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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白泾之第二次目睹坏人死去。
有了上次姜逐以一敌十的经历,这次反而没有上次那样恐惧。
上次红色侵染的地面,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次远没有上次那样恐怖。
白泾之在姜逐面前强忍着才没有失态,这次不过是微微愣神。
她手中有弓,用尽全力攥着,却没法抬起来。
终究过不了心理那一关。
“吓傻了?”白昭几下将人解决,顺便捂住闺女的眼睛。
白泾之深吸一口气,“没有,只是在努力适应这里的生存法则。”
“要尽快适应,万一走散,自己保命要紧,”白昭的手也在微微发颤,“这里要是乱了,就没有道德底线了。”
“我知道了,爹。”
等父女俩聊完,下午遇见的那个汉子还站在下面,他局促不安地转动着手中的斧头。
“还不走!”
白昭直接呵斥,他瞧出这人跟地上的那些人不是一路人,他刚才才决定放他一马。
“多谢恩公!”汉子直接抱拳行礼,随后转身,离开前朝着死去的老妇身上踹了几脚。
“爹,这不是汉子的娘?”
“当然不是,下午的时候这个老妇率先抢人参而不是关心儿子,我就知道不对劲儿了。”
还有刚才,汉子对老妇的憎恨不是装的。
白泾之倒没有想到这一点儿,她还是想得不够全面。
“爹,这样把人放走,会不会~”
“这个朝代的底层人都是可怜人,我有利器防豺狼,不想杀羔羊。”
白昭随口一句,白泾之当场愣住。
等父女两人回了树屋,白老大夫妻收拾好东西,战战兢兢地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好了,那些人解决了,继续睡吧!”
“他们走了?”小王氏还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走了!”
白昭这次干脆将灯亮着,外面有那几具尸身,其他人想要占便宜也要掂量掂量。
就算没人招来畜生他们也不怕,这林子里的大型动物上不来,他们很安全。
一觉到天亮。
“你们守了一夜?”白昭后半夜有些睡不着,第一次收割生命,他有些不适应,只是在闺女面前没敢表现出来而已。
一出树屋就让下面的三人唬了一跳。
昨天晚上的汉子就在树屋下面守着,手里握着一个大锤子,和他一起的是一个瘦弱的青年和面色苍白的老妇。
汉子和青年样貌相似,瞧着像是两兄弟。
“恩公,我们决定追随,请收下我们。”汉子低下头颅,弯身作揖,回头望了老娘和弟弟一眼。
老妇身上盖着一个破席子,半夜更深露重,已见潮湿。
瘦弱青年干咳了几声,脸色憋得通红。
白昭见此情形,眉头紧锁,“我们也是普通老百姓,承蒙厚爱,我要不起,你们离开吧!”
说完这些,白昭赶紧回了树屋。
“咱们今天除非必要,不要离开树屋,现在外面人多,不太安生。”
外面处理得干干净净的,白昭反而更心悸。
“泾之,你去把昨天的野人参拿来,把这几个人打发走。”
白昭现在有些后悔了,昨晚应该斩草除根才是。
那个大锤子看上去就不轻,这个汉子拿在手里却重若无物。
“爹,怎么了?”白泾之假装从背篓里取出野人参。
他们昨天采到的草药,有许多在原来的世界很珍贵。
白泾之把那些草药收到了归园田居的药房里,以后要给魏宏绵一个惊喜。
“昨晚那人又来了,外面都收拾干净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大锤子,不像善类。”
白昭拿过人参就出去了。
白泾之也跟了出去,她悄悄将昨晚的弓箭塞到白昭手里。
“给你,带着你的家人走吧!我们也是平民老百姓,承担不了别人的命。”
白昭将人参扔向汉子的方向,父女俩没有急着进去,就在门口看着这三人。
汉子接住人参,想要说什么,可惜被一旁的瘦弱青年给拦住了。
“我们是连州铁家人,”瘦弱青年从一旁的行李当中取出几支箭,“这个铸造工艺我们极为佩服,我们想要追随......先生,我们没有恶意。”
白昭现在身上穿的是原身的衣服,原身科举不利,却极喜穿文人服饰。
昨晚他大发神威面不改色,汉子也没有称呼他为先生。
这个瘦弱年轻人眼力见倒是好。
白昭身高一米八,原先颓废,这些天在路上奔波,倒是比以前看着健康了几分。
不像一个文弱书生。
瘦弱青年开口,白泾之便知道这人有所求。
应该是打铁的,垂涎后世的技艺。
白泾之拽拽白昭的衣袖,“爹,这些箭你知道怎么锻制的吗?”
“我哪知道!咱们那里生产这些不是很平常的事情,我哪会留意这些。
这些弓箭是批量采购的,归园田居还有不少。
不过书房里应该有这类的书籍吧,实在不行你翻一翻归园田居里图书馆,可能也会有这些科普类的书籍。”
“......”
白泾之不知道说什么好。
归园田居设计的都非常不错,就是休闲娱乐这方面,他们一家子有些争议。
那个图书馆还是她提议的,现在就派上用场。
这会儿书籍还很金贵,许多传播知识的书籍绝大部分掌握在世家手里。
就是不清楚魏家的那些藏书是什么光景,魏六的嘴比河蚌还硬。
想到魏家,白泾之想起一件事情,“爹,太鸣山应该有铁矿,这铁家人没准以后可以用上。”
“不是,闺女,你还真想造反啊?咱没钱没人,拿什么和别人抢地盘!”
白昭拽着白泾之回了树屋,没再理会外面的人。
树屋里白老大夫妻还在晾晒采集到的那些食物,没有注意父女二人在说什么。
“闺女,在别墅里原身那些说辞不要信,这家伙本就不靠谱,没准就是编些故事骗咱们呢!”
白昭越想越不对劲儿。
他们一家子要是有权有势了,跟着沾光的还是老白家啊。
“爹,想想那个青铜令牌,我屡次被绑,咱们没有势力,真成鱼肉了。”
她爹做了一辈子生意,一直想得是和气生财,他的想法变来变去倒也可以理解。
昨晚的射杀,白昭已经突破是极限了。
“魏寿留下的这些,到底是什么用意?”白昭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