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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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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为防盗章, 如果V章订阅不足50%,您将延迟三天看到更新  自卫简接手曹轩一案后, 虽未进宫陈禀案情进展,但每有发现, 都已及时密报上听。是故, 弘景帝已经得知曹轩的死因有异, 袁灏十之八-九不是曹轩致死的真凶。这样的结果让弘景帝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故意杀人, 只要袁灏顺利醒过来, 那他的一条小命就算是保住了。

    但听完卫简的禀报,弘景帝稍稍缓和的脸色再度变得阴沉。

    “你是说, 袁灏并非自缢,而是有人潜进刑部大牢蓄意暗害他?”

    “从沈舒南查到的证据在, 确是如此。”卫简如实回禀道:“太医院的王掌院也已经证实, 袁灏出事时所穿的那件外袍上残留着玄参毒, 这种毒会使中毒之人呈现安静、反应迟钝的症状, 如果再配合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术,操控袁灏自缢并非不可能。”

    弘景帝心神一震, “这世上真的有**术?”

    昔日青衣教之所以被江湖门派联合剿灭, 就是因为**术引起了的恐慌,犯了众怒。

    卫简很能理解弘景帝此时的心情,解释道:“我曾听师父提及过**术, 其实并不如大家想象的那样神秘, 只不过是在药物作用下松弛人的意志, 然后对人进行催眠,进而达到暂时迷惑、操控人的目的。意志力坚定,或有旁人在场,那**术就起不了作用。”

    “这种邪术,务必要彻底清除。”弘景帝的眉宇间浮上一抹杀气。

    卫简:“多年前青衣教就已被江湖门派联合剿灭,**术也随之消亡,袁灏是否是被**术操控,目前也只是我的猜测,还需要继续查证。不过,袁灏被人暗害确是事实,曹轩之死,他基本上可以排除嫌疑。”

    弘景帝点了点头,想到他之前送上来的密报,问道:“你详细说说曹轩的情况。”

    卫简点了点头,就势先将顾源查到的关于曹家的事禀述了,然后转到了曹轩的尸检情况上,“一般情况下,尸体在死后一个时辰之内会初步形成血荫,十二个时辰之后,血荫就会凝固不变,即便用手指按压也不会褪色。据案发现场的围观百姓口供,及最先抵达现场的京兆府衙役口供,曹轩死的的时候,他是趴伏在地上的,随后经仵作勘检后,他的尸体始终是仰躺着放在殓房。这种情况下,即便曹轩真的是被袁灏殴打至内脏破裂大出血而死,那么,除了在他的后背下方至后腰处会形成明显的较大面积的血荫之外,在他的臀部两侧和四肢的后侧,也应该会有明显的血荫。但是我仔细查看过,下肢的血荫较正常情况下异常浅淡稀少。是以,我怀疑,曹轩在被袁灏殴打之前,内脏就已经受损失血。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何以袁灏的身手能轻易将曹轩当场打死。而且,从曹轩的尸体上,我们的确发现了不同时段的伤痕,接下来会重点盘查他在遇到袁灏之前还和什么人发生过手脚冲突。”

    弘景帝哼了一声,道:“这么说,袁灏在那个节骨眼上碰到曹轩,也是他倒霉。”

    卫简知道皇上不过是一时气话,自然不会当真,“我会尽快查清袁灏为何会那个时候出现在案发地,只是......”

    “你是在担心公然调查袁灏身边的人,会打草惊蛇?”

    卫简点头,“正是。我总觉得,这件事针对的目标,似乎并非是袁灏。不,确切地说,不只是袁灏,而是与他关系密切但身份更高的人。”

    弘景帝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如果目标只是嫁祸于袁灏,那么,将曹轩的死弄得再完美一些,让袁灏死于律法之下,我想并不十分困难。”

    弘景帝听他这般说,抽了抽嘴角。

    卫简见状回了个浅笑,“舅舅,我只是实话实说。”

    起码对他来说,做到那种程度,真的是不算太难。

    弘景帝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坐姿,半倚在座位的扶手上,叹道:“幸好你是个兵,不是贼,不然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恐怕舌头都能嚼烂了!”

    甚少能听到他这个坐拥天下心志刚毅看似无所不能的皇舅舅抒发如此消极的感慨,看来指摘非议陈老太君和安国公府的言论已经蔓延到朝堂和宫中了。

    卫简心念一动,蓦地严肃起来,沉声道:“陈老太君和安国公府如今被置于言论的风口浪尖,您看,会不会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弘景帝神情肃穆,眼里却闪过一丝赞赏,道:“文人的嘴,黄河的水。既然只能疏,不能堵,便索性让情势继续发酵,如果背后真有人煽-动,那么,目的达成后必定会有下一步动作,对你来说,说不定就是案情的突破点。你做得很好,曹轩的真正死因暂且先压着,以免打草惊蛇,而且,袁灏继续安置在你那里,他的安全朕也能放心。”

    卫简稍有不忍,道:“如此甚好,办案时我们的立场也能变得主动些,但是,陈老太君和安国公府暂时就要受苦了,尤其是袁大将军......”

    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舆论的威力卫简向来不敢忽视,尤其是见识过后世自媒体时代的盛况。

    弘景帝摆了摆手,“这些你不用挂心,朕稍后会手书一封,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到袁大将军手里。”

    卫简拱手:“陛下英明!”

    弘景帝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人的眉眼,佯装不悦地轻哼了一声,“难得你真心赞扬朕一次!”

    卫简腆着脸凑上近前给弘景帝续了盏茶,亲手奉到人眼前,极尽谄媚道:“舅舅这么说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我心里无时无刻不敬佩着您呢!”

    弘景帝瞪了他一眼,手上却毫不迟疑地接过了茶盏,呷了口茶无奈道:“庆国公府就没一个嘴皮子溜的,你娘更是言行谨慎,你说说你到底是随了谁呢?!”

    卫简陪着笑,抬出自己的靠山,“我娘总说,外甥随舅舅!”

    卫简这话一说,还没等弘景帝有所反应,伺候在一旁的涂公公被逗得笑了出来。

    弘景帝无语,随手拿起一本折子挡住近在眼前的一张谄笑脸,“你娘可真会抬举人,我年轻那会儿可没你这么会说话,嘴上抹了蜜似的,听说御膳房的花嬷嬷都私下里给你塞她亲手做的糕点了。”

    花嬷嬷是弘景帝的乳娘,也是个命苦的,年纪轻轻就丧夫丧子,被婆家认作灾星赶了出来,娘家也不愿意收留她,弘景帝得知后就将她接进了宫里,这一住就过了大半辈子了。花嬷嬷性子冷,甚少与人亲近,但卫简却格外入她的眼,每次进宫来都要给他备些亲手做的吃食。

    想到花嬷嬷的那些吃食是家里小九的最爱,卫简的情绪不由变得有些沉重,弘景帝察觉到他的异样,问道:“你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脸色这般难看。”

    在弘景帝面前露怯,卫简向来没什么压力,坦言道:“我怀疑小九被那个淫贼盯上了,昨夜一宿没睡踏实。”

    是以,在审讯用刑这一块,即便看卫简不顺眼如顾源,也没有立场加以指摘。无他,心虚而已。

    不过片刻工夫,孟广山脸上的血色急速抽离,额头上眼见着沁出了一层冷汗。

    “你......你们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腰部以下已然没有了知觉,孟广山动了动双臂,发现竟然抬不起来了,不禁惊恐地低吼道。

    卫简冷眼看着他,道:“你有福了,这可是我刚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名唤‘醉梦生’,只要这么一粒,就可以让你全身失去知觉十二个时辰,每多服用一粒,药效延长一倍,瓶子里的九粒都吃了,余生你都感觉不到一丝痛楚。”

    “哦,忘了告诉你,这东西暂时还没有解药。”卫简扬了扬嘴角,“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别怪我不给你开口的机会,从现在开始,每隔一刻钟,一粒‘醉梦生’,你可是有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

    萧衍受意,从卫简手中接过药瓶。

    孟广山心中大骇,麻痹感已经蔓延到了胸部,而且看卫简的架势,并非是恫吓而已。

    不说,迷-奸-案坐定,他是死不了,但拖着这副烂泥一样的身体,无论是流放还是坐牢,他最终也是思路一条。

    可若说了,恐怕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孟广山虽垂头不语,但神色间还是透露出些许纠结之意。

    卫简眼中精光一闪,甚为满意地拉大了嘴角的弧度。

    只要心理防线有松动,就不怕攻不下他!

    沈舒南显然也窥到了其中的曙光,眉宇间静谧淡然,但脑海中却并不平静,将几个受害人及柳氏母子被刺案、曹轩案反复推敲。他总觉得,有条非常重要的线索隐藏其中,但一时摸不到头绪。

    审讯室里的几个人,沈舒南、顾源文人学子出身,十年寒窗最不缺的就是耐性,萧衍跟着卫简驯狼一驯就是数年,骨子里的焦躁也跟着被熬去了大半。所以论耐心,孟广山怎么排都是最末的,加之药效完全发作后的效果,孟广山的心理防线出现了崩塌。

    意识清晰如常,可脖子以下的身体却一点知觉也没有,这种恐怖,非亲身经历不可同感。

    孟广山不怕死,但却怕这般生不如死。

    才坚持到第三粒而已。

    卫简翘着腿靠向椅背,对萧衍道:“丧尽天良的事干了不少,想必得说些时候,给他喝两盏茶润润喉吧。”

    萧衍得令,拎着桌上尚有余温的茶壶就灌了他小半壶。

    顾源撇了撇嘴:这个卫简,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了,该不会是做戏嘲讽他们大理寺和刑部吧?

    沈舒南却弯了弯嘴角,眼里闪过的笑意很是玩味。

    既然作案时被卫简当场缉捕,那么关于连续犯下的几桩迷-奸-案,孟广山供认不讳,其中过程和细节均与卫简他们的调查相符合。

    至此,京城百姓人心惶惶的连环迷-奸-案算是正式告破。

    卫简双手抱臂,看着再度沉默的孟广山,道:“那么,接下来就说说曹轩的命案吧。你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孟广山垂眸不语,摆明了不想回应。

    卫简道:“我们在袁灏的衣服上发现了残留的玄参叶毒,也找到了当日你易容假扮的刑部大牢当值狱卒。擅用玄参毒、**术、易容,再加上左撇子,孟广山,你以为你不开口就能蒙混过去?不仅是刑部大牢迷杀袁灏灭口,还有柳氏母子被刺杀当晚,那个半路冒出来救走他们母子的黑衣人,也是你。”

    孟广山眼神一暗,抬眼看向卫简,“卫千户这般说,那边是这般吧。”

    卫简倒也不恼,挑眉看了眼萧衍。

    萧衍二话不说,直接倒了两粒药丸动作麻利地塞进了孟广山的嘴里,熟练地将药给他顺了下去。

    在孟广山睚眦欲裂的怒视中,萧衍咧嘴笑了笑,“诶呀,手抖,多倒了一粒!”

    孟广山连根手指都不能动,险些被一口怒气憋晕过去。

    然怒气消散后,心底涌上的却是浓浓的无力和悲凉。

    死局已定,能图的恐有痛快一死了!

    孟广山咬牙,道:“没错,当日潜入刑部大牢用**术迷惑袁灏自缢的人是我,中途救走柳氏母子的也是我!”

    卫简双瞳一紧,问道:“你受何人指使?那人又如何交代你的?”

    孟广山:“我只从中间人那里接任务、拿钱,多余的一概不问。两次任务,一次事主交代,安全救下柳氏母子后送到南城新乐坊的石桥边。另一次,事主交代潜入刑部大牢将袁灏伪装成畏罪自尽。”

    卫简:“中间人是谁?你们如何接头?”

    孟广山犹豫片刻,如实坦白。

    吉祥商行的东家展伯楠?

    京城有名的大善人。家财万贯,乐善好施,没少赈灾捐款铺路架桥捐资义学,善名广为人知,卫简也有所耳闻。

    “孟广山,我这人虽有耐性,但却不多,尤其是对你这种没有诚意的人。”卫简单手拄着椅子扶手,身体微倾向前,紧盯着孟广山的双眼,道:“我暂且相信你是拿人钱财□□,但你口中所说的第一次任务,恐怕事主的交代你并没有说全吧?单单只是让你把人救下来而已?那曹轩胸腹上的那处致命淤伤是怎么回事?如果你想不起来,我可以让当日在场的另外几个黑衣人与你当庭对质,再现一番当时的情景。”

    孟广山双眼微瞠,心中一颤。他万没想到,长宁公主派去暗杀柳氏母子的那几个刺客竟然已经落入了卫简手中。

    事已至此,再掖着藏着也没什么必要,只是让自己白受罪而已。

    “不必了。”孟广山彻底放弃,破罐子破摔到底,道:“没错,事主的确还有交代,让我控制力道,趁乱重伤曹轩,但不可当即毙命,使其能撑到翌日一早。”

    卫简继续问道:“你与柳氏母子之前可相识?”

    孟广山摇了摇头,“素不相识。只是在救人前两日,展老板派人带我看过她们母子一眼。”

    “那展老板可派人带你先看过曹轩?”一直保持缄默旁听的沈舒南忽然出声问道。

    孟广山眼神一顿,停滞片刻后开口道:“不曾。”

    沈舒南:“这么说,你本就认识曹轩?”

    孟广山再度沉默。

    沈舒南却因为他突然的沉默豁然抓住了脑海中的那抹灵光。

    “据我所知,展伯楠发迹于岭南,当年你在故里县被判斩刑,算算时间,展老板尚未北迁入京,正是财力通天之时。容我大胆猜测一下,使用移花接木之法将你从断头台上偷换下来的人,应该就是他吧。”

    孟广山垂眸保持沉默。但此刻的沉默,与默认无异。

    卫简眼神闪了闪,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

    在孟广山的沉默中,沈舒南继续谨慎地展开自己的推测,“你被偷换出来后,展伯楠给你准备了一个全新的身份,这对擅长易容术的你来说并不难。从此你就跟在了展伯楠的身边。不久后,展伯楠举家北迁入京,你自然随行。彼时,京城商贾中以曹蕴成为翘楚,且经营的是利润丰厚的边境贸易。而展伯楠主营商行,与曹蕴成虽有竞争,但合则更有利可图。于是,展伯楠有意结交曹蕴成,你作为他的‘得力门客’,想必也是在那个时候就与曹家人有所接触了,可是如此?”

    孟广山依旧沉默不语,但双唇却微微翕动,显然是被沈舒南的话牵动了情绪。

    “那个时候,曹轩及其姐曹敏儿已经被接进曹府,据闻,那位曹小姐虽自小被养于外室,但通文识墨、进退得体,更重要的是,容貌清丽。这样一位小家碧玉般的好女子,却在一夕间突然疯了......”沈舒南双目紧锁孟广山,话音陡然一冷,道:“除了遭人玷污,我着实想不到其他的原因,尤其是,她的生活范围之内,存在着一个你。”

    这真是个危险的人啊......

    耳边传来低低的狼嚎声,似威胁,似示警,总之就是明确表达着对陌生入侵者的强烈不满,以及隐隐压抑着的肆虐杀意。

    卫简侧身看向落后一步的沈舒南,浅浅一笑,道:“沈大人,咱们到了。”

    沈舒南笑了笑,跟着卫简走进了洞室。尽管做了一路的心理准备,可当面前豁然出现两头没加任何束缚的成年野狼时,镇定若沈大人,也不禁白了脸色。

    “沈大人不必害怕,这两头狼自小被驯养长大,没有命令,不会轻易攻击人。”卫简脚步移动,将沈舒南护在了内侧。

    卫简这个明显的带有保护意味的举动让沈舒南稍稍安下心,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僵硬的肢体也逐渐找回了知觉。

    在洞室内唯一的一张桌子边坐下,卫简抛了个巴掌大的瓷瓶过去,站在地中间的护卫精准地接下来,打开瓷瓶倒了颗药丸塞进了瘫在地上的人口中。

    没过多久,地上的人开始有了动静,轻哼着醒了过来。可一睁开眼睛,就被凑在近前的放大的毛茸茸的狼脑袋吓得险些又晕死过去。

    狼生呜咽,空气中漫上若有似无的腥臊气。

    卫简嘴边噙着嘲讽,看向瘫在地上被吓得失了禁的人犯,“说你是色狼,恐怕连狼也容不下你,卑怯无能的腌臜货。”

    “卫千户?哈哈——”见那两头狼虽恐怖,但却没有欺身上前撕咬自己的趋势,人犯渐渐稳定了心神,不顾身下的狼狈,双腿一划便站了起来,看向卫简,狂笑两声道:“我虽是不入流的腌臜货,可您身为锦衣卫,皇上的鹰犬爪牙,在世人眼里又能比我好得了多少?”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