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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璇在清朝的朋友不是很多, 陈氏算一个, 那拉氏和刘佳氏也算。像太子妃, 虽然将龙凤胎托付给了她,实际上清璇觉得自己高攀不起。每次和瓜尔佳氏说话都要现在肚子里嚼烂了、仔细想一遍,再开口, 这样实在心累。
和八福晋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内心也知道四爷和八爷的关系并不融洽, 可是却是除了苏先生之外,唯一一个能谈谈女子生存、发展、权利的人。
其他的朋友关心的更多是那些美容、服饰、孩子、夫君之类的事情, 清璇没有自以为超凡脱俗,不觉得那些都是小事。
可是除了眼前的生活, 还有诗与远方。【注1】武则天称帝之事久矣, 人们已经渐渐淡忘女子的威力。康熙帝关注的更多的是民族之间的矛盾, 对于女子还是相对宽容些的。
是以清璇敢于对八福晋倾吐自己的心声, 平生何曾畅抒胸臆?看着那双如烈焰般通透的眸子, 怎么能再掩盖呢?
卉心曾经坦言道:“如果姐姐是四福晋就好了,不必受那么多磋磨, 咱们也不会到现在才真真正正地谈心。”
“谁想为人妾室呢?女人总是为难女人, 说别人是狐狸精, 勾走了自己的相公。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那些个男人就没错了吗?何况选秀制度如此,既然我生来就是阿玛、额娘的女儿,也就只能承受这样的命运了。”清璇无奈地说道,她并不羡慕嫡福晋的位置, 如果让她做四福晋,生的闷气恐怕更多呢!
八福晋叹了一口气,“这个道理,谁不明白呢?可是谁敢去怨那些皇子阿哥呢?更别提那些宫里的长辈了,他们赐了女人进来,咱也就只能受着了。”只不过人都是欺软怕硬的,怎么敢跟夫君闹呢,这个时代的女人一旦被休弃,那日子是没法过了。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偏偏约定了要在回京后帮助那些家贫无法养育女儿的人家,从最基础的事情做起,一点一点去改变这个残酷的世界。
第84章出痘
【毓庆宫】
“主子,这该怎么办呢?此事要尽快禀报给太子爷啊!”太子妃的奶娘急得脑门子上都是亮晶晶的汗珠子。
瓜尔佳氏怀着身孕,不敢去看那对已经被诊出天花来的龙凤胎,昨儿个瞧着还是玉雪可爱的胖娃娃呢,怎么就忽然发起了高烧呢?
天花是这个时代无法治疗的疾病,传染力极强,本来这几日就有些不舒服的太子妃一下子气血上涌,太阳穴一阵刺痛。
“小路子,你去告诉太子爷这个消息。嬷嬷你速去派人将暖阁封闭起来,闲杂人等不得进出。青络,你去通知延禧宫(惠妃寝宫)那边。红薇,统计一下咱们毓庆宫有多少得过天花的。”强忍着不适,打起精神,处理起眼前要紧的事儿来,不愧是被康熙称“贤”的太子妃。
王佳氏已经起了不少红疹子,浑身高热,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可怜巴巴地窝在床铺上。两个高耸的胸脯湿漉漉地流着发黄的奶水,其他奶娘都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她。
太医瞧过之后说,就是王佳奶娘先生的天花,随后传染给了小主子们。还有一个奶娘也开始发烧,两个个宫女起了疹子。这些人可就没有皇孙们的好待遇了,都被赶进一间屋子,每天有人从外面送食物进去,能不能熬过去就看命了。
太子爷知晓之后,当机立断,带着太子妃和其他姬妾、子女搬进了一所闲置的宫殿。老四家的孩子由得过天花的九名宫人照看着,又从内务府选了从前得过天花的奶娘。
胤礽五岁的时候出过痘,不怕传染,遂亲自去看了两个小侄子、侄女。见他们萎靡不振地躺在小床上,心里也不是滋味儿。虽然心里也嫉妒过老四能得个龙凤胎,但是这宫里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还是令胤礽一阵胆寒。
瞧这手笔,必是那个王佳奶娘中了圈套,被人下了黑手,这才让两个孩子染了天花。到底是谁这么看不惯他们呢?
【延禧宫】
康熙帝临走前将宫务全权交给了惠妃,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她也是免不了责罚了。
惠妃先下令清查宫中所有发热、生病之人,疑似天花的全部送到宫外的庄子上去。毓庆宫彻底戒严,派太医为太子妃诊治一下,以防这一胎出什么岔子。派人清扫宫中的痘疹娘娘庙,烧香、供奉,以求天花不要伤了那些宫中的贵人。
另一方面,宫中开始传出风言风语,说雍郡王家的龙凤胎不是吉兆,而是怪胎,得罪了天上的神仙,才会小小年纪染上痘疹。如果再让他们呆下去,整个皇宫都会沾上晦气。
说的似模似样的,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少年轻的低位妃嫔都请求惠妃娘娘把龙凤胎送出宫去。
郭络罗贵人(宜妃的妹妹)就道:“惠妃娘娘,这雍郡王的孩子说到底就不该养在皇宫,这小小的孩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贵气,不如送去庄子里好好疗养吧!”
“住嘴,妹妹你哪来这么多话,那也是皇帝的孙子、孙女,哪里容得下咱们置喙?”宜妃头疼死了,这个妹妹这么大年纪了,还总是被人挑拨着当刀子使。若不是自己嫡亲的妹妹,真是不想管她。
惠妃见宜妃已经训斥过郭贵人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道:“本宫已经派人快马送信给皇上了,该如何还得看陛下的决断。若再让我从谁的嘴里听到什么神神鬼鬼的话,一律仗责三十大板。”
不知道背后是谁在兴风作浪,惠妃纵横后宫这么多年,却也不是个吃素的,如今凤印在她手中,宜妃、荣妃不过从旁协理,她得做出点样子来,才不会叫旁人看轻。
皇帝回来,自己受责罚是难免的了,既然这样办事更需稳妥,她们两个一副全听自己的样子,不就是想推卸责任吗?
刚好郭贵人撞到自己面前来了,惠妃就让宜妃去整顿这股妖言惑众的妖风,让荣妃去安抚好那些年纪小的皇子、公主们。
大家一起去做,也免得出了事把责任都推给自己。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回来,惠妃总觉得心里躁得慌······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生活不止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高晓松
依旧短小,哭泣。