历,有关系吗?
但是她还是乖乖回应:“大学本科……”
“一个大学生,为什么总是问出这种肤浅的问题?”
程祁东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面带着一种不耐烦的情绪,很重。
郁晚倒吸了一口凉气,敢情程祁东是在拐着弯骂她呢。
她有些气愤,现在程祁东的态度都这样了,要是她再告诉他结婚证的事情,他会不会大发雷霆?
郁晚抿了抿唇,决定还是先瞒一会儿吧……
*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靠在了b市附院的门口。
郁晚和程祁东两个人沉默了一路,仿佛是两个陌生人一样。她下车,跟着程祁东进了医院,程祁东帮她挂号,带她去了外科,她就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蓦地有一种被人关怀的感觉。
以前她要是生病了,是绝对没有人送她来医院或者是照顾她的,程祁东是头一个。
郁晚心底软了软,跟着他走进了外科办公室。
现在是下午四点不到,也算是外科很忙的一个时间段,季邵的办公室外面挤满了人,因为是外科,到处都是受伤的人,郁晚看的有些触目惊心,她有点晕血……
她看到一个大妈手指血淋淋的没有任何遮盖的时候,腿一软,连忙别过头去将脸下意识地埋进了程祁东的肩膀里面。
“你困了?”程祁东已经弄不清楚这个女人的脑回路了,她做的每个举动都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我有点儿晕血……”郁晚嗫喏开口,她的晕血其实不是特别严重,之前她被陆一浓推倒在了香槟架上面弄得浑身是玻璃渣子也没有怎么晕血,但是只要见到大堆的血她就会觉得特别地晕,就像今天在外科看到的这样。
外科外面人很拥挤,程祁东伸手抓住了郁晚的肩膀,让她背靠墙壁,他则站在了她面前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
他人高腿长,郁晚比他矮了很多也小了很多,他挡住后她就看不清他身后的人了。
唔,是个好办法。
“谢谢程先生。”郁晚冲程祁东笑了笑,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跟程祁东靠地很近很近……
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混合着清冽烟草味儿将她包裹住,还混杂着一点点医院的味道,意外的让人觉得河南神舒服,很好闻。
郁晚其实觉得有点愧疚,程祁东一定是从小养尊处优的人,看病应该都是私人医生帮忙看的吧?大概是没有吃过来医院排队的苦,今天让他陪自己来排队,郁晚心底有点过意不去。
于是她低声开口:“要不我们去挂普通号吧?季医生这边人太多了,估计要等很久。”
她不是怕自己等不了,是怕程祁东等不了……
“季邵处理伤口的技术一流,头皮很重要,要是没有第一时间处理好,你要秃一辈子。”
程祁东的话带着一点吓唬她的味道,郁晚是真的被他吓到了。
乖乖地听话:“哦。”
*
一个多小时后,总算是轮到了郁晚。
办公室内,季邵看到程祁东和郁晚的时候愣了一下。
“祁东?怎么是你?哪里受伤了?”
“季医生,又是我……”郁晚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一个女孩子,经常受外伤来看病,还都是被人打的外伤。
季邵意味深长地看了程祁东一眼,明白了什么,让郁晚坐下。
“怎么了?”
郁晚陈述了一下病情之后季邵开始帮她处理伤口。
全程程祁东都站在那边静静等着,季邵还是头一次见到程先生这么有耐心。
他一边结束最后的收尾工作一边打趣地调侃:“祁东,你对你这小女友可真不错啊,以前我怎么不见你对别人这么有耐心?”
郁晚听到小女友这几个字的时候还是略微脸红了一下,小女友……还挺好听的。
但是下一秒程祁东却是开口:“她不是我女朋友。”
郁晚心底咯噔了一下,讷讷地看向了程祁东,他难道还是想隐婚不成?她觉得是自己疏忽了,应该跟程祁东说明白点儿的!要是隐婚的话,她要程太太这个位置干什么?
她又不是喜欢他,爱他爱到地老天荒!隐婚她图什么呀?
她要的就是大张旗鼓地告诉别人乔郁晚就是程祁东的太太,她背后的靠山是程家!
季邵也楞了一下:“我懂了,朋友关系是不是?”
一般玩暧.昧的男女之间不都来这一套吗?季邵这个风月场上的高手,一副了然的样子。
“我们结婚了。”
这句话一开口,郁晚震惊了一下,更加震惊地快要掉下巴的,是季邵。
季邵刚刚把纱布贴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愣住了几秒钟。
“你开玩笑吧?”季邵扯了扯嘴角,用余光瞥了一眼郁晚。
“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程祁东性子一贯冷淡,对自己发小也是如此。
季邵低声咳嗽了两声:“咳咳……真的结了?你跟老爷子交代过了吗?还有你妈。”
程祁东看向了郁晚,郁晚此时脸庞微微有些红,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程祁东这个人了,明明隐婚对他的好处更大一些,毕竟她是他爷爷看中的人,他只要作态给他爷爷看就行了。在外面他还可以是单身贵族……
“恩。”程祁东没有解释太多,“好了?”
“恩。”季邵仍旧在震惊当中没有办法平复下来,眼睁睁看着程祁东带走了乔郁晚。
程祁东让郁晚在医院门口等他,自己则去药房帮她拿药。
郁晚知道程祁东只不过是绅士风度才会这么照顾她,并不是因为她是他现在挂名的妻子。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不会自作多情。
医院门口是风口,她站在那儿的时候觉得有些冷,于是瑟缩了一下肩膀。
就在她等程祁东等地有些无聊的时候,身旁忽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让她没来由地紧张想要后退。
“郁晚?”
她想要后退,但是一只有力的手臂却是紧紧抓住了她的肩膀,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紧张地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恍然抬头,对视上了慕呈延那双疑惑的眼睛。
“你怎么……在医院?”慕呈延的目光落在了她头顶的纱布上,“你受伤了?”
郁晚连忙伸手拂开了他的手臂,像是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她后退了两步跟慕呈延保持了一点儿距离,冷着脸色仰头:“我还想问慕少怎么会在这儿呢?你不是应该在看守所里蹲着吗?”
“郁晚,我们能不能好好说话?”
“不能。”郁晚直截了当,但是心底已经是慌乱不堪。
她每一次见到慕呈延都会乱了心跳,以前是悸动,是爱慕。而现在是因为害怕,和排斥。
“你怎么出来了?是慕叔叔保你出来的吗?你不觉得以这种名义入狱被保释,是在替慕叔叔丢人吗?”郁晚的话像把锋利的刀子,丝毫不留情面。
“郁晚,之前是陆一浓......”慕呈延上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拽的郁晚有些生疼。
“少把脏水都泼到陆一浓身上,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郁晚的话语直接,想要甩开他。
但是她越是用力,慕呈延也拽的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