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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天灾频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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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打芭蕉夜,恰是对谈时。

    铁母说了许多连州城内的事情,不光白泾之母女没睡,其他女眷也没了睡觉的心思。

    “礼王这么贪,皇帝老爷也不管管?”

    白老太前些年跟在白老爷子身边耳濡目染,对大庄朝的那些个王爷还是知道一些。

    先皇能生,有几十个儿子。

    除去夭折的,活到成年的也有二十多个。

    先皇给这些儿子都分封出去,除了夺位的时候没了七八个,剩下的那些都在封地好好活着呢。

    “老姐姐,你这消息落后了!”铁母拍了拍白老太的手背,“现在都是自己人,我和你们唠叨唠叨。”

    铁家虽是商户,匠人世家,他们接触的除了平民百姓,还有一些身份特殊的人。

    那些人乔装打扮,很多都是驻守边疆的军士。

    铁家人也从他们口中知道了不少消息。

    接连几年,南边不是水患就是干旱,要么就是蝗灾,已经连续几年如此。

    南边原来有十几个藩王,就因为这些灾难不断,流民倍增,人口流失,皇帝抓住机会削藩了。

    如今还剩四个藩王,各王割据一方。

    楩州闲王名姜炙,封地在北边,现有二子二女,庶出子女若干。

    燕州燕王名姜烨,封地在西边,现有两子一女。

    明州明王名姜焱,封地在南边,子女无数。

    连州礼王名姜灿,封地在东边,子女无数。

    和礼王封地相连的藩王,已经被削藩。

    原本只有之前削藩的藩王封地受灾严重,今年开始,这四个王爷属地也受灾了。

    受灾程度,闲王与燕王那边最轻。

    “若是这样,那些流民不应该是朝着燕州和楩州去吗?为什么会盯上泠州?”

    从铁母嘴里透露出来的信息,使白泾之对这个大庄朝有了一个片面的了解。

    现在现存的四个藩王,闲王不清楚,其余三王已经开始角逐。

    这些人要是狠下心来将皇帝的子嗣全部灭掉,大庄朝还有得乱呢!

    “泠州一直风调雨顺,礼王盯上很久了。这次赶上燕王世子失踪,那边寻人的动静很大,礼王直接出兵了。”

    铁母关于泠州的这些消息,是她二儿子铁玉山在礼王府地牢里得来的。

    铁玉山被抓进礼王府,礼王的醉翁之意在铁家的锻造技艺。

    恰逢礼王出兵,地牢看守松懈,铁玉山才打探出一些消息。

    可惜他出去后全家因他而亡,他的身体也垮了。

    要不是铁母和铁玉岭上香回来途中得到消息,他们也难逃一劫。

    三人齐聚后,便连夜逃出连州。

    那会儿连州已经开始有了乱象。

    流民越聚越多,若是不好好处理,连州危矣。

    可是没隔两天,连州境内的流民少了一大部分。

    铁家母子三人随着流民涌出的方向,一起来到太鸣山。

    流民当中鱼龙混杂,他们母子三人遇到了铁家的二夫人。

    本以为是亲人重逢,谁知是误入狼窝。

    要不是有白泾之他们父女,铁家这母子三人就不存于世了。

    白泾之听到后面这些哭诉,就没了兴趣。

    “来,铁家妹子,收收你这不值钱的珍珠串子,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白老太有时候说话刻薄,哄人却是有一套。

    三个老太太凑在一起,热热闹闹说话去了。

    白泾之脑袋放空,一直在心里推演对他们最有利的结果。

    燕州、楩州常有战乱,明州、连州显然也不是好去处。

    东北方向的不毛之地,相比较下来,竟是最好的选择。

    周月娥守在一旁,不敢打扰白泾之思考,她干脆看着她娘和舅母忙活。

    魏宏绵抽空便给白梅冬按摩一些穴位,缓解白梅冬的不适。

    “舅母,要不将这套手法交给我吧!我祖母年迈力度不足,以后还是我来吧。”

    这几日,白梅冬的身体有显着的改善。

    周月娥出生日子不祥,她的祖父为了给她猎块好皮子,天气不好时进山。

    待周文去寻找的时候,周老爷子已经奄奄一息。

    身上有伤口,旁边躺着一只半大的老虎的尸身。

    周老爷子抬回来的时候,便断了气儿。

    周老太原本就弱的身子,更是倒在了床上,一病不起。

    白梅冬那会儿刚刚生产完,身体还虚的时候,只能自己照顾两个孩子。

    她的身体就在那时候彻底垮了,再也不能生育还落下一身病。

    尤其是产后崩漏,最是羞人。

    等一切安稳下来,周月娥也过了满月。

    那天有个女人借宿,发现了周月娥。

    那人直断周月娥十六岁之前不宜在家,否则家宅银钱难进,亲人病痛不断。

    白梅冬舍不得孩子,不允此人将周月娥带走。

    那人便留下一个地址,若改变主意,周家随时可以联系她。

    本来周家人还不信,直到周家的房子在一场极小的风雨里崩塌,周文断腿,周放差点溺水,周家人才信。

    周月娥不过四岁,周家就大灾小灾不断。

    周老太见儿子和孙子灾难不断,就要把周月娥送到山里,让她自生自灭。

    到了这种地步,纵使白梅冬万般不舍,也只能找那天的那个女高人。

    周月娥一走就是十年。

    本该明年才回来,她提前一年出现,周老太又在背地里说嘴。

    周文也没少劝他老娘,可惜不咋顶用。

    直到有一天晚上,家里招了狼,周文父子不在家,只有她们三个女人在家里。

    周老太以为完了,眼泪已经落了一地。

    周月娥被吵醒,拎着剑出去便消失在黑暗里。

    周老太在房里怒骂周月娥是扫把星,白梅冬心里焦急,还要劝周老太,可惜这个固执的老太太怎么劝都劝不住。

    半个时辰后,周月娥从外面回来,周老太还想骂几句,看到周月娥手中那淌血的剑,才彻底闭上嘴。

    从那以后,白梅冬耳根子就不能清静了。

    周老太不敢明面上找周月娥,只敢唆使白梅冬管教。

    后来他们跟着逃荒,周老太才消停一些。

    白梅冬坐起身,“月娥,娘没用,你舅母和表妹是有主意的,多听她们的。”

    “知道了,娘。”周月娥用剑指按着魏宏绵刚才按压的穴道,“我以后跟在表妹身边。”

    她的命定贵人,就是白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